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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明左道-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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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只手揪住那肥牛的一只耳朵,另一只手用小刀在牛耳朵根儿上轻轻斜划出几道凌乱的伤口。

    挨刀的时候,肥牛没有叫唤也没有踢人,却十分调皮地撒出一泡热气腾腾的牛尿,吓得李三思连连躲闪。这肥牛,也太调皮了!

    对这杀人现场进行深加工完毕后,李三思出了吴家,依原样将院门锁好,又把两只死鸡连同布袋扔到一个茅坑里,然后将钥匙交还给本村的地保,漫不经心的在他面前道:“这周氏肯定是要杀头的了,她又没子嗣,家产按律就要充公。我在她屋子里转了圈,可也没现什么值钱的东西。唉,她是肯定杀头的了!”

    地保赔着笑,连说:“那是,那是。我不会告诉别人李爷您来过。”心里却想:“捞钱也不是你这么捞的吧?那也太猴急了些。”

    李三思双目电射过去,冷冷地道:“吴家是着你在看管,这是你的职责所在。出了差错,冯大人的大板子打的是你,你告不告诉别人,与我有什么相干?”

    地保听出了这话的深意,心里格登一突,吓得忙道:“是,是。小人一定尽心守责。”

    李三思回到县衙,又去县牢里探望周氏。他屏去牢子,将自己想出的为她脱罪的主意对她说了,要她按自己的吩咐办。

    周氏盈盈下拜,双目含泪道:“李先生的恩情,我这辈子要是报答不了,下一辈子做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

    李三思连忙搀起她,忙道:“你这样跪我,又掉眼泪,让人瞧见岂不是害我?我也不是贪图你的报答。我就是这脾气,路见不平就要铲。前一世我可是拿过政府颁发的‘见义勇为奖’的啦。”

    听他这么一说,周氏也就不敢再跪拜了,不停地用衣袖擦着感激的泪水,

    李三思却想,这毕竟是女牢,不便久留,于是凑近前去,低声在周氏耳边教她在过堂的时候该怎样应对。教完之后,又让她复述一遍。令他感到惊讶地是,这周氏记性甚好,悟性又佳,只一遍就记住了,复述得是一字不差。

    李三思放了心,告辞出了县牢,回到县衙后堂里冯县令给他安排的客房里,又叫来一名相熟的衙役,吩咐道:“冯大人午睡过后要提审周氏过堂时,你来叫我一声,我要去听审。”

    这衙役姓曾,叫曾大宝。与其他惯于在衙门里混事捞钱的公差相比,曾大宝为人比较有正义感,不昧着良心收钱,脑子也比较活泛,办事也干练,所以李三思挺喜欢他。

    曾大宝应了后。李三思倒头就睡;他这么折腾了半日,是真的有些累了。

    当李三思两进县牢,冒然探望女犯王周氏之时,冯县令设在县牢里的耳目已向他报知了这个消息,并请示该如何处理。这件惨案的酿成,冯县令觉得自己也不无过失,既然李三思要怜香惜玉掺和这事,不如就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他叹了一口气,道:“也罢。又是一个寡妇!”

    这时,门子又来通报,说郑伯爵府的林管事遣人送来了一张贴子。冯县令打开一看,贴子廖廖写了几句,大意是说,王火旺并其堂弟王火明都在郑府效力,恳请县尊大人秉公审断王火旺被杀一案。

    冯县令看了,冷笑一声,将这张禀贴顺手扔在一边,一个奴仆之辈的管家也来向我这朝廷命官、两榜进士下贴子,当真没大没小!

    他传下吩咐道:“准备提王周氏过堂!”

