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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壮 歌(中篇小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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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晨,吴惹巴发现热河帕没在身边,他以为热河帕有事去了,没有在意,便取出怀中的兽肉,吃了起来。但是热河帕后来一直没有回来,他等了很久之后,这才想起他可能是去了灵溪寨,便急忙赶回灵溪寨。

  在灵溪寨寨主糟门前,吴惹巴把门擂得山响,口中不停地狂喊:“哪个是银寨主,快出来,快把热幺幺交出来,不然,老子要放火烧寨子了。”

  门开了,吴惹巴疯狂地扭住来人,扬起擂钵大的拳头。

  “住手”,冷不丁一声大喝,接着出来一个人。“你就是猫廊寨少寨主吴惹巴吧。”来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仪。

  吴惹巴心中一震,呆呆地望着来人。接着疯狂地扑过去,狠命地揪着来人,“你就是银寨主吧,快还热幺幺来。”

  “住手。”银寨主又一声大喝,接着背对着吴惹巴喃喃地说,“吴寨主有这么一个管事,也刻合眼了,哎。”说完转过身来,温情地对吴惹巴说,“热河帕为了你的事,正要上吊自杀,所幸我昨天看到吴惹巴神情不对,暗中派人跟踪,发现他在你睡了之后,自己跑到猛洞河边,哭了很久,后来找到一棵树,准备上吊自杀时被他们救了,现正在床上躺着。热河帕以死相荐的人,我也该收下了,哎,倘若我也有这么一个人管事,死也足矣。”

  “进来吧,后生。”

  “搞什么?”吴惹巴松开手,怔怔地望着银寨主。

  “当灵溪寨管事,怎么,热河帕没对你讲么?”

  “不,我要你把热幺幺放出来。”吴惹巴又冲上去,紧紧地揪住银寨主,扬起拳头。

  “爹”,一声凄惶而又清脆的声音从后面传出来,吴惹巴一怔,觉得心中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刺了一下,感到一阵温柔地刺痛。他抬起头,看见从吊脚楼厢房里的栏杆旁跑来一个自己从此再也不能忘怀的妹子。

  “银格娜,不碍事。”银寨主回过头,温柔慈祥地对她说,接着又转过头来,“这是小女银格娜,走吧,后生。”银寨主叹息着,掉头走了。

  “少寨主,你进来。”一个苍凉的声音响起后,热河帕被人搀扶着,从屋里走了出来。

  “谢谢银寨主。”吴惹巴面对热泪盈眶的热河帕,跪下了。

  “想什么呢”。热河帕的到来打断了他的沉思。

  “没什么,只是看看。”看着热河帕关切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吴惹巴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少爷,走吧”,热河帕说。

  “好”。

  两人沿路来到银寨主的大院里,然后折过回廊,穿过青石板铺着的巨大坪坝,来到银寨主住着的那栋房子,吴惹巴向他报告了银格娜偷跑出来的情况,同时淡淡地告诉寨主和夫人,家里有一位名叫帕普的年轻人,已经来了很多天了,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说已经知道了,一点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要他注意,不准再次发生银格娜偷跑出去的事情,然后叫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吴惹巴回到自己居住的那栋房子,丫环帕妹走了过来。热河帕喊了一声少寨主后找水手们扯白话去了,帕妹则放好了热水叫吴惹巴洗澡。

  望着温顺沉默的帕妹,吴惹巴记起自己原先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地守着那个山洞。那时山洞是自己人生的全部,他也只有这个潮润温凉的山洞。自己为什么会离开那山洞呢?是女人么?准确的说是像银格娜那样的女人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娶银格娜,他想只有娶到她,自己才会安心。谁想半路突然杀出一个名叫帕普的汉子,他恨他们,特别开始恨起轻而易举就爱上别人的银格娜,然而又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这么多年来,他可以拼命控制住别的欲望,甚至可以不听热河帕过去整天对自己说重新建立一个庞大家族的想法,热河帕说,去山下抢无数个女人,生儿育女,再抢一些下人,庞大的家族就会建立。

