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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关情-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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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回路的每一步都走得极为慎重,生怕行差踏错。
  夜间寒气蓦地重了许多,阮梦华用过晚膳便准备歇息,打发了宫人全部退下,独留绯玉在寝殿闲话。这子夜宫虽大却无一人知心,到了晚间便无可去处,又没有抚琴弄画的喜好,惟有早睡早起。早两日还想过云澜半夜会来告诉她一些好消息,如今看来是没什么指望了。
  偌大的宫殿到了夜间只觉得空旷,风声寂寂,吹落树叶飘落在殿外玉石阶上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绯玉靠坐在床前一块满是富贵花开的毯子上,头一点一点昏昏欲睡。玉青色纱帐里的阮梦华却毫无睡意,睁着眼想心事。
  不知邵府里阿姊如何,她回来两三日,并未刻意问过她的消息,只知她又有了身孕,仍在邵府。邵之思一定待她极好,要不然也不会……她心烦地翻了个身,告诉自己邵家没有好人,当初邵之思送自己那盆玉色烟花是无意还是有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想着想着已有些迷糊,正打算就此入睡,却被殿外突然几声暴喝与刀剑相击的金鸣声给吓得立马清醒,绯玉已跳起来隔着帐子叫道:“小姐快听,好像出事了!”
  外面的打斗声里还夹杂着宫人们慌张地呼叫声,无怪他们惊慌,深宫大内刀剑利器都属禁制物品,几曾见过这等真刀真枪的架式,眼见着那些持刀的黑衣人如鬼魅般跃过高高的殿墙扑向主殿,瞬间便有几名宫人流血倒地,顿时乱成一团。
  未等他们来到主殿前便被一道剑光逼退,不知从何处冒出几人与他们交战在一起,此时殿门打开,阮梦华喝退了簇拥上来的宫人,眯眼看殿前的情形。绯玉挑起了宫灯,待看清场内那些黑衣人,不由一声惊呼。那些在沧浪见过的黑衣杀手给她留下太深的印象,怎地今夜会在宫中出现?
  阮梦华已认出拦住黑衣杀手的正是南华与他的几名护卫,心安不少,却不知他们又是如何出现。来人虽然凶狠,却敌不过南华等人,不多时便倒下了不少,却依然不要命地厮杀着,看来不杀了她是不会罢休。
  “南华,只留一个活口便可!”
  此言一出,不光强撑着的黑衣杀手们心头一震,连在场的宫人们也都吸了口气。只见玉石阶上鲜血横流,十几具黑衣尸首或躺或趴,有胆小的宫人已呕吐出声。
  阮梦华说是说,到底看得难受,忍住恶心没有当场吐出来,御林军也已闻声赶到,统领之人看到新殿前一片狼藉,心中暗暗叫苦。这些年宫里一向太平,怎地会有人潜入宫刺杀这位主子,她可是本朝唯一的公主,册封在即,陛下若是怪罪下来,他这个统领别想当了。当下他只得连声请罪,声称会彻查到底,本想连南华等人也拿下审问,却反被训了一顿,原来这是梦华小姐的私人护卫,若非他们,只怕他这个统领罪责更重。
  好在阮梦华并不为难他们,只交待将生擒那人交给了统领,转头悄声问南华:“你们怎地会来?”
  “自你回宫那日起,云澜便嘱咐我守好这座宫殿,总算没有白等。”敢情他为了没白等还挺高兴。
  听说是云澜的安排,阮梦华心中一暖,嘴上却问:“他?倒显得他有通天的能耐,连有人要来杀我也知道,可为何不见他人影?”
