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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国宝-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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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院、监察院等高级官员在总统府召开重要会议,商榷故宫文物南迁事宜。  会议室里坐满了南京国民政府各部门重要官员,个个表情严肃。一幅巨大的中国地图挂在总统位置的正后方。地图上标有红绿蓝黄四种颜色的线条:红色代表国民政府中央军,蓝色代表共产党的军队,黄色则表示日军,绿色的代表不听中央调配的各地军阀。总统蒋介石威严地坐在正中的位置上,环视了一下到会的诸位,厉声说道:“各位同仁,现在国宝运出了北平。情况非常危急,我已经调遣五十路军、五十一路军去保护国宝了。国宝到底现在该怎么办,大家一定要拿出主意。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争论,没有时间打架了……必须拿一个很好的意见出来。”会议室里静悄悄的,众人揣摩着总统的心思,都一言不发。  突然在座的一位年长的文官放声痛哭,大叫着:“中华大地为什么没有国宝的藏身之地?想不到我列祖列宗几千年传下来的家底,到了这时竟有如此厄运…… ”听到这样的话语,在座的诸位都不免神情阴郁下来。蒋介石轻轻地挥了挥手,让守卫将这位老人扶了下去。 老者的痛哭流涕显然刺激了大家的情绪,国防部的一位军官站起来,激动地说:“为什么不打日本人?如果没有日本人,国宝岂能迁出北平?蒋先生,当前最大的任务是抗击日本人,我愿率我的部下北上与吉鸿昌一同抗击日本人。”话音一落,其他几位国防部的军官都跟着附和:“当前如果不抗击日本人的话,国宝将无藏身之所。国宝系中华之精神,我也愿率我的部队北上与吉鸿昌一道,与日军决一死战!”  看着众人激动的神情,蒋介石不紧不慢地说:“和平未到完全绝望时期,决不放弃和平;牺牲未到最后关头,亦不轻言牺牲。打日本人,江西赤匪怎么办?如国家已至非牺牲不可之时,自必决然牺牲,抱定最后牺牲之决心。现在有英美等强国支持,日本人算什么?现在汪精卫与何应钦正与日本使节交  涉…… ”  蒋介石有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在“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下,一方面加强对湘鄂赣中共苏区的第四次“围剿”,另一方面派出黄郛、何应钦在北平与日本代表频繁接触。为了表示和谈的诚意,汪精卫竟然提出,要让因躲避战火而南迁的国宝重返故宫,以促华北的和平。  可是故宫国宝究竟应该去哪里呢?会上依然没有一个准确的结果。  晨光下,北平火车站布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为保证国宝的安全,几步一岗,戒备森严。护卫的马队跟随着火车,加强着周边的警戒。满载文物的列车徐徐地开出了站台,车窗边站满了故宫博物院的工作人员,想起这一趟出行还不知哪一年能够回来,个个神情沉重,向窗外送行的人员不停地挥手致意。  余任道站在人群中,默默地沉浸在复杂的离别情绪之中。身边的范思成忍不住问道:“咱们这是奔哪儿去啊?”  其实这会子每个人心里都在问着这同样的问题,为了不影响这位新到故宫工作的年轻人的情绪,余任道故作轻松地说:“去哪儿?您没看见吗?咱们这是奔南边,走的津浦线啊。”  

第五章 失落的方向(2)
“这我知道,我又不傻。我是问你,咱们的目的地是哪儿?”范思成做事认真,典型的知识分子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头。  看着思成较真的样子,余任道只好如实相告:“这下子你可把我问住了,范先生,我也不知道,宁院长也不知道。”  范思成摊开两手,无奈地说:“那你的意思咱们这是走一站算一站了?”  “这我可不敢说。人家行政院那边作什么决定,事先反正没跟咱们商量。”  “中国之败,就败在全无计划,而且,计划赶不上变化。对一人,一集体尚可补救,国家如此,那就真的无可救药了。中国之弱,也不是从今天开始的。汉代的时候,一个汉兵,可敌二十个胡兵。可是到了宋代,四十个汉兵,才能敌一个胡兵。咱们太文明了,文明过分了,其实并不只中国,罗马之败于蛮族,也是同样的道理。”这位剑桥大学的高材生,深受西方文化影响的范思成口无遮拦地发表着议论。他不知道未来的岁月中,他还将面临无数这样的境遇,甚至千难万险都打不倒的他,会在这个昏庸政府的混乱和没落中被扼杀。  此时院长宁致远也静静地站在车厢里,看着徐徐开动的火车,心中溢满了无限牵挂和愁思。范思成说的话,每一字每一句他都清晰地听到了,他又何尝不是没有这种想法,但是身为故宫博物院院长,他必须把自己的情绪深深地埋在心里。好在文物已经顺利装车,相关的准备工作都还进行得比较顺利,想到这里,宁致远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汽笛长鸣,列车渐渐地加快了速度。司机石古诚的内心也是非常烦躁,为了这个倒霉的任务,他竟然离开好不容易张罗来的新婚的老婆。他看了看旁边的护卫长官齐连长,没好气地问:“咱这儿是往哪儿去啊? ”  “开你的火车,想那么多干吗?”军人出身的齐连长,说起话来也是底气十足。  这次跟随文物南迁的故宫工作人员,绝大部分是第一次离开北平,在出发的兴奋散去之后,各种各样的不适应问题便扑面而来——有晕车的,有身体不适的,有找着喝水的,更有年轻人嚷嚷着开饭的……庶务科也是第一次组织这么多人集体出门,自然经验不是很多,也落下了不少抱怨。  