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块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清水湖的水晕 >

第23章

清水湖的水晕-第23章

小说: 清水湖的水晕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她自己演奏一曲,她只管听。白洁接过来吹了一曲《雪中情》。

  《雪中情》的音符在空旷的校园里流窜。曲终之时,她们身边已多出一个矮小女生来了。她大方地自我介绍,并毫不掩饰自己也想学吹笛子的想法。岑佳当即气恼地想:“我们根本不认识你,你竟然好意思提出这种要求来!再说,你以为教吹笛子那么容易吗?白洁连教我都耗费了这么多心神,又凭什么来教你?”  

  可是白洁并没有如岑佳所希望的那样生硬地回绝这个小女生。她却说:“那好吧,我也教教你。正好我朋友也吹累了,可以歇会儿。”她不仅答应教这个也想学的陌生女生,而且还像对岑佳那样温而耐心地给她讲解怎样的指型是怎样的音。可是陌生女生和岑佳一样,根本连一个音都吹不出来。一旁的岑佳暗暗地笑着,想着这个不识趣的人应该会因吹不响而丧气地离去了。可是她竟却错了,陌生女生虽一直没什么进展,却仍是鼓着憨劲一味地傻吹,根本不把笛子放下手来。 

  “白洁,我休息好了,我现在要练习了。”岑佳闷闷地说,很为这根短笛的吹气孔被陌生人的唾液玷污了而气愤。陌生女生也听懂了岑佳的意思,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笛子。不料她在将笛子递给白洁之前,却盯着吹气孔下面的一个孔上的膜好奇地问:“咦,这是什么?怎么还有一张半透明的膜呀?” 

  “这是笛膜呀,笛子主要靠它的振动才发出响声……” 

  “是这么回事呀!”她不仅盯着它看,还用手去摸,结果便将粘得好好的笛膜给弄皱了。突然间她脸就红了,窘迫地问:“好象没粘紧,它怎么飞起来了?”

  “没有关系,让我来弄吧。”白洁温和而大度。可是陌生女孩却执意想要自己把笛膜再粘平粘紧,并不把笛子递给白洁。结果,笛膜在她的摆弄下不仅没有恢复原状,反而被她坚硬的指甲给划破了。她急得不知所措,似乎眼泪都要掉下来:“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东西会这么容易就破了!这个东西哪里有卖的,我赔给你们……”

  岑佳眼睁睁看着好好的笛膜被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弄破了,不禁怒上心头。她涨红了脸满肚子窝的火正要冲发出来,却又见白洁对陌生女生笑说:“破了?没有关系的,这东西本来就没有什么韧性!” 

  “这个东西不好买吗?真的很对不起!我……我真的……”

  “没事的,别难过,我家里还有很多,别这么紧张。我今天就是忘了多带几张出来……”白洁接过短笛,笑着去轻拍女生的红脸。

  岑佳却懵了,为白洁对人的大度和温和,可是她自己却一直想着怎样让陌生女生更难堪。她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密友,心里不由得涌出感动来,对陌生女生的怒火也消失了。不知不觉间,她开始把自己当成了那个闯了祸的陌生女生,她想象着自己无意间给别人带来了麻烦,在战战兢兢担心别人的责怪。可是别人不仅没有怒意,反而面带笑容的宽慰她“没有关系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岑佳被白洁深深地折服了,也为此对白洁有了比小学时代更强烈的占有欲。她不能容忍白洁与其他女生的“过从甚密”,她要做这位“完美天使”的唯一密友。

清水湖的水晕(1)
1    

  
  从风雨广场出来之后,何宛亦与余乔就分开了。余乔走上了清水湖边那条宽阔的林荫路。二人没有什么告别语,就各行一方了。

  余乔在半路上又停下,在湖边一棵垂柳下站了下来。他往对面湖岸那个被茂密树叶掩住的水泥小坝望去,想排遣自己内心的烦乱。

  前些天,他与何宛亦在那个小坝上第一次见面。自从那天不期而遇之后,他脑子里没有一天没有她的影子。从小到大,他虽然常有面对女生心慌意乱的时候,但连续多日,无论白天黑夜,他的心思都被同一个影子所占据、扰乱的情况,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她之所以如此让他难以忘怀,主要是两方面的原因:一是因为她是他思想上的同路人;与他思想相通,彼此惺惺相惜的人,连男生都很少见,更不要说异性了。二是因为她真的像汪昭宇所说,长得很美,让人第一眼见到她就会脸红心跳……

  想起刚才与她的近距离接触,他还是禁不住心上阵阵颤动。能碰触她的手,他真是做梦都不敢这样想,但在现实中,他却真实地经历了一回,还是她主动,而且还不是一时半会儿。但是,他也清醒地意识到,“拉手事件”是她有意的做戏,做给“伊凡”看的。从表面来看,她亲近他而远离“伊凡”,但是直觉却告诉他,这一切没有这么简单。她和“伊凡”在网上是早就认识了的,很难说她对“伊凡”的真实心迹到底如何。他无法想象,也根本不了解一个女生的心思,但是他还是坚信,她利用他来推开“伊凡”并不代表,在她心里他余乔比“伊凡”更重要。他有些苦涩地想,假如“伊凡”就这样被她推得远远的话,那么他与她的距离可能要比“伊凡”与她的距离还要远……

