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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海盗王之黄金航道(一个海盗的传奇故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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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气氛,十分慑人。从巷子一头,跑进来一个小女孩,花袄绿裤,也就###岁的模样,梳着两根小辫子,蹦蹦跳跳而来。

  蹦着蹦着,她放缓了脚步,从她的角度看去,只见高墙耸天,不见日月,一种强烈的压抑感如潮水般滚滚而来,瞬间淹没了她。小女孩紧紧抓住自己斜跨的布包,咬咬牙,还是继续往前走,继而撒腿狂奔,想快点离开这里。

  跑了还不到十步,脚下一绊,失去了平衡,一下跌出去老远。浑身衣服都破了,双手蹭破了皮,见了血,女孩子憋着小嘴极力忍着疼。这时,从墙洞里钻出了三个坏小子,也就是十来岁,一个个剃着光头,一脸横肉,不停地坏笑,拍着手道:“摔死你个小哑巴。摔死你个小哑巴。”

  女孩子忍住泪水,翻身想站起来,一个小子过去就是一腿,踹在她的屁股上,给踢了个狗啃屎。女孩头发蓬乱,一次次想站起来,一次次又被几个坏小子给踹倒。

  女孩极力张着嘴,似乎是想喊救命,可是喉咙里嘶嘶哑哑地出不来声音。一个坏小子说:“哥哥,你看她包里有什么?”那俩人一对眼:“上!”三个人蜂拥而上,去抢背包,女孩子奋力挣扎,紧紧咬着下唇,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一个坏小子猛然扇了她一个嘴巴,打得她一下松了手,布包也撕开了,三人一起翻包,惊喜地叫着:“是芝麻饼。”他们翻出来,一人一块,大口咬着。

  女孩子一直没掉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不停地无声抽咽着。

  这时,从巷子外飞奔来一个孩子,速度极快,眨眼就到了近前。二话不说,照着其中一个猛然就是一拳:“我要你欺负我妹妹。”坏小子躲闪不及,被打的鼻口窜血。那俩人脑子也热了,过去扑住他的手脚,给摁在地上,挨了打的坏小子恼羞成怒,来到近前,用脚照着肋骨猛踹。

  那孩子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挨着一下又一下的重踢。他“啊~~~啊”大声怒喊着,全身青筋毕现,眼看的就是愤怒到了极点。三个坏小子一看不好,喊道:“怪胎发怒了。怪胎要变成怪物了。”说着,撒腿就跑,转眼就没了踪影。

  孩子大口喘着气,就感觉浑身好像骨头都断了一般。他勉强挣扎起来,整个人蜷缩着靠在墙上,仰望头顶一线蓝天。女孩子慢慢爬到他的近前,从怀里拿出一小块破碎的芝麻饼递了过去。

  男孩子紧紧搂住女孩,擦擦眼泪说:“妹妹,我不吃,你吃吧。爹给你的钱,是让你买吃的。”

  女孩坚定地摇摇头,把芝麻饼放到他手心里,眼神很柔,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示意让他吃。男孩子也是饿惨了,也不客气,抓起饼子全塞在嘴里,腮帮子不停蠕动着,眼神中满是笑意。

  巷子外,响起了巨大的鞭炮声,只见巷口人群涌动:“快去看热闹啊,抓住个怪物啦。”兄妹俩对视一眼,男孩子拉住女孩的手,两人跑着奔出了巷子。巷子外是一条宽阔的石板路,直通码头,只见人山人海,人头攒动,都簇拥在码头。

  远远望去,码头上停靠着一只巨大的官船,有几层楼那么高,气势恢宏,光那桅杆就好像要插进天里一般。甲板的桅杆上挂着一个黑色的什么东西,具体是什么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只见这玩意呈椭圆形,十分庞大,犹如一挂大风帆。船头上,摆着神台,一个道士正在挥动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的翩翩起舞,旁边鞭炮齐鸣,震耳欲聋。

  男孩子拉着女孩的手,在人群中见缝就插。谁也不注意这两个小孩儿,一会儿他们就钻到了码头正前方,离那官船极近。小女孩个矮,什么都看不着,又蹦又跳,焦急万分。男孩蹲下身,示意女孩子骑到自己脖子上,然后他慢慢站起,挺直腰板。女孩的视线马上变得开阔起来,看得清清楚楚,兴奋得小脸都红了。

