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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江湖十九年-第16章

小说: 江湖十九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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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尘叹息数声,似乎都懒得说他了。

    我见沈一钱杀人跟杀小鸡一般,视人命如玩物,行事也未免太过毒辣了,心中兀自不平。看来这个老头的心理不健康由来已久,既不悲天悯人,亦不与人为善。

    于是,我正气凛然的道:“沈先生,这三位大叔只是江湖上的小人物,跑腿的角sè。现在你为了怕一点小麻烦,就杀了他们,他们家的妻儿老小要是知道了岂不伤心?”

    当然,沈一钱的皮厚程度不可以常理来估算的,他仍然振振有词的道:“你一个小孩子懂个甚么?我这是替诸位省麻烦,不感谢就算了,反倒责难我?所造的罪恶由老头一个人承担,总行了吧?”

    我听罢此语,差一点没噎过去。我终于明白,这老头长期自以为是,养成习惯了。对于这种类型的人多说也是徒劳,大抵早年的启蒙教育没有搞好,结果就这么一丁点的思想觉悟。

    我道:“你要杀他们,那也要正大光明的杀,偷偷摸摸的在路边掷石头,算什么本事?”

    沈一钱道:“江湖上的事情你不懂,凡是可杀之人,用什么方法杀都行。”

    我道:“没本事还嘴硬,就只有暗箭伤人的伎俩。”沈一钱对我嗤之以鼻,不想再搭理我。

    丁素月道:“那好吧,现下三具死尸横在路上,不免被人知晓,张扬出去我们都脱不了干系。沈先生,你既然口口声声说帮我们省麻烦,就帮忙到底。你好歹也挖个坑把他们都掩埋了吧?”

    沈一钱经丁素月的这一番挤兑,暂时的哑口无言。他叹了一口气,我猜想他又在努力构思台辞,只是由于理亏,不能出口成章罢。

    济尘道:“沈檀越,奉劝你今后莫要再随意杀人,南无阿弥陀佛。”我道:“沈先生,废话少说,你快挖个坑吧,不然我们行踪仍会暴露。”

    沈一钱二话没说,卷起衣袖,看样子真的准备挖坑,只是我不知道他打算使用什么工具。

    此时,济尘忽道:“且慢!”沈一钱愕然不解,怔在原地。

    济尘缓缓的走到路边一棵碗口粗的柳树下,只见他扎下步子,双手持定树干,然后一声大喝,那棵柳树竟然被他连根拨起。

    我和丁素月姐姐一齐拍手喝彩道:“好!”眼前这幕场景令我大开眼界,也大为兴奋,这就是传说中的倒拨垂杨的壮举啊!以前只能在小说书里看过。

    那是梁山好汉花和尚鲁智深之所为,我总觉得《水浒传》有些吹牛皮,现在亲眼所见,真实不虚,可见济尘武功之高,当真是神仙中人。

    倘若济尘高兴起来,能够招收我做一名俗家弟子,我会很欣喜若狂。如果真能练成这样的武功,闲来没事保几趟镖,有事就打倭寇、抓强盗,那一定是财源广济、年年有余了。

    看吧,我就这么一点德xìng,天天做着发财的美梦,也可算得上是武学商业化的先驱者罢。

    现在这棵柳树连根而起,地上自然出现了一个颇大的土坑,三具尸体葬身之处便有了,当然搬尸体这项光荣而艰巨的工作是由沈一钱老先生dú lì完成,这对他来说也是小事一桩。

    只见沈一钱象种菜一样,将三位烈士的遗体平放在坑里,然后培上若干浮土。等一切停当之后,沈一钱再将柳树立起来,种植回去。

    济尘念着佛号,缓缓的绕着树走了七八圈,脚下却使出千斤坠的功夫,不知不觉间地面已然踏实,现场又回复原状。若不是亲眼看见,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沈一钱不禁赞叹道:“大师神技,小老头万分佩服!”

