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闪耀·第2辑-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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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却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死死地盯着他，如果目光能够杀人，他一定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我想我是要死了，我好想喝水，哪怕只有一滴也好。可是没有，除了黄沙以外，什么也没有。　　　

　　我知道有一些沙漠中历险的人是喝自己的尿的，我也很想试试看，但可惜的是，我连尿都似已经被蒸干了。　　　

　　我绝望地看着天空中美丽明亮的星辰，由于天气的原因，在上海是无法看见如此多的星星，可是沙漠中却不同，每一颗都闪耀如同灵魂。　　　

　　我知道人死之后就会成为天空的流星，我转头望向李超凡，我会死吗？我们会死在一起吗？　　　

　　〃很渴吗？〃他的声音嘶哑黯弱。其实他也一样痛苦吧！　　　

　　我闭上眼睛，不想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只要有一杯水，我一定还可以站起来走。就算沙漠深远不见边际，我也能走到沙漠的尽头。只要有一杯水！　　　

　　因失水而变得迟钝的鼻子仍然闻到了血腥气，我睁眼，李超凡的手腕在我的面前，手腕上的血管已经被利刃割破。他用力压挤着自己的上臂，因为失水的原因，黏稠的血液几乎无法流出伤口。　　　

　　我虽然无力说话，却仍然问他：〃你干什么？〃　　　

　　他道：〃喝我的血吧！〃　　　

　　我大惊：〃你说什么？〃　　　

　　他笑笑，仍然是漫不在意：〃还是你想喝我的尿？〃　　　

　　我苦笑，这个时候还说这种无聊的话。他将腕上的伤口凑到我的唇边：〃喝我的血吧！也许你会有力气走出去。〃　　　

　　我怔住了，呆呆地看着他的双眼。他自摘下眼镜后就没再戴回去，那双黑眸，如此熟悉的黑眸……　　　

　　〃你呢？我喝了你的血，你就更加无力走出沙漠。〃　　　

　　他笑，还是花花大少的腔调：〃为了美人送命，不是很值得吗？〃　　　

　　我的语气中慢慢地泛起了哭腔，我争辩，〃我不是美人。〃　　　

　　他静静地注视我，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了那只琉璃头钗。他小心地将头钗插在我的发间，喃喃自语道：〃只要戴上这只钗，你就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女子。〃　　　

　　我咬牙，恨恨地取下钗，〃你爱的原来是一只钗。〃　　　

　　他笑，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你在和一只钗争风吃醋吗？〃　　　

　　我拿起他的手腕，却并不是为了喝他的血，而是在他没有伤口的地方用力咬下去。他〃唉哟〃叫了一声，抚摸着自己的手腕：〃你干嘛？〃　　　

　　我抹了抹没有泪水的面颊，我不是不想流泪，不过我的身体里没有多余的水份。　　　

　　我将内衣撕下来包住他的伤口：〃不要做无聊的事情，我不是那个怪物，你的血也不是水，我喝了也没用。〃　　　

　　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力拉起他：〃走吧！我知道方向了！〃　　　

　　他微笑：〃你知道方向？〃　　　

　　我坚定地点头，指着天空：〃许多年前，有人教过我，只要能够分辨星辰，就知道大地的方向。〃　　　

　　他也抬头望向天空：〃好！我跟着你走，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指引我的方向。〃　　　

　　我们两人向着北方走去，不再觉得疲累，垂着头的李宁明半死不活地跟在我们身后，也不知是否李超凡手中流出的血刺激了他的神经，连他都显得有信心起来。　　　

　　我们不紧不慢地走，如同饭后在自家的花园中散步。有什么事情正在悄然改变，我们皆因这改变而生出奇异的勇气，死亡之海的沙漠也变成了康庄大道。　　　

　　不久后，前方的星光下现出鳞鳞的波光，我们相视而笑。我确知那不是蜃影，当我们手牵着手时，胸中便明朗如有珠矶，可照亮天地万物。　　　

　　月牙泉！终于再次找到了你。　　　

　　李超凡的脸色却瞬间变得苍白，温柔的手心也忽然冰冷。他幽黑的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唇边只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紫陌！〃　　　

