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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让我替你哭-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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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即使他没有再透露更多,在提到车祸前他潜意识下说出的那段说明,早足以使彭煜和严临了解大概的来龙去脉。
  “枫……不,维树……”她一时间改不了口。
  心疼地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彭煜的手在微微颤抖着,轻轻地抚上程维树平静的脸颊。
  程维枫棕褐色的瞳顿时一黯。
  他浅淡的情绪变化没有被专注于眼前的彭煜发觉,可是没有逃过严临量视似的目光。她心底猛然闪过一丝灵光,很快,致使她难以捉住那个昙花一现的念头。
  她用力敲敲头,想要帮助自己想起些什么。
  “他……还会醒过来吗?”彭煜怯怯地问,生怕会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程维枫黯然垂下眼睑,想了想,摇摇头。
  “摇头是表示……不会?还是不知道?”彭煜被他的回应吓得脚下踉跄了几步,随后,她连忙小心翼翼和他确认到。
  “不知道。”程维枫非常老实地回答,“这一年多来,他几乎就像一个植物人一样,”他的眼睛充满柔和地看向病床上的程维树——他的双胞弟弟,“没有知觉、不能移动,对谁都没有反应。好不容易……最近他开始对外界刺激产生反应了,医师说他是有可能会清醒,但是……”他又敛下眼,声音变得很轻、很淡,“妳们知道的,只是‘可能’……”
  他不再继续往下说,但在场的三个人都心知肚明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是啊!只是“可能”而已,未来,根本还是一个未知数。
  “那,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他醒过来吗?”彭煜急急地问。
  她是真的很希望程维树能够恢复清醒,毕竟,她才刚知晓他是那个她等待许久的人;而且,她有好多话想要跟他说,也还有好多问题想当面问他,像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为什么会说自己是“枫”?
  程维枫对这个问题作出的回答依然仅仅是摇了摇头。
  “没有吗?……”彭煜有点沮丧地喃喃说道。
  “不是没有,是我也不知道……”他又叹了口气,解释。他想,他这一辈子加起来也没今天叹气的次数多吧,心底满满当当、沉沉甸甸的全是无奈和苦涩的滋味。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严临这时突然插话进来,“你的意思是说,程维树他在最近出现知觉反应之前都是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
  “差不多是这样。”
  “那么——”她这一声拖了很长,不知道是为了吊人胃口或是在思考该怎么表述自己的想法,“是什么原因使他开始有知觉的?……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发生一些什么比较特别的事情刺激他产生反应之类的?”
  程维枫愣了片刻,腾地想起了原本没有任何知觉、只能安静躺在病床上靠点滴维持生命的的程维树忽然流泪的那一天……
  眉,越折越紧。
  想了很久,他才肯定地说:
  “有。”
  这一个字他费了好大力气才讲出来,连隐在背后的双手也不禁用力握成拳。
  “是什么?”严临的脸上浮现兴奋地光,仿佛探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是……”他咬了咬牙,不着痕迹地将头撇向一边,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语,“煜煜。”
  “是……我?”彭煜诧异地重复。
  程维枫的头别得更开,视线刻意避开彭煜和严临,似乎有些不太情愿地诉起那天的情形:“其实,维树真正开始有知觉不过是这两三天来的事情。是在学校图书馆……的那一天,”他的脸颊浮现出酸涩的表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就在来探视他的时候说了说,然后……”他犹豫着不知是不是应该把当时的情况原封不动描述出来。
  “然后?”反倒是彭煜沉不住气率先出声催促起来。
  原本握拳的手不禁紧了紧,程维枫深呼吸了一下,全然不带一点停顿,一股脑地说出来:
  “我说到煜煜妳被我气到落泪的事情,然后明明应该是没有知觉的维树竟然也哭了!枕上被浸湿了一大片。我请医师来检查过后,医师说维树似乎有恢复意识的状况。所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严临抚了抚下巴,了解似地颔首。
  “是我?……原来是我?”听完程维枫的陈述那一刻,彭煜的双手早已用力捂在自己的唇前,眼眶也润了,“因为我……他开始有意识有知觉?……这都是因为我?”
  她语无伦次地自言自语了好一阵子,才渐渐恢复平静。
  她跪坐在病床前,盯着程维树的脸发起呆。
  严临也此时无声胜有声地紧抿双唇,不出一声。
  “我……可以和他单独待一会儿吗?”彭煜没有回头,请求般低哑的声音在忽然沉静的病房里显得有些突兀。
  程维枫原本不知看向哪里的目光立刻回到彭煜的背影上,那目光说不清是震惊、悲怆、伤怀还是不甘,或者,这几者皆有之。
  他也呆滞在原地,不晓得自己该留下,还是应该离开?
  直到严临走过去轻拉他的手肘,把他无神似的躯壳带出到病房外。
  正当严临准备掩上房门时,门又从里面被拉开了——
  彭煜从病床前追出来,既像昭告又像发誓地知会刚走出门外的两人:
  “我要帮枫……维树醒过来!”