  原来在桅杆上挂着的是一尾大鱼。这鱼周身呈墨色,如同黑炭里滚过一般。它长了下足有三人多高,腹部呈暗紫色,又大又圆。鱼头更是骇人,脸盆大小的扁嘴,其中尖牙错落,估计一口能把一个人的头咬掉。嘴边还有长须,两只小眼翻着白。整条鱼身体不停地颤抖,好像还活着。

  船头有一大官模样的,请教道士:“师父,此物到底是什么?”

  道士把桃木剑放在桌上,用毛笔沾朱砂在黄纸上写下许多奇怪的蝌蚪文,边写边喊:“此乃海精啊!”

  话一吐口,下面人群一阵骚乱,众人纷纷议论。

  大官面色沉重:“师父,那到底是吉是凶?”

  道士把符文插在桃木剑上,用嘴一吹,登时燃烧起来,然后用尽全力,灌入剑中,猛地一掷,剑如长虹,“嗖”的一声直插在那鱼腹上。

  只见海精仿佛突然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不停地上下甩动,“呼呼”作响,水手们纷纷躲避,怕被砸着。它的身子甩起能有一丈多高,随即重重砸在桅杆上,接连数次“啪啪”作响,情景十分吓人。码头上站了足有几千人,都鸦雀无声,一些小孩吓得都尿裤子了。

  耳轮中只听得“哗啦”一声,海精的肚子活生生地撕开,它再也不动了,从里面涌出一大滩紫色的黏液,铺天盖地,臭气熏天。大官脸都白了,嘴直颤:“这。。。这可是官船啊。”

  当所有人都在捂鼻子的时候,只有那道士面色沉重地来到黏液前,取过一根竹竿在里面拨弄。不多时,居然从里面拨出了一具干尸,翻转着滚落出来,吓得众人连连怪叫。

  大官已经面无人色,勉强走到道士近前:“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道士说道:“合州青,出海精!此乃百年难遇的海怪,名为海精,此物一出,必然昭示着此地将会出现一个奇人。”

  “那这尸体是怎么回事?”

  道士说:“这些人应该是被海精吞食吃掉的船员。”

  这时,船上有一个水手突然发疯般跪在尸体旁,嚎啕大哭:“哥啊!终于寻到你了。”大官认识,此人行三,船上都叫他老三。“老三,你这是做什么?”老三是一条精壮汉子,虽然干瘦,但满身筋骨肉,脸上留着连髯的胡须,哭得异常伤心:“这是我大哥,跟着李大人的官船下西洋走了一年毫无音信,我娘眼都哭瞎了,今天终于找到他了。”说罢,咬牙切齿:“大人,我要生啖这海精之肉,为我哥哥报仇。”

  大官长叹一声:“原来如此。李大人已经消失快一年了,朝廷上都以为他殉国了,今日一见恐怕如此。李大人走的是‘死海’之路,估计那就是海精潜伏之所。”“死海”是水手船员们谈之色变的海域,据说终日死雾弥漫,怪兽出没,进去就出不来。原来藏着这么一条凶猛的海怪啊!

  不过听到这话,老百姓们大都不以为然,怎么呢,因为在明朝永乐大帝以后,施行海禁,严厉禁止百姓私人出海,只允许官船兵船往来。所以,所谓的“死海”对百姓来说是个极为空洞的概念。

  接下来的场面就比较血腥了,以老三为首,众水手蜂拥而上,纷纷用手里的马刀匕首生割海精的肉,甲板上顿时鲜血淋漓,码头上的老百姓不忍目睹,加上臭气血气冲天,许多人都散去了,只剩下一些胆大的爷们还在翘着脖子看。

  那老三真是一条猛汉,手里拿着海精淋漓鲜血的生肉,大口嚼着,满嘴血汤四溢,表情又是悲愤又是疯狂,如困兽嘶吼,十分吓人。

  男孩子看得也是热血喷张,高声喊着:“三哥!”老三摇着手,血雨纷飞。

  小女孩再也看不下去了,拍拍哥哥的头,做着手势。男孩子看看她,明白什么意思,就说道:“三哥是我干苦工时认识的,对我非常好。”

