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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花山-第2章

小说: 花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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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人的食yù。

    钟老头对付完一只馒头,喝下半碗汤后,右手擦擦嘴角,道:“很久没沾酒味,口淡得差不多忘记何为杯中物了。可惜啊,老子多么的怀念。”

    “怀念就是一杯酒,我也难忘那醉的不省人事。来,老头子,没酒,有汤也不错。”云帆夺过碗来,帮钟老头盛好汤,双手捧回。钟老头左手接碗,右手抚其胡子,嘿然笑道:“呵呵,老而不死,明天有酒,明天有酒!来,再喝。”

    “喝个痛快”二人皆仰头作进酒状,俯仰之间,续汤,吃馒头,兴区区豪情。晚食的仈jiǔ分饱,加以谈兴再起,两人侃侃而谈。天地、风月,人神,钟老头这本书慢慢的翻开来,虽非玄奥,其历世事,也是云帆的寡于远行所不能比的。底层人自有底层人的jīng彩,书借而读之,云帆感觉获益匪浅,沉沉睡过去。

    翌rì醒来,伸伸懒腰,展展手脚,云帆要努力适应这具身体。出庙门,风起,辰末不见阳光,天沉yù雨。风吹来如许的黑sè棉絮,再驯服野草,茂木,仲夏之晨,雨的酝酿心急了些,云帆摸摸后脑勺,yù统记起昨晚钟老头之言,却不能尽得,十之五六犹存,能从脑中里淘出来的,又少掉两分,真做个梦记忆力不比当年的死记硬背,减退了,人仍年少。

    天空不及白,雨爽快的来了。钟老头出去的早,想来已在城里转了一阵,雨来时人不多,时间还早,这是可以肯定的。云帆臆测着,生之不易,于底层人而言,要的是解决肚皮问题,没有温饱,就谈不上别种追求。风雨带起的烟白渐渐淹没远方城廓,天地被披上一块白茫,水汽凉了人的手臂,云帆擦擦手掌,只能倒回庙里。认真的打量着这间破庙,目光移至zhong ;yang,那陪了自己数天的石像在他看来是陌生的,难以对上譬如佛祖,菩萨或者财神之类供奉,终究不在自己浅薄的认识范围,仅仅是拟人化,糅合了某些人或某个人的面具而已,这样看来,跟故国里的图腾确有共通之处,便是人xìng的添加。

    云帆踱着步,来回几趟印下一些脚印,雨更大,也更疾。破庙漏水,不一会便积了数摊。风穿堂而过,拽下石像上的积尘,夏雨不冻,但在衫薄的云帆,因孱弱体质而带来的不适,却有深秋之感。叹一口气,这病来的快,去的缓慢。

    忽的庙外传来一阵哒哒声,云帆扭头扫向门口,一团黑影迅猛而至,刹那骤停庙门台阶前。人立之物原是一匹黑马,嘶叫声刚起,马上人已双脚落地,云帆见来人身披蓑衣,头戴笠帽,yù看脸时,其人刚转过半身,牵马走向南侧,系于柱下。云帆自门侧观之,马浑身黑sè,长的骠壮,二十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见着真马,不意有些冲动,yù上前摸摸,验验手感。蓑衣人已转身过来,云帆下意识往里让了让,却只看到帽子下一张蒙着面纱的脸,眼睛是美丽的,却显得不够亲切。以身材看来,云帆判断来者是个女人。

    其实停马时,云帆已听出来那声“吁”是纯正的女腔。不过也不排除这年代存在伪娘。云帆只能心里腹诽一句。

    “这位小兄弟,雨大赶路不便,借贵地一歇,有扰”女子边解下蓑衣,帽子,人已走向火堆碳痕处,却没有半点客人的拘谨。

    “不客气,不客气”云帆虽觉得女子声音好听,但平白地年轻十来岁,成了别人口中的“小兄弟”、“小子”,多少有些适应不过来。云帆再瞄了一眼黑马,马脸够长,却不难看。若长在人上,就是难堪了,念及此处不禁会心一笑。

    女子yù寻凳子坐下时,云帆随了进来,自禾秆堆里掏出两只木墩,道:“庙小不容凳子,只能坐这个。”接过木墩,道一声谢,女子问道:“小兄弟,此处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吧?”