    济尘却正sè道:“檀越心狠嗜杀,行事有悖宽厚,待取到酬金之后,我们就将分道扬镳。希望檀越今后反躬自省,慈悲为怀,则大幸甚。”

    沈一钱道:“嗯,小老头拿了钱就走,兰溪这个地方眼下变得颇不太平,也应当换个地方了。”

    于是,我们骑上天羽帮的烈士们遗留下来的三匹马,继续向伴梅庄而去。

    我和济尘共乘一骑。我自然是没有办法,虽幻想能与丁素月姐姐同乘,但是我脸皮嫩,终于不敢开口,而丁姐姐也好象没有这个意思。

    因此,我只得紧贴着少林高僧的后背,当时心情却有些落寞、有些惆怅。

    我忽然心里一惊,我为甚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我竟然暗恋上了这位丁姐姐么?不会吧?我的心开始突突直跳。为了逃避这奇怪的念头,寻求心理上的暂时平衡,我安慰自已道:“算了,就算没有艳福可享,和济尘大师混在一起,好歹安全罢。”

    我在马上,回头向那柳树望去,那下面埋葬着天羽帮井木堂的王潭、司马远、冯宗道三人,他们与关帝庙殒命的那帮家伙一样,只是江湖上的匆匆过客。

    他们是如此的默默无闻,即使这个世界上某一天突然少了他们,也没有人会忆起,但江湖却依然存在。在这片奇怪的天地里,人们尚武逞强,义气为重,但却过着飘泊不定、命如草芥的rì子。

    在我步入江湖的第二天,就深切感受到这种世事无常的苍凉,再厚颜一些,亦或称其为沧桑也可以。

    从前,我只是普通画师的儿子,本xìng向往闲适的生活,假若没有田园可居,却也无所谓,大可以混迹于市井,游嬉而已。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入江湖,身不由已”,在随后的岁月里,我真的是切身体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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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空庄】………

    伴梅庄,顾名思义以梅为伴,自然是少不了梅树的。我原以为伴梅庄,只须在庭院里种上数十株梅树,就可堂而皇之的号称,以附庸风雅了。

    可是,事实却大相径庭,在我眼前赫然呈现的是成片的梅树林,株株jīng心栽培,枝干苍劲嶙峋,树形矫若游龙。听丁素月姐姐介绍,这片梅林方圆约莫数千亩,真是有钱人家。

    此刻面对这样一片规模宏大的梅树林,我不免有些讶异。南宋的林和靖先生有诗云:“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是为千古咏梅绝唱,每当吟诵此句的时候,我总会飘飘然,梅花的清幽香逸令人神往。

    幸好正值盛夏,并非梅花绽放的季节,否则我不免更要陷入深度的陶醉中,飘然不止,而终不知所以了。

    然而,穿过这一大片梅林,还颇费时间,最终便来到伴梅庄,也就是丁素月姐姐的家。大家先后跃下马来,我却差点摔了一跤,幸好只是踉跄,没有损失甚么颜面。

    接着,沈一钱这老头又开始展现他的jīng明能干,他解开三匹马的缰绳,在它们的屁股上各抽上数鞭,于是那三匹马都zì yóu欢快的跑走了。

    我问:“沈先生,你这是做甚么?”

    沈一钱道:“天羽帮井木堂少了三位帮众,迟早要找寻的,目前线索都着落在这三匹马的身上。现在我将马都放了,它们必定在野外任意而行,因此天羽帮一时半会也搜寻不到伴梅庄来。”

    丁素月不以为然道:“我看这三匹马还是杀了干净!然后,沈先生你再烤吃了,这样尸骨无存最好,省得泄漏了风声。”

    我道:“三匹马都吃了?沈先生这回不撑死就怪了。依我看,沈先生还是改行做贩马的比较好。”

    沈一钱对我和丁素月的联手发难假装不闻,充分发扬了爱理不理的圆滑处世态度。

    不过,我当时觉得把马放走挺可惜的,沈一钱他老人家过会儿拿了酬金就要走人,而我和济尘、丁素月说不定还用得上这些马匹。

    但我转念一想:“也罢,伴梅庄这样豪阔,骏马应当多的是。”

    伴梅庄高院厚墙,大门上朱漆铜钉,甚是气派,却紧闭着。更奇怪的是里面静悄悄的,居然没有一丁点儿人声。

    我有些惊悚,心道:“有些邪门,大白天总不至于闹鬼吧?难道这庄园也会象我家一样突然起火?”

