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毒梅香-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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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力特强远远望去竟然全是女子其中四人抬着一物像是轻轿之类的东西另一个女子走在前面却空着手。
辛捷心中又暗地叫苦试想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与一个衣衫楼楼的花子在如此清晨并肩坐在地上被人见了成何体统。
他心中正自打着鼓却见那为少女用手向自己所坐之处一点面上似有喜容。
他更是奇怪自己和这少女素昧生平这少女怎会指点着自己难道是在笑我这种情况的滑稽但一个少女似也不应如此呀。
那少女穿着翠绿色的衣裙云高挽在此微明的晨曦望之直如图画中人辛捷不觉得痴了。那少女越走过近而且根本就是冲着辛捷所坐之处而来后面另四个少女似是奴婢一人一角抬着一只软榻。
辛捷实是如坠五里云中越看越觉奇怪那知更奇的是那少女竞走到他的面前口角一扬浅浅一笑盈盈向他拜了下去。
辛捷被这一笑一拜弄得不知所措慌张地站了起来怔在那里了。
后面那四个奴婢状的少女也冲着他一拜但却跪在那状似丐者的怪人面前将那怪人平平抬了起来放在那软塌上那怪人微一开眼四顾了一下又沉沉睡去了。这一来确是使辛捷更为迷惘他茫然望着那少女那少女又是盈盈一笑辛捷连忙一揖到地说道:“姑娘……”但他只说了这两个字却张口结舌地再也说不下去皆因他根本不知道这少女是谁也不知道这少女和怪人之间的关系为何领着四个婢环来抬这怪人更不知道这少女为何对自己一笑。如知那少女见辛捷的样子第三次又盈盈一笑这时阳光初升辛捷原是苍白的面庞此刻竟隐隐泛一丝红色。
那四个婢环将那怪人放在软榻上后又一人抬着一角、抬着软榻向来路走去。
少女美目一转突地娇声说道:“家父多承公子照应贱妄感激得很今晚贱妄略备水酒在敝舟恭候公子大驾聊报此情。”
说罢又深深一拜转头走了。
辛捷更迷惘了他再也想不透这个风华绝代的少女竟是那丐者的女儿他更想不透为何这少女请自己到舟上饮酒又说自己照顾了她的父亲难道这丐者真是她父亲吗?即使这丐者是她父亲自己也未照顾过这丐者呀。
何况她的船是哪一条呢?江边上有许多船又怎知哪一艘是呢?自己即使有心赴约但也总不能条条船都去问一问呀。
这许多问题在辛挺心头打着转他自语道:“奇遇奇遇的确是奇遇这少女美得离奇也怪得离奇这番倒是给范治成说中了。”
说到这里他猛地一拍前额忙道:“我真是糊涂那范治成看来知道这怪丐的底细今日回去我一总问他不是什么事都知道了吗?”
于是他暂且将这些问题抛开整了整衣衫向仍在江边等着自己的渡船走去。
但船至江心辛捷望着浩港江水心思仍然紊乱得很在石室中的十年他习惯单调而枯燥的生活习惯了除却武功之外他不去想任何事但是此刻他离开石室踏入江湖只寥寥四、五天已有那么多事需要他去考虑和思索了。
梅山民交给他的是一件那么困难和复杂的任务。
十年前的惨痛的回忆。他也并未因时间的长久而有所淡忘。
再加上他自己最近才感觉到的那一种“甜密的烦恼”他曾用了许多力气救回来的方姓少女那哀怨而美丽的眼晴黄鹤楼下的翠绿少女的甜甜的笑都使他心湖中起著涟漪。
就算是凤林班的那个妓女稚凤吧虽然他卑视她的职业但那种成熟女子的柔情风韵也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也使得他深深地刺激着虽然他分不清那是属于心灵的还是属于肉体的。
船靠了岸。
那车夫正坐在车上缩在衣领里疲倦而失神地等着他他不禁开始对世界上一些贫苦而卑微的人们起了一种怜悯的同情。
车夫见他来了欣喜地跳下车来打开车门恭敬地问道:“老爷回家去吧!”
辛捷点了点头他开始想:“人们的欲望有着多大的不同呀!这车夫看到我来了就觉得很满足和欣喜因为他也可以回到他那并不舒适的床上不再而要在清晨的风里等我而我的欲望呢?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我的欲望究竟是什么只知道那是一种强烈的欲望希望我所得到的都是无上的完美。”
“但是我能得到吗?”他长的叹了口气走到车子上。
车厢里寂寞而小他望着角落此刻他多么希望那曾在角落里惊惶地蜷伏着的女孩现在正伴着他坐在车子里呢。
于是他催促着车夫快些赶车其实他本知道从江边回家只是一段很短的路而已。
山梅珠宝号刚启下门店伙们惺松着睡眼在做着杂事。
辛捷漠然对向他殷勤地招呼着的店伙们点了点头。毕直地走向那少女的房里。
他并未敲门多年来石室的独居使他根本对世俗的一些礼仪无法遵守。虽然他读过许多书但每当做起来他总是常常遗忘了而只是凭着自己心中好恶随意地去做着。
那少女正无聊地斜倚在床上见得他进来了张口想叫他但瞬即又觉自己的失仪红着脸靠了回去。
辛捷只觉得心里甜甜的含着笑温柔地说:“姑娘在这里可安适吗?”