    随后,冯县令换上官服,准备去往大堂,途中却绕了一下,转到官舍里去寻李三思。

    李三思此时刚刚醒来。他这一睡,足足睡了一个多时辰,醒来时已是经日头西挂,阳光透过窗格斜射进来,房中暖意溶溶。他懒洋洋地伸了个舒服的懒腰,歪着嘴,眯着眼,打着哈欠吟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官衙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好诗,好诗!”冯县令恰在此时走进房中,一边拍掌,一边笑道,“古有诸葛武候,今有歪嘴卧龙。”

    李三思哈哈一笑,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是歪嘴懒龙还差不多。”

    冯县令敛住笑容,正色道:“懒龙那也是人中之龙。李先生,你风度潇洒、气量恢宏,智识机变更是无人能及。‘人中之龙’这四个字你当得起。”李三思料事洞明,他是真心佩服,说这话是七分当真,三分笑谑。

    李三思却害怕让冯县令由这些话又牵扯到自己的来历上,就打了个哈哈,转过话头儿问道:“冯大人应该是午睡才醒,怎么没去审案,反到有闲情过来探望我?”

    冯县令微微一笑,大意深意地看着李三思道:“我正要升堂审问周氏杀夫一案,知道你一定想旁听这件案子,所以特来请你。这件案子,郑伯爵府的林管事可是送了贴子来的,不论如何处置,给人落下话柄就不大妥当。”

    李三思听出了这话的意思,看来,这郑伯爵府果然插了一把手。他脸上不动声色,笑道:“这个自然,冯大人按照证据办案,谁又能多说一句闲话,又能有什么话柄能落在他人之手?”

    两人当即并肩前往县衙大堂。冯县令入座后,传令升堂。李三思就站在冯县令旁边听审。

    这周氏杀夫一案,因为是以妻杀夫比较罕见,案发后不到一天,这县里就哄传遍了。县衙大堂外面聚集了不少听审的百姓,未开审之前,众百姓嘴上就闲不住地相互议论,几乎人人都在说道:“这王周氏是免不了一死的了,杀头是一定的了!可惜了这么一水灵的漂亮小媳妇!”

    有个别老成懂律条的百姓撇嘴纠正道:“咄!什么杀头?不懂装懂!妻为地,夫为天,这妻杀夫,是以下犯上,按律罪当凌迟,那是要一刀一刀零碎割的!”

    众人听得心中悚然,脑子里顿时浮现一个漂亮少妇袒衣露出全身的水灵灵的白嫩身段,被刽子手一刀一刀割碎的景像,都觉得十分惋惜可怜,却又忍不住生出几分邪恶的期待。

    除了众百姓外,另有一个死者王火旺的一个堂弟王火明作为亲眷代表前来听审。李三思环顾听审的人群,并没有发现郑伯爵府的人到场,想来大约是他们觉得这个案子十分笃定,根本就不必出面施压。

    冯县令传令升堂,两班衙役齐声呐出“威——武”之声助威。公堂内外顿时肃然安静下来。

    冯县令一拍惊堂木:“犯妇周氏,你是如何要杀死你丈夫吴六的,从实招来!”

    周氏第一次上公堂,见这了个阵势,不禁有点神色惊惶,在看到李三思投来的鼓励眼神后,她定下心神,哭喊着道:“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我并没有杀死我丈夫啊!”

    周氏这么一喊冤,围观的众人不由得微微耸动,脸上都露出讶异的神色。这案子众人也都曾听闻过一个大概,心里都想:不是传言周氏杀夫之后对邻居大叫“我杀人了”么?如今怎么就说没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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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徇私枉法也不错
    冯县令又一拍惊堂木,喝道:“犯妇休得哭闹!你说你没杀你丈夫,为什么邻居地保将你押送来的时候,你口中一直在说是你杀了你丈夫?”

