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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娘子爬墙记 出版结局-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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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的觉得恨过,恨大哥为什么要跟幽冥天借债,恨幽冥天,恨那个上门来毁了一切的女子……可是一直过着平静生活,在众人的尊敬、疼爱和善意中生活生长的杜家二少爷,连他的恨,都如此的虚软无力。
    什么温淡和善的二少爷?那原来不过是宁静生活中的一个假象罢了,一旦宁静的生活被打破,他能做什么?能做到什么?他厌恶这样的自己,明明什么都不会做,却只会埋怨着大哥和幽冥天的自己,还有……连该恨还是不恨宁弦都不知道的自己。
    温淡宁静的,只有他的外表而已,没有人知道他内里的混乱不堪,他也害怕被人看穿,害怕正视自己……
    他跟在宁弦身边,一直看着她,将她的每一件事都看在眼里,或许可以找到一个彻底恨她或者放弃怨恨的理由。
    可是他没有找到……跟在她身边,只会让自己的心情更加混乱。
    也曾经想过,或许,到了宁弦生死一线的时候,他可以确定自己的想法,可以最终,得到一个结果……
    可是,那一次,依然失败了……
    然而这一次他从没有想过,当他亲眼看到那炸药就在宁弦不远处的墙根下炸开,他的头脑,会完全停止思考。
    碎石纷纷而落,半面墙壁轰然倒落,宁弦微微惊讶地看着拼力架起她,向外跑去的慈笙,他的侧脸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清馨淡然的侧脸,一心只专注于救人,什么多余的心思也没有……
    他……不是怨恨她么?不是曾经想要害她的么……
    “慈笙……”
    “别说话,快走!你能站吗?”
    宁弦按紧了胸口,点点头,借着他的扶持站起来,却一阵抽痛从后心窝扩散到整个身体,险些又跪倒下来。慈笙咬咬牙,蹲下来将她背在背上,背着她向外走去。眼见就要离开楼阁下的范围,突然一阵轰隆声响,慈笙抬头,他们上方的房顶摇摇欲坠,身旁的柱子在缓缓的倾斜中倒塌——
    宁弦只感到身体被重重地一抛,甩落到地上,胸口一阵震痛,沉重的柱子在她面前轰然落地,激起一片碎石和浓烟,砸在身上。
    再次睁开眼,只感到身上几处麻痛,被砸得几乎没了知觉,宁弦试着动了一下手,却感到手的下方一片湿濡的粘腻。她费力地爬起来,入眼,俱是倒塌的石柱断断碎裂,慈笙就在离自己不足两尺远的地方,几乎被碎石埋了半个身子,他的血缓缓淌开,被砂石混脏,洇湿了她的衣裳。
    “慈笙!!”
    她挪过去,拍着慈笙的脸颊,探了探他颈部的脉搏。慈笙缓缓睁开眼睛,并没有失去意识,她心里一松,不知自己是哭是笑,急忙道:“没事的慈笙,我这就去找人帮你出来——”
    慈笙却突然拉住她,轻缓地摇头。
    “慈笙,你快放开,你留了好多血,必须马上医治……”
    可是慈笙依然固执地不肯放开,神情平淡地摇头道:“不要救我……拜托你……”
    “你在说什么傻话!?”
    慈笙稍稍低头去看,嘴角微微勾了勾,似乎想勾出一个笑容,却最终没有成形,只有他的声音依然平淡宁和,在虚弱的气息中显得那么轻,那么柔,“我不想这样活着……别救我,好吗。”
    宁弦随着他的视线去看,顿时整个人僵在那里,如一盆凉水兜头淋下,全身发冷——他的下半身被埋在碎石中,却有一段沉重的柱子,整个压毁了他的大腿及以下的部分……
    她怔了半晌,大脑已经一片空白,视线缓缓地回到慈笙的脸上,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有一股东西,在心底,却顾自翻涌着没有出口。她不知道自己的脸,现在看起来是什么样子,然而慈笙却在她的惊噩中淡淡微笑——淡如菊,温如玉,他一直是这样一个宁静平和的年轻人,有着微微的茫然,微微的迟疑,与平时的他没有一点不同……可是他的手依然紧紧地拉着宁弦的手腕,握得那样紧,紧到微微,泄漏了心里的害怕和懦弱……
    “陪我一会儿,好吗。”
    在“死”的面前,谁会不害怕,不懦弱?他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来求宁弦不要救他?可是,他用将来的一生来后悔这一声求救,即使宁弦就在身边,即使他知道他只要一声请求,宁弦无论如何也会救他的命……可是,他不要那样活下去……
    宁弦拼命咽了咽喉笼里要溢满而出的酸苦,艰涩地挤出一声:“……好。”
    她再次去看石柱下那段已经不成人形的躯体,还有地上越来越多的血,转回来时,努力的给慈笙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腿上,半抱住,用手臂挡住他能够看到下半身的视线方向。
    “我又被你救了一回呢。”
    “我不是想要救你的……我还没有想清,自己究竟恨不恨你……虽然心里一直都明白,从来都不是你的错,我不该把怨恨放在你的身上,可是我做不到不恨,也做不到恨……我是不是很差劲?我以为,如果你命在旦夕,也许我可以想明白的……可是真的面对了,我却依然没有结果……只是,我没办法看着你死在眼前,我做不到……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出手救你了……也许换了别人,我同样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到最后……还是没有答案……”
    每一次每一次,因为没办法看着有人死在眼前,他都会尽全力出手……慈笙,这是你的善良,与懦弱无关,与自我厌恶也无关,这是任何人都比不上,发自心底的善良……
    宁弦的手放在他脸上,不知何时他的眼睛已经闭上,温热的身体渐渐丧失了温度,她咬着唇,不发出一点声音惊扰他,心底翻涌的眼泪,却终于滚滚而出——
    慈笙,慈笙……你救了我,每一次,都是你来救我,这就是全部。
    眼泪一滴滴砸在慈笙浅黄的衣衫上,渗过厚厚的尘土,洇湿一片。
    凤远远地赶到,看着眼前的场面,只能住了脚,不再走近。
    而从头到尾看着这一切的白砚,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塌落的碎石之间,只有宁弦紧紧抱住慈笙,无声恸哭…… 
                  第五十九章 木鸢失踪
    凤无声地走到宁弦身边蹲下,一手按着她的肩膀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让她放开慈笙。宁弦反身紧紧抱住凤,压抑了许久的声音终于可以恸哭,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去哭。
    紧那罗走过来,默默地搬开石头,将慈笙从石头下拖出来。凤一直摸着宁弦的头将她按在怀里,不让她去看慈笙现在的样子。
    “别哭,这个仇,我们记住。”
    他的声音低低的从胸腔里发出,他不喜欢慈笙,从来都不喜欢,但是他不想看宁弦哭。这样悲恸的眼泪,他这一生也不想再看第二次。
    ……………………
    本来是为避开宁弦,暂时让自己冷静一下,避过休书的问题而出了门,却没有想到回家的时候见到这样的情形——
    白墨回来之后立刻作了安排,低调的寻了暂时的落脚之处,悄无声地安顿好所有人,尽量避开了外人耳目。犹豫再三,他才去见宁弦,商量慈笙的后事。然而当他远远的看着静望向远处的宁弦,还有站在她身后的凤,突然觉得自己无法靠近。
    凤先注意到他,便迎过来,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挡住了他的去路,“白少爷,有什么事吗?”