    “哦,还有个老……,老人家,出去了。”云帆提了木墩在女子对面坐下。女子是云帆初来此处见到的第二个人,他遇到陌生人还来不及起jǐng惕之心,问答时会诚实些。随之云帆礼貌地打量着来客,面部是看不清楚的,身材倒是不错。女子衣衫显是叫雨水打湿,她慢慢坐下来,道:“小兄弟,可有柴火,帮我点个火堆?”

    云帆忙道:“有的,我取些来。”说完便转入庙后,冲冲抱来一堆木柴。老头存货不少,无需吝啬着用。云帆摆好木柴,艾草,才摸出火石,“叮叮”声响,他这个生手侥幸地得了火种,却未能点着柴堆,心急之下,脸蛋已是渗出汗珠,于陌生女人面前,面子也不得不比平常讲究些。

    眼看着云帆手心冒汗,仅仅熏黑一节,“这个……,还是让我来吧。”女子已取出火折子,拧开封口,吹一口气后捏开一根木柴,轻松地点着,顺势引向柴堆,很快地火苗便像生根那样,在柴堆中升起。雨继续下着,灰蒙的白帐却慢慢散开,云帆显得拘束,抹不开面找些话题,而女子忙着在火堆边烤干沾水的身上衣物,亦不一言。

    云帆站了起来,再次走向门口。黑马立于檐下,作假寐状。云帆徒然想到女子轻松地手撕木柴,知道自己可能遇上武林高手,此传说中的武功,原来不是虚构的。云帆不禁起了一身冷汗,为自己的粗糙感到不满。这不是现代世界,笼统的称之为古代,但对他来说却是陌生的。他是外来的品种,要在此处生根,芽,成长起来,并不容易。前面是一片未知,怀着一点忐忑,恐惧或者还有激动,眺望不远,此时信心不足,实为正常。

    雨不久便停,太阳还是钻了出来,一场大雨过后,连马蹄印也留不了几个,水倒是积下不少,但也会很快便要被泥土吸走,太阳晒干。云帆未能再与女子聊上几句,更不知女子名字,只当作萍水相逢过客,风轻云淡。女子走时yù留些银两以作感谢,云帆却之,只不过要些干粮充饥,说出口的感谢似乎被雨水冲淡,很快散了开来;呆呆地望着庙外进城的方向,虽马儿早跑得没影,云帆的以为自己多少在第二个陌生人身上取得点这个世界的认知之期望,很显然是落空的。嘴巴有淡淡的苦涩,看来怀着期待,当失望袭来,少年无论知不知愁滋味,口苦也应该是自然的,云帆这个穿越者也不会例外。感受着凉快和温热,胸口有点胀,这一次不会倒下了,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停留在幼稚水平,但无可否认的是,自以为地云帆慢慢地进入角sè。

    “啊啊啊啊啊啊啊!”呐喊是新的开始,小李子有这样的觉悟。
第三章 江湖
    ()    下午无聊,且放晴后泥路不碍近行,云帆绕至庙后,沿着小路走着,不时遇到一两个田间劳作的农人,或于田间除草,或在菜地捉虫,风光不错,只是田园在画里是美丽的,现实却需要汗水,更多的是辛劳。按前世经验,云帆以为除草自是太阳猛烈时合适,六月烈阳,可轻易干枯稗草,不比雨时,水落草生,事倍功半。

