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情缘-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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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里盛着满满的情,藏着深深的爱。
“叔叔,您也买枝花吧。”小朋友说完,用那祈求的目光看着叶宁。阿玉见此蹲下拉过小女孩那只冰凉的手摸一摸,看她穿得这么单薄有些瑟瑟发抖,心里很是怜爱。
“哎,叶宁你也买束玫瑰花给我吧。”几十年来尽管阿玉心里一直就希望丈夫能买束那象征爱情的红玫瑰送给他,可她却一直未能如愿以偿,她现在之所以求丈夫买花给她,虽有爱花之意,可更多的还是想帮帮这个小女孩。
“要买花干嘛,花又不能当饭吃。”叶宁斜眼瞪了阿玉一眼,凶巴巴地说。
浩南见叶宁黑着脸,又见阿玉满脸的愁绪。自己便有些手脚无措。只见阿玉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递给小女孩。小孩接过钱把花递给她,她也没去接,竟木痴痴地看着王惠手中的那束红玫瑰,看得王惠几乎掉下了眼泪。
浩南见阿玉凄楚地站在那里发愣,他感到心上像压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块似的,怀着深深的歉疚。
“玉姐,你怎么了?”王惠带着哭腔喊了阿玉一声。
“我怎么了。”阿玉的思绪似乎从很遥的地方被王惠喊了回来,脸上毫无表情。
“我该回家了。”说完竟踉踉跄跄地就走,可方向却走错了,叶宁也不纠正,只是远远的尾随着阿玉的背后。
浩南见此心里哪里放心得下,他把车开过去,停在阿玉身边。“阿玉上车吧,时间还早我先送你们回去。”
“不用,谢谢。”阿玉客气地说。
王惠从车上下来,硬是把阿玉拉上车,“玉姐,你就甭客气了,快上车吧。”
叶宁走近前咧嘴笑一笑,便上了车。
回到家,叶宁洗浴完毕,一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
阿玉睡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啥,眼睁睁地几乎一夜未眠。
浩南把王惠送回家中,大家都没有一点睡意,便在王惠家中的葡萄架下,第一次相依相偎地聊至深夜,聊得最多的自然是阿玉。
第二天六点钟的车,阿玉也不叫醒叶宁自己拿了包便悄悄地上了路。一出店门正碰上浩南和王惠开着车来为她送行。阿玉见状竟感动地重复着说“谢谢!谢谢!”
临上车王惠用那纤细白嫩的手拉着阿玉的手说“玉姐,你记着,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我们说,我们也是你的亲人,你千万莫见外。”
阿玉听了王惠的话,眼里不可抑制地涌出滚烫的泪水。她的话就像一股股清泉流进阿玉那干渴的心田,又像一道道阳光温暖着阿玉那冻僵的肢体,阿玉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列车缓缓地驶出车站,王惠喊着向阿玉挥挥手说,“玉姐,祝你一路顺风”。
再见!此时阿玉早已泪眼模糊地倚靠在车窗上。
第十五 谁的过错(一)
阿玉一上车浩南就打电话给达飞,说你母亲坐早六点的车回去了,下午五点钟左右就会到。
达飞听了自然很高兴,母亲要回来了,他总算可以自由了,可以到处走一走了。还不到五点钟,达飞邀了玲玲一起去接母亲。
刚到车站,玲玲在不远处竟意外地发现了父亲。“哎,爸爸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云天见女儿毫不避嫌地跟一个小伙子到这里等人很是纳闷,“喏!我今天陪你王跃叔来接他从深圳回来那当律师的儿子。你呢?在这里干嘛?”
