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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卧薪尝胆-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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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常:“寡人知你倔,也自负,可怎么也想不到你会狂悖如此!”
  勾践:“大王,父亲,你身为一国之主,该明白如何存国的道理。难道你真要等到吴人杀进宫来才悔悟吗?”
  允常:“以你之为,吴人就不会杀进宫来?”
  勾践:“正所谓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只要我们争了,战了,即使死于吴人的剑下,又有何憾?!”
  允常:“这么说,不将这个国家给玩完了,你是不会安生的。”
  勾践:“你还不明白,越国与吴国的这场乱局是你搅起来的!将会出现怎样的情形,恐怕连你自己都无法预料,我也预料不到,所以,若有危机出现,我即使想帮你恐也帮不上了。”
  允常:“只要你不弑父,寡人会怎样,越国会怎样,就不用你操心。”
  勾践起身:“那好,你自己多保重吧。多灾多难的越国,也多保重!”
  扶同府,日。
  扶同嚎啕大哭!他的哭声似啸似嘶,惨烈至极。
  他对着几面牌位深拜,抬首道:“扶同不孝,望列祖列宗宽恕……”
  郊道,日。
  一乘马车沿道而行,车中所乘之人正是扶同。舆人忽驻马不行,正思索着什么的扶同惊醒,问:“为何停车?”
  舆人手指前方道:“有人尸挡道。”
  “人尸?”扶同望去,果然有一具成年男人的身体横陈于道,便道,“为何无人收尸?”
  

第六章 洗耻之刺(5)
“乱世之下,有几具人尸陈道也属正常啊。大人稍候,待在下将他搬开。”舆人说着,向前要搬“尸体”时,却听有人大呼道,“搬不得!”
  扶同和舆人循声一望,见不远处一间酒铺,铺门外立一当垆卖酒的酒保,刚才的喊叫便是他了。“为何搬不得?”扶同问。
  酒保道:“这人没死,他只是喝醉了。”
  扶同:“既已醉酒,该醉于户内,为何当道而卧?”
  酒保道:“你们且过来,我与你们细说。”
  扶同见酒保说得神秘,好奇心起,便步往酒铺:“难道此人是个无赖?”
  酒保直摇其颅:“客官不该胡猜。”
  扶同:“胡猜?此人虽醉,当道而卧,岂不误了来往过客行路。若搬不得,那是真正的霸道了,不是无赖还能是什么?”
  酒保:“客官冤枉他了,此人身怀绝技,才借酒浇愁,每喝必醉。醉中常扬言,‘若遇贤者,此技此身,便都是明主的’。”
  “噢?此人有何才?”扶同问。
  酒保:“此人的剑术,小的可是见过的。有一回他醉了,一只苍鹰以为是死尸,就疾冲而下直啄他面门,此人于酣睡之中,竟将苍鹰劈为两半。且不说他天生警觉,就那拔剑之快,实在是见所未见!所以在下喊搬不得,若是他也误将你当做苍鹰,你如何逃得性命?”
  “若如你所言,此人该是名身怀绝技的剑客!”扶同道。
  酒保:“可不是,听说有剑客曾找他比剑,可一见他拔剑的速度就不敢与他比了。”
  扶同冷冷道:“我不信!”
  酒保:“可惜没法试。”
  扶同看了舆人一眼:“谁说不能试?”
  舆人已明白,他拔剑上前,一剑往醉鬼的面门直刺而去。只听得“当啷”一声,舆人的剑脱手而飞!扶同看得很仔细,竟没看清醉鬼是如何拔剑的。而且醉鬼的剑入了鞘后,舆人衣袍的一片前摆才断裂而落于地。此醉鬼正是黑翼,他仍继续酣睡。
  扶同心里暗暗一喜:“酒保,打一壶酒送到道上去。”
  酒保:“还让他喝酒?”
  “不,是我喝!”扶同说着便往黑翼走去。
  舆人胆颤地道:“大人,此人出剑太快,当心他伤你。”
  “我不伤他,他为何拔剑伤我?再说,若能死于此快剑之下,也是人生奇趣了。”扶同说着往黑翼身畔一坐,低声吩咐舆人,“你走开些,不要管我。”
  “大人……”舆人有些担心。
  扶同:“离我远点儿!”