  南华不答却邀起功来:“我说梦华小姐,出力干活的可都是我和我带的人,他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阮梦华还想细问,远处传来喧嚣声,已然惊动了仁帝连夜过来看望梦华,见她无恙始放下心。
  至于是谁要杀阮梦华,父女二人各有猜测。仁帝首先想到的是邵家,但也不排除别的可能,毕竟想要风华夫人死的人不少。阮梦华则想到这几日宫里在暗里偷窥她的人,心中阵阵发冷。幸好今夜没出什么事,仁帝默许了阮梦华身边留着南华等人,还允诺待她休养两日后,让章平再送她去天牢探视风华夫人。至于新殿的安危则指派了侍卫不分日夜严守新殿,再不要发生这种事。
  一夜不得安稳的仁帝第二日上早朝时,听到奉常官陈文宣再提要处决风华夫人之事,不由心中大怒,扬手将手中的折子扔到脚下,厉声道:“陈卿是在指摘朕有失德行?”
  群臣中走出一人直挺挺地跪倒:“陛下,臣不敢!臣忠心可表天地,冒死进言是为了不让陛下的子民对您失望啊!”
  这正是子夜的奉常官陈文宣,为官清正,刚直不阿,他一跪,几名言官跟着跪倒,呼声阵阵,皆是要仁帝将谋害先皇后的风华夫人处斩。
  仁帝大感头痛,臣子们大概看出来他着紧梦华册封之事的用意,今晨以陈文宣为首的几位臣子奏请尽快断决风华夫人一案,言词激烈,大有誓不罢休之意。
  慕容大将军出列拱手道:“陛下,此案不宜拖得太久,除此恶妇乃是顺应民意,若是再不下旨意……”
  “好了!”仁帝站起身,扫视着殿堂上一干臣子,他一向注重自己的仁义之名,岂可叫天下人失望,为了一个妇人……他微闭眼后轻声道:“

  

  君失臣兮龙为鱼(一)

  同时也有人和仁帝一般恼怒无奈,那便是邵老太君。在邵皇后的死因刚被人“无意”审出来时,她不顾年老体衰,带着邵氏一门老弱长跪宫门前,要陛下严惩真凶,生生把仁帝逼得将风华夫人投入天牢。后来她也没消停,虽然儿子没出面,但她几次约见了朝中素有耿直之名的大臣,泪流不止,见者心酸。
  仁帝久不做决断,邵老太君把心一狠,想要再次长跪宫门,只是这一次,一向听话的乖孙邵之思却出言反对,且极力阻拦祖母此举,直气得她神识一混,差些晕厥过去。
  呼啦啦一阵脆响,邵家老太君将丫鬟奉上的汤药打翻在地,对房中跪着的邵之思怒道:“还喝什么药!我老了,早该入土的人,为了你们这些孽障才勉强活这些年,如今你大了,我迟早是要死,今日就被你气死算了!”
  任身旁兄长等人七嘴八舌地劝,邵之思垂着头抿紧了嘴,只是一言不发。从老太君被扶回房他就跪下,到现在跑了有大半个时辰,却没有任何服软的意思。
  “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疼那贱妇的女儿,怕她伤心难过才如此,对不对?”邵老太君无比后悔,当初怎么就应了这门亲事,原本她是主张悔婚的,反正女儿不在了,阮梦华再来邵家也没有意义,可又一想等到这一天时,风华夫人受死,阮梦华蛊毒发作而死,剩了一个阮如月被邵家当作弃妇休出去,岂不更加快哉!
  谁料自家孙子邵之思却让她失望,一直以来,邵老太君把所有的事都对家里人瞒得死紧,只有邵之思因为是女儿生前喜爱,也知道一些内情,故而对他期望甚高。如今看来,她错了,他居然对阮家姐妹生了情意!
  这会儿她提起阮家的女儿,却没说是哪一个,邵之思脸色一变,抬起头道:“求祖母看在如月有了邵家骨肉的份上,放过她母亲!”
  他不说还好,一说更是在邵老太君心头点起一把火,她的女儿一辈子也没能有个子嗣,还要看着别人受宠,就连风华夫人那贱妇也生了个女儿,阮梦华为何没死!而阮如月……她不配怀邵家的子嗣!
  “你们都退下!”邵老太君喝退了一屋的人,连丫鬟也赶出去,这才恨声道:“你若还记得自己是邵家的子孙,趁早将那贱妇的女儿送走!”
  “祖母,孙儿做不到!”
