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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玉良人-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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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笑:“对你说了不要睡门口。”
  遂第三次逃跑,这次不敢再睡,累死累活翻过了她说的另外两个山头,竟然是山外另有山,无欺身心俱疲坐在地上发呆,忽然脑后一沉,醒来时对方叹气道:“还想再试?”
  他终于摇了摇头,明白外头那些从不接近的人是干什么的了,自此就老老实实在这世外桃源住了下来,浑浑噩噩玩上好几日,不知今夕何夕。
  无欺口中的这个“蓝姐”自然就是笑笑,几个月里她已经改过杂七杂八的好几个名字,最后还是嫌拗口叫回了本名,至于为什么突然想改名就不得而知了,也没人过问。
  无欺却好奇:“蓝……姐,你名字里分明是个‘蓝’字,却怎么老穿着红色的衣裳?”
  “名字里有蓝就一定要穿蓝色吗,就像你叫了‘无欺’就一定不会欺骗别人了吗?”
  “这、这是师傅给我取的,而且我从来不骗人!”
  “嘁,你怎么肯定自己从来不骗人?等你长大,见识多了,心思变多变坏,谎话还不是张口就来,嗯?”
  “你胡说,我才不要做坏人,千夫所指、一生骂名活着有什么意思。”
  “你以为坏人都是从小就立志做坏人的?或情非得已、或形势所逼、或只在你眼中才算坏人罢了。”
  无欺听不懂,只觉得她狡辩,气鼓鼓道:“那个打我的人呢,又算哪种坏人?”
  “他?”蓝儿眯起眼,“他自然是十恶不赦杀人如麻喜怒无常坏到不能再坏啦。”
  无欺见她这么笃定,不禁愣了下,想半晌,轻轻地开口:“你……嫁人就是要嫁给他?”
  蓝儿抿起了唇角,“是啊,怎么了?”
  “那……”
  “什么,你一个小鬼哪里来这么多问题?”她似笑非笑,玩味地戳着他额头。
  无欺眼中流露出一种不太符合年纪的哀愁,他说:“那姐姐,你是哪种人呢?”
  食指的指尖停顿在他额角,慢慢蜷缩了回去。
  “我跟这样坏的人呆在一起,自然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她说完起身走进桃花林里,绕着树开始跳起舞来,舞步踩得熟稔却漫不经心,连带着口中轻哼的调子慢慢旋转,惊起了花枝坠下不少花骨朵,这又该是糟蹋了多少桃子!
  无欺看不懂舞蹈,更加看不懂女子跳这么罕见的舞蹈,只觉得她的这种漫不经心要溢出来似的,叫人看不下去。他叫道:“姐姐你别再跳了,你若是不想嫁人就不要嫁了。”
  她“嘿”了一声,扭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嫁?”
  “我不懂,但我就是知道。”
  “小小年纪,你倒是懂得很多,学道修道,竟学了这些东西?”她凑上来,红唇轻启,在他面前不紧不慢呵出一口气,说:“我想嫁他。”
  “为什么?”
  “因为她若不嫁我,你就会死。”重重桃瓣后面出来一个人,面如清水莲花,瞳泽幽深。他面目平和如慈色佛陀,言语却似妖魔,“不止你,凡是我请来的,喝不到喜酒,就喝丧酒。”
  无欺看到此人面上血色全褪去,这不正是差点将他打死的人?后面依旧跟着那不爱言语的奇怪童子。
  笑笑不动声色将无欺挡在身后,脸上却笑吟吟地朝着来人:“你怎么回来了?”
  对方那张脸像是最擅水墨的画师勾绘出来的,说话时几分慵懒不经心,“临云宫山高水远,叫你屈就在这种地方已经很过意不去,我怎么还忍心丢下蓝儿你独自等我太久?”
  笑笑喉口一动,翻了个白眼:独自?敢情他都没将无欺当做是个人?
  对方看到这个白眼不以为意,道:“再者,许久没人陪我吃过饭了,不如你陪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节讲:变态小夫妻的柴米油盐幸福生活。
  (摔!怎么可能啊!)