  帕妹就是热河帕抢给自己的女人,开始帕妹死活不干,也跑了很多次,但每次都被热河帕找了回来,最后一次跑掉后,热河帕因为忙着给吴惹巴联系到灵溪寨的事,就再也没有找她,但是五年前帕妹却打听着主动来到灵溪寨,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银寨主也认可了她,征得她的同意后,就把帕妹作为使唤丫头赏给了吴惹巴。想到这里,吴惹巴紧紧地搂住了往木桶里添水的帕妹,帕妹则扔掉木瓢,温柔地往他身上靠来,默默无闻地配合着他,用双手仔细而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身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吴惹巴脑中总是出现银格娜的影子,甩也甩不掉,他作了几次努力,但最后还是失败了,帕妹吴惹巴十分恼火,“哎”,他叹了口气。

  “怎么了?”帕妹关切地问。

  “没什么。”吴惹巴边说边更加用力地抚弄着帕妹。但是飘缈的思绪仍然塞满他的头脑。这是为什么呢?他再次叹了口气。他很了解银格娜,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没在山洞里和她做那事。但当初不想来硬的,只想用自己的诚意征服她的芳心,因此一边老实而卖力地做事,慢慢地取得她爹的信任,一边仔细而又有耐心地寻找机会拼命博取银格娜的好感,他相信自己是这个地方最优秀的后生,一定会得到预谋的成功,结果他取得了银寨主的信任后,慢慢地开始有目的有计划地诱惑银格娜,他清楚地记得,有一次他偷偷地带上银格娜去那个山洞,那时银格娜年纪还小,象一个还未完全熟透的八月瓜,她天真地娇笑着,带着一种刺激的心情,一边听他讲着自己的故事,一边快活地注视着这个山洞,她胸脯急剧地起伏着,小脸因为激动而变得绯红,眼睛里充满着一种神秘的向往,吴惹巴感受到了她的激动,禁不住要抱起她时,银格娜已在过去吴惹巴经常坐着的草铺上坐下,对着吴惹巴无声地笑了笑,这笑抹去了他的躁动,他紧挨着她坐下,坐了好一会儿。他情不自禁讲起了小时候自己亲身经历的一件事:有一天,一只过山虎闯进了这个山洞,慢慢走到自己身边,准备啃咬自己时,热河帕来了,他先是把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割下来,扔向老虎的额头,闻到血腥味,老虎立即抬起头来,血肉使它感受到了刺激,它掉转头,朝热河帕扑去,热河帕迅速跑出山洞,老虎跟着也跑了出去。过了好久,热河帕才鲜血淋漓地爬进来,抱着自己。银格娜听到这里时像惶乱、惊悸的小麂子,往自己的胳肢窝里躲来,吴惹巴乘机紧紧地搂住她,颤抖的双手乘机抖索着放在她胸前,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开始渐渐急剧起伏的胸脯,就在快要把她狠狠地压在草铺上时,银格娜顽强地把他推开了,双脸憋得通红,好看的眼睛不相信似地狠命瞪着他,末了,她站起来,一个人走出山洞,快到洞口时又回过头来,对着他灿然一笑,又走了回来,从草铺上把他拉起,大女人似地牵着他,慢慢地走出山洞。吴惹巴第一次领略了她的贞洁、神圣和凛然不可侵犯的尊严。说老实话,当初自己是想乘机把她睡了。他曾经亲眼看见过男人睡女人。第一次知道这事的那天,他独自追赶被自己打伤后逃跑了的麂子,猛然,他看到一处乱草中有两团白白的东西正在疯狂地扭动,以为是自己从未见过的野兽,忙跑过去,才看清是两个人正乱蛇一样狠命地缠绞着,忙退后躲在乱草里看完了这事的全过程。回来后他把这事告诉了热河帕,热河帕长叹一声后,从此不准他独自一个人去很远的地方打猎,只允许在山洞附近猎杀些小动物,待长得大些时,热河帕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从山下很远的寨子里掳来一个女人让他睡觉,睡完后又把她送回去。把帕妹送来后,热河帕见到吴惹巴对她依依不舍的样子就说,她是和哥哥走散后的一个孤儿,被养父养母收留后才得以活下来,养父养母死后,一个人生活,吴惹巴从此只要她一个人,每当她跑掉后,都要热河帕把她抓回来。但是那天他带银格娜从山洞回来后心中就只有银格娜一个人,从一开始见到她时就只她一个人了。后来,吴惹巴望着她渐渐高耸的乳房,越来越丰满的臀部,他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但后来银格娜始终象一朵可望而不可及的白云,很少真正飘到他身边,隅尔单独相处在一起,每当他有这种不可扼止的冲动时她就笑,是那种让人尘念顿消冰清玉洁的笑。每到这时,吴惹巴就撇下银格娜,把自己关进在房间里,帕妹来后,就把门关好,和帕妹俩住在房间里,帕妹总是温顺地迎合着他。

