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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清水湖的水晕-第28章

小说: 清水湖的水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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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手臂了。接下来,他连绝处逢生的喜悦都感受不到了……  

  很久以后,他张开了眼。几经努力和适应,他才看清自己头顶上方的天空与白云,还有围在自己身边的很多人。他看见他们的神情由紧张突然转为放松,有人还露出了笑容。

  他一时想不起自己为何躺在那里,又为何浑身如此湿重了。他模糊地记起自己睁眼前似乎还大口大口地吐过很多带有腥味的水。有好一会儿,他的头脑都是一片空白。人群中一些细碎之言传到了他耳边:

  “他是为情自杀吗……”

  “他一跳下去我就大声为他叫救命了,他女朋友本来还在那边很远的地方,好象正往这个方向来……”

  “开始我还以为他女朋友也要跟着去自杀呢……”

  “一个女生跳下去救人,多英勇啊!”

  “刚才她一边哭一边给他做人工呼吸……”

  “不要看热闹了,让他们俩自己来解决问题……”  

  人群终于散开了。他们远去时,他才慢慢想起了一切。他咀嚼众人留下的那些话,不由得感到荒谬。其实众人对他是自杀的揣测并无太大的不合理。毕竟他们永远都不可能理解他为什么会跳下去:一个不想死的人落下湖,但又不是失足落水,谁又能透彻地理解呢?他自己就能吗?他怀疑。可怜的“女英雄”被众人当做他女朋友了,他可真要替她感到不值了。此刻,他的救命恩人又在哪里呢?他是否要对人家说一声谢谢?  

  抛开一大堆凌乱的意念和想法之后,他奋力撑起身来。阵阵的凉风让他打起了寒颤,虽然时已至南方温热的五月了。很快,水中的黑暗突然又现在他眼前,让他心有余悸……

  一个喷嚏声在他附近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哆嗦着张望,发现了一个静静坐靠在常校长墓碑前,环抱着双臂,同样在哆嗦的女子。他看见她的湿发一绺一绺地搭在她那苍白的脸颊上,发尖似乎还在往下滴水,她似乎还在大口大口地喘气,她那并拢的双膝竟也伴着她呼吸的节奏在发抖。最后,他还注意到她的紫色上衣。那一瞬,他似乎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发热。听到她接连又打了好几个喷嚏,他的眼突然就蒙上一层泪水来。她慢慢扶靠着墓碑站起来,却恨恨地看着他,眼里几乎就要喷出火来,但最终只有眼泪往下掉。那时,他突然又记起之前有人说的话,是她为他做了人工呼吸……很快,他就甩甩头,把那些涌上心头的可恶感受驱逐出去。他不敢去深想她的怒火,只迫使自己赶快走过去,向这位“女英雄”道声谢。可是就在他迈步的那一刻,他便冲冲地也打出一个喷嚏来,而她也几乎与他同时又打出一个喷嚏来。  

  “你还不快回去吗?”她质问。 

  “你要快些回去了……”他的声音几乎与她的同时响起,彼此的语气又有多大的不同。他向她走去,想要和她一起走出小坝,可是她却先于他从小坝上离开,似乎是不再想和他说话。她和他一前一后穿过草坪,之后两人便彻底背道而行了。 。。

梦非梦(2)
2

  余乔拖着满身的疲惫,还有莫名的兴奋回到宿舍。正要出门的汪昭宇看到他一副落汤鸡的样子,当即就惊呼:“你到哪里‘洗澡’去了?”见余乔只是沉默,他也没有再追问是怎么回事,只说:“刚才有个女生打电话来找你,她说自己姓乔,还说晚点要再打过来……你是什么时候遇到一个姓乔的女生?”  

  余乔没有把汪昭宇的话听进去。他昏昏沉沉地下到一楼去打水。回想起清水湖边小坝上的那一幕,他还是颇感沉重,但又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似乎在看到她泪水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心中的阴云就在慢慢消散了。

  当日他收拾好自己后,便在寝室安然地躺下休息了。当他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寝室空荡荡地无人。方冷清和吴东大概都去了晚自习,汪昭宇也不知晃荡去了哪里。他脑子里又回放出下午那一幕幕场景。他意外地发现自己把专业课的课本丢在湖边了。他想起身再去清水湖边,可是他发现自己头重脚轻,几乎到了下不了床的光景。他摸了摸额头,才发现它在发烫。他不甘心就那样丢了课本,所以强撑起身下了床。    

  他几乎是摇摇晃晃地摸去了清水湖。小坝上,老树下,他四处搜寻却一无所获。正当他丧气地要离开阴暗小坝的时候,眼前隐约的一小片白让他惊住了。是的,那是白,虽然天色已黑,他很难明晰地辨清颜色,却仍然坚信,那站在碑前仿佛正看着他的人着的正是白色上衣。这次,他没有脊背发凉地以为那不过是一个幽灵,却暖意融融地坚信,那一定是多个小时前坐靠在那里颤颤地喘气的“紫衣女”。只是,紫色又化归为了白色……  

  他一个深呼吸,下意识去摸额头,发现它依然那么烫手。他忧心地走向老树,扶着树干歇息。他眨了双眼,再回头往墓碑的方向望去。让他兴奋的是,那一抹白仍在,而且,他还看到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某种动人光芒。他的心跳加速了,浑身开始发颤了。一阵阵凉风吹过来,他感觉自己飘浮到空中一般。他心绪不宁地想,自己要怎么向她解释自己几个小时前的荒谬行为呢?

