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传奇同人)雪海无痕-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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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祭祀过先祖,正式接任了家主后,再安排一次大宴认一下人。”说着又深深地看了雪海一眼,“祭礼,林伯已经让人安排下去了,雪海先随我等去祭祀先祖,然后再说其他的,可好?”
“大爷爷,安排就好。”舞颜,或者说是雪海这样应着。其实没有那么复杂,柳舞颜是她,香雪海也是她,所以柳舞颜就是香雪海,香雪海也是柳舞颜。不管名字是什么,她就是她,始终不曾改变。
“随我来吧。”
跟着香岁明来到祖祠,香雪海明显的觉得除她之外的几人都庄重了起来。
香雪海又换了一次衣裳,素色的深衣。
看着身上的素色深衣,雪海又一次忆起了父母。
具父母.大父母.衣纯以缋。 ………如果父母,祖父母都健在,以花纹布料为衣缘。
具父母.衣纯以青。 ………如果父母健在,以青色布料为衣缘。
如孤子.衣纯以素。 ………如果是孤儿,以素色为衣缘。
是啊,如孤子.衣纯以素。如果是孤儿,以素色为衣缘,哪怕她还有家族、师父,可也掩盖不了她是个孤子的事实。
在指定的金盆的净手;
为先祖焚香;
三稽首后复位;
三跪九叩,大礼参拜。
之后就算完成了祭祖。
是夜。府中摆宴,宴请族人。
宴至中场的时候,香雪海就借着身体倦怠避了出来。
出乎意料的族人们都意外的好相处。
香雪海站在梨树下,静静的。朦胧的月色用尽全力的向大地铺洒它的光辉。父亲、母亲,您们看到了吗?家族很好,我也很好。
回到了这里,似乎处处都有与您们有关的痕迹,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提醒我,您们一直都在,是吗?一定是的。
香雪海轻轻地抚摸梨树的枝干,那么的轻柔,就像对待罕有的珍宝一样。
我会像你们希望的那样活着。
静静的转身离开,就像来时一样的悄悄的。柔和的月色为那还犹显稚嫩的身影披了浅银色的薄纱。
彼时,在遥远的北洛承安京中。
柳青梵,在夜晚的明亮的烛火下,教导着被他选定的孩子。如玉似雪的孩子。
柳青梵看了看坐在书案后的小小孩子,一丝不苟的坐姿,倔强的挺起了背脊。站起身来,走到烛台旁,用小银剪将过长的烛焰剪掉一部分,过长的烛焰会使烛火的明亮程度太过飘摇,而剪去一部分,会使烛火变得更加明亮、凝实。
坐回原处,静静的拿起先前翻看的书籍闲闲的翻看起来。姿态优雅的莫可明说。
作者有话要说: 《礼记·深衣》中明确记载了因家庭状况不同,制作深衣时所选择的缘边用料不同。
具父母.大父母.衣纯以缋.
………
如果父母,祖父母都健在,以花纹布料为衣缘
具父母.衣纯以青.
如果父母健在,以青色布料为衣缘(古人青色类似现在的黑色,但略微发绿)
如孤子.衣纯以素.
如果是孤儿,以素色为衣缘(郑玄注:三十不称孤)
☆、鱼雁音尘少
屋外,风疾雨骤。
抬手将侍候的婢女挥退,缓缓地行至窗边,轻轻地一推,就将窗外的景色全都收入眼底了。
清雅精致的小楼,总是比别处要高出一些,站在这个位置,既不会产生“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也可以将一切都收入眼底,方便随时可以进行调度,所以这个位置刚刚好。
从天上垂下的雨幕将周围的辉煌大气的屋舍都化成了一片模糊的阴影。能清晰看到的就只有小楼前几棵长得宽大叶子的芭蕉,翠绿的叶子在雨水的清洗下更显葱郁。
深深地吸了口气,满腔都是雨水和着泥土的腥气,同样也充满了生命的活力气息。似乎将连日来延绵不绝的阴雨天气所带来的郁气都洗淘了个干净。
重新坐回书案前,向砚中加了水,轻轻地捻起墨条,放缓了力道,不急不缓,不急不躁。真真是个顶级的磨练性子的好方法。
看着墨中有了润泽的光彩,突然就想起了那人的眼睛,幽深得全不见底的黑色眸子。只是不知那人现下在做些什么?
随手从放在案上的书中抽出一本,一行一行的看过去,都是以前就已经记住了的,只是也许真的有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吧,每读一遍都会有新的理解,只是心情、环境什么的似乎也能影响到人堆书中字句的理解。真真奇妙。
关山梦魂长;鱼雁音尘少。
两鬓可怜青;只为相思老。
归梦碧纱窗;说与人人道。
真个别离难;不似相逢好。
信期无望,梦魂返乡。又是离愁别苦。
翻到这一页,修长白皙的手指静静的停在这一行之上。雪海有些忍不住的想笑,她又没有那么多的离愁别苦,哪里需要看这些伤感之词来抒发心中的相思之情。
虽然她的确是牵挂着远在承安京中的师父和青梵,但是绝达不到词中所言的境界。
她的性子,说的好听那是清泠,说的不好听那就是薄情。
习惯了孤单寂寞,也学会了享受孤单寂寞。这小小的离愁又能够在她不大的心里占据多大的地方呢?
