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恋爱的日子-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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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二本,还是复读,你自己决定。”父亲轻叹。
有几个亲戚朋友也劝我复读一年,前景或许更加明朗。我的心极其纠结:曾经的我,在学习上与张玲玲、赵芳馨不相上下的人,现在竟然要沦落到念二本院校?或者还要复读?
真是苦不堪言,最后我连去蕲春一中的勇气都没有。填报二本志愿的时候,我只好告诉陈曦让他帮我代填。
8月份,高考录取通知书陆续下来了。
张玲玲表现也不是很出众,544分,但很幸运,被华东师范大学录取;赵芳馨563分,考上了北京外国语大学;方杰548分,志愿填得也不是很好,考上了西安外国语学院(现名西安外国语大学);王利发挥较好,572分,考上了武汉大学;这些曾经与我齐头并进的人,都陆续拿到了较为满意的录取通知书。
我作文偏题得0分的时候总分都比吴涛高,连他都考了538分。但他志愿填得比我明智,上了湖北大学。陈曦和蒋飞飞成绩刚过二本线,估计也没有好学校读,铁心决定再来一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诀别 真情
我心流血,但一切已成现实。
复读?二本?两个念头重复不断在我脑海中盘旋。呆呆地望着那本日志,不知流下了多少泪水。
最后咬着自己的手指直至流血,为詹青琼写下了最后一篇日志。写完的时候,那一页纸被泪水浸濡得皱巴巴的不成样子。到底写了些什么,我现在真的记不清。那个时候我的头脑本来就已麻木,但第一句话“喜欢上你,被你喜欢,是我一辈子最大的荣幸”和最后一句话“爱上你,我绝不后悔!绝不后悔”,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本日志,本来就为她而写,是属于她的。并且她自己也本想用她那本日志与我交换,是该送给她的时候了。
与詹青琼最后一次见面是8月20日,因为我要去班主任那里拿录取通知书,他催过好几次。我纠结的心一直没有答案,到底是复读还是上二本?我很彷徨,那个时候真的需要一个很有经历的人在我身边,为我分析形势和我的心态,可惜!
但我绝对不会向占选咨询。
8月19日,我鼓起勇气买了一张电话卡,通过公用电话拨响了詹青琼家的电话,当我说“喂”,还没有来得及说要找谁的时候,她就听出来了是我的声音,电话那头已经泣不成声。我本想征询一下她的意见,并且亲手要把日志交到她的手上,没想到她一句话都没说出口,一直在哭泣,而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我们这样持续了好几分钟,除了“喂”这一个字,我就说了一句话:“我明天要去学校。”而她终究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她哭泣,我哽咽,最后在沉默中我将电话挂了。剩下的只有我那双颤抖的手,哗哗的眼泪和那颗杂乱的心。
8月20日吃完早饭,我带着日志坐车回学校。还未到校门口,我就远远地看见了詹青琼的身影。我双脚像生了钉,半天才能挪动一步。我急切想见她,但又是那么害怕。她似乎洞穿了我的心,快步跑了过来,扑到我的怀中,只是哭泣。我极力强忍,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说道:“我们先去班主任那里一趟。”
在我的劲力下,她终于松开了双手。我帮她擦了擦眼泪,心痛地望着她微笑。在这种面对面的时刻,她哭泣,我就不能哭,虽然我也很想哭。
牵着她的手,走到班主任楼下的时候,她忧怨地说道:“我不想见他,你去吧,快点回来。”
我跑到占选的家,按响了门铃,他开门,见是我,笑道:“你终于来了。”
“嗯。”我冷冷地答道,连“老师好”之类的问候也没有。
“这是你的大学通知书。”他知道我来的目的,也能洞察我的情绪,“你要准备复读吗?”
“不知道。我走了,谢谢!你忙!”我无心与他交谈。
不到三分钟,我又奔到楼下,与詹青琼一道走出了蕲春一中的大门。
“我……”
“我……”我们离开学校,停下脚步,同时欲言又止。
“你先说吧!”她声音很轻。
“这个送给你。”我递过去了那本日志。
“大部分内容我已经看过。”
“那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
“你真的以后不跟我联系了吗?”
“我不会食言。”我黯然地答道
“我早就说过,男人的誓言我不会当真。”
“但我不一样。”
“那你有问过我的想法吗?”她声音变得有力一些。
“我能明白。”
“你能明白?那你这么狠心?”她声音变色。
“我会记住你一辈子的!”
“不能在一起,记住一辈子有什么用?大笨蛋!”
“你放在哪儿都闪闪发光,你会找到一个对你更好的。”
“不会的。”她大声嚷道。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不是你说的吗?”
“但这个我敢断定。”
“别傻了,你爸爸走过的路比我们多,他看的问题比我们剔透。”
“难道你也要成为现实主义者?我喜欢上你,就是因为你与世俗保持着相当的距离。你明白吗?”
“但理想主义者往往是现实的悲剧。”我紧锁眉头。
“这么一点困难你就不能克服?想要退缩吗?”她眼泪又一次没有忍住。
“我连我最值得骄傲的成绩都退缩了,我拿什么来喜欢你呢?”而我的情绪也终究没有忍住,声音哽咽。
“有一颗真心就足够了!你高兴,我高兴,还奢求什么呢?”
