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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包公案-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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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祸息矣。
  …

  第十四回 获妖蛇除百谷灾
  断云:

  百谷怨气积冲天,妖魔久孽害民生。

  此氛若非包公断,安见真邪不并行!

  话说郑州百谷源,山青水秀,民居稠密。古祠五王庙,柱有一白蛇精,身长八尺,猛勇惊人,力能拔树。睛若流星之光,气似烈风炎焰,性好食人,骚孽一方。源中人民老稚皆沾瘟疫,累年不安。于是乡源保障苏学虚举首集众,三步一拜,拜到五王庙,乞求息灾。

  彼夜妖蛇托五王神气,作梦咐苏保障云:“尔欲止灾,必须春祀犁牛,秋祀生人,方可免焉。”保障梦惊醒,待天明,与众商议,同往庙讨答,果如其梦。这一方人大小沉吟半晌,霎时狂风大发,拆击树屋。此是妖蛇作气骇人。至是,人民举皆失色,因而不得已,于仲春轮以牺牲奉祀,仲秋轮以疾人奉祀。但举牲祀,人固难处;既将人充牲,又岂不哀泣乎?康定三年,保障只得与众初举二祀,果然疫疾获平,男妇稍安。且每遇祀时,人皆退归,妖怪方乃享祭。次日众皆奔视,牺牲与人,片无一留,其苦感天。于是众号为五虎神,乃作谣歌曰:

  祈神本为福,求福反受殃。

  人生禀五气,何可拆牺牲。

  五王为猛虎,百谷蓄羊民。

  恨不皆子去,却为业生累。

  自此之行,已经年矣。适九月间,忽见包拯出巡郑州,赫赫威灵,人皆震叠。百谷人民受害溢深,闻包拯到州,莫不踊跃。保障及众奔台具状,备诉苦情。拯见状大惊,暗想:“五王乃大神,决无狂暴,此必妖孽假神作殃。”发保障回家曰:“伺我亲来,自有区处。”是日诚心具疏,祷告上苍:窃谓:为人上者,当思以全生民也,民之害,犹己之害也;民之患,犹己之患也。卑职忝受人民之寄,惟愿百姓咸宁。不意百谷源中,有此异灾,是厥政弗修,愧负穹隆,其罪万万。故此恭叩上疏,乞天威明昭显示,使臣得以靖一方矣。

  祝罢,又写牒文一道,令张千去百谷源当村要路密焚其牒,使五王神土神毋致妖怪逃避。

  自拯发了张千这场事,忽卧于几,梦见身穿红袍,头带金盔,是一天神降,云:“百谷源五王庙事,尔不可责及五神,乃是白蛇精作怪耳。尔明日即去除之。”拯醒方知。次日,令李万径往百谷源苏保障家安顿。即使保障仍束人设祭。

  是夜,拯唤李万带劲弓一把,一同悄悄躲在五王神背后。

  等至四鼓时分,方见柱上一条大白蛇下来食人,眼似辉星,行若山崩。拯见大怒,张弓搭箭,将白蛇射中左眼。又发一箭,射至身上。白蛇忙回穴中。拯即令李万解下束的人,声喊保障。

  保障与众人奔视。拯发令众人:“扶醒那束的人,众人领去,调持一二。”拯与保障笑道:“此乃妖蛇,非五王神也。尔等何蠢至此,被他害了数年人命。我今射死柱中。”喝令张千将柱劈开,只见妖蛇气还未绝。李万用索捆了,柱中宝物及尸骨无数。拯将宝物赏众人保障及张李二人,自执清风剑击白蛇于五王庙前,以火焚焉。次日,另迁五王庙于别所,立一塔镇于此地。拯抚安了百谷人民一番,即遣张李二人收拾行李,转州理政。保障与众人叩拯台拜谢。因颂盛德除害一律云:今年遭困痛伤心,才得青天救苏醒。

  大德除害应难报,惟愿黄堂永世新。

  自此包公一断白蛇之后,百谷人民老者得所终,幼者得所养。拯之威名,不惟士大夫之怀仰,而仁宗闻之,亦莫不钦之矣。
  …

  第十五回 出兴福罪捉黄洪
  断云:

  黄洪骡驳太心奸,兴福终须得马还。

  罚骡问罪真神断,包公万代显威灵。

  话说开封府南乡,有一大户姓富名仁,家有上等骒马一匹。

  一日骑往北村收租,到庄遂令兴福骑转归家。回至中途,下马歇息。有一汉子姓黄名洪,说在南乡而来,乘着瘦骡一匹,见兴福,亦下骡停憩。遂近前云:“大哥何来?”兴福云:“我送东人往庄收租而来。”二人遂草坐叙话,不觉良久。洪计上心来,遂云:“大哥,你这马到好个膘腴。”福云:“客官识马乎?”洪曰:“洪曾贩马来。”福云:“吾东人不久用价买得此马。”洪曰:“大哥不弃,愿与我一试。”兴福不疑其歹,遂与之乘。洪须臾跨上雕鞍,出马半里,并不回缰。兴福心惊,连忙追马。洪见赶,加鞭策马,如飞望捷路便走。

  平空被刁棍撺马而去,兴福愕然无奈,自悔不及,只得乘着老骡,转庄报主领罪。仁大怒,将兴福痛责一番,命牵骡往府中经告。时包拯正在公座,兴福进告。拯问:“何处人氏?”

  福云:“小人名兴福,南乡人,富仁家奴仆,告棍徒半路撺马匹事。”拯问:“哪个棍徒?报说姓名。”福备将前情告诉云:“路途一面,不知名姓。”拯责云:“乡民好不知事!既无对头下落,怎生来告状?”兴福哀告云:“久仰天台善断无头冤讼,小民故此伸告。”拯吩咐云:“我设一计,据尔造化。你归家三日后来听计。”兴福叩头而去。

  拯令赵虎将骡牵入马房,三日不与草料,饿得那骡叫声厮闹。只见兴福过了三日见拯,拯令牵出那骡,叫兴福出城,张龙押后,吩咐依计而行。令牵从原路撺驳之处引上路头,放缰任走,但逢草地,二人拦挡冲咄,那骡竟奔归路,不用加鞭。

  跟至四十里路外,有地名黄泥村。只见村中一所瓦房,旁边一扇茅屋。二人旁观,不觉那骡竟奔其家,直入茅房厮叫。洪出看,只见原骡走回,暗喜不胜。当日张龙同兴福就于边邻人家埋脚。

  次日,洪昂然乘着一匹骒马,并骡骑往山中看养。张龙随即带兴福去认人。福见洪大骂,近前勒马牵过。洪正欲来夺,就被张龙一把扭索,连人带马,押往府中见拯。拯喝云:“你这厮狼心虎胆,不晓我包爷之事,平路上撺人马匹,甘当何罪?”洪理亏事实,难以抵对。拯吩咐张龙将重重刑责,打枷号儆众,罚前骡归官,杖七十赶出。兴福不合与之试马,亦量情责罚,当官领马回归。将二人供领明白。观此一场小节,亦见包公发奸日烛如神见也。
  …

  第十六回 密捉孙赵放龚人
  断云:

  博子江头起祸衅,机事不密被人侵。

  包公一决明如镜,盗贼于今也惧心。

  话说江西南昌府有一客人,姓宋名乔,负白金万余两,往河南开封府贩买红花。过沈丘县,寓曹德充家。是夜,德充备酒接风,宋乔尽饮至醉,自入卧房,解开银包秤完店钱,以待来日早行。不觉间壁赵国祯、孙元吉窥见,那二人就起窃乔银两之心。划一计,声言明日去某处做买卖。