玲玲正要说,只见王跃朝他们走来。
“嘿,王跃叔,你好!”玲玲和达飞赶忙跑了过去,几乎异口同声地喊,旁边的人听了都莫明其妙地看着他们俩,玲玲和达飞朝周围看了一圈,见所有目光都好像盯着他们俩,便扮了个鬼脸会心地一笑。
云天见两个年轻人跟自己的同学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似的有说有笑,便好生奇怪地看着女儿,又看看王跃。一脸的疑惑。
“云天,你很奇怪是吧?”王跃问。
“年前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们就是坐王叔叔的车去浩南叔家里玩的。”玲玲解释说。
“哦!我说呢,你们怎么那样熟。”云天恍然大悟地说。
这时车已到站,达飞看着乘客一个个下车,就是不见母亲,他有些慌了,他和玲玲赶紧跑上车去看,只见母亲脸色煞白晕乎乎的眯着眼歪靠在坐位上。
“妈!您怎么了?”达飞见此情景,惊慌地大声问。
“阿姨,你醒醒,爸爸、王叔叔!你们快来呀!阿姨晕倒了。”
王跃接了儿子,和云天正要走,只见玲玲从车窗探出头来大声喊。便同云天急忙朝车里奔过去,把阿玉慢慢从车上搀扶下来,阿玉闭着眼,似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任由大家扶进了云天的车,云天见了阿玉这时才知道,原来女儿跟她的同学是来接阿玉。
云天差不多有两个月的时间没见阿玉了,现在一见,仿佛是换个人似的,苍白的脸上布满憔悴、疲惫,在这种情形中碰上阿玉,他确实感到意外,虽然心中对阿玉有千般的怜惜,可是在这种场合,都不能过分表露出来。
达飞见母亲病恹恹,得了大病心的,便忧心忡忡地说“妈!还是叫叔叔先送你到医院去看一下吧。”
阿玉听了儿子的话,摇摇头。
“大嫂,你还是到医院看一下好,你看你的脸色多难看呀”。坐在前排的王跃回过头来说。
“对,阿玉,先到医院去打两瓶葡萄糖点滴吧,身体也好恢复快些。”云天也劝说阿玉。
阿玉见云天也这样劝她,想了一下也觉得在理,因为她确实感到全身不舒服,仿佛浑身像散了架的一般,当玲玲劝她时,便点点头同意了。
“爸,先送阿姨到医院去,她同意了。”
云天听女儿这样一说,便开着车直奔医院而去。
停下车,达飞轻轻地把母亲从车上搀扶下来。很感激地说“叔叔,谢谢您们了,您们回吧。”
云天本想帮忙,见女儿和达飞一左一右地搀扶着阿玉进了医院,便放心地开着车送王跃父子回家。
阿玉到医院一捡查,并没什么大病,只是颠簸、劳累晕车所致。
玲玲想自己跟同学在一起,父亲知道了并没说什么?而且还把达飞的母亲一起送到医院,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有一位多好、多么令人尊敬的父亲。
达飞因母亲要打点滴晚了回去,怕外婆着急,便往家里挂了个电话,告诉说母亲回来了,一切很好。
这时黄昏已经像青烟似的从四周升起来了。
阿玉吃了晕车丸,打了两瓶点滴,睡了一觉,才慢慢恢复精神,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玲玲本想打电话回家,想想父亲已经知道她在这里,便没有打回去。
等阿玉打点滴从医院出来。只见夜幕已悄悄地落下,远远近近的景致显得朦朦胧胧,浑浑沌沌。
“阿姨!我该回去了,你要多注意身体。”玲玲对阿玉说。
“玲玲!这么晚了,就到我那里吃了饭再回去吧。”阿玉挽留地说。
“不用,太麻烦了还是回去的好。”
“玲玲,你就别客气了,让你忙了老半天,我还没有感谢你呢!”达飞诚挚地说。
第十五章 谁的过错(二)
阿玉见玲玲这般懂事,跟儿子这么合得来,打心眼里高兴。
玲玲见他们母子俩诚心诚意,热情相邀,便说“好吧,恭敬不如从命。”于是便决定到达飞的家里吃了饭再回家。
一回到家母亲就阴着脸说“这么大的女孩子也不在家帮奶奶做点事,整天在外面疯。”
玲玲听了母亲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眼睛看着父亲说“妈!我没去疯,不信你问我爸。”
云天没说话,只是看着妻子,心想看你再往下还能说些什么?
这时艳红听女儿这样一说,好一阵疑惑。他看着丈夫,又看看女儿“你们父女俩背着我都干了些什么。”
“妈!我抗议,你在审犯人哪。”
艳红听女儿这样一说,先是“扑哧”一笑,“那你说去干嘛了?”
