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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历史的心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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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激将献公,离间申生。申生去曲沃不久,骊姬有次哭着告诉献公,说申生在曲沃收买民心,准备夺取国政。献公略有所信,问道:“那该怎么办呢?”骊姬故意劝献公道:“您可借口年老,交出国政。申生得到国政,说不定会赦免您。”献公听罢坚决表示说:“绝不能给他国政!我以武威扬名诸侯,现在没有死就丢了国政,算什么武!自己的儿子都胜不了,算什么威!我一定要想办法收拾他。”晋献公自此对申生暗伏杀机。 
  第三,置毒栽赃陷申生。又过了一些时候,骊姬以献公的名义转告申生说:“君父昨晚梦见了齐姜,你可在曲沃立即献祭。”齐姜是申生早已去世的生母,申生闻命,即在曲沃祭食,其后按规矩将祭祀的酒肉送于献公,献公正好出猎未归,骊姬将毒药置于酒肉中,献公回来后,厨师立即献上酒肉让献公食用,骊姬从旁制止道:“酒肉从外面来,请先试验一下。”将酒洒于地上,地皮马上隆起小泡;用肉喂狗,狗立即死亡;让小臣食用,小臣当即毙命。骊姬佯装大惊,哭倒于地。献公见太子要给自己下毒手,亦怒不可遏,派人执杀了申生少傅杜原款,最后申生被逼自杀。 
  骊姬对申生的陷害是一步一步完成的。她首先找借口支走申生,隔绝了献公与申生的直接联系,切断了他们父子间频繁的沟通渠道,为后面的用计和陷害准备了基本的条件。骊姬支走申生,是贿赂其他朝臣,指使别人给献公提议的,她自己未曾出面,从而掩饰了她对太子的险恶心机。 
  骊姬第二步编造了申生欲谋反夺位的事情,这与许多妃子诬陷太子的方法无出二辙。骊姬之计的特别机巧之处,是她在编造了此事后,假意劝献公交君位给申生,让献公以此换取申生的赦免。骊姬这一提议暗含的前提是:申生夺位绝不宽容献公。她故意把献公父子的关系视作水火难容,并用激将法刺激献公,诱使献公自己做出杀害申生的准备,而她本人则在表面上充当了一个爱护献公,又不愿伤害申生的贤妃角色。 
  献公此时虽恨申生,但申生谋反的证据不足,献公并无立即惩治申生的意思。骊姬于是有意设定机会,实施置毒栽赃计,把图谋鸩君的罪名强加给申生,终于促使献公对申生下手惩治。在此计的实施中,骊姬只向献公伪造和显示申生害君的证据,并不提议什么,她佯作失惊大哭,以受害的弱者自居,又借此刺激献公。在欺骗献公的同时,对自己的诡计作了巧妙的掩饰,使献公受骗而不自知。 
  除上述三计之外,《列国志》还描述了骊姬为陷害申生所采用的“蜜蜂计”。说的是骊姬以激将法挑动献公,见献公对申生尤不深恨,于是向献公提议让申生回都城暂住几天,说是要向申生示之以德,融洽她和申生的关系,献公立刻同意了。申生来宫中和骊姬吃过几顿饭后,骊姬晚上向献公泣告说,申生午饭饮酒时曾调戏她。见献公不大相信,骊姬遂安排说:“君若不信,妾试与太子同游于囿,君从台上观之,必有睹焉。”(第二十七回)次日,骊姬约申生同游囿园,她先将蜂蜜涂于头发上,游园时招惹得蜂蝶绕头纷飞,落于发鬓之上,于是她请申生替她驱赶蜂蝶。申生挥袖子为骊姬驱赶蜂蝶,献公从远处高台上望见,以为申生果真调戏骊姬,心中大怒,当即欲诛杀申生,骊姬反而跪下求情说:“宫中暖昧之事,外人未知,姑忍之。”申生还曲沃不久,骊姬即导演了置毒栽赃计,终使献公杀掉了申生。 
  

骊姬:谗杀太子,佯做好人(2)