  女孩撅着小嘴,十分可爱的摇着头。男孩笑道:“看不下去了?那我们回家吧。”

  哥哥举着妹妹大步流星往家走。妹妹急得直晃脚,示意哥哥放下自己,男孩子大声笑着,又蹦又跳,就是不放女孩下来。别看这么闹,但他腰板挺得溜直,上身丝毫不晃,稳若泰山,生怕颠着妹妹。女孩自然明白哥哥的心意,紧紧握着男孩子的手,脸上是甜甜的笑。

  不多时,两人来到镇子偏远的一个破落院子前,哥哥蹲下身子,把妹妹放下,两人轻手轻脚推开院门,往偏屋走。这时,正屋的大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拖拖沓沓的中年男人,脸皮枣红,满身酒气,二话不说,过去照着男孩就是一个嘴巴:“你他妈的怎么才回来?”

  男孩沉着脸不说话,中年男人挥起手里的酒瓶照着他的头就砸了过去。男孩急忙躲闪,一下没躲利索,正砸在头顶,“啪”的一声酒瓶四碎,血也流了下来。男孩暗暗咬牙,身上青筋暴起。

  中年男人指着他的脑袋骂:“你他妈的就是个杂种!你妈就是个烂货。当初刚生下你时,要不是我心软,早就把你淹死在尿壶里了,杂种!杂种!”

  男孩低着头,任由鲜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掉。女孩子“嘶啦”一声,撕开自己衣服下摆,翘着脚给哥哥包扎头上的伤口。中年男人一把扯过,怒气冲冲地说:“你这个亲生闺女也不给我省心。不准给这个杂种包,妈的,这么多年我供他吃供他喝,也够意思了。你。。。”说着,一指男孩子:“冯二伢子。从今天起,你跟老子上赌场,我他妈不能再这么养你这个杂种了。”

  名为冯二伢子的男孩,从兜里掏出数枚铜板,扔在中年男人身上:“我没有吃你的白食,这是我出去干苦工挣来的。”

  “还有,”他抬起头来,目光如炬:“你打我可以,但不要骂我娘。”

  中年男人愣了片刻,随即破口大骂,一把扯住冯二伢子的衣领:“跟我走,上赌场。”

  深夜,赌徒们都纷纷出动。赌场是镇里占地面积最大的房子,一走进去,乌烟瘴气,聚集了几百名赌客。四周燃着罩着红丝网的油灯,亮如白昼,又暧昧至极,充满了鬼魅之气,犹如群魔乱舞。正前台,扯出一块巨大的雪白幕布,影影绰绰上演着才子佳人将相王侯,是皮影戏。

  赌场里异常喧哗,好像数万只苍蝇同时嗡嗡飞舞,吵得人脑子都大了。中年男人来到一个赌局前,眼睛放光,闪掉外褂,挽着袖子就坐了下来。对面的赌客也是老相识,赶紧打招呼:“呦,这不冯老本吗,今天这么得空来玩俩把。”

  冯老本舔着舌头:“郑贵,甭废话,你赢了我那么多,今天老子就来翻本的。来,来,陪老夫走上几个回合。”

  郑贵眼睛斜斜瞟了一眼冯二伢子:“冯老本,你怎么把儿子给带来了?看样,真的出老本了。”

  冯老本啐了一口:“什么儿子,屁!我娶他娘的时候,那贱女人就已经有身孕了。这贼小子,还是一怪胎,也不知什么妖怪上身。我当时就是心软,要不然哪有他今天。”

  郑贵让赌场老板取来两个扣盅,和六个骰子。赌博方法相当简单,一人三个骰子,晃动盅碗比大小。冯老本单手捏盅,三指在上,二指在下,相当老练娴熟,一看就是久混赌场的老油子。俩人上下晃动盅碗,全靠手腕着力,上下翻飞,“哗啦啦”的是骰子碰碗。

  郑贵边晃边说:“老本,我听得镇子上的人都说你那儿子冯二伢子是怪物,到底怎么个怪法?”

  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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