神棍你别走-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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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不,隔壁就在低声细语,不满之声此起彼伏。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有了几个臭钱,一身铜臭味还配对我们说三道四”
“就是,我看他八成是骗了女子的钱,今日才会这般风光”
更有相互埋怨“你请他过来作甚,败坏了气氛”“这不是家父所逼,我也是不得已”
从方才个个整的面红耳赤互不相让,到现在的同仇敌忾,真的只是一瞬间,一句话一个人转身的功夫,我又觉得他们演戏的功夫又堪比姨娘了。
王小仙的故事听地差不多,曦儿恰好也把桌上的盘子吃了个个见着碗底,我丢了定银子给小二,冲着曦儿道“吃饱了咱走吧”
曦儿舔了舔小舌头,咂吧着小嘴,豪气地打了个小饱嗝迈着小碎步就跟了上来。
小二虽然笑着冲我连声道谢,但瞅着那眼神,分明对我和曦儿的关系很是怀疑,一个公子带着小仆人来吃饭,自己不吃,都给了瘦小清秀的仆人,关键是曦儿实在不像个男子,十足姑娘家的秀气。
我琢磨着,若是我在这呆久,时常被小二看见,今后丰城不一定也会流传一段我和曦儿的主仆断袖的故事。
人言可畏大概会如此吧。
出了酒楼,溜达在街上,挑了几件自己并不满意的东西,打算回去送人。
本是借着机会买些特别的送给婧儿,丰城人口虽然密集,地方不大,卖的东西也并不是什么新鲜之物,走了半个时辰的路还未挑到合心意的,所以作罢了。
之后路过一家扇店,往里瞅瞅这里的扇子真是不一般的多,最大的扇面撑开足够挂满主厅整面墙,扇面上的画也是颇为精致,后来问及之下,才知价格也是极其美观的。
小的基本都是女子所用,圆形扇面,柱形手柄,扇面上上精细刺绣花纹极为雅致,男子的折扇款式自然多样,虽都是又扇面和扇骨组成,但是所用质地不同也,扇面画风各异,价值自然也就不一样。
这折扇店的生意竟比对面当铺还要冷清,我在店里逛了半宿,竟然连人都未见着,寻了一圈,在一处偏僻角落发现了沉睡中的老板,老板是个年轻清瘦颇有书生之气的男子,只是他的睡相可是与我有的一比,他手里握着一把撑开的扇子,斜靠在嘴边,纯白色的扇面上清晰地写了几个大字:概不还价。
字迹如他人一般清秀工整,每笔下去刚劲有力,据我摹了师兄这么久的字,可断定他的字也很出色。
只是生意这么冷清,还不给还价,真不是一般的倔强,让我想到书上说的那些书生,宁愿饿死也不食嗟来之食,穷酸一词大致就是这样来的吧。
扇面靠近嘴边的地方,被口水浸湿了一大片,那个不字也略有晕染,这扇面上的字肯定是写了没多久,否则这纸质应该是不会那么容易晕染开来,可见老板应是时常在店里拿着扇子靠在嘴边睡觉,导致扇子换了一把又一把。
我稍稍大声咳了咳,想要试图叫醒,似乎…梦境还不错的他根本不想醒来,曦儿小心对着我说话,没出声音,我自然是不懂,她又张牙舞爪手脚并用地比划了一番,我着实没看懂,然后她走近我,很是认真地问“小姐,你是不是想叫醒他”
这本来就很明显,我是客人,来店里老板却在睡觉,我要卖扇子,自然是要把他叫醒。
曦儿二话不说,撸起衣袖,走到老板身边,就是一顿怒吼“救命啊!”
这一声不仅是把老板叫醒了,还把他吓的不轻,一双清澈的黑眸惊恐地看着曦儿,嘴巴微张,愣了半晌之后才醒悟,我们是来买东西的,甩起袖子把嘴边口水擦干,理了理黏在脸上的头发,略有歉意地看着我“这位公子,您看中哪一把”说完还不忘把手里的折扇上面的打字在胸前摆正。
我看他这样就觉得好笑,碍于初次见面,不能失了礼,忍下了,他店里的扇子太多,我并没有功夫一件件翻阅,对着他道“老板,我对挑选折扇不在行,你给推荐些”
我这话似乎正说到他的心坎里,清凉黑眸闪烁着光“不知公子喜欢何种扇面画,我这有山水,美女,花鸟,禽兽,亦有古往以来各大家书法,扇面材质么也有分绢面和纸面,绢面画晕染那叠不够好,但简单笔触画出的花反倒也别有意境,大多人喜欢在纸面作画,纸面作画自然泽色手法相对成熟,您看喜欢哪种?”
他说了这么大半天,我听的也就是个皮毛,见着师兄平日用的都是简单白纸面折扇,上面的画还都是他自己闲来无事提上几笔,反倒简单更显技艺。
老板见我为难,便从一堆折扇之中抽出了一把扇子,得意道“这位公子,见你相貌堂堂,气度不凡,我傅元勋喜欢”当我以为他这是要送我的时候,他话锋一转“给你推荐这个,一般人我才懒得跟他们说”
虽说没送扇子,但是我更愿意听人说我气度不凡,于是很是欣喜地打开那把折扇,入眼帘的是一幅简单的一只梅花娇艳盛放,周边浓墨渲染做背景,衬得这只梅花格外艳丽,旁边的几句题字与这只梅花风格浑然一体,令人叫绝。
只是这字,怎么跟师兄的字迹一样?
我端详许久,便问“这画怎么没有题名?”