骊姬的蜜蜂计是对申生设下的陷阱。她在诬蔑申生调戏她后,一方面安排献公暗中观察申生与她独处时的情景,另一方面又假借驱蜂之名让申生对她以袖拂发,由于拂发的动作与一种调戏动作相似,而暗中观察的献公又只见动作不知其情,于是在骊姬事先谗言的误导下做出了错误的判断,申生在无所知觉中坠入了骊姬奸计之中。 
  在蜜蜂计的实施中,骊姬事先涂蜂蜜于发鬓,她将蜜蜂喜蜜的生性巧妙地利用于计策之中,为诱使申生做出拂发动作埋下了奸诈的伏笔。献公欲杀申生,她以“暖昧之事”为借口替申生求情,这一求情之辞益发肯定了她对申生的诬陷,使献公对申生的憎恨蓄之更深。骊姬把献公对申生的蓄恨刺激到一触即发的程度后,佯求和事,以好人自居,尔后设阴计点燃献公蓄怒的导火索。 
  

狐突:仇视惠公,幻见申生(1)
晋献公的太子申生于公元前656年被骊姬谗言陷害逼死,成为春秋前期晋国的一大冤案。公元前650年,执掌国政的晋惠公夷吾为收买民心,准备改葬太子申生,晋国老大夫狐突随行至申生生前所居之邑曲沃新城(今山西闻喜东北)。狐突是晋臣狐偃之父,公子重耳(即后来的晋文公)的外祖父。《左传?僖公十年》和《史记?晋世家》载,狐突在新城参加改葬时,恍惚间遇见太子申生,申生让狐突为他御车,在车上他告诉狐突说:“夷吾办事无礼,我已求得天帝的同意,准备把晋国交给秦国,秦国将会祭祀我。”狐突乃对申生回答说:“臣听说,神灵不享受别族的祭品,百姓不祭祀别族的神灵。如果晋国不存在,您的祭祀会断绝的。何况百姓有什么罪过,为什么要以灭国作为处罚呢?处罚不当而又祭祀断绝,都是不合适的,您还是考虑一下。”太子申生说:“好。那我将重新请求。过七天,在新城西边,将有巫者在那里附现我。”狐突答应到时候去见巫者,申生突然不见了。到了约定的日子,狐突去见巫者,这位巫人告诉狐突说:“我请求惩罚有罪的人,天帝允许了,这人将会在韩地受困。” 
  狐突遇见申生完全属于一种幻觉。幻觉是在没有外物刺激的情况下由人体自身生成的一种虚假的感知,亦即人们常说的“白日梦”。精神分析学说认为,人的精神活动主要分为意识和潜意识两大类,后者代表着人的本能欲求,平常受到意识的潜抑,而当意识因某种原因变得松弛时,潜意识就会以做梦、幻觉、笔口之误等形式表现自己。因而,幻觉在本质上代表着人的某种深藏不露的期盼和欲求。 
  在晋献公晚年的朝政纷争中,狐突更倾向于支持申生,申生被害后,由于重耳素有贤名以及与重耳的亲缘关系,狐突转而支持重耳,他的两个儿子狐毛、狐偃一起随重耳出外流亡,这是狐突支持重耳的最明显的证据。惠公夷吾回国执政,不合狐突的本意,加上惠公一上台就杀了里克等倾向重耳的大臣,使狐突对惠公政权更产生了一种内心的对抗和憎恶,但这种情绪因受到传统的君臣观念的抑制而难以表现。在改葬故太子的活动中,悲愤情绪的强烈刺激和长时间的精神紧张使狐突的意识松弛,潜意识的暗流遂在某种场景的诱导下冲过意识的堤防,以幻觉的形式表现了出来。 
  狐突通过遇见申生的幻觉,表达了他复杂的深层心理愿望:其一,幻觉掩饰了申生的死情,把狐突带入一种君臣重逢的愉快情景中,实现了他让申生存活人世的愿望。其二,狐突在幻觉中借申生之口,表达了他准备以晋畀秦、灭掉晋国的心理,这一要求因为已经得到了天帝的同意,成了无法避免之势,从而报了申生的冤仇,也伸张了他们对惠公政权的报复心。其三,狐突以百姓无罪的理由说服申生放弃灭晋请求,表达了他厚民爱国的思想意识,同时也满足了他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为民请命的心理愿望。总之,狐突的幻觉体现了他怀念申生和反对惠公政权的意念,表露了他既仇恨晋国当权者、又同情晋国民众的复杂心理。 