  ☆、桃花筵

  三人坐在一桌上吃饭,这情形显得有些诡异:
  无欺低头吃白饭味同嚼蜡,几乎要把脸埋进碗里,一旁的笑笑也是心不在焉地扒着米粒如坐针毡,而她左手边的始作俑者倒是毫无自觉:他似乎心情很好,端正坐着吃得仪态万千。
  原料想君承欢这样的人是不该这么好好吃饭的,幸许要小酌几杯,即便没有挑三拣四也该时不时冷笑嘲讽上两句才对,这么正常到有些优雅的举动倒是让无欺愣了愣,第一次敢悄悄抬起脸来看他两眼。
  “你看什么?是不是在想,此人原来不是妖魔,竟然还跟常人一样要吃饭?”对方眼皮未抬却注意到了,将一块肉放进嘴里,毫不见做作反而态度平和,只是接下来说的话叫人吐血:“你若是这么想,我就告诉你,吃人吃米其实都一样,进到腹中化为血肉让人活下去罢了。我尝过人肉、喝过人血,天下人的心肠掏出来都一样,没什么七窍玲珑或者黑不黑之分。”
  笑笑脸色微变,筷子伸到他面前停了下来。无欺却没忍住,直接干呕了出来。
  君承欢一直未曾正眼看过无欺,反而放下手里碗筷,舀一勺汤轻轻吹凉了,端到笑笑口边,说:“夫人莫非没有胃口?”
  他的面上有千百柔情,只是眼底浓墨从未化开,吓得笑笑急忙脖子一伸将汤喝了。
  千辛万苦吃完这顿饭,无欺不敢再多坐下去,利索地收拾掉碗筷飞也似地逃了出去。你总不能指望君承欢这样的人乖乖吃完饭还要撩起袖子来帮忙洗碗吧?
  笑笑没有借口开溜,只好干巴巴坐着。实则这几个月来,她还是很怕眼前这个人,虽然不懂他怎么突然转了性情,活脱脱变成痴情郎,但本能告诉她此人并不是突然减了戾气,反像是因为找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来做,布下棋局伺机而取。
  那股妄自变温和的表象下,还是透出了浓烈的妖异感。
  “五台山下来后,我绕到京中看了看,发生了件趣事,不知夫人有没有兴趣听?”
  笑笑皱眉,也不知是冲他那句莫名其妙就叫顺口的“夫人”,还是惊讶他竟像寻常人家夫妻一样吃完饭开始聊起家常来了。嘴上却应着:“什么趣事?”
  君承欢随手拿起茶喝上一口,说:“你可知道京中最有名的绣坊如意坊?如意坊出的绣品件件不同天下无双,我花重金让他们为你绣一套嫁衣倒也说得过去——有趣的事我分明还没开口,东西却已经绣好了。”
  笑笑一呆,听他又说:“哦,确切来说那本是人家的嫁衣。听闻是京中某位公主即将嫁入亲王府,故命如意坊绣制嫁衣,但等到绣完才发现这嫁衣的尺寸出了差错,只得重新再制,这一套也就被搁置了……我看过尺寸,你穿倒是不错。”
  他一字一句说着,似乎没看到笑笑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也没注意她胸口因气愤而起伏不定,反而有些愉悦地招了招身后的站着的童子,“将衣服拿来给夫人看看。”
  童子果真领命托上一件正红嫁衣,端到了笑笑眼前,衣裳红而明艳,暗针游走绘出各式吉祥纹样巧夺天工。可就在快要碰到那衣服的时候,她突遭蛇咬般站了起来,一把拍开衣服恼怒道:“够了,君承欢,你这样做到底想看什么?看我笑话的话大可不必了,当初我说要嫁你,你难道还当了真!”
  “夫人看了不喜欢?”他轻碰着杯盖,抬眼是种恶意的微笑。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即便我说不嫁,也不过被你打死罢了,要动手就快动手,我看不得你疯!”
