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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江湖十九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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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济尘以最短的时间,将现场的所有人的脚印一一区开来,其观察之细致,判断之jīng准,令我大开眼界。

    我当时心想:“我若能有这样厉害的手段,哪怕只学到一半的水平,去衙门当个捕头足矣,甚么疑难大案都能轻易侦破,县老爷一高兴起来,那可就发财了!”想到银子,我不禁有一些美滋滋了。

    谁料海沙帮帮主袁直帆、铁叉会帮主龚为勇这两个粗人仍半信半疑,其头脑之简单可见一斑。他们很想用我那个冒牌爸爸的靴子去与那些脚印比对,这充分体现了他们难能可贵的实证jīng神。

    当然袁直帆和龚为勇好歹也是一帮之主,他们还需要自重身份,这种没品位的事情是不屑去做的,于是他们努力唆使我,其实也可以说是命令,让我去脱下那个冒牌爸爸的靴子去比对。

    坦率的讲,我心里颇不乐意,也不想去碰死人的鞋子,但为了弄清楚事情之真相,以便尽早昭雪沉冤,我还是硬起头皮勉强照做了。结果真的与济尘所述完全吻合。

    武夷剑派掌门杜泰和xìng子沉默,不喜多言,此时亦忍不住问道:“就算这些脚印是此人留下的,那么何以证明他并非何孟远?”

    济尘道:“凡使用判官铁笔之流,均属于点穴打穴功夫,武林诸派流传大同小异。现今江湖使判官铁笔的唯有三大门派,漠北铁笔门、崂山望海观、湖南洞庭派。漠北铁笔门主要以迅疾著称,随机应变;湖南洞庭派则讲究实用,招数平正。两派皆不刻意步法。然而却有一门派不类似,即是崂山望海观。崂山望海观以判官笔名扬山东,其不同之处在于融入了伏羲八卦步法,因此在打斗点穴之时更显变幻灵动,颇増威力,这也是漠北铁笔门、湖南洞庭派所不具备的。你们再仔细看看这些脚印。”

    接着,济尘对着地上的脚印逐一比划道:“此人脚印初出乾南,游巽位,而转坎西。又在此处依艮位,而跃向坤北,复归震而向离东,再移至兑东南,这是先天八卦之数。你们再看这边,则与后天八卦之数相合。交手时以如此步法应敌,非崂山望海观莫属。”

    济尘大师的这一大通太极八卦的深奥术语,令我很是头晕,因为这东西对于我这样的小家伙而言是很高深的,诸如乾、兑生坎,坎生震、巽,我那时完全是闻琴之牛,不知所云。

    于是,我开始见风使舵,转而无比景仰济尘大师了,因为这位少林老和尚对于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武功家数来历,可谓了如指掌,真是一位具备大智慧、大神通的高僧啊!

    至于那个冒牌爸爸韩孟远,我现在已经不屑一顾了,因为他已经在打斗中失败并且死去,所以让人崇敬的资本也随之完全丧失了。

    济尘道:“诸位檀越,有这等确凿之证据,故贫僧推断此人乃是崂山望海观的门人,在此假冒韩孟远。”

    此时终于真相大白,济尘大师江湖人称‘武痴’,众人岂有不信之理?武夷剑派掌门杜泰和、铁叉会帮主龚为勇、海沙帮帮主袁直帆、雁荡派仇百鸣一齐盯着凌子丰,一言不发,那意思仿佛是凌子丰你假传消息,看你如何交待。

    凌子丰脸上红一阵、青一阵,似乎颇为尴尬。只听他道:“神僧见识广博,凌某万分佩服,可能是在下看走眼了。假如真的是崂山望海观的门人假冒韩孟远,其中必有图谋。不过,眼下这位小兄弟的身份来历还须确认,待天明之后我们先去兰溪县城,让叫出他父母对证一番,然后再看事情如何处理?”