　　他慢慢地瘫倒在沙地上，鲜血自他的嘴角溢了出来。　　　

　　我惊惶失措，终于记起那无声无息渗入他体内的剧毒。　　　

　　他仍然握着我的手，一字一字道：〃紫陌，你真的想杀死我吗？〃　　　

　　我无言以对，我真的想杀死他吗？　　　

　　他闭上双眼，两滴泪水悄然从眼角滴落。慢性的毒会有发作的一日，那是我放入他体内的。　　　

　　他要死了吗？　　　

　　刚逃离可怕的沙漠，本以为我们都可以生还，但剧毒竟在此时发作了。　　　

　　他……要死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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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黄道十二宫之双鱼座（1）　　　　　　　　　

　　双鱼座　　　

　　文/冥灵　图/霸王兔　　　

　　双鱼座　　　　

　　2月19日～　3月20日　　主宰行星：海王星　　属性：水相星座　　　

　　双鱼座是古老轮回的结束，这种古老轮回后的灵魂，是一种透澈。他们是善良的，有绝对舍己助人的牺牲奉献精神；他们是敏感、仁慈、和善、宽厚、与世无争、温柔、多愁善感的纯情主义者，也是十二星座中最〃多情〃的一个。矛盾、敏锐的感性、知性、诗情和纤细的触觉，种种冲击之下便产生了无与伦比的艺术天才。是一个充满神性、魔性、理解力，观察力强却又忧柔寡断、缺乏自信、神经质的（如果是女人则更是泪水做成的，女人中的女人）、自制力不强、又善变的像谜一般的星座。　　　

　　水乡西塘。　　　

　　沿烧香港这条路径直往里走，在快到尽头的时候，会看到一家武馆。这家武馆门面才两臂长短，内里灰蒙蒙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堵围墙。这个不起眼的武馆，生活着姜武师和他那七岁大的女儿小酒。　　　

　　这天，姜武师正跟小酒说起前几天外出时，他与当地小混混发生争执，一人对二十来个。他本想拆下他们的皮带以示教训，谁知如今的皮带工艺相当了得，不懂机关还掰不太开。于是他改用连蹭带撸，见谁戴了金表、金链，便第一个近身攻击，摘到兜兜装满，才杀出一条血路离开。　　　

　　由于这笔额外的收入，父女两人今天才有大虾和螃蟹吃。　　　

　　〃所以行走江湖，切记一个赚字。赔本的买卖绝对不可以做！〃姜武师剥着虾壳，教导女儿，忽听门外传来一溜清脆的脚步声。　　　

　　〃有没有人帮帮我？〃随着喊声，跑来一个身着练功裤的赤膊小鬼。小男孩也不过七八岁大，左手提着右手，痛苦地皱着眉头，〃叔叔是武师吗？替我接个手吧。〃　　　

　　〃脱臼？〃姜武师含着半只虾，〃可我教武打，不搞跌打呢，随便来个人都让我治，我成什么了？〃　　　

　　他言下之意是义务工作不做，就算是七岁的小孩，多少也得给点钱。　　　

　　〃好你个没善心的武师！不救就不救！〃男孩张口便骂，〃我现在年纪小，功夫不到家，打不过你，你且等我十年，十年后我来拆掉你家的馆子！〃　　　

　　男孩骂完，扭头便走，小酒腿快追了出去，在门外却没看见半个人影，眼前只有一座简陋的五福石桥。　　　

　　姜武师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哭笑不得：〃这是谁家的孩子？脾气这么躁！没有钱找大人来给不就成了？还想踢馆，当我是黄飞鸿吗？〃　　　

　　〃爹爹，他到底是谁啊？〃小酒回来，嘟着嘴问。　　　

　　谁知道呢？姜武师与小酒一起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整个西塘好像从未见过这个男孩，是游客吗？哪有这样奇怪的游客？　　　

