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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卧薪尝胆-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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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不邪:“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你可以去行人府禀告。”
  “谢将军!”畴无余未曾多思,揖手而礼,忙往行人府去。
  允常寝宫,日。
  曳庸一头撞进,对允常道:“大王节哀!”
  “节哀,寡人节何哀?”允常怒问。
  曳庸:“季菀夫人乃为国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你说什么?”允常的双目暴出而问。
  曳庸这才大惊——原来允常还不知季菀死讯。但事已至此,他不得不道:“季菀夫人已于边界自尽……”
  “菀儿——”允常刚喊一声,一口鲜血便狂喷而出。
  曳庸急扶允常。棠丽更是惊慌,嘶喊着:“医人,医人!”
  允常嘴内仍在喷血,不能说话,但他却伸手急止棠丽。棠丽不再喊,与曳庸一道扶允常躺下。不一会儿,允常喘回气来,自揩嘴血后喊:“不许惊慌!”曳庸与棠丽惟有点头,但都满目皆泪。允常手指曳庸,“你还有要情没说?”
  曳庸看着允常一手掌的鲜血已心乱如麻,他道:“大王,臣……”
  “讲!”允常屏气而道。
  曳庸:“我石门关已被吴军攻破,吴军只限我三日,若不割城赔偿,或太子不去吴王廷谢罪便要……”
  

第三章 界碑与墓碑(7)
“要怎样,快讲啊。”棠丽竟也催道。
  曳庸:“来我王城观兵!”
  棠丽:“好端端的越国,竟被太子治成这般模样。”
  允常厉眼望着棠丽,棠丽才闭了嘴。允常对曳庸道:“曳庸啊,你是寡人的老臣,你说真话,还有何法能避吴兵之祸?”
  曳庸:“大王,臣……”
  允常:“快说!”
  曳庸:“追究监国太子的责任,吴人也许就会……就会消气了……”
  允常:“快去,把大将军石买给寡人请来。”
  石买府,日。
  将军们仍跪着,石买所在房间的门终于打开。将军们刚面露欣慰之色,却见石买持一柄镶有重宝的剑缓步走出,他步往厅堂的军案,将剑往案几上供好,躬身而拜。将军们随石买俱列军案之前,望着宝剑,神情肃穆。
  石买问道:“你们可识得此剑?”
  “此为斩将剑。”辛田将军道。
  “识得就好。此剑是大王所赐,命我可斩怯阵退缩的军卒,更可斩不服军令的将军!你们可知,我将此剑供出是何意?”众将皆摇头,即使有人知道也不敢说。石买又道,“那老夫就告诉你们。老夫挂大将军印、辞大将军之职非为负气,而为报国!老夫辞职不是为要挟监国太子,而是想让太子清醒一些!越国贫弱,不可轻易言战,何况是面对强大的吴国,只能以巧于周旋为上策。即使他们弄痛了我们,也能忍则忍。”
  莫不邪:“大将军……”
  “不要再呼我为大将军,老夫已是一介布衣。我惟剩一个心愿,欲听到你们面对此剑发誓,为越国有存而战!”见将军们犹豫着,石买厉喊,“快起誓!”
  将军们忙揖双手,起誓道:“末将为越国有存而战!”
  侍人已引曳庸入府,曳庸:“大将军,快随我去见大王。此时不去恐再也见不着了!”
  石买大惊:“大王他……”
  允常寝宫,日。
  卧于锦榻的允常已奄奄一息。
  石买几乎是滚身而入,泣喊道:“大王,大王怎么啦?臣有罪啊……”
  “菀儿之死,与尔等何干……”允常摇颅,艰难而道。他对曳庸以及棠丽等人道,“你们且回避!”曳庸及棠丽等连忙退出宫去。允常抖颤着手,自枕下取出一份帛书递给石买,“你……拿着……”
  石买接过一看,忙跪地大恸道:“大王啊,老臣岂敢!”
  允常:“让你为难了……”
  石买:“这的确难上之难啊。”
  允常忽双眼大睁,厉言道:“退吴兵,救越国,寡人全托付你了。”
  石买:“臣何德何能!”