  在他真为这个问题而苦恼发怔的时候,那个白影却往草坪路口的方向移动了——她竟然刚来就要离开。看到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他更加心慌起来。他不顾一切地跟了上去。他看到她踏上了通往思群广场方向的石梯。让他惊讶的是,她几乎顺着当日他和柳月走过的路径,来到他们当初停留的地方停下来。她完全不顾惜自己才换的干净衣物,拣了处石梯直接坐下来。之后,她静静地望着被路灯映衬得昏黄的夜空,仿佛陷入了沉思……  

  良久,她才从夜空收回视线来,望向了广场中心。

  他在暗处望着她月白的身影,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他的心一紧,意识到是她说话了,但又不敢确认是在对他说话。良久,他只在原处定定地站着,沉默着。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她对着他所在的方向重复一声。

  这下子,他才颤颤地走出阴暗处,向她走去。最终他故作大方地她身旁坐下来,心里却紧张得厉害。

  “今天要谢谢你……”他说出第一句话来。 

  “呵,谢我?”她望着他,冷冷地反问他。“要是我们都葬身湖底了,又怎么样?”  

  “那是意外,我想不到自己会掉下去……”他故做沉着地答她。  

  “只是意外吗?我还听说你是为情自杀呢!”她不屑地看他一眼。“我听那些人说什么……是你和女朋友吵了架……听说,你女朋友也在你后面跳下去了……啧,可惜呀,我只把你一个人拉上来……”    

  “哪有的事?”他气闷地打断她。“那是别人的胡乱猜测!我没有女朋友……我不是专门跑去自杀的!再说,这个世界自杀的人并不都为一个‘情’字!……我不是自杀!……有人自杀可以是为形而上问题,但是我还达不到那个境界……”他有些凄凉地说。

  “那你今天为什么要跳湖?”她直白的问他,很大声地,有些逼迫他、嘲弄他的意味。他的心沉下来,脑子里立刻闪现出下午在竹林边她说的那些伤人的话。不过,他却有意不提这事了。

  “是意外吧?……”她替他开口了“……不是因为我吗?……我宁愿那不是‘意外’了……”她微笑着,显得轻松,平静了。 

  “为什么?”他也轻松地舒了一口气,毕竟他见到了她的笑。

  “你这个人真的和别人不一样……”她颇为感慨地说。“……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生你的气吗?因为你之前一直在生我的气……对我,你好象比对其他人更容易生气吧?……我们总共没见过几次面,可是几乎每一次你都火气旺盛……别人说我高傲,我看你比我还高傲呢!你这样高傲的人好象不会很在乎一个人吧?……要是今天,你真的是被我折磨得跳下去,那样我就‘解气’了!……你回答我,你今天是因为我而跳下去的吗?”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等待他的回答。

  “我……我不知道……”他心虚地说,不敢看她的眼睛,脊背发凉——他又想起当天下午她对他说过的“不要对她心存什么幻想”之类的话来……

  “那你回答我,你折磨过一个女生吗,你曾折磨一个女生,让她为你纵身跳湖吗?”她换了一个比较温和的方式追问他。 

  “没有人因为我而跳湖……”他摇头。“以后任何时候都不会有……”

  “谁说没有呢?”她出奇地反问。“今天为你跳下去的人,她怎么就不能算呢?……” 

  “真的不会有!难道你还真相信那些路人的闲言碎语吗?我那里有什么吵架的女朋友?哪里有什么女生为我跳湖?……”他认真地解释。

  “那我呢?为什么我就不能算?我不是为你跳湖了吗?我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跳下这个肮脏的湖……今天,我竟然为你跳下去了!”

  她仿佛不平地反问他,直视他的眼睛。她眼里放出那样灼人的光芒来,让他的额头、面颊以至整个脑袋都被炽烈地燃着了。他被氧化得失语了,整个人都飘浮在空中找不到方向了……

  “她到底在说什么? 她是什么意思呢?”他慌乱地想立刻思索出、琢磨透她话中的深意,可是他的头脑却该死地被烧得发昏发胀,还生出丝丝的疼来。可怕的女孩子,真是让人难以琢磨!可是问题应该不在她那里,却是在他那里,他恼气地提醒自己:关键是你自己,你为什么要对这个问题有所期待,简直是痴心妄想!他立刻给自己猛泼一盆凉水,即使那不能让他头脑降温,却能让自己那快要跳出的心脏安定下来。 

  “你很喜欢跟人开这种玩笑吗?”他努力让自己显出和她一样的平和之色来,虽然无论如何都显得太可怜而勉强。

  她低头不说话了,一丝不易觉察的黯淡从她眼底闪过。不过,很快她又笑着对他说: 

  “余乔,你真的很有能耐啊!……你让我为你而苦恼!我习惯对人喝来喝去,对你,我虽然也是这样,但你知不知道,我表面那么霸道,内心最深处却在打颤……这两个月以来,我都有点儿怕再见到你,我怕自己在你出人意料的怒火下摔倒,怕自己在你面前再也站不起来……可你……”她突然请求般望着他。“你就不能对我温和一点吗?我是说,就算我对你任性一点儿了,或者偶尔激动之下就去抓了你的手……当然,你可以不愿意,但你也不要因为我的任性而看不起我,或者贬低我……”

  “我没有,在我心里真的没有……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了,我对自己的形象比较自卑,从来不知道怎么面对女生,更不知道怎么跟你这样优秀的女生说话……很可能是我病态地为自己设立了什么防线,并以一种比较荒谬,极端的态度表现出来……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说我‘病态’,其实说得很中肯……”他很平和地说。

  “我真的不怎么看重一个男生的外貌……”她看着他,诚恳地说。“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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