  舆人只好将车驶至远处候着。
  酒保已送了酒来,扶同自斟自饮。有步行的过路客好奇,止步观看,扶同以手势驱赶行路人。扶同浅斟慢饮,一壶酒饮完,酒保又送上一壶,这黑翼仍未醒来。直到第二壶酒也将饮干,眼看红日西沉,只听得“咕咚”一声,是黑翼咽喉所发出的响声。黑翼睁眼后便问扶同:“为何坐于我身畔饮酒?”
  扶同:“大路朝天,你睡你的,我醉我的。”
  黑翼:“可惜你未醉。”
  扶同:“我若是醉,便无人为两个醉客守道了。”
  黑翼:“这么说,我已受了你的守道之情。”
  扶同:“为壮士守道,是扶同心甘情愿,何足挂齿。”
  黑翼:“你是扶同?”
  扶同:“正是!”
  黑翼:“是宫里的司直大夫?”
  “可惜的是,我已司直为曲。”扶同道。黑翼睨了扶同一眼,却起身,摇晃了身子欲去。扶同又道,“就这么去了?”
  黑翼:“我只是一名落魄之人,不敢惊扰了大人。”
  扶同:“我比你更惨!你虽落魄,却能当道而卧。而我呢,是丢魂,所以六神无主,无路可行。”
  黑翼:“莫非大人有什么隐情?”
  扶同:“可否借一步说话?”
  皓进府,黄昏。
  皓进端坐于府厅内,一脸悲伤之色,却竭力克制着,但似乎克制不住了,欲泪。他忙展开一策而读,刚读出策名:“周官……”却又读不下去,扔了简策,闭上双眼,摇头晃脑而默诵,“夫护嘉苗者,必去莠草……夫护嘉苗者,必去莠草……”皓进再克制不住哽咽之声,面颊上流下了两行冷泪!
  府人进,见大人如此,忙跪下,不敢出声。
  范蠡却进了府厅,竟微笑而道:“大人。”皓进忙扭首羞惭地揩去眼泪。范蠡道,“大人其实不必悲伤。”
  皓进:“你终于肯露脸了,那日慢待你非轻你潦倒,而是嫌你狂浪,望勿怪。”
  范蠡:“区区小事范蠡岂能计较。之所以弃府而去,只因大人府中禁酒。”
  皓进:“你让我不必悲伤,是何意?”
  

第六章 洗耻之刺(6)
范蠡:“范蠡以为,大人不仅不需悲伤而是应该高兴。所谓祸者,福之所倚。因吴王赏赐而致的羞辱,一定会激起正义之士的抗争!不需多久,遮于越廷的阴霾会一扫而净!”
  皓进:“所以你告诉我,因为丢官,却能保住其官?”
  范蠡:“正是!”
  皓进:“保不保官皓进不看重,惟越宇廓清是皓进大愿。先生请告诉我,皓进该做什么?”
  范蠡:“该做的大人已做了,大人耐心等待就是。”
  皓进:“你别再住客栈了,搬来府中吧,本府不禁酒了。”
  范蠡笑道:“范蠡不守规矩,大人不必为我而破禁。”
  皓进:“你还在怪我?”
  范蠡:“范蠡岂敢,客栈是杂烩之地,住在那儿,既有闲言可闻,也有奇事可看。更何况范蠡可替人卜卦,至少生计无愁啊。”
  皓进这才微笑道:“我明白了。”
  草棚,夜。
  扶同弯身低头才可以进门。他张眼一望,棚内一贫如洗,无榻无案,棚中吊着一只瓦釜,地上散着数只残破的陶盂。一个角落里,坐着黑翼的父母、妻子以及三名孩子。黑翼:“大人,请随意坐。”
  扶同摇着头道:“壮士有剑技在身,为何竟一贫如此?”
  黑翼:“让大人见笑了。”
  扶同:“非我见笑,我观壮士有大丈夫之志,为何耽身于乡野之地?”