  她的眼眸中闪耀着她的决心。
  说完,她重新关上房门,留下程维枫和严临两人为她突如其来的宣告不知所措。
  门板和门框合闭发出的踫撞声响起许久之后,程维枫才像是被点穴的人终于解开了穴道一样,浑身僵硬地走到医院走道上靠墙的长椅前。
  咚——
  他颓丧地跌进长椅。
  “……”他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两片薄唇微微动了动。
  严临依旧站在病房门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程维枫的每一个动作。
  走廊尽头那扇不小心没锁好的窗被一阵风吹开。
  那股风穿过吹开的窗户透进来……
  随着风,隐隐约约的,严临听到耳边响起的呢喃——
  “完了……一切都完了……”

  ☆、第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但对于等待昏迷不醒的亲人醒来的家属来说,这六十多个日子,每一天都只能用“度日如年”来形容。
  彭煜这两个月的生活过得十分充实,几乎都奔波在三点一线之间。除了平日里要到学校上课应付出席率和不知不觉中即将到来的期末考之外,她大多数时间都窝在医院里程维树的病房中。
  既然程维枫说昏迷一年多的程维树会突然开始有知觉起来是因为她的缘故,那么她自然是要竭尽全力去帮助他恢复的,毕竟她也希望他能赶快醒过来。
  所以她每天都俯在他那只为她留有伤痕的耳畔讲述他们曾经一起经过的那些事情、诉说她的期盼,再亲眼看到他从最开始的几近无动于衷,到最近几日他时不时会作出些轻微的动作。
  可是即使程维树的表现显示出他似乎正在逐渐转好,对于一直在期待着他恢复意识的他的家人和彭煜、甚至严临来说,只要他还没能清醒,他们每天的心情就像在做云霄飞车一样——从清晨对看到他睁开眼那瞬间的盼望,到傍晚看到他仍然双眼紧闭的失落,日复一日……
  “彭小姐,又来啦?”
  门刚被推开,原本在病房里守护的白衣天使看到来人面孔,朝她漾出一抹友善的微笑,招呼道。
  基本上,负责这间病房的白衣天使们对两个月前程维枫带来的两位娇客的容貌已经相当熟悉。大约她们和病人之前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自从那日出现在这里过后她们时常都会到这间病房拜访;尤其是眼前的这一位,每日必定前来报道,想不熟也难。
  “嗯,今天没什么课,所以……”彭煜浅浅地笑了笑,“他今天怎么样?”她的视线从白衣天使的脸上转到病床上的程维树,示意到。
  白衣天使笑得有点牵强:“和昨天一样。”
  这一位白衣天使和到访的彭煜常常碰面,大家多少聊过一些,所以也不隐瞒,或者说那些场面上的话,直接以实情相告。
  “是吗?”彭煜点点头,平静表情让人察觉不到她的任何心理活动。
  “对了,严小姐刚才也来过,待了几分钟又走了。说是出去买些东西,很快就回来。”怕彭煜会太难过,白衣天使急忙转移话题道。
  “我知道了。”她又是点头。
  她把背上的背包和手里的小提包轻轻放在病房里的沙发上,走进洗手间冲了冲手,再走出来:
  “妳先去忙其它的吧。”她淡淡地下了道“逐客令”。
  “好的,那我一会儿再过来。”白衣天使很清楚彭煜每次到来都会提出和病人单独相处,因此丝毫不意外她的要求,沉着地整理了片刻,安静离开,把病房留给彭煜和没有知觉的程维树两个人。
  待到关门的声音响起,彭煜才终于卸下无表情的面具,深深吐出一口气。
  她搬来一张椅子坐在程维树的病床面前,手肘搁在床沿上撑着下巴,眼光直直地留在程维树平祥的脸庞发呆。
  她发觉自己似乎变得不懂自己。明明眼中看到的是程维树密长微卷的睫毛覆盖着不知何色的眼眸,想到的却是一双深邃的黑瞳;明明眼中看到的是紧闭的嘴唇,想到的却是两片随时勾着浅浅弧度、总是吐出些调侃词句的薄唇……
  她不明白。
  那个人,明明不是跟她约定的那个他、明明骗了她啊!可是,她却还是忍不住想他。
  也许是眼前这张神似的脸孔勾起了她的回忆。所以她格外希望程维树能够快些清醒,这样或许她就能为自己无法控制的思绪找到答案了。
  谁知道!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叹了口气:
  “唉……”
  “怎么,又在感叹人生啊?”陡地,背后响起严临的声音。
  彭煜被惊得浑身震了一下,迅速转回头,果然看到严临拎着一个便利商店里的口袋,美目弯弯,似笑非笑地站在她身后。
  “没有。”彭煜简单地应了一声,“我现在没力气跟妳斗嘴。”
  自从她知道程维树……或者说,自从她知道程维枫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枫”的那一刻起,她就总是“没力气”再陪严临打太极,即使她们俩在过去的许多年里都把争锋相对的见面方式当作家常便饭亦然。
  “哼,早知道了!最近这段时间妳哪天‘有力气’过啊?”严临不在意地撇撇嘴,脱掉身上的外套大衣,随手扔在方才彭煜放背包的沙发上。
  不知不觉,冬天悄悄到了。
  这座城,虽然不至于下雪,但气温也和下雪时相去不远。
  医院里开着暖气,室内外的温差不小,从室外走进来的严临很清楚如果她维持在外面的御寒装站在病房里面的话,很快她就会变成“落汤鸡”了——不同的是,她是被香汗浸湿的落汤鸡。
  “吃过饭了没?”严临走回彭煜身旁,问。
  时值下午接近傍晚时分,因此严临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问的是吃过午餐没?或是吃过晚饭没?
  彭煜摇了摇头,代替回答。
  “我就知道!来吃点东西吧。”严临晃了晃手里从便利商店带回的口袋。
  其实根本不用彭煜回答她就知道彭煜一定是连午餐都还没用过。不要问她为什么,她就是知道。她很清楚彭煜这两个月来瘦了多少……事实上不止彭煜,程维枫和她严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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