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情缘-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一边看电视一边看时钟,左等右等已是深夜十二点多钟了。“电话依然静静地摆在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是戏弄我不成。
他左思右想,这时他才想起在电话虽说等晚上再打过来,可她并没有说定是哪一个晚上,这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地认为是今天晚上罢了。
晚上静悄悄的,电话也始终安静地没有一点声音。
第二天在同事那里借了一本武打小说,哪里也没去,在家静静地把书看完,他表面上是看书,实际上在他的潜在意识里是怕错过了电话没人接。
捱到晚上九点,电话突然响起,他赶紧拿起电话,“喂,你好!”
“爸爸,是我呀,我们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妈妈说,等明天早上回来。”儿子很开心地在电话里大声说。
“好,帅奇要听大人的话,不要调皮捣蛋。”说着也不管独生子有没有把话说完,竟把电话挂了。
大约十二点钟“嘟嘟嘟”电话骤然又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夜晚,即清脆又响亮,他惊得从床上跳起来,赶忙拿起话筒。
“喂!你好,我是孤独朋友。”
“你好!你有事么?”
“没有要紧事,只是睡不着觉想跟你聊天。昨天我跟你说了,我很喜欢大海,今天我还要告诉你,我还喜欢每年的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日子,我想问你也喜欢么?”温柔的话里多了一份忧郁。
“噢,闹元宵大家热热闹闹,谁不喜欢。”
“是吗?仅仅是这点么?”那边怀疑地说。
“唉!那你说还有什么理由呢?”
“哎,你不是正月十五日生的么?难道自己的生日也不喜欢。”
云天想,这就更奇了,有谁会把我的生日记得那么清楚呢?难道我出生还有一段故事不成,至于娃娃亲,只是大人开开玩笑而已,谁会当真,想到这便故意说“你有没有搞错,我是夏天生的。”
“没有,你拿你母亲收藏的玉佩看上面刻的一定是这个日子。”电话那边很肯定地说。
云天赶紧到母亲那里拿出那块玉佩来看,上面的日子果然如她所说,但不是他的名字。
“我说得对么?孤单弟弟”那边真诚地问。
“不对,你搞错了,我是夏天生的,我家也没有什么玉佩。”这时的云天一点雅兴也没有,也许是不想让一个自己并不了解的人知道自己的生日,或潜在意识还有其原因呢,反正他说了违心的话。
“是吗?那就是我自作多情搞错了,对不起打犹了。”说完那边很干脆地把电话挂了。
这边云天仿佛飘在云雾之中,竟什么也想不起来,他觉得凭空冒出个孤独朋友,绝对不是偶然的,肯定是有意的,知道自己生日这么清楚的人,除了自己的亲人,又会是谁呢。难道是小时候跟自己结娃娃亲的女人不成,他越想越不能入睡,越想越复杂,不觉竟埋怨起自己来,他真后悔自己没有说实话,也许以后她再也不会打电话来了,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失之交臂。他一时又埋怨自己,一时又宽慰自己,一时又猜疑周围的人,东想西想,想得大脑一塌糊涂,想累了便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想起昨天电话里的事,始终认为很蹊跷,无论如何心里也丢不下,末了只得自己安慰自己,全当他是哪个了解自己身世的朋友吃饱了撑得跟自己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第十章 枷锁
不久,阿玉的腿敷过第四次药后,虽然没有痊愈,但也可以勉强地走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母亲见好着差不多了,便又回到了乡下。
