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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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一起去过那座金屋藏娇的花园别墅，并且还在院子的草坪上，见到了正在幸福快乐地嬉戏的母子俩。
可是关于赵泉在这些方面的情况，周志明却一直都没有告诉过纯燕。他觉得，对于身边发生的这所有一切，纯燕还是不知道为好。生活中卑鄙丑恶的事情太多了，善良的人们如果都了解了真相，有时候事情反而会变得更加的麻烦和糟糕。
再说这里面，还暗藏着另外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这个时候的周志明和朱虹姑娘，也有了非同一般的关系。
同朱虹之间的秘密约会和交往，完全是她主动提出来的。
刚开始的时候，周志明 心里还会时常浮出一种负罪感，毕竟两个人之间年龄相差太多。另外他周志明只是一介平头百姓，既无权又无势更无钱，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和他在一起；究竟能贪图到什么？他曾百思不解地问过朱虹这个问题。她先是嬉笑着不肯正面回答，后来又说这是他们俩人前世就修下的缘分。见周志明两手叉在胸前，摇头撇嘴地还是不肯相信，便搂着他飞快地在脸颊上吻了一下，说在他的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特别讨女人的喜欢。这个理由倒还勉强说的过去，因为周志明以往不止一次听别人说过，他这辈子，天生就有女人缘。
管它真正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呢，周志明不再想那么多了，乐得顺水推舟，尽情享受一番美人如怡的滋润。和年轻美丽的朱虹姑娘呆在一起，快乐地流连在上苍赐予的幸福艳遇之中，确实让周志明常常兴奋得忘记了自己的真实年龄。
年轻姑娘美丽的容貌、光滑的肌肤还有炯炯有神的目光，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造物的神奇和光辉，永远那么富有磁性地撩拨人、吸引人。在周志明的眼睛里，朱虹姑娘不但人长得年轻貌美，就连说话的嗓音都显得格外的柔美动听，充满了天籁一般叫人消魂蚀骨的磁性和魅力。尤其是在通电话的时候，仅仅是一声简单而又婉转的长音：喂？，便已经听得人心猿意马、脚跟酥软。
于是受宠若惊的周志明跟着比他小二十多岁的朱虹姑娘，一起泡酒吧逛KTV 舞厅，也到星级酒店里去开房间。当然发生的所有一切费用，朱虹都有办法拿去在公司的财务上实报实销。
虽然谈过恋爱也曾经结过婚，可是周志明却从来没有真正感受过，和美丽的朱虹姑娘在一起的那种摄人心魄的愉悦和消魂。
毫无疑问，违心地去抵御这种诱惑是十分愚蠢的，甚至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过。
我的生母在当地是一个出了名的漂亮女人。可是因为未婚先育，便狠心的把我扔在了医院里。是在那所医院当护工的养母，把我抱回到了她的家中。
有一天晚上两个人相约出去，坐在一间雅致幽静的酒吧间里喝酒。不知道是周边氛围的影响还是其它什么原因，他们两个人交谈的话题随着柔曼幽邃的背景音乐，渐渐转向了各自过去的那些事情。喝了点干红甜酒的朱虹，微红着脸被触动了埋藏在心底的往事。她目光幽幽地注视着前方，久久凝望着吧台招待小姐头顶上空，那排像音符一样高低错落的吊灯灯杆，脸上的神情显得抑郁而又迷茫。终于神色凄婉地向周志明诉说起了自己不愿提及的不幸身世。
从小到大养母就象护崽的母鸡那样，勇敢地为我撑起了一片天空。为了不让我受欺负，她经常跑去和别人争吵，甚至滚在地上拼命的撕打。说起过去那些令人伤心地事情，朱虹从神情到声音都开始充满了感伤和悲愤，仿佛那些往事此刻就发生在面前。
