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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清风扬-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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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被带入牢中的严清郎,并不习惯这里的环境,就算是以前当卧底进入监牢时,环境也不如此地恶劣。从被擒至今仅仅被关了三日,他已经快被牢内潮湿寒冷又腥臭煎熬的脸色惨白无色。
每天每夜所等候的,是不知何时会降临的死亡判决,听闻替他送饭来的衙差说,府衙已打算将他押送往刑部等候处置,可不知为何,如今都第三日了,刑部的人却迟迟未遣人前来接他。
等候死亡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如他这般怕死的人,这简直可以说是苦刑。了,他无力地靠上身后冰冷的石墙,唇边扯起一抹略带几分苦涩的笑。
好似……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便没有一日是可以过得安枕无忧,彷佛当双眼再次睁开的那刹那,就注定了他仍无法改变的命运。
最终……他还是逃不出死亡的罗网,连认识这个地方的机会都还来不及拥有,连探知自己为何会复生在这具躯体的原因也尚未找出,就得再度面临死亡。
这不是很讽刺吗?那么他千辛万苦的逃出来,更泯灭良心地抛下蔺舆风与公孙全他俩又是为了什么?不正是想活下去吗?想找出一一铺设在他眼前的重重谜团吗?
严清郎皱紧眉头地咬着牙根,俊逸的脸孔露出既怨又不甘心的神情。他不甘愿,更不想就此罢休,但是他又能怎么做?外头有千万人认得他这张脸,更知晓他是谁,他能逃哪儿去?这个地方又岂有他的容身之处?那名唤美国的国家……又可存在于这个世界?他连自己到了哪里都不晓得,历史上更不曾有崇安这个王朝,他……连自己要葬生的地方都……
他越想内心越是悲哀,就算他再怎么坚强,终究也不过是名凡人,一个会烦恼、会愤怒、会哀伤的普通人。
当初来到这儿,他并不觉得有何不好,横竖都能活着,换个地方生存对他来说倒也无妨,以为以往所居住的世界,对他而言根本毫无值得留恋的价值,可是当日子久了,他想起许多曾经被他所遗忘的往事,尧风的死更是大大激泛起他埋藏于心头的悲伤。
想起他所爱的人……都一一的离他而去,不愿再贪图那一分不属于自己的温暖,也不愿承受失去后的痛苦,他才选择将自己孤立,假装的彷佛没有什么事能够影响自己,而最后剩下的……还是只有他自己……也只剩他自己了。
如今,他却连自己也保不住,只能在心底暗恨自己没用,将如此落魄的自己骂上千万遍,也无法宣泄内心的不甘。
严清郎抚上左眼角的红肿处,唇边的笑容更显自嘲,真没想到自己竟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如此轻易的……就放弃挣扎求生,任由那些衙差对自己拳打脚踢,他……在这个世界果真很没用呐!
他静坐在牢内的角落,拿起放在身旁脏污石碗上的干硬馒头,剥成两半地慢慢吃着。
微微颤抖的双手,让他知晓自己就是抓准机会逃出这座牢狱,他也没力气抵抗追上来的衙差,抑或是另一波欲擒拿他的人马。
呵!很讽刺,却是无可否认的事实,就算刑部的人不来押送他前去等候判决,他总有一天也会被冷死在这座恶臭的牢中,就如同他身旁那一具具等不及被大赦,便在牢中慢慢腐朽的尸体一样。