  邵老太君气得发抖,想不到自己一向信任的孙儿竟敢忤逆自己,指着他道:“你……我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孙!那贱妇让我邵家蒙羞多年,更害了你姑母的性命,我绝不能放过!”
  “侄少爷,你太叫老奴失望了!”帘帐后走出一人,竟是被关在芷慧宫里的怀姑姑!她脸色煞白,显是气得不轻,上前扶住邵老太君,同她一起指责邵之思:“皇后娘娘生前最疼爱的人是你,若是她冤魂有知,定会为此伤心!”
  邵之思要定一定神才想到芷慧宫里有通向外界的地道,怀姑姑虽然被仁帝关着,却丝毫不影响她暗中走动。怪不得昨夜宫中出了刺客,想必是怀姑姑……他看着两个老人,满眼痛楚地道:“姑母若真是被风华夫人所害,我自是无话可说,只是我却知她并非被害死,而是练了一身邪功,练功不当受反噬之力而亡!”
  邵皇后跟氏羌女子学过蛊术,后被邪功反噬而亡,邵老太君自然是清楚的,可这是秘密,只有怀姑姑和她知道,乍一被邵之思揭破,邵老太君只觉得阵阵晕眩,耳听得怀姑姑尖声叫道:“你胡说!”
  “祖母,你们虽然没有说过梦华幼年中蛊是何人所为,可我却明白,是姑母亲自所下!”
  他知道,并觉得自己是害她的凶手之一,这么久以来都让自己活在煎熬里,却无从诉说。如今一口气全说出来:“我一直都知道,心中不忍,才故意将玉色烟花送与她,姑母为我们定下婚事,不过是觉得她活不到成年,让陛下觉得她大度,能容得下人人生厌的风华夫人。”
  他的姑母并非是位贤良淑德的皇后,也不是他眼中那个娇弱幽怨的可怜人,而是一个被妒恨蒙蔽了心灵的狠毒女子,他一直都不想承认这一点,谁知真相比他知道的更残酷。
  “谁告诉你的!是谁?”
  他没有回答,沉声问道:“怀姑姑,是否父亲也快死了?”
  怀姑姑避开他探究的眼神:“老奴不知。”
  邵老太君强忍着没有昏过去,凄声道:“好啊,你越来越放肆了!”
  “之思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如今连你父亲也要诅咒,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一阵厉喝过后,邵老太君无力再站,抚着生疼的额际坐下来,怀姑姑替她轻轻揉捏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劲,虚弱地道:“之思,我原以为,你的两个哥哥什么也不懂,你父亲又……我能倚仗的人只有你,可你呢,太让我失望了!”
  邵之思眉目间浮上一抹浓重的痛意,他的心里有一道声音喊道:若是可以,我宁可不要知道这些!
  “求祖母放过风华夫人,她已经受到了教训,姑母已经走了这么久,陛下再不会宠爱她,算是对她惩罚过了,罢手吧。”
  邵老太君大口大口喘气,指着门道:“邵家怎么会出了你这种孽子,你给我滚下去!”
  眼见着满头白发的祖母情形不妙,邵之思跪行几步想扶她坐下,却被邵老太君强硬地拂开,怀姑姑赶紧替她抚胸顺气,劝道:“老夫人莫急,莫气,小心些!”
  气劲未消的邵老太君闭上眼不去看他,断断续续地道:“你别妄想了,就……就算你跪死在这里,我也不会罢手!你若是一心向着那贱妇一家,大可去向天下人说一说,就说你姑母是咎由自取,去……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邵之思待要再说什么,怀姑姑已冷着脸道:“侄少爷先退下吧,让老太君喘口气。”
  待他黯然离开,怀姑姑轻声道:“老夫人,老奴约摸着是那个云澜将此事告知了侄少爷,昨夜咱们派出去的人手也都折在宫里,想必那丫头身边有人护着。”
  “云澜!当初真不应该请他来!”当初她想起旧时之约,暗忖着若由千羽山的人出面论定皇后是中毒而死,那么陛下定然不会有疑心。后来云澜依约下山,初时也听话地入宫接近风华夫人,可后来总透出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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