小时侯经历过的那些欺侮和嘲弄，在我的心灵深处留下了终生都抹不去的创伤。当我终于大学毕业的时候，含辛茹苦的养母也已经驼着背明显地衰老了。好心人必定要有好报。我在心里暗暗地发过誓，一定要好好的报答养母，一定要让她老人家过上比别人好得多的幸福生活。
说到这里朱虹略略停顿了一下，伸手夹起面前的高脚酒杯，端到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又将酒杯慢慢放回到桌子上。她挺起胸在面包椅上正了正身子，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从刚才那种怀旧的感伤当中终于努力地挣脱了出来。
我准备给养母攒上一笔钱。往日那种自信而沉稳的表情和目光，现在重新回到了朱虹姑娘的脸上。她低着头用纸巾很快地沾了沾眼角，然后又慢慢抬起头来，嘴角和语气之中都充满了坚定和决绝：把养母安顿好了，我就去修补处女膜。然后老老实实的嫁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伴着呜咽一般低回的萨克斯乐曲，让人仿佛走进了时光倒流的时间隧道。聆听朱虹姑娘凄楚地诉说往事的时候，周志明静静地坐在那里一直没有做声。他被这种叫人凄然伤感的身世深深触动，实在不忍心打断她如歌如泣的倾诉。
背景音乐终于变换成了欢快的小提琴曲。楼梯拐角墙上飞旋的排气扇叶片，闪动着梦幻般跳跃的翅膀，把房间里刚才弥漫的忧郁和感伤，同萨克斯一块全部送到了外面的夜空当中。
如同电影画面的蒙太奇，一切又都恢复到了往日的模样，包括气氛、环境还有人的心情。今天的生活终究是美好的，未来更是美好得让人神往。旁边座椅上一对进来不久的年轻情侣，现在已经衣衫不整地滚在了一块，象蛇一样旁若无人地互相纠缠着。周志明和朱虹不禁相视微笑，都再次端起了各自面前的酒杯。
酒吧间轻曼柔和的灯影里，其它场合从不吸烟的朱虹，用甲盖上闪着自然光泽的纤纤细指优雅地点燃了一只香烟。眼光与神情也在这片烟雾弥漫中，开始渐渐变得慵懒迷离和虚无缥缈。
年轻而又漂亮的女人吸烟的姿势，正如已经收拾打扮完毕准备登台的模特，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欣赏，都透着一股迷人的性感和高贵。朱虹优雅地将光洁的左腿轻搭在另一条腿上，夹着香烟的美丽手指在空中纤纤摆动。当她探身用细长的指甲轻弹烟灰的时候，脂玉般的胸前便迷人地显露出浅浅的乳 沟。
朱虹姑娘此刻迷人的一笑一颦，莫不散发着夺人魂魄的魅力，对周围自然也一样充满着巨大的杀伤力。周志明已经发现，四面许多男客都不顾自己女伴投来的不满目光，频频扭头朝他们座位这边观望。
周志明自己更是特别欣赏在这种高雅情调下所看到的朱虹。和酒店床上见到的那个天生尤 物相比，自是别有一番迷人的韵味。成熟里露着天真，老练中显着娇媚，冷艳下透着风雅。天生丽质和风情万种在这里被绝妙地揉合为一，叫人惊讶的叹为观止，不由得将其视为天人。
因为结识了朱虹这样的美女，以后周志明再面对别的佳丽时竟然开始变得熟视无睹。这种用气质、学识和才华才能够完全诠释的美丽，惊世骇俗无与伦比，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审美意识。
聪颖过人的朱虹姑娘很快就惊奇地发现，周志明和赵泉之间的关系非常地复杂和微妙。于是她便经常利用幽会的机会，费尽心机地纠缠着，想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咱们赵总啊，虽然在各个方面都比较强势，可是我怎么总是觉得，他从心底里好象有些怕你，这可有点不合情理。在客房套间的席梦思床上，朱虹姑娘光着洁白诱人的身子娇滴滴地半躺在周志明的怀里，勾着他的脖子嗲声嗲气地追问，说：告诉我，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是不是他有什么重要的把柄握在你的手里呀？