听着外头由远而近的阵阵脚步声,严清郎不禁敛下上扬的唇角,双眸冰寒宛若深邃无尽头的冷潭般,面无表情地看着左方廊边的门扉被推开。
一名穿着华贵略显福态的男子,率着身后三名宫中侍卫打扮的男子和一名衙差,恭恭敬敬地走至严清郎的牢门前,圆滚的脸孔堆上令人生厌的笑脸问说:「严大人无恙否?委屈您待在这儿数日,下官委实忧心您的身体,都是这群没用的属下!下官已经同他们说了要请您到府下住个几天,却不知道他们竟对您动粗,还将您关至这等湿冷又恶臭的地方,实在是下官的缺失,请您莫见怪呀!」
闻言,严清郎不禁锁紧眉头,压根儿听不懂他在说哪门子的话,本以为这群人是来带他去刑部的,不过看样子,事情似乎不是如此。
福态男子身后的侍卫似是看不过去地朝男子打了个眼神,男子方才反应过来地推了下衙差,急躁地喊说:「你这个蠢家伙!还愣在那儿做什么?快开门呀!你想冻死严大人啊!」
「是、是!」无辜被打了一记的衙差,急忙地从腰际掏下钥匙,手忙脚乱地将铁门打开。
「严大人,快快出来吧,皇上还在宫内等候,莫让皇上等久了。」其中一名侍卫朝严清郎这般说道。
严清郎虽对目前所发生的事情感到有所疑惑,不过此刻多想无益,不如等面见了皇上,一切自有他人会解说,他也不必绞尽脑汁去揣测他们想做些什么。
思及此,他倒也干脆地站起身走出牢外,无视一旁急着巴结他的福态男子,随着那三名侍卫一同走出大牢。
五人方走至府衙外,躲在街角暗处的四名黑衣人立刻窜出,抬掌便攻往护在严清郎身前的三名侍卫。
「严大人!请赶紧搭上马车入宫!」其中一名侍卫分神地朝严清郎喊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严清郎皱着眉头一咬牙,欲搭上一旁早便准备好的马车,无奈身后却躲了名紧拉着他不放的男子,令他无法立即抽身。
「严大人别抛下我啊!」男子抖着一身的肥肉大叫,双手亦紧抓着严清郎不放,俨然将他当成了唯一的靠山。
最厌恶被他人触碰的严清郎,不禁冷声低喝道:「放手!」
「不要哇!大人您千万别在这个时候离开下官啊!」男子浑然忘记身后就是自己所管辖府衙,一害怕起来,连此刻该呼叫救兵都没能做到,仅是一直央求严清郎别丢下自己。
眼见三名似是宫中侍卫的男子,渐渐落于下风,严清郎冷清的心也不禁急了,虽不知为何会忽然窜出这四名黑衣人,但他们定是针对自己而来,若再不离开,恐怕自己就得陪这名蠢蛋一块儿葬身此处了。
就在严清郎欲动作之际,身后的高檐上,恰巧传来一道如暖玉般温煦的声音,轻柔地款道:「最是无情无心的人,恐怕世上除了严大人外,绝无人敢认第二,您此刻所想,必是欲将身后那名贪生怕死的蠢官抛下吧?」
有若天籁般的音嗓,却硬是让严清郎感到一阵冷寒,欲摆脱身后之人的手,也为之一僵了半晌,才用力地将男子环抱在他腰身上的双臂扯推开来。
「是你!」他转过身看着高居于上的蔺舆风。
冷冷的夜风,吹起蔺舆风那身别于往昔的黑色长衫,本该掩住半面容颜的银面具,也替换成一张诡异的青铜面具,直笔站在屋檐上的颀长身躯,背对高挂于黑夜中的明月,迥然形成一幅令人为之悚然的画面。
「讶异吗?看到我,是否令你想起了什么事?」
「我该想起什么吗?」严清郎毫不畏惧地反问。
蔺舆风轻笑几声,身形一晃,安稳地站在严清郎的面前,「你是不必想起,只要我记得该要你偿还些什么就好了。」
严清郎一见蔺舆风靠来,不禁浑身紧绷地往后退开。
「我真是太小看你了,无论是被冠在你身上的叛国之罪,抑或是与你有所牵连的晏王,我早该想到这一切都是计画好的。倘若你就这么被送往刑部等候处死,或许我还不会有所怨言,但如今……就算是要与朝廷敌对,我也绝不能放过你!」蔺舆风一步步地走向严清郎,宛若宣誓般地冷道。
严清郎虽不懂蔺舆风口中所说的计画是什么,可言下之意无非是想杀了他,该死的!他到底该如何是好?