  允常:“你怕了?”
  石买:“大王……”
  允常:“你放心去干吧,寡人还能挺得住。”
  石买:“大王安心静养,臣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难辞!”
  石买府,日。
  府门外等待着为数不少的将军们,当见了石买的车辇行近时,灵姑浮捧斩将剑当先而跪。众将齐跪。灵姑浮将斩将剑高举于额顶:“末将等愿以身报国,却不能没有大将军!”
  众将:“大将军不可辞啊。”
  石买自灵姑浮手中接过剑托着,什么话也不说往府内而行。众将正要随石买入府,却闻了一声疾喊:“慢着!”众人回首,见是扶同乘着车辇,手里捧着大将军印,满脸威严而来。车辇停下,扶同高举大将军印喊,“大将军印在此,你们岂可听石买的!”
  莫不邪:“司直大人手捧大将军印,难道大王已改授大人为大将军了吗?”
  扶同一愣:“大王虽未改授,可大将军印已非石买所佩!”
  莫不邪对数名守卫府门的军卒道:“夺印!”
  军卒们不由分说,跳上车辇夺印。
  “你们没有王法了吗?”扶同挣扎着却根本不是军卒们的对手,印被夺走!
  雅鱼寝宫,日。
  

第三章 界碑与墓碑(8)
一名宫娥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面对着雅鱼却紧张得说不出话。“快说!”雅鱼命道。
  宫娥好不容易定了神,禀道:“大王密见石买后,石买又任大将军,连司直大人所持的大将军印也被强夺!”
  “不好!”雅鱼大惊,抬首便道,“立即遣人从速禀奏太子!”
  石买府,日。
  石买端立于军案前,众将排列。石买道:“蒙你们不弃,仍尊老夫为大将军。你们听仔细了,自古至今,凡为王者皆以孝治国!监国太子无孝,刚愎自用,大王已命石买废太子!老夫问你们,有没有害怕的,或认为老夫不该如此作为的?若有,就站出来,老夫绝不为难他。”安静了一会儿,没有人站出,石买便厉喊一声,“众将听令——”
  吴越边境,日。
  大墓已垒成,勾践撒出最后一捧土。苦成小心地问:“太子,墓碑呢?”
  勾践:“已有墓碑。”
  苦成:“在哪儿?”
  “此界碑便是最好的墓碑!”勾践说着,见墓侧的一柄剑上有两只蚂蚁在厮咬,他蹲下身去,伸手自剑刃上将两只蚂蚁扫在掌心里,握着问苦成,“蚂蚁为何非在剑刃上厮咬呢?”
  苦成:“臣愚鲁,不知为何。”
  勾践:“你是不敢!免你无罪,说吧。”
  苦成:“它们是为争剑刃上的血腥之气。”
  “你错了。是剑刃的寒芒能助咬兴。”勾践说着,张开手掌,因刚才一扫,手指已割破,掌心见血,可两只蚂蚁却又不咬了。
  苦成大惊:“太子的手掌……”
  勾践却将手掌贴在了其王妹的墓土上,两只蚂蚁钻进了新鲜的泥土。他又问苦成:“我为何放蚂蚁逃生?”
  苦成:“太子心地仁厚,有爱惜天地众生之善。”
  “你又错了。”勾践将掌心的血随意往王袍上一揩道,“敢踩着剑刃厮杀者,应该有生。”勾践忽昂立而起,衣袍于风中猎猎作响,他朗声而对大墓问,“季菀,你一定有恨。可你不要恨我是你哥,作为大哥,我一直默默地关心着你,疼着你。哥知你虽外表高傲尊贵,内心却柔弱善良,我一直为有你这样的一个妹妹而感欣慰。可作为监国太子,你该恨我!你在他国受了凌辱,无助而逃亡,为的是让我好好地保护你。可我有愧啊,我所治理的国家竟不能让一个女人有生!季菀,你且把恨深藏于这一抔黄土之内,将此界碑视作你探看国事的门户,你终将看到,此处将不会是越国的边界!更可看到,越国的国度里,能够保护每一个女人……”
  正此时,禁卫挡住了一名欲闯入墓地的人,此人是黑翼。他被禁卫拦着,跪地大呼:“太子,小人力保夫人自吴国逃归,不求有功,却不明白为何要受罚。太子啊,小人有冤!”