    好罢,我皮厚的人算是见得多了,却没见过如此皮厚的。我们街坊流传有这样一首歌谣:“三城墙,四土地,七十二层牯牛皮”,现在用来形容凌子丰这个老白脸的皮厚程度,再也恰当不过了。(新书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期盼童鞋们的人气支持!谢谢!!!O(∩_∩)O~)



………【第十一章、毒亡】………

    凌子丰正以左手坚毅地指着我,看着这个情形,要死赖到底,而我基本上是无言以对了。

    当此之时,还有甚么好说的呢?因为我早就知道,这个姓凌的老白脸根本就不是啥好东西。他自己蠢得要死或别有用心,编造一个虚假讯息,结果害死了这许多人,现在没有台阶下了,就拼命逃避责任,并转移注意力,让我这个小孩子替他背黑锅。

    我心想:“好嘛,对质就对质,怕个啥?明天让我爹娘出来,当着济尘大师的面揭穿这一切谎言,看这个姓凌的的脸皮有多厚。”

    忽听济尘大师道:“凌檀越,以常理所见,恐怕这其中有重大的关节。你若是信得过贫僧,不妨如实道来,由贫僧为你谋划应对之策。”

    凌子丰苦笑道:“大师明鉴,在下所言并无私秘,委实没有栽赃陷害之意。这韩孟远虽未能以假乱真,其中定有他谋。”

    我听到这里,不禁恼火,心想:“我呸,还定有甚么他谋?我真想去牵一只公猪,来咬这个姓凌的屁股,我看你还苦笑么?”我就这样暗自盘算如何整治凌子丰的主意,脸上渐渐现出颇为得意之sè。

    此时,凌子丰却突然“咦”了一声,眼光中流露恐惧的神情,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他正盯着地上的倭刀,也就是冒牌的东瀛武士留下的那柄刀。

    那柄刀本来是明晃晃的,寒光照人,但是现在却变得通体乌黑,看上去毫无光泽,显得诡异无比。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又是凌子丰搞的鬼名堂?他还会变戏法?

    我正胡乱猜测着,然后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杜泰和、龚为勇、袁直帆、仇百鸣一伙人,当然也少不了那个聪明盖世的凌子丰凌二庄主,他们抽搐着口吐白沫,先后瘫倒在地。

    只见这一干人等脸sè灰黑,难看的如同用旧的锅底,居然象是中毒身亡。我再急忙去看宋二,却发现这个可怜的重伤号也不知何时已僵卧不动,竟是一命呜呼了。

    济尘见状大惊,因为在不久前给他们包扎的时候,检视过伤口,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的中毒迹象,以他的江湖经验之丰富,这简直是难以置信的事情。

    济尘伸手连探这五位大侠的鼻息,可是他们遭逢流年不利,运气极坏,皆是已然断气了的状态。

    济尘沉吟道:“天下毒术,大凡中毒而不易察者,少之又少。贫僧所知,九毒教的四更归净散、月牙主人萧寒山的秋风断草霜即是此类。但九毒教在云贵活动,月牙主人萧寒山定居于西域,两者皆是中土罕有涉足。难道另有别种毒药?然而用毒于刀剑之上,致使兵刃变黑,却从所未闻。”

    对于济尘大师这段分析,我和丁素月是没有办法接口的,只有沉默。此刻,关帝庙里只剩余三个具备行动能力,且能够正常呼吸的活人,他们是济尘大师、丁素月和我。

    济尘忽然凝神不动,似在侧耳倾听什么。难道在这寂静之中潜伏着更大的危险?在不远的某处等着我们?于是,我的心又开始扑通乱跳,今夜看来要注定无眠了。

    关帝庙里外一片沉寂,在一番高度jǐng惕的侦察之后,济尘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动静。

    此刻,墙上插着的松明火把将要燃烧到了尽头,爆出一点油星,火光跳跃,忽明忽暗。我没有吱声,其实也不敢吱声,因为庙里到处都是死人,十六个死人,却只有三个活人。

    我当时胆子本来就小的可怜,而且贪生怕死,尤其惧怕一切跟死亡有关的事物。毫无疑问对我来说,一个死人就已经非常恐怖了,现在是一堆死人,于是我吓得几乎合不拢嘴了。

    不难想像,如果现在没有济尘大师在场,仅仅是我和丁素月两个人的话,我估计就凭我那时候的臭德xìng,极有可能到达jīng神崩溃的边缘,那么我将会屁滚尿流,并且顺理成章地嚎啕大哭。