  哎,吴惹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漆黑的天空遮盖着苍黄灰暗的山峰,风在山崖和树林里柔柔地流淌,轻抚一身的疲惫。背靠着帕普,银格娜坐在河边的草坪上,望着无穷无尽的天空,轻轻地哼着甜美的歌谣,银格娜幸福而又甜蜜,帕普一边听着银格娜的歌声,一边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那是个可怕的夜晚,身为寨主的父亲带着寨里的一队人马冲下山,去了很久,还是没有回来,母亲则带着自己和妹妹坐在山寨里,突然间,一队人马冲了进来,母亲被他们抓了去,自己和妹妹则被父亲的手下拼死掩护着,冲了出去,半路上,又有一队人马冲过来,带着妹妹的一个手下又被杀死了,而妹妹,则在那人快死的一刹那,被抛了出去……

  后来,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他们都不知道那队人马是从哪里来的,母亲和妹妹,也一直打听不到她们的消息。

  后来,有人从猛洞河下游打捞起一个大竹笼,从里面白花花的尸骨可以看出,可能是母亲被抓住后,用竹笼装着,沉向了猛洞河……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帕普仍然没有打听到妹妹的下落。

  这么多年来,帕普只想一个人下山,到处去打听妹妹的下落,但是由于寨子经过了土匪的洗劫后,老人们考虑到原来寨子里的壮丁们大多数死于攻打别个寨子的路上,一部分又死在保卫自己寨子的战斗中,寨子的战斗能力十分有限,考虑到大人小孩的安全,同时又担心土匪怕寨子里面的人报仇而重新血洗寨子,所以把原来的寨子搬到了现在的羊峰山深处的茅岗寨,大人们很长时间没有安排报仇的事情,而只是重新建设寨子和修养生息,等待机会查清袭击寨子的队伍和实施报仇计划。帕普那时候年龄还小,寨子里的大人都不准他出去,长大后,又要忙于接手掌管寨里的大小事务,一时间分不开身,直到拔佩正式成为寨里的管事,作为寨主的他,才有空闲下山,四处去打听妹妹的消息。

  “妹妹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她还活着吗”?随着岁月的流逝,帕普已经记不清妹妹的模样,记得和妹妹在一起的就只有这么一件事。那回,他们在山上追赶一只小免子,追着追着,天突然下起雨来,他们只好躲在一块凌空突起的石头下面,雨一直下个不停,他们只好一直紧紧地靠在一起。枯槁的柴草带着一股湿湿的霉气,熏得人心驰神往,雨雾带着软滑柔嫩的清凉,洗涤着他们骨髓深处的惬意,一种舒坦和轻松浸淫全身,一股烘热的潮湿和温暖的舒馨气浪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从四面八方包裹着他们,迷人而又恍惚不定,这时妹妹悠悠地转过小小的脸子,眼里涨起似醉非醉的迷离和似雾非雾的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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