    白墨稍稍无奈一笑,他大可不必这般防着他吧……
    “我准备将杜公子的尸身送回杜家,来问问宁弦还有什么事情要注意的没。”
    凤稍稍侧目向宁弦看了一眼,应道:“不必,不要再让宁弦想起这些事。”
    白墨轻而肯定的摇摇头,“不,这件事情,要由她自己来决定。”
    凤定定与他对视着,问:“就算她会因此更加难过?”
    “对,因为这是她的问题,只能由她来选择。否则将来遗憾的人将会是她自己。”
    片刻的对峙之后,凤却让人意外地退开一步,白墨微怔道:“你不是……”
    “我会在她身边陪她,不是吗。”
    “……”
    白墨略略转开头一笑,轻轻舒了口气,看来这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别人插足的余地,就算有,凤也会毫不留情的清理个干净吧……
    他绕过凤,走向宁弦。
    宁弦一直看着远处,有一瞬间白墨觉得她仿佛静得要融入院子中的景色去,那种“静”,像极了杜慈笙。他对宁弦说了自己的来意,宁弦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她只是想,不断的回想,第一次遇到慈笙的时候,第二次被她救的时候,慈笙决定留在她身边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多次,慈笙眼底的迷茫和迟疑纷杂的展露着,她却从来都没有追究过。
    半晌之后,她才起身,身上那种“静”已经散尽,对白墨努力的笑了一笑,“我去。我送他回去……”
    她跟着白墨走到院子,慈笙已经入棺,只是并未封棺。她握住慈笙的手,轻声道:“慈笙,我送你回家。你不是抵债的物品,也不是我的随从,你是慈笙,只是杜慈笙。”
    见宁弦心意已决,虽然知道恐怕会有危险,凤还是没有阻拦,决定陪她前往。他转身对白墨问道:“白少爷,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不过还是给你个忠告——最好马上带白砚回白家,冲天楼的大公子本来不应该会对白家出手,但是他既然会走这一步想必一切都已经安排好,拿玄狼门当掩护,只要除掉你和白砚,白家就不会知道这件事情跟他有关。但是现在你和白砚无恙,为了不惹上白家,恐怕他会想办法除掉你们。所以你们要么马上回白家,他们便不敢轻举妄动,或者……”凤虽稍稍停顿了下,充分表达了他的不乐意,但还是照实说道:“到幽冥教暂避。”
    这句话由凤说出来,白墨还真是吃惊——尤其他的表情如此毫不掩饰地表达出——你们最好别来。
    白墨点了下头,很合作地道:“那就不打扰了。我即日就带白砚回湛城。”
    凤的脸色这时才好看了许多,“让紧那罗送你们,路上危险。”
    “多谢。”
    凤向紧那罗看了一眼,紧那罗哪里肯让凤指示,然而白府出那么大乱子,他却被凤从床上拎出来,里子面子丢了个光,也只能被差使一回。
    “不过,木鸢是不是去得太久了?去个烟雨阁也需要这么久?”紧那罗一语点明,凤并不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照木鸢离开和白府被袭击的时间来看,木鸢那边的情况恐怕也不见得好。紧那罗问得漫不经心,因为他并不觉得木鸢有什么可担心,就算有人要袭击他,目标是木鸢的话,他也不认为对方能讨到什么好处。
    木鸢是谁呢?就是用火烧用刀戳,那妖孽也不会给你崩掉半点渣渣。
    凤虽没有他这么乐观,但是眼下他要和宁弦送杜慈笙的尸身回杜家,紧那罗又要保护白家兄弟,的确无暇分身去探查木鸢的情况。
    两路人就这样悄然地上路,避开玄狼门的眼线。此时的他们还不会知道,自这一日,那个从来都不需要人担心,用火烧用刀戳也不会给你崩掉半点渣渣的木左使,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
    …………………………………………
    时隔数日,宁弦一直留在杜府直到亲眼看着慈笙下葬。
    走出杜府的大门,回想起第一次到这里来的情景,还有那个根本不曾被她记住,遭了鞭打的二公子,好像从那一天,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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