丈夫走后只打了一次电话回家,问家里可好,阿玉自然报喜不报忧,跟他说没事。
阿玉开店以来,虽然认识很多人,俗话说:相识满天下,识已能几人,可那只是生意上的来往,君子之交淡如水,真正知心的朋友没有一个,阿玉常拿《红楼梦》里的林黛玉说的话来悲叹自己:“万两黄金容易得,一个知己也难求。”
可是自从跟云天邂逅以后,他们一见如故,好似碰上了心仪已久的知音一般。云天见阿玉的腿还没有完全好利索,几乎隔三岔五便会来看一看,聊一聊天,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俗说话“心有灵犀一点通。”云天也有同感,他觉得跟阿玉很合得来,只要跟她在一起聊天也是种享受,在她面前说话很开心,无须忌讳,无须斟酌,愿怎么侃就怎么侃,愿怎么吹便怎么吹,在她面前说的什么话都是对的,她不会跟你抬扛,更不会跟你顶撞,看着阿玉聚精会神地虔诚地看着自己说话时的神态,他内心非常愉悦,会产生出百倍的信心,会觉得自己是个很强大的男子汉。只要跟阿玉在一起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情,觉得她是那样温柔贤淑,那样矜持庄重,那样勤劳能干。她那高雅的气质,她脸上常挂的那种真诚而迷人的微笑,她那性感的嘴唇,那丰满的体态,几乎使他产生了无限的遐想。叹只叹“曾经沧海难为水,只恨自己此生无缘。”
说来也是,自跟阿玉重逢以后,便多了一份思考,多了一份反省,云天常常扪心自问,自己喜欢妻子什么呢?他说不出来,他不喜欢妻子什么呢?也说不出来,因为他们自结婚以后,家里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灾大难,加上他对艳红早已养成了,大度忍让宽容的习惯,而且家中的大小事,都有能干的父母撑着,所以夫妻很少有磕磕碰碰的事,如果不是艳红跟浩南的初恋给他们中间留下有驱不散的阴影的话,他们的婚姻可算得上是幸福美满。
在妻子去北京旅游回来的一个晚上,他淡淡地告诉她,他在国庆节那天碰上了浩南,并告诉她浩南的两件事:一,他至今孑然一身,二他准备明年回来自己办厂,艳红听了虽然思潮像层层飞卷的浪涛,在胸中汹涌奔腾,可并没有表露出来,却轻描淡写地说:“婚姻要看缘份,什么都是命中注定。”
即那以后浩南在他们夫妻中间已不是阴影,而成一块心病,特别是艳红几乎常梦见他,经常回味起青春年少的日子,她想见他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她倒不是想跟浩南重温旧梦,破了这个家,而是想问他当初为什么就这么狠心地一走了事,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成家,难道你家里要你奉献一辈子不成。
想归想,说归说,毕竟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有了一个三代同堂的家,自然不会像年轻人那样冲动地满世界去找。
年底政府体制改革,精简机构,政府行政人员,一律参加考试,竞争招聘上岗,艳红早已转了干,十多年前就不再打字,而已转行搞会计工作,尽管她已考取会计师职称,因她不到四十五岁不能办内退,自然也得跟年轻人一样看书复习、考试。以前平时就很少看书,这次尽管家里什么事,都不让她做,让她抽出身好好地学习,可是毕竟思绪繁杂,年岁大了记忆力就是不行,一看就懂,一放就忘,那能考得过年轻人,无奈只得跟那一百多人一起精简下来,一次性打发领取三万元的下岗费,工作二十多年眼看再过几年就可内退,而遗憾的是政策的改变,竟出乎意外,转眼间便失去了工作。她在家哀声叹气几天,又暗暗哭了几回,这又有什么用呢?说得也是,四十岁的人了老不老、少不少,以后怎么办?好在一家人并没有说她什么,只是一味地安慰她,毕竟家里还有三个人领工资,生活并不成问题。
以前家里的家务事,几乎都是两位老人包揽了,结婚以后艳红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一家人也算对她千好万好,怕她在家里一天到晚闷出病来,便劝她出去跟朋友聊聊天、打打牌。