与四名黑衣人交战的侍卫一见严清郎情况危急,赶紧从怀中拿出似是竹筒般细小的竹管子,将露于下方的线一拉,发出信号地回头朝严清郎大喊说:「严大人快走!」
另两名侍卫使尽力气地缠住四名黑衣人,好让发出信号的侍卫赶紧脱身靠向严清郎,将他护在身后,对上不断逼上前来的蔺舆风。
见机不可失,严清郎旋即跑向马车,将系于车头的绳索解开,便跃身上马,夹紧马腹飞快地奔出战圈。
「休走!」蔺舆风一掌打飞前来阻扰的侍卫,施展轻功跃身追上。
没一会儿,严清郎便被轻功高超的蔺舆风从马上拉下,狼狈的被甩在墙上跌落地面。
「你以为你走的了吗?」蔺舆风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严清郎欲撑起身躯的手,阴狠着声冷道。
严清郎痛皱起眉头,微喘着气地抬眸看入蔺舆风那双闪烁迥异光芒的眼眸,冷笑着说:「走不了又如何?」
「都落在我手中了,你还不认输吗?」蔺舆风一把踢开严清郎被踩得涨红的手,蹲下身揪起他的衣襟说道。
「我从来就不曾输过,又何来的认输?」严清郎冷冷地看着蔺舆风面上那张青铜面具。
闻言,蔺舆风不禁低笑出声地说:「不,你早就输了,就在那日你转身逃走时,你就输了,输在你不敢面对!」
严清郎怔了下,随即明白蔺舆风是在说那日他抛下他和公孙全的事,「错了,我不过是不想死罢了。」
「所以你逃了?」蔺舆风气愤难抑的揪紧严清郎的衣襟,将他拉近自己几分地质问。
他早该知道这男人没有心!甚至连全为他挡下一剑,他都不曾为之动容,可怜全他代受一剑之后,痛苦了近一个月才死去,全是因为严清郎当日骑着马匹逃逸,让他无法及时将全带回落叶山庄,才害得他失去了伴他近二十二个年头的全……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每日看着本就病弱的全在床榻上病得痛苦低吟,伤势一日比一日恶化许多,天可知他的内心有多么煎熬,简直恨不得在床上痛苦的人是自己而非全,直到全将死的那日,他还苦苦地要求自己别再去找严清郎,一心为了这可恨的人恳求他,而这个男人竟然对他说,他只是不想死罢了,这要他如何能不怒?如何能不替全感到悲愤?
严清郎漠然地闭上双眸,别开脸不打算作任何回应。
蔺舆风像是疯了似的,粗暴地将严清郎压在墙上狠狠吻住,彷佛这样就能够发泄自己内心的痛楚与怨恨。
「唔!」严清郎错愕的睁开眼,欲反抗,双臂却被蔺舆风紧紧箝制住,根本动弹不得。
所幸,不远处传来的繁杂脚步声,让蔺舆风硬是压下欲毁了严清郎的冲动,放开同样气喘吁吁的他站起身。
「哼!看来是那三名侍卫放出的信号引来的禁卫兵。罢了,今晚就暂且放过你,日后我将一一讨回你所亏欠我的东西!」
语尾一落,蔺舆风的人也跟着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徒留靠坐在墙旁的严清郎。
摆脱四名黑衣人的三名侍卫,领着身后约十名禁卫兵赶来,一旁还跟着从方才便一直躲在一旁发抖的男子。
「严大人您没事吧?都是下官那群蠢笨的部属没用,竟然全数被刺客点住穴道,才不能前来援救大人您……」男子还来不及说完,一旁的侍卫便看不下去地推开他。
「大人赶紧起身吧!皇上还在宫内等候您。」
严清郎不发一语地站起身,内心所想的,无非是蔺舆风的那番话,他知道他在怪他,更恨他竟让公孙全为他丧命,可那又如何?若他因此认定他对他有所亏欠,那未免也太可笑了!
「严大人?」侍卫见严清郎站起身后,便不再动作,连忙再次出声唤道。
严清郎闭了闭眼,才迈开脚步地说道。「走吧!」
一群人回到府衙前,便命衙差牵出几匹马,领着严清郎直奔返皇宫。
一入皇宫,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华丽且壮观的宫殿,可惜此刻严清郎并没有心思去赞叹观赏眼前的景物,反而沉默不语地跟随着前来接洽的侍卫走入偏廊。
他们走绕了许久,方来到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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