　　这疑团一直困扰着姜家父女。十年时间匆匆过去，姜武师早因疾病过世，小酒也已经长成大姑娘，可踢馆的人却迟迟没有来……　　　

　　＇一、维纳斯为了防止在意外中与丘比特失散，用绳子绑住母子俩的脚，然后变成两条鱼从混乱中逃脱，这便是双鱼座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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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黄道十二宫之双鱼座（2）　　　　　　　　　

　　样貌怪异的青年，留着剃成板寸的火红色头发，后脑勺上还有一个光溜溜的十字形，远看好像医院急救标牌在到处逛。他下了永宁桥，沿钱塘人家开始往烟雨长廊走。他似乎来过西塘，路上好吃的东西一样都没落下。　　　

　　整条街的人都是乡里乡亲，通风报信得极快，这样稀奇的青年，自然引发不小的议论。姜小酒这天穿的是蓝布印花的褂裙，正在廊下跟阿婶一起晒洋花菜。等青年走近时，她正好忙里偷闲，想看看热闹。谁料刚四目相对，皮肤黝黑的青年就抄起街坊摆在路边的折凳，两个小跳朝姜小酒迎头劈开。　　　

　　小酒下意识往后仰，退了三步。廊道这么窄，只听〃扑通〃一声，她便栽到河里去了。青年扑得太猛，脚下一时没煞住，跟着跳了下去。　　　

　　青年被救上来时，肚子鼓得跟怀胎十月似的。因为他身材非常精壮健硕，所以凸出个肚子显得特别难看。姜小酒是水乡长大的姑娘，掉河里还不跟玩儿一样，青年便是她救的，人家问她和这人有什么仇，姜小酒摇头说不知道，认都不认识。　　　

　　青年醒来知道救命恩人是小酒，神情很是尴尬，递上一张湿漉漉的照片。照片里被偷拍的姑娘正是小酒，小酒问这是哪里来的，青年却说：〃我知道你是姜武师的女儿，不管怎样，你是我的仇人。我现在溺水了，武功有所减弱，等我休养好，一定找你踢馆！但在此之前我要借住你家，你得管吃管住，临走还要送路费，这是武林中人接待访客的规矩，请务必遵守。〃　　　

　　这怎么可能？〃行走江湖最重要是一个赚字，赔钱的买卖绝对不可以做〃，小酒打小是听父亲这句教诲长大的，想要她留客，门都没有。她把青年的照片没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再不管他死活。　　　

　　青年还以为小酒回家准备，于是躺在街坊的门板上等到天黑。街坊问他讨要门板时，他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于是问了路，朝武馆摸去。待他来到房前，只见一把黑沉沉的大锁，大门紧闭，小酒早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少年气得牙痒，却无技可施，从路上拣了块焦炭，在武馆的白粉墙上写下硕大一行字：姜小酒是猪。　　　

　　＇二、失望、懦弱、多疑、自卑、扮可怜、优柔寡断，没有主见。一个双鱼座或许没有上面全部的特点，但至少会有一、二个。＇　　　

　　不是旅游旺季，西塘夜里狠心用电的人家不多，廊道上的红灯笼开得稀稀落落，好像霜打过的花朵。青年没带什么钱，只得买了两条八珍糕，坐在露天茶座的人群边闷头吃。　　　

　　白天的闹腾已经让他出名了。街坊看见是他，起初不敢接近，后来见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怪可怜，便有正在喝功夫茶的叔叔伯伯递他一杯水。青年眼睛奇大，炯炯有神，忽扇着睫毛谢谢人家，这一来又讨婶婶婆婆的喜欢，忘了他还有个红十字的发型，一起围过来嘘寒问暖。　　　

　　青年说：〃我叫赵野，现在是美院的学生，但也是2006年全国自由拳赛少年组冠军……的陪练。冠军与我是好兄弟，但不久前他跟人比试挑战输掉了冠军奖杯。那人说要还奖杯也可以，只要打败西塘小酒，拿姜家认输协议来换就行。我们本说好一起来，可出发前兄弟阑尾发炎，我只好独自前来了。我这次来，本想先摸摸地形情况，谁料半路就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