任凭她怎样柔媚地撒娇、嗔怒和发脾气，周志明三缄其口，始终都没有告诉她什么。善解人意的朱虹姑娘再娇美可爱，毕竟也和赵泉一块上床。同样的道理，有关赵泉其它几个情妇的情况，他也没有告诉过朱虹。
周志明经常暗暗地提醒和告诫自己：必须要学会守口如瓶。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在和赵泉的周旋当中，能够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按照朱虹电话里说的房间号码，周志明晚上准时来到金鸡大酒店。
刚刚洗浴出来的朱虹姑娘宽松地穿着粉红色睡衣。她漫不经心得甩着秀丽的披肩长发，一边又象是在不经意间，让睡衣从臂膀上滑落下来，裸露出雪白柔嫩的香肩，还有半个 丰 腴 迷人的胸脯。
听完周志明用十分严肃的口气提出来的一番严厉警告，朱虹并没有显现出想象中的惊慌失措，而是调皮的伸出双手，扳住肩膀把他推倒在床上。又撩开自己睡衣的下摆抬起修长光洁的艳腿，曲膝上床跨骑在他的身上。香气扑鼻地凑在耳朵边，悄声朝他问道：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你和赵总之间的那些事情了吧？
周志明立刻推开她起身端坐起来，凝神敛容表情严肃，再次提醒她现在必须听从劝告，要尽快着手准备做好善后工作，别最后落个鸡飞蛋打。但是对整个事情的细枝末节还是坚持原则滴水不漏。朱虹见实在是拗不过他，也就识趣地不再逼问。
沐浴之后的年轻姑娘，更是凭添了一种使人无法抗拒的风情和魅力。自始至终周志明都想不明白：一个女人的美丽怎么可能这样叫人 惊 艳？浪漫飘逸、柔情 撩 人，发散着一夜繁华尽开的妩媚、娇妍和妖娆，让人不可救药地为之神魂颠倒、痴迷癫狂。
一个真正懂得怎样去爱的女人，就象是春天里一场清爽的好雨，可以洗净男人的天空，滋润男人的心灵，并且给男人带来充分的自信和勇气。在朱虹充满了诱惑力的激情感召下，周志明再一次全身心地沉浸在令人心神荡漾的男欢女爱之中。
我永远都忘不了你对我所有的好。眼中噙着两颗晶莹泪珠的朱虹姑娘，小鸟依人一般紧紧依偎在周志明的怀里，象歌唱一样轻声呢喃着，一边还在他身上忘情地不住亲吻。
她象是突然记起了什么，抬起头来对周志明悄声问道：昨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他是谁？
齿颊流芳不绝如缕的周志明，此刻正在幸福欢愉的仙境中忘情地徜徉和幻想。他怎么愿意让这种无聊的话题扫了兴，便闭着眼睛简单地告诉朱虹说，那是插队时在农村认识的一个农民，他姓高。
十二
到栗子坪村去下乡插队的那一天，送行亲友们依依惜别的身影，在村子对面鱼背一样光秃秃的山梁上恋恋不舍地停留了很久。互相之间已经听不清喊叫的声音了，还在频频挥动着手臂。
这个躲藏在大山皱褶深处的小山村，刚才还沸腾在一片热闹的喧嚷声中，现在却突然之间变得安静下来，安静得叫人心里觉得一阵阵发慌。晚上在社员家里吃了派饭，周志明和纯芳两个人悄悄躲开大家，提着在家里早就准备好的枕头套，到麦场上往里面装干麦草。
高大尖顶的麦草垛是去年夏收之后垛起来的。经过露天地里半年多的风吹雨淋太阳晒，草垛表面从上到下的颜色已经开始有些霉变发黑。只有背风朝阳的那一面，因为生产队喂牲口的饲养员经常要在这里给耕牛铡饲料，才显露出一片白白亮亮的净草。
给枕头套里塞满麦草之后他们并没有马上起身回去，而是静静地躺在松软的干草堆上。
两个人心情复杂地沉默着，好长时间谁都没有做声。周志明下意识里脑海甚至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天都这么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