玲玲听母亲说话的口气缓和下来,这才将今天下午和同学如何去接他母亲、又如何碰上父亲开车陪王跃叔去接他儿子,又如何把同学的母亲送去医院,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
艳红听说以后,知是腾飞酒店的老板娘,便也生出了几份同情。
以后一连几天,不管达飞在不在家,玲玲一如既往到阿玉家里去玩。因这些时日的相处,她觉得跟达飞的外婆、母亲特合得来,在他们家里就像到了自己家里一样很随便,而且还会把她当大人一样尊重。
而唯一遗憾的是,他发现达飞的母亲这次回来好像有些变了,常见一个人坐在窗前愣愣地发呆,而且对人笑容也少了,对什么事都好像冷冷的。不过每次见了她,倒是笑容满面。可玲玲总觉得在这笑容的背后,充满着凄苦与悲凉。
云天常见女儿到阿玉家里去玩,自己想去又觉得不便。他有心想知道阿玉的情况,又不好直接问,只好转弯抹角地说。一次一家人吃晚饭时,云天好像无意地聊了起来。
“玲玲,这几天到那里去玩了。”
“爸,那里好玩,还不是腾飞酒店。”玲玲毫不隐瞒地说。
“你每天跑到人家家里去玩,人家烦不烦。”艳红带点责怪的口气说。
“妈,他们家特欢迎我去呢!我会帮他们家做事,又会陪他们聊天。”
“是吗?你一个女孩子会跟大人聊什么。”玲玲的奶奶也饶有兴趣地问。
“什么都会聊,对了,我想起来了,奶奶我还见了他们家的玉佩呢?跟你抽屉里放的那块一模一样,也是刻着正月十五,不过名字却刻着大海。”玲玲很惊奇地说。
“嗬,是吗?不可能吧!”玲玲的奶奶说完,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异之色。
“我说呢,上次在她店里请客的时候,我见她怎么这么面熟,长得跟她母亲一模一样,”玲玲的公公说。
“你们说谁呀,我怎么越听越糊涂。”艳红听着他们的说话,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云天听玲玲一说,想起自己小时候叫大海的乳名,想起几个月前打进的匿名电话,便猜出了八九,心里好一阵惊喜。
“你叫你妈说,那时候一高兴给云天订娃娃亲是她说的,后来悔这门亲事也是她说的。”玲玲的公公说着,许多被岁月掩埋的往事倾刻间全涌了出来。
“唉唉,是我说的又怎么了,谁叫他们不争气呢?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如果你儿子找个反革命的女儿做老婆,一家人还不跟着背黑锅哇。”玲玲的奶奶理直气壮的说。
“就是这个理由,你也要好好跟人家说嘛,人家下放在农村,丈夫又坐牢去了,带一个女儿在身边过日子多难哪,偶尔到县城来看看我们,你都推三阻四的像躲瘟疫一般,理也不理人家,连句安慰的话也没有。”玲玲的公公不堪回首地说。
“你当初怎么不劝我呢?”
“你会听我的吗?你那时候是县妇联主任红着呢!家里什么事还不是你说了算。”
“咦!我现在才知道你对我意见这么大。”两位老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还想说些啥,云天见艳红的脸色特难看,便有些生气地说:
“爸!您们都说些啥呀,也不怕小孩笑话,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大家的小孩都读大学了,还争这些陈谷子烂芝麻干嘛。”
云天的父母见云天这么一说,想想也是,都做爷爷奶奶的人了,在年轻人面前说这些陈年老帐也确实没有什么意思,于是找了个台阶便下。
玲玲见自己说的话引起爷爷奶奶的一阵抢白,便不敢再说了,她本想劝劝他们,见他们说得有趣就不想劝了。
帅奇见大人说话像吵架似的,也不敢哼声一味地低着头乖乖地吃饭。
云天的母亲见大家都不再作声,闷着头吃饭,又见艳红的脸色不是往日好看,便叹口气说“唉,什么都是缘份,大家常说百年修来同船渡,千年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