  次日施从乔来到开封府去,装做客人,叩龚胜门,叫:“宋兄相访。”胜连忙开门,孙赵二人从腰间拔出利刀,捉胜赶斩,奔入后堂声喊:“强人至此。”即令妻子望后径走。国祯、元吉将乔银两一一挑去,径投入城隐藏,住东门口。乔转龚宅,胜将强盗劫银之事告知。乔遂入房看银,果不见了。心忿不已,暗疑胜有私通之意,即日具告开封府。拯即差张千、李万拿龚胜到厅审问。龚胜须臾赴台,拯大怒喝道:“这贼大胆包身,蛊贼谋财,罪该斩死。”速唤薛霸将胜拷打一番。龚胜哀告:“小人平生看经念佛,不敢非为。自从宋乔入家,过次夜实遭强盗劫去银两,日月三光可证。小人若有私通,不惟该斩,而粉骨碎身亦当甘受。”拯听罢,喝令左右将胜收监。后遣赵虎去各府州县密探消息。虎领旨去了一日,回报:“小人详察,并无踪迹。”拯沉吟半晌:“此事这等难断。”自己悄行禁中,探龚胜在那里何如?闻得胜在禁中焚香诵经,一祝云:“愿黄堂功业绵绵,明伸胜的苦屈冤情。”二祝云:“愿吾儿学书有进。”三祝云:“愿皇天灵佑,保我出监,夫妇偕老。”拯听罢自思:“此事果然冤屈。怎奈不得其实,无以放出。”又唤张千拘原告客人宋乔来审:“你一路来,曾转何处住否?”乔答道:“小人只在沈丘县曹德充家歇一晚。”拯听了这言,发乔出去。次日,自扮为南京客商,径往沈丘县,投曹德充家安歇,托买毡套,遇酒店无不投入买酒。

  已经数月,忽一日,同德充往景灵桥买套,又转店吃酒,遇着二人亦在店中饮酒。那二人见德充来,与他稽首,动问:“这客官何州人氏?”充答道:“南京人也。”二人遂与充笑道:“赵国祯、孙元吉获利千倍。”充诘云:“他拾得天财乎?”那二人道:“他两个去开封府做买卖,半月检银若干,就在省中置家,买田数顷。有如此造化!”拯听在心里想:“宋乔事想必是这二贼了。”遂与德充转家,问及二人姓甚名谁。

  充答曰:“一个唤作赵志道,—个唤作鲁大郎。”拯记了名字。

  次日,叫张千收拾行李转府。后令赵虎拿数十疋花绫锦缎,径往省城借问赵家去卖。时九月重阳,国祯请元吉在家饮酒。他二人云:“前岁事今以固矣。”同口占一律曰:枯木逢春发稚芽,残枝沾露复开花。

  人生得运随时乐,不作擎天赛石家。

  赵虎入其家,适二人吟罢,国祯起身问:“客人何处?”

  虎答道:“杭州人,名崧峤。”祯遂拿五疋缎看,问:“这缎要多少价?”崧峤云:“五疋缎要银十八两。”祯即将银锭三个,计十二两与之。元吉见国祯买了,亦引崧峤到家,仍买五疋,给六锭银十二两与之。虎得了此数银,忙奔回府报知。拯将数锭银吩咐库吏藏在匣内与其他锭银同放,唤张千拘宋乔来审。乔至厅跪下,拯将匣内银与乔看。乔只认得数锭,泣云:“小的不瞒老爷说,江西锭子乃是青丝出火,匣中只有这几锭是小人的,望老爷做主,万死不忘。”拯唤张千将乔收监,速差张龙、李万往省城捉拿赵国祯、孙元吉,又差赵虎、薛霸往沈丘县拘拿赵志道、鲁大郎。

  至三日,四人俱赴厅前跪下。拯大怒道:“赵国祯、孙元吉,你这两贼,全不怕我!黑夜劫财,坑陷龚胜,是何道理?

  罪该万死!好好招来,庶免毒责。”孙赵二人初不肯招,拯即喝:“志道、大郎,你支半月获利之事,今日敢不直诉?”那二人只得直言其情。国祯与元吉俯首无语,从实供招。拯令李万将长枷枷号,捆打四十。唤出宋乔,即给二家家产与乔赏银;发出龚胜回家务业;又发赵志道二人归家,喝令薛霸、郑昂押赵国祯、孙元吉到法场斩首示众。自后盗贼之风遂灭,善人之行复兴。包拯名威,不有显著于天下乎?
  …

  第十七回 伸黄仁冤斩白犬
  断云:

  人畜相染事可评,岂知包相似神明。

  淫欲未识机关伏,一勘皆陈往事情。

  话说广东廉州有一人姓黄名仁,家道富丽,不好攻书,只好为客。一日,负千金往云南经商,已去一年。其妻章氏,才艺兼全,颇韵文字。值二月天气,心感燕子双飞,遂而欲动情胜,难为禁持。意与人通,又恐耻笑。自思无奈,因家有白犬一只,章氏不得已,引入卧房,将手抚弄其犬厥物,与行交感之欢。那犬若知人道。自此章氏与犬情如夫妇,夜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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