    农人对于路过的云帆不加理睬,埋头苦干,唯嚼谷紧要,因此云帆未能如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般,惊起一些涟漪,体现不出存在感来。再往前似乎要进入村庄,狗吠已可闻,眼看走了好一段路,他掉过头来,便打算回返。忽的地面颤动起来,云帆立脚不稳,打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头脑眩晕时看到远处破庙似乎晃动了好几下,大地很快停止了颤抖,人慢慢恢复过来时,空白的脑子清醒了,这难道是地震?不远处的农人还趴在地上,浑身抖动着,正念念有词,不知道祈祷着什么。云帆附耳在路边一块大石上,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和远处的稀落尖叫声,站了起身,左脚仍显不适应,带了麻木感,他往回走着,以为余震者,此地应无事,万一地大动,只能怨命苦。

    云帆回到破庙,现屋顶的几块遮阳瓦也不争气地摔了下来,所幸地动一次,便归到平静,倘不今晚需露宿野外,再来一场雨人成落汤鸡,这样的命运锁喉,恐怕不多做几个白rì梦,透口气都不容易。他搬了木墩坐在门外,等待着,黄昏前钟老头回来,出人意料的带回几只白馒头和两个瘪瘪的果子。

    钟老头脸sè有些苍白,将物事放下来,吁了一口气,道:“今天运气不错,搞了馒头,看,还有李子。”云帆上前看那果子,黑不溜秋的,这难道就是当地李子?恐怕是营养不良者,但出于爱惜舍不得扔掉罢。

    “我说老头,下午那个地动,你没什么事吧?”

    “吓了一跳,不过老头子我几十岁的人,这样的地动少说也经历过三五回,这里没事,外地就难说了,天灾啊,人是无能为力的。”钟老头挺起胸膛,走了几步再折过来,看到地上的瓦片道:“屋顶好像没撑住啊。”

    云帆连忙应道:“是的,狗窝要成危房,呆不下去啦。”

    “将就着,夏天没什么问题的,我们四海为家嘛。”老头却是故作潇洒,云帆于此腹诽不已,对的,老头肯定没这么豁达。

    “咦,今rì有人来过这里?”钟老头才现火堆积灰,不似昨rì所留,问道。

    “是的,今早一个过路女子歇了回,那时雨大,我帮她生了一个火,这不还给我们留了点干粮以作感谢。”云帆取出几个煎饼、馒头。

    “不错,不错,这算不算天上掉馅饼给你小子,嘿嘿。”

    “去你,是老子运气好,厄,反正我的运道来矣。”云帆得意的道,他想到了女子手撕木柴,问道:“哎,老头,我看今天早上那个女孩似乎会武功,就是她可以轻松撕开木柴,这算不算是武林中人?”云帆毕竟看过些武侠小说,对江湖上快意恩仇,大碗喝酒兼吃肉的生活颇向往了一阵子,这自然是年少时的梦,长大了现武术不过是一种套路,只能表演,或者说练到较高水平的可以强身健体,徒手对付几条大汉,但遇上热武器,再低点碰上菜刀,便要哀哉。飞檐走壁,一苇渡江,靠的是威亚(钢线);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大概只有诗歌里可以传诵。因此虽然亲眼看到了这个世界里,一个弱女子居然可以撕开硬硬的木柴,仍是半信半疑,兴许眼花,早上看到的是一种假象呢。

    钟老头右手捋捋胡子,沉吟道:“照你这样说,那女子会武功是肯定的,武功高不高且不说,徒手撕开木条,身手不弱。至于其他的,老头子我也不是什么江湖中人,就算见到了她,也无法判断这高手有多高,或者多低。”

    云帆不满足,抓过钟老头的棍子,用力地劈刺几下,同时装模作样吆喝几声,继而嬉笑问道:“江湖很大,人生不是处处是江湖吗?您老人家也是混过的人,我手上的棍子,是打狗用的吧,难道您就不会一两门绝艺?就教教小子,好让我学一点防身功夫,不至于出来混被人欺负没还手之力呀。”

    钟老头呵呵笑道:“都说我不是江湖中人,也不是武林人士,穷文富武啊,温饱都不能解决,拿什么去练?空着肚子,光凭毅力是不行的,要吃肉,要心定志坚,还要名师,这是基础。老头子庸庸碌碌,蹉跎一辈子,能活到现在已经算不错。不过话说回来,江湖人活得潇洒,也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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