  勾践听到喊声便步往黑翼,冷看着他:“你就是大王遣往吴国的武士?”
  黑翼磕头道:“是小人力敌吴太子宫的宫将,几乎拼了性命,才护送夫人归国,却被灵姑浮将军所罚,冤枉啊太子!”
  勾践:“你是有冤。”
  黑翼磕头如捣蒜:“太子明察。”
  “可你知否,被冤枉的人多了。”见黑翼不知何意,呆愣着,勾践又道,“其实你不冤!灵姑浮将军罚你是轻的,本太子再罚你永不可用!”
  大道上一匹快马如飞而来。马背之人是岩鹰,他遥看到太子时,加了一鞭,并大呼:“太子——”马还未止住,岩鹰已跃下,跪地即禀,“太子,太子妃命在下速奏,太子有危!”勾践竟不惊不问,只是瞪眼望着岩鹰。倒是岩鹰更紧张了,又禀,“太子恐已被废……”
  当苦成、侍人以及禁卫、侍卫们俱惊得咋舌时,勾践已跨上岩鹰所骑之马,往王城方向疾驰而去。苦成见状,慌不迭地喊:“快,快!”
  城门,日。
  石买站在门楼上,正朝响道眺望,响道上已无人迹!
  报人疾跑上门楼禀报:“大将军,太子正朝王城而来!”
  

第三章 界碑与墓碑(9)
守城门的将校紧张地问:“大将军,要不要关上城门?”
  石买:“慌什么,敞开城门!”
  莫不邪跑至城楼:“大将军吩咐之事,末将皆已办妥。”
  石买:“要害是王宫之内。”
  莫不邪:“已遵大将军之令,以灵姑浮为正,诸稽郢副之,二将已率手下军卒入宫当值!”
  “好,该去王宫了,我们于大殿等太子至。”石买说着,步下城楼。
  城门忽显现出少有的寂静,是刹那间从喧嚣中沉入死寂的。死寂仿佛是一场瘟疫,整个王城迅速被传染,全都沉入死寂之中。
  不久,清晰的马蹄声朝城门而来。蹄声清脆,如敲寒冰!
  勾践已至,他驰下响道,至城门而一勒马缰时,那马双蹄腾天,昂空啸叫一声后稳稳地站定。勾践打眼一扫,见城门洞开,城楼之内隐有伏兵!“呛”!勾践抽出剑来,一把甩入护城河中,双臂张袂如荫,两腿一夹马肚,那马似有犹疑,却仍往城门步入。“咚”!马蹄踏上了吊桥,其声立变。
  城门内列满荷戈持戟的军卒。他们原本是听惯了马踏吊桥之声的,可这会儿听来,犹如敲动他们的心鼓,惊心动魄。
  越王殿,日。
  殿外的禁卫早已被撤换,全都是佩甲的军卒!殿门大开……
  勾践与马已驻立于殿门之外,殿内仍然寂静无声。勾践在心里佩服石买的老到。石买竟将一切都布置得滴水不漏,严丝合缝。勾践跳下马,开始步往大殿。未被拴住的马竟垂首轻嘶,然后一纵,撒开四蹄跑远。
  允常寝宫,日。
  允常半卧着,问侍人:“太子妃还未去吗?”
  侍人:“一直于宫外候着。”
  允常叹息道:“她一心护着勾践,倒是有些难为她了,请进来吧。”
  “慢!”棠丽道,“大王,她要么是辩解要不就是求情,大王何必见她?”
  允常:“可她一直候着。”
  棠丽:“可你见了她,又能说些什么?”
  越王殿,日。
  殿内竟早已站列了众多的大臣,排列十分齐整,无不神情严峻。石买踞于己位,一脸的肃杀之气。
  勾践的脚步声已清晰可闻,大臣们几乎不敢朝殿门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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