  “杀你?我怎么能杀你呢……”他的手放平到腰上,习惯性慢慢摩挲着那支钗,“这桩喜事一定要办成。只是顺走他们几个徒子徒孙的他们倒不一定会来,但我辛辛苦苦在每一张帖上描摹了部分地图,冲着我这番热忱的心思,这帮老不羞的就真的坐不住了……呵呵呵,我就是喜欢看他们狗咬狗的样子。”
  他们?不知道他所谓的“他们”到底包括了多少人,只知道面前这人现在的样子让人打心底眼里生厌。
  在他手上似是捏了条无形的锁链,禁锢着你的一举一动,即便他不说,你也知道他想看到什么,不能容忍什么,一旦触犯了,他就会杀人,不杀你,杀别人……他似乎在说:你能容忍别人为你去死吗?可以的话,尽管去做了试试。
  君承欢喟叹了声:“这衣服既然夫人不喜欢,那就烧了。”话说完,伸脚一碾地上的嫁衣,衣服如同被浇了火油般迅速烧了起来,等不到去扑火转眼就烧成了星灰。
  一旁的童子俯身用手去捧那些灰,笑笑急忙去阻止,眼看那些灰里带着火星落在他手上,他却似感觉不到疼痛,若无其事兜起热灰退了下去。
  怪人!全都是怪人……她心底愈发生出细密的恐惧,“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君承欢慢悠悠答道:“我见到他时,他已经死得不能在死,被丢在乞丐堆里等着发臭。幸而我想到我俩成婚当日是要有个童子撒吉祥豆的,便顺道将他捡起来补好了,种下一只能说会道的蛊,他才有了这鲜活乱跳的资格——怎么,你竟也觉得不喜欢?”
  “你在骗人……”她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生怕因为简简单单一句不喜欢,这童子就落得跟嫁衣一样的下场。
  她说:“当日我口不择言说要嫁你时,他早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了……他早已经死了。”
  他微微一笑,“那我换个说法。这童子本来是个新当差的,有一日他的主子派他去监视一个人,他装扮成店里小二等那人上钩,却被差使去替她买跑腿。就在跑腿的途中,不知被什么人悄无声息地干掉了丢在乞丐堆里,再然后,有人为他种下了一只能说会道的蛊,拿来还给你。”
  像是没有看到对方愈来愈白的脸色,他狭长眼角往上一扬,“这样的说法,你觉得如何?”
  茶梗慢慢沉入杯底,被泡得发黄发绿,过了好久,卷曲的叶脉也被烫开来展平如同一叶沉舟。她的呼吸不再平稳,静的令人窒息。“你是想说我害死了他?还是想说……那个替我杀了他的人是你?”
  “你觉得是我杀了他?”
  “我不知道……”她颤抖着,“你抬手就夺人性命,不顾人安危、不顾人生死;你高兴了杀人,不高兴了也杀人,你说你讨厌他们正人君子狭义正道,你说你喜欢我便留我性命……可事实上,我根本就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原本以为人心再怎么复杂难测都该有界限,岂料可怖的不是人心,是心生出的魔。
  “我只是想教你明白一个世间最浅显的道理。”他慢慢笑出来,“从来都是做好人吃亏。做恶人,尽可以发疯发狂,没有筹码就绑架对方的亲人朋友加以威胁,打不过就干脆用毒杀人,只管不择手段罢了——反正众人皆知你是恶人;做好人就不一样了,要处处存善,救人讲良心、杀人找理由,真是不公平得可笑、可怜!”
  他伸出手用指尖拨弄着她的眼睫,轻轻抚摩,说:“所以还是做恶人来得好,占尽便宜不是吗?笑儿,还是……不要为他人着想来得好。”
  她蹙眉,紧闭的眼睫颤抖不已:“……邪、道!”
  ******
  这时的坊间开始热谈起两桩喜事:
  一件是当今六殿下端亲王大婚。娶得是当今东卫国公主,门当户对好一段金玉良缘。
  另一件却是临云宫主君承欢的喜酒。众所周知,君承欢是江湖中人人不齿的一大魔头,谁都想除之而后快,他怎么会突然要娶妻?甚至明目张胆地将喜帖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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