    丁素月敲击门环,叫道:“福伯伯,我回来了。”我知道她是叫唤老管家丁福,之前听她说庄子里的武师们似乎奉凌子丰的指使看守她,看来整个庄子现在有内变,估计只有这个唤做丁福的老伯伯值得信任了。

    除了偶尔可闻的鸟鸣,庄子里面安静得如公墓,仍是没有人回应。丁素月一着急,手上便使劲,那大门居然“呀”的一声被推开了。济尘忽然闪身而上,虚掌挡在丁素月身前,以防门里有人偷袭,但是未有动静,却虚惊一场,吓了我一跳。

    庄子的前院很是开阔,仍旧没见到一个人影,连猫狗都没半只。在夏rì艳阳的热烈照耀下,庄丁、武师和佣仆们仿佛水汽一般,统统的蒸发不见了。

    没有奈何,我们只好往里面找寻。说实在的,我还真担心,万一这里设有埋伏,突然跳出一大群甚么武林高手,把我们四人团团围住。

    虽然我对少林寺高僧济尘有着充分的信心,但好汉敌不过人多,假若济尘只能自保,我和丁素月姐姐就惨了,估计我会被象小鸡一样宰杀。

    至于那个“一毛不拨”沈一钱先生,貌似浑身是胆,就算不是省油的灯,好歹自己总能逃走罢。说实在的,我也懒得替这老头cāo心。

    不过丁素月家的庄子可真大,大屋小阁层出不穷、鳞次栉比,看得我的眼睛都发花了,看来她的家底颇为殷实。

    我心想:“就算丁素月姐姐的爹娘没找到,她将这个庄子继承下来,也是地方上数一数二的大财主。以后若是找她借钱做个生意,或买个田产,不知道她是否会慷慨的解囊相助?”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我们终于来到后院花园,却见滴水亭中席地端坐着一位青年书生,他相貌英俊,身材挺拔,右手持着一卷书,在那里悠然自得地翻阅。他面前小几之上横放着一张七弦古琴和一柄长剑,旁边的香炉烟气袅袅,很有些超凡脱俗的潇洒风度。

    我在前面多次交待过,我当时对读书不太感冒,甚至是有些鄙夷,觉得没有多大乐趣,还很辛苦。

    当然,我也非常善于找理由。于是将陆放翁先生当作圣旨搬出来,谁让他老人家有诗云:“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因此,我认为读书差不多就行了,何必天天抱着书死啃?不如多多躬行。

    其实说白了,我所谓的躬行,无非就是尽情的玩耍。我正常的学习状态,就是花费很短的时间用来阅读,然后投身于长期的忘乎所以的游荡中。

    我的私塾老师任老先生曾教导我道:“书中自有颜如玉”。然而,很多书翻开来就是一股悠悠的霉气,让人避之唯恐不及,还强迫我细细的去看,那真的是要命。书里面怎么会有颜如玉?那恐怕是幻觉罢。

    更有甚者“书中自有黄金屋”,我更觉得那是儒生们的妄想,基本属于胡扯之类。在我所见的书本中,里面多的是“子曰”,金子却没见半根。

    正因如此,我当时对那书生的第一印象甚是不佳,他装模作样也就罢了,居然点着香烟,弄得飘然yù仙,真可谓异常的扯淡。不过他还携有长剑,难道他也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丁素月道:“请问阁下是谁?”我道:“庄子里的人都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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