听着大家纷纷诉说着对庶务科的不满,古物馆馆长方如山笑着拿出一个包袱,招呼着几个年轻人:“来,来,我这里有些吃的,油泡茄丁,还有香干,大家都来吃一点吧。”  “这叫路菜。”方如山笑着说,“前清的时候,做官的人,哪有现在的火车?从领旨到陛见,再到上任,搞不好就弄个半年一年的。于是啊,有的人家,就琢磨出几道菜,叫路菜,路上吃的。来,来,大家吃啊!”  大家都凑了过来,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了起来。“大家先吃着,我再给大家讲个笑话吧。”众人一听方馆长要讲故事,围上来的人更多了。  “林则徐大家知道吧?这故事跟他有关。有一回啊,他派了外边的差事去做官。于是呢,众人就要送他,送他就一起吃饭吧。可是,这林公则徐虽然是一个名垂青史的人,却偏把这事给忘了。结果,一帮人等死了也没等到他。这其中就有个人讲了个笑话。”  众人哄笑着说:“哦,还得拐道弯啊。”  “对了,这人讲的什么笑话呢?他说啊,明朝有个大富豪,叫沈万三。他为什么富哪?因为他有一个聚宝盆,往里扔银子就出银子,扔金子就出金子。结果,他有个邻居,羡慕死了,就哭求沈万三借他使使。等这人拿回家了,这屋里家徒四壁啊,往里扔什么哪?正好,他老婆一不留神,把孩子扔里了。一下子,出了一盆的孩子。这人就叹气说:哎,我怎么这么倒霉,弄这么多饿死鬼。”众人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方馆长借这个故事让大家开心,一下子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时火车已经停靠在一个小站上,站上到处都是各种吃喝的挑子。由于耽误伙食问题已经受过院长指责的庶务科科长余任道赶紧吩咐手下的几个办事员按照部门发放伙食,肚子的问题暂时解决了。  

第五章 失落的方向(3)
正在吃饭的院长接到齐连长送过来的行政院的电报,电报上依然没有提及文物的运送地点,只是让列车先暂时拐到一条废弃的支线上待命。  火车拐进旁边的支线,慢慢地停了下来。故宫的职员们纷纷走下火车,议论着这不知所终的文物大迁移,语气中充满埋怨、生气和无可奈何。吃过晚饭,在一堆堆生起的篝火旁,辛劳了一天的人们陆续睡去。院长宁致远一个人坐在火堆旁,呆呆地抽着烟,范思成走过来,站在他身边也不说话。  看见思成,宁致远招呼道:“怎么着,思成,睡不着?”  “你这个故宫博物院的院长是怎么当的?”思成个性率真,口无遮拦。了解思成这点脾气的院长劝解说:“思成,你别冲动。”  “冲动?你居然连到哪儿都不知道,就带着东西上了路。给停在这荒郊野外的,这算怎么回事啊?明天我再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就请辞,我不干了。”  “我哪里知道!反正这是往南走,南边比北边安全就是了。你别逼我,你当我愿意把车停这儿吗?”宁致远心里也是一肚子委屈。  “那我管不着!反正大家都急了,也许没我这么直接。可我告诉你,这么下去不成。毫无计划,中国就毁在你们这种人手里了。”  司机石古诚见到火车这样不知所往地停着,心情自然是好不了的,情绪伴随着行动宣泄出来。借着检修机器,他使劲地敲着,狠狠地砸着机器。听到响动的齐连长跑过来,大声地制止说:“你这叫修机器吗?这简直是破坏嘛!”  石古诚冷冷地回答:“甭跟我说这个。怎么着,你拿枪把我毙了?”  “哎,石疙瘩,你还别激我,我告诉你,我也烦着哪!”齐连长的火也起来了。  “那我问你一句话,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我连结个婚你们都不让。咱出了北平又怎么着?还不是到这儿等着。起个大早,赶个晚集。你们也太坑人了。”听着石古诚的埋怨,齐连长一下子被噎得无言以对。  列车仍然停在支线上,等待着命令的故宫员工们整天无所事事,都呆呆地坐在车里,无聊地看着窗外没有变化的风景,有人耐不住这样无聊,三五成群地开始玩牌消遣。  宁致远院长一个人在车下溜达着,时不时低头看看,抬头瞧瞧,一脸愁苦。看见齐连长走过来,宁院长殷切地迎上去,希望能听到出发的消息。齐连长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政务院就把大家扔这儿了,这算什么事情?”  “政务院的人一定还在开会呢。肯定是就放在南京呢还是上海,双方意见争执不下。想放到上海的,必定是行政院,希望借重洋人;而希望放到南京的必定是党务,因为从政治上,放到南京,能稳定人心。”宁致远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齐连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您到底是文化人啊!看不见的东西,能猜。我就简单了,听命令。可是,命令什么时候能来呢?”  “偌大的中国,居然放不下自己这么点家底,可怜啊。”宁致远不由得感慨地说。  “宁院长,我问您一个问题。您在找什么?这地上有什么宝啊?”听到齐连长的问话,宁致远摊开了双手,手里是一把小石头。看着齐连长疑惑的眼神,院长接着解释说:“我拣十个小石头,算是一组。”  “然后哪?”  “把这十个扔掉,然后再拣十个。这样我就不烦了。实在不行,我就数枕木,从一数到十,再重新数。”说着宁致远哈哈地笑了起来,齐连长不由得也笑了。  “这里离车站远不远?”宁致远像是想起了什么地问道。  “几里路罢了。”  “咱们走到那里,看看有没有电报好不好?”说罢两个人一起慢慢地向车站走去。来到火车站电报室,抄报员在紧张地抄写着报文,又拿出密码本,匆忙地翻译着。齐连长和宁致远望着抄报员忙碌的背影,等到拿着译好的电报的一刹那,两个人都惊住了。“什么,西安?这是什么意思呀?”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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