  黑翼:“不敢瞒大人,黑翼本已是王宫武士,只是为先王所遣去了一趟吴国,这一切又全都……”
  扶同:“原来壮士是护卫王女归国之人,失敬!”
  黑翼:“可黑翼却有冤在身。”
  扶同:“既如此,我可为壮士申冤,更可让壮士出仕入将,重新求取功名!”
  黑翼一愣:“大人愿意提携在下?”
  扶同:“愿!”
  黑翼闻后,忙一撩破袍,拜翻于地:“在下愿意追随大人!”
  允常寝宫,夜。
  棠丽:“大王,臣妾觉着这气息有些不对。”
  “有何不对?”允常似乎明知故问。
  棠丽:“大臣们也似有怨气。”
  允常:“这都是预料之中的事。你放心,只要石买可靠,勾践他翻不了天。凡改朝换代都如此,一旦新王登基后,大臣们就会慢慢地把该忘的忘了,把该扔的东西也会扔了。”
  棠丽:“大王还是要提防啊。”
  “寡人能不防吗?”允常对棠丽道,“让稽会来见寡人。”
  棠丽:“他已经睡下了。”
  允常:“睡下了就唤醒他,寡人有要紧的话对他说。”
  棠丽去唤儿子。允常命宫娥抬起抬舆于宫内转着。他在抬舆上陷入沉思。不一会儿,棠丽领着稽会而来,允常轻拍娥宫的背,宫娥歇下抬舆而退。
  稽会揉着惺忪的睡眼,见其父招手,便走到允常面前。“稽会啊,你就要登基为王了。”见稽会只是点头,允常问道,“什么叫登基为王,你知道吗?”
  稽会打着哈欠:“知……知道。”
  允常:“那你说来听听。”
  稽会:“坐到大殿的王位上……”
  允常:“还有呢?”
  稽会:“听群臣奏策,然后判断谁是谁非。”
  允常摇着头道:“这几句话是你母亲教给你的吧?”
  稽会:“是。”
  允常:“要真如此简单就好喽,王父也不用为你操这么大的心。这登基啊,就好比是你脚踩了王父的肩膀,而王父呢,早已为你开创了一片国基,你站在王父的肩膀上便是站在国家的最高处去俯视你的臣民,这臣民就是你的基石。他们该生还是该死,该走还是该留,也就是他们的命运牢牢掌控在你的手里!千万记住啊,是你在握着他们的生杀予夺之权,当一旦发现有人在觊觎你的权力时,你就要当机立断,毫不留情,立杀不饶!懂吗?”
  稽会:“懂了。”
  允常:“可你也不能滥杀,要恩威并施。你得懂得使用手腕,就似驭马驾车,要为你所用。不管他们有多大的本事,你都得让他们惧你,有惧才有服。”
  稽会:“王父是说,这权力就像一根鞭子吗?”
  允常:“不错!好驭手很少用鞭子,就因为他们懂得鞭子是什么。这鞭子啊,既是恩威,更是杀伐。一旦用之,是又狠又准!可不用时,就抱在怀里好好地藏着。”
  稽会:“王父,我懂了。”
  “好,懂了就好。去歇着吧。”见稽会与棠丽退入后宫,允常这才问侍人,“大将军到了吗?”
  侍人:“正候宣呢。”
  “让他进来。”不久石买进。允常道,“石买啊,这些日子可苦着你了。”
  石买:“为大王效犬马之劳,臣在所不辞。”
  

第六章 洗耻之刺(7)
允常:“公子稽会就要登基了,你说,勾践能服吗?”
  石买:“老臣不敢妄言。”
  允常:“他有能力,心也狠得起来,将来恐无人能制得住他。”
  石买:“大王的意思是……”
  允常:“这宫里他不能再呆了,王城也不能!将他流放至甬东吧,那儿是海岛,将可渡之舟尽毁,命陆地不与他往来,就能节制住他。”
  石买:“大王圣明,此为万全之策。”
  “什么万全之策!”允常摇着头道,“若有万全之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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