    幸好观音菩萨保佑,当下有一位济尘大师陪伴在身边,他神通广大、武艺高强、法力无边,他的如同一尊活佛,散发着慈悲济世的光辉,令我幼小的心灵得到极大安慰,也让我略有胆量地去面对这满屋子的恐怖场景。

    对于这些死者而言,可以预见的是,他们尽管死的可怜,但很快将会被江湖所遗忘。毕竟他们太过于渺小,在江湖上顶多只能算三流的角sè,甚至有的人还在向三流层次努力奋斗的过程中。

    尽管在他们中间也有几位所谓的地方高手,大言不惭的冠以帮主或掌门的头衔,但武功始终是挺差劲的。也许他们常常上当受骗或受压迫,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象今天晚上不按时睡觉也罢了,还不辞辛劳的长途跋涉,大老远聚集到这间破庙里,来找一位叫做什么“笔落惊风”韩孟远韩先生算账,结果自己的小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送掉了,何必呢?

    我似乎开始明白一些道理,无论是读书还是学武,如果想要混得开,手上的活儿必须jīng通,否则就老老实实在乡下待着,不要冒充武林高手或白脸书生,这里面凌子丰就是典型的例证。

    接下来,济尘又把那个冒牌的“笔落惊风”韩孟远尸体周身摸索了一遍,仍旧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线索。

    于是,济尘再让我前去辨认,因为这死者即便不是韩孟远,而是崂山望海观的,也要最后确认一下是否是我爹。

    这死者的身高与我爹倒是差不多,看到此情形,我倒是有一些泫然了。

    然而,济尘平静地告诉我道:“小施主,一个人的脸面虽可以易容,但身体四肢却没有办法遮掩,不必急于下结论,你去看看那死者与你父亲可有甚么异样?。”

    于是,我想起我爹在曾大热天里卷起裤管提水桶,那是两条毛茸茸的细腿,这可能是我爹平时以绘画为生,缺乏大规模的体力锻炼有关。

    地上的这位大叔很显然对不上号,他的双腿要粗壮结实的多,而且寒毛少得可怜。

    见此景状,我心中顿时欢喜无限,几乎要笑逐颜开,因为我已经清楚这人绝对不是我爹。作为一个小孩子来说,如果丧失亲人,尤其是告诉他爸爸突然死了,那是很难接受的事实。

    我如释重负,很肯定的对济尘道:“此人不是我爹!”然后我再把理由详细讲述了,济尘听罢点点头。

    济尘突然又想起什么事情,他解开那位冒牌的“笔落惊风”韩孟远的衣裳,细细观看那些致命的刀伤,死者血水已经凝住,但伤口发黑肿大,也略可闻见一股奇特的腥臭味,显然那倭刀上是有毒的。

    被冒牌东瀛武士砍倒的还有武夷剑派掌门杜泰和、海沙帮袁直帆,雁荡派仇百鸣三人,他们尸身上的刀伤也是同样的状况。

    见此情形,济尘又陷入深思之中,我在一旁继续沉默。我幻想眼前的事情很快就会找到答案,但现实告诉我没有这么简单,江湖上千百年来的恩恩怨怨和yīn谋斗争,似乎永远是超乎想像的复杂。

    这个丁素月姐姐很是奇怪,自从被解救后就一直没怎么说话,似乎有甚么很重的心事。济尘问道:“女施主,凌子丰乃贵庄的二庄主,也是你令尊丁若泉的多年知交兼下属,按理来讲应竭力保护你才对,然而他却将你劫持到此处,究竟是为甚么?难道贵庄发生了一些重大变故?”

    原来她爹名叫丁若泉,还是伴梅庄的庄主,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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