不过“鱼雁音尘少”倒是真的,分开之后他们就断了联系。这句写的很好。
承安。
擎云宫,秋肃殿。
小不点的风司冥这是还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样,被青梵轻轻地抱在怀中,不紧。只要风司冥愿意很轻松的就可以挣开。但是,那个很小的明显的可以看出很是骄傲的小皇子,却并没有这样做。他只是静静的,依靠着这在擎云深宫中仅有的难得的温暖。听着少年清朗的带着笑意的温和声音。
一个一个的别有生趣的故事,总是有着深深浅浅的道理。
青梵说:不懂,记得就好,以后会慢慢懂得。
所以还是小孩子的风司冥总会认认真真的记住他所说的话。
很多最基本的道理、常识,总会被写进或深奥或浅显的故事或寓言中,很多最基本的道德、审美、价值观念都在故事或寓言中显现。
所以决定了好好教导这个孩子的青梵,讲究为人师者的青梵又怎会放过“讲故事”这样一种重要的教育方法和手段的。
香雪海站在廊下,静看斜风细雨。
香如月从窗中看去,一身素衣,芊芊细致,风尘莫染。与记忆中的人倒有几分相似。记忆中的那个人,在千山万水中独处风流,仅仅是站在山腰,便让山水为之褪色。狭长的眉,睿智的眼,俊逸的容颜,那是无论多久都不会褪色的美丽。
………香如夜。
那一年,举家欢宴,为香雪海的出生而庆贺。
那人一向温言浅笑的假面破天荒的流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从没有那一刻像那一刻如此清晰地知道香如夜爱上了风晨雪………他的妻子。
从没有像那一刻清晰地知道他从来就离她那般遥远。
最初的最初。
她只是分家的一个女孩。纵然才华、手段都与宗家的孩子们一点不差,甚至是强与他们的,但是只她出身分家的这一点就让家族的掌权者不认可她进入家族的核心。
她心里不是没有怨恨的。
但是那又怎样,她始终都姓香,是断然不会做出对香家不利的事情来,但是,她遇到了他。
那一天,下着蒙蒙的小雨,他就从那蒙蒙烟雨中走出来,一袭浅蓝锦袍,撑着一把墨骨纸伞,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伞上只是浓墨淡彩的浅浅的勾勒了几笔,成就了远离尘嚣的山水美景。
他说:“过来帮我做事吧!”理所当然让人生不出拒绝的心情来。
她想与其一身才华空置,那就跟着他吧。
也让她看看香家所谓的最惊采绝艳的男子到底有多大的胸怀。
与想象中的不同,没有所谓的试探与压制。
他说:香家想要一直矗立不倒,就需要绝对强大的实力,让一切窥伺的宵小只能仰望。
他说:所谓的宗家、分家都姓香,都是香家的人。既然如此为何拒绝分家的人进入家族核心。只要有能力都可以。
他说:家族的制度已经腐朽了,需要从新建立。新生的香家才可以站的更稳。
所以,他给了她与能力相符的权力。
因此她站在了香家最核心的位置。
再回首,当初那个温言浅笑间就让人心折的男子已经不在了,只有一个继承他血脉的女儿:精致绝伦,风采无双。像极了他。
她从来都不明白她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现在已经不需要去想了,无论是什么样的感情都已经不重要了,想明白了也许痛苦后半生,想不明白也许清醒的思念半生。
现在一切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培养那个继承了他血脉的女儿成为一个合格的香家家主。
最后看了香雪海一眼,香如月静静地关上了窗户。也将那不知名的浅浅忧伤一起关在了窗外。
作者有话要说: 生查子
晏几道
关山梦魂长;鱼雁音尘少。
两鬓可怜青;只为相思老。
归梦碧纱窗;说与人人道。
真个别离难;不似相逢好。
☆、欲往何处行
花木扶疏,清净幽芳。
红袖步履匆忙,身边的美丽景色丝毫不能挽留她的脚步,哪怕是让她稍稍停留那么一刻。主子平常这个时候都在书房里阅书的,可是今天在书房她却没有寻到主子的踪迹。
红袖脚步一转就向后山走去,后山有主子的父亲遍植的梨树,也许可以在那里寻到她。如果在后山梨林中也寻不到主子的话,那她也不知去那里寻找了,但愿主子是在后山吧!
后山。
梨树下,有一个身着素衣的身影静静地倚靠着梨树席地而坐,手中还拿着一卷古书。阳光轻缓而柔和透过枝桠间的缝隙静静地洒下来,有碎金般的光影投射在她的身上。
此刻,唯觉时光静好。
红袖匆匆的赶来,看到这样的景象,缓缓地平复了急躁的心情。慢慢的走进那个身影,她其实舍不得打扰她的,只是族中长老的命令不是她一个小小的侍女可以无视的。
香雪海在红袖走近的时候就收起了古卷,清泠如冷泉一样笼着迷雾的眸子就那样静静地看了过来,红袖看见这样的眼神瞬间就将头低了下去,缓缓地给香雪海见了礼,就快速的说明了来意。
香雪海听完红袖的话,从地上起来从容的整理下衣饰。将手中的古卷交给红袖,自己向议事的大堂走去,示意红袖不用跟了。
这是她第二次来议事大堂,世家。再一次在心中念了一遍,如今方知‘世家’这二字的重量。再没有比那一刻更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姓香、叫香雪海,自己是香家嫡支的女儿。
香雪海。
不错,我就是香雪海,我就是香如夜的女儿。
自此我会继承香家的传承和荣耀,我会将香家的辉煌延续下去。
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承诺。
走进大堂就看到香岁竟、香岁寒、香如月······一些在香家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的人竟无一缺席的都到了。
是对我进行迟来的考验还是家族中有大事发生?
香雪海看到一旁的香岁明对她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便心中有数了。行至她自己的位置静静地坐了下来。
香雪海并未参与到他们之中去讨论,她只是静静地坐着、静静地旁听。
听了一会儿,香雪海便已经明白了他们叫她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