那少女睫毛一抬明亮眼晴里的哀怨郁忧之色都减少了大半而换上一种错综复杂的光芒。
她含着羞说道:“我姓方……”
辛捷忙应声道:“方姑娘”
他心中觉得突然有了一种宁静的感觉见了这少女他仿佛在感情上有了一种可以依靠的地方再不要去担心自己的孤零。
那少女已羞得又低下了头须知一个未嫁女子向一个陌生男子说出自己的姓氏那其中的含义是非常深远的那表示在这女子心目中至少己对这男子有了一份很深的情意。
她自小所见的男子不是村夫便是穷盗和那阴阳怪气的金欹辛挺爽期的英姿和蔼的笑容使得她少女神圣而严密的心扉缓缓开了。
虽然她并不了解辛捷甚至根本不认得他但人类的情感却是最奇怪的往往你对一个初见面的人所有的情感远比一个你朝夕相处很久的为深尤其是男女之间的情感更每多如此。
辛捷当然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的他对人类的心理了解得远不如他自己想像得多。
房间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但空气中却充满了一种异常的和蔼只要两情欢悦又岂是任何言语所能代表的。
辛捷茫然找着语题又问了句:“姑娘在这里可安适吗?”
那少女竟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寂莫得很没有事做又不敢出去。”
她与辛捷之间此时竟像有了一份深深的了解是以她毫不隐瞒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的话。
辛捷点了点头也毫未觉得她说的话对一个相识数面的人来说是太率直了些他想了一会恳切地说:“姑娘一定有许多心事我不知道姑娘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些?”
他微吁一声感动地又说道:“而且我知道姑娘一定有着许多伤心的事其实我和姑娘一样往事每每都令我难受得很。”
那少女低声啜泣了起来这许多日子里她所受的委屈所不能向人诉说的委屈此时都像有了诉说的对象她咽着说出自己的遭遇说到她的“父亲”方老武师说到她的“欹哥”说到自己的伶仃孤苦以及自己所受的欺凌。
辛捷显然是被深深地感动了他极为留心听着当他听到“金欹”这个名字时他立刻觉得心中升起一种“不能两立”的愤怒。
他温柔的劝着她握着她的手她也顺从地让他握着彼此心中都觉得这是那么自然的事一丝也没有勉强没有生涩。
辛捷离开她房间的时候心里已觉得不再空虚他的心里已有一个少女的纯真的情感在充实着两个寂莫的人彼此解除了对方的寂莫这是多么美好而奇妙的事呀!
他低声念道:“方少璧方少璧!”他笑了。这三个字对他而言不仅仅是三个字而已其中所包涵的意思是难以言喻的。
这种温馨的感觉在他心里盘据着但是别的问题终于来了。
有许多事都要他去解决最迫切的一桩就是黄鹤楼下的怪丐和绿衣女所订的约会。
他的确被这件事所吸引了好奇之外还有种想得到些什么的欲望是以他决定必须去赴约他想起方少璧于是他自己安慰着自己:“我赴约的原因只是为了好奇罢了那少女的美貌和笑对我已不重要了因为我的情感已充实得不再需要别人了。”
这是每一个初坠情网的人全有的感觉问题是在他这种感觉能持续多久就是了。
于是他叫人准备好车子他要去找金弓神弹范治成去问问那怪丐和少女的来历当然他也是去问他们所坐的船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标记。
辛捷一脚迈出大门却见一匹健马倏地在门前停下马背上跳下来的正是他要去探访的金弓神弹范治成。
范治成见辛捷步履从容像是根本没有任何事生喜道:“辛兄已回来了?好极了。”
辛捷微微一愕道:“我当然回来了你这话问得岂非奇怪。”
范治成一把拉着辛捷走进店面边走边问道:“那金一鹏可曾对辛兄说过什么话。”
辛捷又是一样忖道:“金一鹏又是什么人?”但他随即会意:“想来必定就是那奇怪的丐者了。”于是说道:“没什么不过……”
那连辛捷都不知道来历的侯二此时正坐在柜台里听得金弓神弹说了金一鹏三字面色一变似乎这“金一鹏”三字使他感到莫大的错愕和惊异甚至还带着些许恐惧的意味。
他站了起来想走出柜台想了想看了范治成一眼又坐了回去。
范治成当然不会注意到这些他听到辛捷说:“没什么。”脸上一份像是高兴又像是失望但辛捷随即说:“不过……”他立刻截住话头问道:“不过怎地?”
辛捷笑了一笑接着道:“不过他有个女儿却邀我今晚去他舟中一晤。”
范治成顿现异容问道:“真的!”
辛捷拂然道:“小弟怎敢欺骗兄台。”
范治成忙道:“小弟不是此意只是此事来得太过诡异辛兄不知此人之来历心中是坦然只是小弟却有些替辛兄着急呢?”
他们边走边说范治成不等辛捷说话又抢道:“这三天来武汉三镇奇事频出真把小弟给弄糊涂了。”
辛捷本就揣测那金一鹏父女必非常人他找金弓神弹也就是想打听此二人的来历此刻听范治成如此说更证实了心中的揣测。
他入世虽浅心智却是机变百出看到范治成如此心知便是自己不问范治成也会将此人的来历说出于是反而作出淡然之态。
果然一走进后厅范治成就忍不住说道:“辛兄你可知道你遇见的是何等人物吗?”
辛捷一笑摇头道:“小弟自是不知。”
范治成叹道:“辛兄若是知道此刻想也不会如此心安理得了。”
他朝厅上的檀木靠椅里一坐又说道:“先前我还不相信此人真是金一鹏后来一想除了他外还有谁呢辛兄不是武林中人年轻又较轻自是不会识得此人但小弟在江湖中混了二、三十年听到有关此人之传说不知多少回了是以小弟一见此人便能认出此人的来历。
辛捷见他仍未转入正题说到此人来历忍不住问道:“此人究竟是谁呀?”
范治成又叹道:“二十多年前江湖上有句俗语道:‘遇见两君鸡犬不宁。’鸡犬尚且不宁何况人呢?江湖中人甚至以此赌咒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