艳红起初并不会打麻将,见开服装店的同学在店门口打麻将,没事便去看一看,看多了便想打,每每三缺一就去凑个数,久而久之,好像玩上瘾的一般,竟到麻将馆里去打,有时打得地暗天昏,连饭也不回来吃,家里也全当她去散散心,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春节将至放寒假了,儿子胆怯怯地拿回家庭报告书,只见儿子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由原来的九十五分以上降到不及格,艳红气得不由分说,顺手拿起扫帚就打,边打边骂。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野到那里去了,怎么不用功读书,我打死你。”
“哎哟!奶奶救我,哎哟。”儿子一边哭一边大喊。
两位老人自带两个孙子疼还疼不过来呢:何曾这样打过,见状便赶紧跑过去,夺下艳红手中的扫帚“你疯了么,这样打儿子。”说完眼圈红红的。
帅奇本来就调皮,不怎么怕她妈妈,现在见有爷爷奶奶护着,脸上还挂着泪珠,便说“你们大人考不及格,就没有人打。”
儿子的话乃是童言无忌,可是却触到了她的痛处,想想自己这几个月来,无所事事,整日沉迷于打麻将输了二千多元不说,连小孩也没有很好地辅导过,顺其自然才造成学习退步,想想自己也确实有一定的责任。
云天见独生子偶尔没有考好,认为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寒假时间这么长,让他认真复习补上去就可以了,不必这样大动肝火,把儿子打得鬼哭狼嚎,云天见妻子唉声叹气地卷卧在床上,便去安慰她,“别伤心了,小心身子要紧。”
“我以后该怎么办,老不老少不少做什么好。”艳红不无担心地说。
“你担心啥,日子又不是过不去,父母也为我们操劳了一辈子,让她们享几年清福,你把家务事做好,辅导帅奇把学习搞上去就可以了。”
艳红听着丈夫的安排,虽然也觉得说得有理,可让她安静地在家里当家庭主妇,可又于心不甘。这有什么办法呢?只得无奈地暂且得过且过。
且说云天自打阿玉的腿好以后,到她那里去的次数则渐渐少了,虽然他很喜欢跟阿玉在一起,可是自己却是有妻室、有家庭的人,不得不有所顾忌。云天是学法律的,自然知道自己的行为所产生的后果,特别是妻子被精简下来以后,上有老下有小,便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处处更得小心谨慎,生怕节外生枝有什么差错,尽管他很努力地克制自己,很少到阿玉那里去。可在家却无法使他忘记阿玉,在自己一个人独处时,几乎使他常常回味起跟阿玉在一起时的开心日子,这时他才发现阿玉对自己有多大的吸引力。
阿玉是一位勤劳而又忙碌的人,从早到晚难得见她有休闲的时光,不是忙这就是忙那。这天已是深夜人静,万籁俱寂。可是阿玉一点睡意也没有。只见她斜靠在床榻上,略有所思地拿着一本字典在那里翻阅,你道她这样慎重其事地在那里查找什么,不说谁也猜不出来,竟是“道德”二字。
“道德”——人们共同的生活及其行动准则。字典上是这样解释的。
只见她掩盖好书,一个人在那里苦思冥想,“道德”什么叫“道德”?除了在字典里的解释以外,生活之中谁能真正解释得清楚,解释得透彻;谁又能从“道德”中得到好处,得到力量。
“道德”二字表面上看起来是那么冠冕堂皇,实际上它扼杀了人们多少美好的愿望,扼杀了多少世间真心相爱的男女之情。它比法律更严厉更严明、更有权威性,因为它是人类几千年来共同生活的准则,共同的理念,共同的思维方式与思维习惯。
法律惩罚一个人,需要通过各种程序,需要具备一定的条件,而“道德”不需要,它可以像吐唾沫一样,随时淹死一个人,随时逼死一个人。与此同时,也可随时把一个人捧上天。
想到这里,阿玉哭了,她觉得她被道德的世俗枷锁套得喘不过气来。她喜欢云天,自从和云天重逢以后,在她那早已愈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