    周氏收住哭喊声,说道:“回老爷的话,那是我一时紧李害怕,以为是他是我误杀的,嘴里就说了胡话。”

    冯县令习惯性地再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刁妇,为何改口?不用刑,你不会说实话。”当即就想掷下令签,下令给周氏上夹棍,却陡然想起李三思就在身边,“不用刑”这个面子可不能不给。

    于是,他已经摸上签筒的手就缩了回来,冷笑一声改口道:“哼!你这刁妇,用了刑你也不一定会说实话,到会叫人嘲笑本官欺侮你一个弱女子!本官到也不需用刑,你如实陈说昨晚的情刑,若有半句欺瞒,本官一听便知。”

    李三思瞧在眼里,心中赞道:“你应变得到快,改口改得也圆。”

    周氏见冯县令要用刑又住了手,更加镇定了几分,不慌不忙地道:“回青天大老爷的话:昨天大半夜里,我丈夫喝得大醉回到家中,倒头睡了一会儿,突然一阵呕吐,吐完之后说是肚子饿了。我就去厨房给他拿了几个冷馍,他不肯吃,说是还想喝酒,要吃牛耳朵下酒,要我去集市上给他弄。大人呀,你说这大晚上的,我上哪儿去弄耳朵呀?我就给我丈夫说,我给你烧两个青菜。他说菜你要烧,牛耳朵我也非吃不可。我再三说弄不来牛耳朵,哪知道这杀千刀的,居然打起了我养的那头黄牛的主意。那可是庄户人家的命根子呀……”

    李三思见周氏说得是声情并茂,活脱脱一个天生演员的料儿。他将双掌交叠在胸前,对着她微微的无声轻拍,鼓掌示意:说得好!

    周氏得到鼓励,更来劲儿了,嘴上说得更加顺溜:“老爷,这一阵子一直闹偷牛贼,我和我丈夫一连好些天都是牛棚里搭铺过夜的,昨天也是。那个杀千刀起了倔劲儿,想吃牛耳朵想疯了,躺在铺上看着家里养的那头黄牛在眼前晃荡,就动了歪心思,硬要我去拿菜刀割下牛耳朵给他做下酒菜。我不肯,他就狠狠打我,就是打死我也舍不得割啊。他就气冲冲地自己去拿了菜刀,揪住那牛的耳朵就要齐根儿下刀。我就去夺他的刀。”

    “当时,他已经揪住牛耳朵就要割了,菜刀都挨到了牛耳朵根儿上。我是两只手抓着他拿着菜刀的右手,拼了死命往外扒拉。他的右手也使足了力气往里收刀,刀刃都在牛耳朵上擦来擦去了。也是我的命不好呀,青天大老爷!我突然踩在牛棚地里的湿泥上,向前一个趔趄,双手就往前那么猛地一送。他的力气本来使得就足,这一下子又借了我的力道,收刀就太猛,菜刀就……就一下子斩到了他自己的脖子上啊。”

    冯县令一拍惊堂木,打断她道:“周氏,你丈夫是死在床上,却不是死在系牛的地方!这难道不是你趁他睡着砍死他的?”

    周氏抹着泪泣诉道:“青天大老爷,你听我说完啊。我丈夫斩到自己之后,突然就呆住了。我看见他的脖子流了血,也不知道他伤得多重,反正我是吓坏了,就慌手慌脚地跑到床铺那里,想从被子上撕下一块布条给他裹伤。他回过神儿来,就捂着脖子追到床边,发狂了一样拿着菜刀要砍我。我就爬上床,缩在床角里,用棉被捂在胸前发抖。他一时够不着我,就用膝盖跪着上了床,一只手使劲扯脱我捂在身上的被子,另一只落刀就要砍我。哪知道他这一下放开了捂伤口的手,脖子上的血就哗啦啦直喷。他就扔下刀,两手去捂脖子。这又哪里捂得住啊?接着他……他就倒在了床上。”

    “老爷,我真是命苦啊!这个杀千刀的,为了一只牛耳朵,硬是叫我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啊!我虽然平日爱骂他死鬼、酒鬼,可并不想他真的做鬼啊!他现在是真的做了鬼,到是逍遥了,留下我一个年轻寡妇辈子下半辈子该怎么办啊?老爷!”

    说完之后,周氏就恰到好处的大放悲声,继而呜呜咽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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