“2008年北京奥运之前,如果我与中国人民大学真的有缘,我会再追你一次,一定!”
这是我与她之间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后我便迅速跑开了,不想看着她,越看只会越心痛。她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我,而我也只隐隐听到:“好!我记住这一句话。”
她这句话传入我耳朵的时候,我已经决定下来了:我不会复读。即使我上的大学是二本院校,研究生考试我也会指向中国人民大学,这一点毋庸置疑,并且还要报考最强的专业。
我从来就不信命。
其实,人生的每一个决定,有时候只是一瞬间、或一个念头的事情。就像我父母亲劝导我要办“谢师宴”谢恩蕲春一中老师的时候,而我却极力反对。倒不是因为我对蕲春一中不感激,而是我实在没有勇气面对这么多位老师。
2001年9月,我饮恨吞泪,踏入了一所志愿都不是我自己填的二本院校。可笑地是,直至毕业,我对这所院校都没有找到一丝归属感,最多不过留恋几个朋友、几位老师和那3块钱一碗便宜而又香喷喷的重庆米线而已。
所以,大学毕业离校的时候,很多同学抱头痛哭、涕泪纵横,而我却微微一笑,走得十分坦然。徐志摩再别康桥时还说:“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而我连衣袖都没有挥,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有云彩在我头上存在过。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动力 余情
人最大的优越之处在于能够选择,不像动物一样本能而又宿命地生活着;但这又何尝不是人类最大的不幸呢?因为一旦选择,就必须为自己的选择承担一切风险和代价,甚至是悲剧。
2001年,本来与中国人民大学无缘,我与詹青琼之间的爱情就已宣告结束。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承诺。但这段爱情的余波久久不绝,时至今日,依然对我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影响。
一路走来,我遇见过喜欢自己的女孩儿,但我却始终摆脱不了詹青琼的影子,我无法敞开心扉去接纳她们,甚至有些时候还隐隐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这一点很多人理解不了。
除了詹青琼,我也遇见过自己中意的女孩儿,也曾经试探过用心去呵护,但却始终找不回昔日的感觉。在爱情的路上,我全身的激情似乎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为詹青琼燃烧殆尽。
但我终究没有后悔,路是自己选的。
参加过硕、博研究生考试的学子都清楚考研的挑战性和残酷性,尤其像清华、北大、人大这样的学府,甚至挤得头破血流都无济于事。
中国人民大学硕士研究生,我断断续续自学了三年,考了四次,当2008年最后一次角逐终于进入艰难的初试,却又在不经意的复试上落选。
如果把我放在古代,那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屡试不第的穷秀才,或许这份爱情真的有缘无分。中国人民大学不仅改变了我人生学业上的追求,更终结了我心中的另一个梦想。
但我对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没有丝毫怨言,毕竟认识了新闻学院党委书记、常务副院长高钢老师(原《华声报》总编),他幽默而又诙谐的言谈让我依然记忆犹新:“少林不是有俗家弟子之说吗?张启广,你就当你是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的一名‘俗家弟子’吧。”
而新闻学院博士后流动站站长陈力丹老师(我当时复试的主考官)在百忙之中给我电话,说看他北广的弟子门下还有没有研究生名额空缺、能不能帮我调剂的时候,我激动不已,却表现出了不太感兴趣的意向,他唯有表示惋惜。
“其实想考其他院校,我又何苦等到2008年?非要冲着中国人民大学,还是大陆最强的新闻学院呢?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这是我那个时候的真实想法,陈老师当然不会知道我心中的梦和梦碎之后的痛!
如果将来我在写作这条暂时称之为业余的道路上小有成就的话,我一定要首先感谢中国人民大学给我的打击,这绝对是真心话。因为自那以后我很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洒脱心态,这几年遇到的所有困难我都置之一笑,晚上睡觉也香,躺在床上很少有杂念,比起原来经常彻夜不眠不知要强多少倍。
并且,我现在看书比研究生考试那会儿还在状态。现在一天没有看书,三天没有敲键盘写作,我就感到浑身不自在,就像久居南方的人一天没有一碗米饭进肚子就感到不舒服一样。于我万事皆易满足,唯对读书痴狂不已。
这就叫“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吧!我始终坚信:一个人如果想过平凡的生活,就会遇到普通的难处;想过上等的生活,就一定会遇到最强的“伤害”。这个世界总体上是公平的,你想要最好,想要“得人所不能得”,就必须“学人所不能学,勤人所不能勤,忍人所不能忍”。
我十分庆幸,因为生长在这个年代机会还很多,有才华的书生不至于像杜甫一样感慨“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我至少不用“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所以也就不必太过担心“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了。
但人生总有一些遗憾,我也一样。我经常感慨:“滔滔天下,不知知己有几?”我身边所有的亲人都很疼爱我,学生时代的我,曾经也的确给了他们不少光环和骄傲。但自高考之后,我的人生似乎跌入谷底,十几年来感觉没有翻身过,全身充斥能量,却无法找到一个支点,力气无处可使。
渐渐地,不知不觉之中,我能感觉到:曾经对我寄予厚望的一些亲戚、朋友,也不再显得那么热情、那么有耐心,甚至有些还投过来冷眼和奚落,更不必说与我谈人生的理想、信念和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