老板得意笑着给我解释“画这些画的人从来不提名,只留字,我这只有两把,一把已经被人买走,剩下这把公子你觉得怎么样”
我急切想要证明这画上的题字就是师兄的,便让老板找来笔墨,背下了那段话,再用师兄的字迹写了出来,再一比对,果真是一样。
老板看着我的眼神也颇为复杂,怀疑之中带着诧异,似要将我看个透彻才肯罢休,我丢下笔,清了清嗓子“这扇子怎么卖?”
这字迹本就不是我的,而且师兄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当家的,要是不小心说漏了嘴,只会给他增添烦恼,不如就此买了带回去问个清楚。
老板把折扇往我手里一塞,拧巴着眉毛,面色严肃“今日能见着画作本人,是傅某今生之幸事,此扇定然是物归原主,怎么能收银子”
书生果真是这般拧巴,竟把我认作是作画之人,一时真是不知如何回他。
第一百四五章 红楼
误入扇店,遇见了个睡觉流口水不轻易被人叫醒,生意不好还坚决不给还价的老板,这还不算最奇葩的,他死心眼硬说我是那个扇面画的作画人。
应付他这么久他还是听不进,有些焦急,说了几遍他认错人了自己不是,他这人看上去挺机灵,怎么这会尤为死心眼,他一口认定那字迹就是我的。
最后我被逼得语无伦次,甚至几度想要就此离开,最终还是忍住,毕竟我出来是买东西,又不是吵架,实在招架不住,就随口承认了那画是我画的。
承认之后他反倒静了下来,气氛颇为紧张,好在不久,他的眼眸再度闪着光亮,语调略有崇拜看着我“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额“在下姓林,单名洛字”脑子里随便拼凑了个名字。
“林公子,久仰久仰”老板作揖,书生之间莫不是都这般打招呼?
只是这久仰,是从何而来,我们此前不熟,他也是才知道我的名字。
介于礼节,还是学着他作揖“客气,客气”
倒也没见他再做过分之事,就放松和他聊了起来,傅元勋并非本地人,祖籍原本在沧州郧县,那里气候温和盛产竹子,遂家家户户做了竹子生意居多,奈何旱灾之后,多数人流离失所,他也一路出来寻口饭吃,三年前才来丰城,此前自己在老家也是做折扇,这门手艺就传了下来,他本人是喜欢练练书法,看看书,并未想得半点功名,只说是一时兴趣。
但在我看来他的眼光却是分外独到,若是常人,我手上这把单只梅花折扇,谁能把它当宝贝,他既然能看出其中的意境。确实不是一般兴趣就能达到的境界。
瞥见天色已晚,心心念夜筠带我去红楼的事情,遂开口向他告辞“林某晚间另有约,先行告辞”
“既然这样。在下就不便再留,五日之后,风雅楼有一场诗会,不知在下有没有荣幸,请林公子一同前往”
这个我定然是要拒绝的,莫说我不是那作画之人,单单听到诗会就头疼“老板,我一个作画的,作诗并不在行…”
老板的眼神看着我分明就又是一股子的崇拜和期盼‘林公子,您只要来。不必吟诵作诗,只要你来我们就很满足了”眼看天色已暗,老板还一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于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又到了众人收摊回家的时候,迟迟不见夜筠现身。兴许已经去红楼替我打点去了,于是随便问了个路人,红楼怎么走,却被实实在在丢了一个唾弃的眼神。
委实不明所以,在相继被唾弃三次之后,我返回折扇店,直接问老板“此处红楼怎么去?”
老板起初因为我返回有种喜出望外的样子。在我问完话之后,他整个人就像遭了雷劈一般顿了许久,后漠然道“林公子一定是去寻人的吧?”
我楞了楞,若是说找夜筠应该算是寻人吧,回道“嗯”
他的表情就像是心口被堵住之后,忽然释然。十分乐意给我指路“前面一条街,左拐一直往里走便是”后又拽住欲要出门的我“林公子,红楼里都是洪水猛兽,你可要提防着些”
说的像是我要去战场生死未卜,道谢之后再次道别。他还不忘提醒我五日之后见,那眼神通透又满是期待,着实受不住,仓皇逃之。
***
天空的晚霞随着夕阳落下,渐渐暗淡下去,红色的扉云在天边拉开了一条极长地云线,似飘在天上的一层薄纱,给夜幕降临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沿路左拐之后,便能很快准确找到红楼,因从路口处两边一直悬挂着红灯笼,延伸到红楼门口,初见夜晚的红楼,果真是够红,不论是门口站的那些女子个个身着红衣,艳丽的红妆伴着口中的娇糯地吆喝,好似暗夜里的精灵,只有在夜幕之后才能焕发光彩,门上排排红色灯笼高高挂起照亮门前的青石板路,夜晚的红楼堪比白日的街道,楼里不断传来悦耳的琴声,伴随着琴声还有美妙的歌唱,闭目倾听好似夜晚皎洁的月光,照进清池里的一株木莲,莲花悄然绽放,散发着迷人的香气,但是眼前的香气未免太浓了几分,确又几分伊人醉仙楼,灯火阑珊望红颜的意境。
“哎哟,这位公子里面请”甜腻地声音刚入耳,就有一只手臂缠在我的身上,这熏香,好刺鼻,再看这脸上,浓妆艳抹实在不够形容她脸上厚厚地粉,笑一笑就能从褶皱里掉下一些,这个女子看起来年事已高,面上皱纹已是很深,身材也不如其他的女子好,看年纪应该比我娘亲还要大些岁数,不等我说话,便要将我往里面推。
一边推还一边冲着里面吆喝“牡丹,快来接客啦”
“好,妈妈,牡丹就来”一串银铃般的声音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