  巫者附现申生的情景,既可能是幻觉的延伸部分,也可能属于幻觉过后的真实情景。如果属于后一种可能,那我们在难以知道申生、狐突与城西巫者往日关系的情况下,只能将其揣测为《左传》作者的想像性描述。如果是属于前一种可能,那则表明了狐突对上述心理矛盾的妥协态度。他既爱恋祖国、同情百姓,同时又憎恨晋国当权者,在这两种心理欲求的作用下,最后的决定是在保存国体的前提下给当权的晋惠公以惩罚。这一决定仍然是以申生的请求表现出来,并且也得到了天帝的同意。 
  公元前645年,即狐突幻觉之后第五年,秦晋发生韩原之战,晋惠公被秦军俘虏,受到了一次严重的惩罚,巫者之言得到了证实。事实上,抛却先验的认识方法,我们不难确定,所谓巫者之言的“预言性”记载,肯定掺杂了《左传》作者对后来真实事件的照应性的记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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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突:仇视惠公,幻见申生(2)
幻觉代表着人的一种潜意识活动,这种精神现象由于没有意识的参与,因而不受现实境况的制约,它完全是个人欲念的表达,使个人欲念在表达中达到满足;另一方面,幻觉对个人欲念的表达又要披上一些貌似真实的伪装,它要假借过去的一些真实体验以及一些深入人心的道德规范来粉饰自己,以便不至于使过于唐突的欲念惊醒休眠着的意识,能悄悄通过意识的警戒,成功地表达自己。这是幻觉自我制作的机巧。狐突在幻觉中为申生御车,这一情景是有来历的。公元前660年,晋国###赤狄的别种东山皋落氏(在今山西垣曲县西北五十里,今为皋落堡)时,狐突曾为申生御车(事见《左传?闵公二年》)。幻觉中狐突又重现了往日一种愉快的经历,同时幻觉也借此披上了一层真实的外装。 
  狐突见申生的幻觉,是他的一种深层心理及其人格特征的表露,同时也是他某种强烈的政治欲念的表达。惠公执政时,狐突曾告老还家,人们也许以为他变成了一位超脱政治的贤达之士,但幻觉明确透露了他对惠公政权的反对态度,只是当时人们不能全都知晓他的幻觉,也无从对其进行科学的分析,因而得不出关于其政治态度的明确结论罢了。《左传?僖公二十三年》和《史记?晋世家》载,公元前637年狐突拒绝执行惠公之子晋怀公让他手书召回狐毛、狐偃二子的命令,狐突支持现政权反对派重耳的政治立场至此才暴露无遗,终被怀公杀害。这一结局可以说是狐突长期以来内心坚持某种政治立场的必然性遭遇,同时也证明了潜意识活动对某人深藏不露的政治态度无意表露中的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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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偃:巧释“土”意,激励人心
《国语?晋语四》、《左传?僖公二十三年》和《史记?晋世家》多处记载了这样一件事:晋文公重耳在回国执政前,与狐偃等一行数人流亡列国,受尽困窘。有一次,他们路过卫国的巨鹿(今河南濮阳东北),因饥饿难忍,向田间农夫乞讨求食,农夫有心奚落,送给他们土块。重耳大怒,准备用鞭子抽打农夫,狐偃急忙劝阻说:“土,是立国的基本。这是上天假手赐给我们的。”于是他们向这位农夫拜首道谢,收下土块,车载而去。 
  狐偃在君臣一行饿乏无力、又遭侮厚的情况下,机智地转换角度,以天赐土地之语解释农夫的授土行为,消除了君臣一行的愤恨情绪,极大地激励了君臣们对未来前途的信心。 
  狐偃此策得以形成并能产生效果的关键,在于他对“土”的巧妙解释。“土”是一个多义字,它既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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