  在柳树下站了一会儿之后,他最终还是绕回了那个他常去停留的小坝。他在小坝上拣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在这个小坝上,他曾经有过痛彻肺腑的历史荒谬感,而此刻,他心中的荒谬感又加了一层:这是因他心灵深处的情感而有的荒谬感。他与一个女生只见过两次面,而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因为她的举止神情而有刻骨的痛苦了。

  双重荒谬感折磨着他。也正是从这时开始,他才意识到:从前,他心中的历史荒谬感似乎并没有真正伤到他的心灵,虽然他乐于以言说心灵之伤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历史荒谬感。可以说,从前,正是历史荒谬感掩盖了他的情感荒谬感。历史荒谬感可以让他在良心面前昂首挺胸,但是情感荒谬感却让他在良心面前垂头丧气。此刻让他丧气的是,他察觉自己从前所引以为傲的真理追求,似乎夹杂有与获取异性眼光有关的“私欲”。他做出这样的推论——假如他从前对真理与善的追求完全是出于纯粹柏拉图式的“爱欲”的话,那么他此刻不应该为了一个与他思想相通的女生与另一个人距离的远近而苦恼。他不应该去关心她对其他男生的心思。即使她与其他男生走得很近,哪怕近到他对她不可能再抱任何幻想的地步,他还要毫无耿介地去和她探讨社会理想和人间正义,而且还要把她当作自己真正的精神安慰,仅仅就因为他们是思想上的同路人。

  可是,这个可能吗?假如看到她幸福地拉着别人的手,而不是他的手,他还能从她那里找到一丝一毫的精神安慰吗?他苦涩地摇头:不可能。

  回想起刚才与她无言地分手的时刻,他觉得像一场梦。看来,白影,于他而言,始终都只能是一个梦影。他恍若还身处那个白影慢慢向她走来的梦。他屏住呼吸,慢慢站起身,吃惊地看着这个白影在自己眼前停留。

  “对不起,我当时一时冲动,抓了你的手……”这个白影竟然对他开口说话了。他终于清醒过来,确认这个对他说话的白影真的就是刚从风雨广场出来与他分手不久的何宛亦。

  “我想,事实不过是,你对自己不一般的自信……”他振作起来,有些嘲弄般地回应她。“你之所以可以在一冲动之下就抓住一个男生的手,只不过是因为你早就预料到,这个男生不会甩开你的手……像我这样对自己不自信的人,我即使再‘冲动’,我也不可能去抓一个女生的手,除非我确信她不会丢给我一声‘滚开’的呵斥……”他难掩对她的揶揄之色。 

  “我想不到你这样没有气度……”何宛亦对他一声冷哼。“我不过就是多抓了一会儿你的手,你就觉得自己被侵犯了吗?你跟他们真的不一样!”

  “和他们不一样?”他苦笑着反问。“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几个人都抢着要拉你的手,你都没有让,而你主动拉了我,我本来应该为自己所受的‘特殊待遇’受宠若惊,甚至感激涕零,是吗?事实上,我却是不识抬举了……”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她吃惊地瞪视着他,语调里也有些火药味。“你不要曲解我!你这人真奇怪,一点玩笑都开不得!我就抓了你的手,又怎么了?你到底是不是一个男生?”

  “我……”他怔住了。难道他真要说出“你抓住我不过是做给那个叫‘伊凡’看的”之类的话吗?即使一切都如他所强烈直觉的,那又怎么样呢?她的真实意图如何又与他何干呢?他就不能以朋友的身份帮她的忙吗?他在这里是在生哪门子的气呢?意识到这一点,他的语气软下来了。

  “我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我觉得自己不配成为你的朋友……的确,我们还算不上朋友,今天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不,加上现在这次,是第三次见面了……不过,以后你还是不要叫我参与你和其他男生的约会了!本来今天我就不应该去,我连招呼都没给你打就私自去了,也是自讨没趣……我甚至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叫你什么‘卡婕琳娜’,什么‘卡佳’,我也不知道那个男生是不是叫什么伊凡……”

  “卡婕琳娜和伊凡都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卡拉马佐夫兄弟》里的人物。今天,你看见的那个被他们称作‘伊凡’的人,他在现实中的名字我也不是很清楚,‘伊凡’是他在C大历史论坛的ID,‘卡婕琳娜’是我的ID……其实,今天要不是我先远远地看见你在那里,我就不会走下去……”何宛亦认真地对他说。

  “对不起……我之前没给你电话,今天还是去了……”他的语气缓和下来。

  “呵呵,我知道你会去……”何宛亦笑着望了他一眼。

  “你……”他语塞了,脸也红了,最终仍是苦笑。“我就说了,我们毕竟是不同的……我们都不是平常人……”他若有深意地说。

  “你什么意思呢?”她止住笑,认真问他。

  “我是说,我的样子难看得‘不平常’,我这个不平常也决定了我的内心感受也会不平常……而你……”他的脸更红了,最终低下头。“我不说,你当然也知道了……美与丑,总是有差别的,美让人赏心悦目,‘丑’却妨碍人们的清净视野……”

  “你不至于认为外貌美丑与心灵美丑是一回事吧?思想者所在乎的只是心灵美……”

  “能够有资格这么说的人,只能是你,不是我……你这么说,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心灵美’的意味儿,但如果是我这么说,就有点儿心理病态的意味儿……”他说出这话时,眼里带着那么点嘲弄她的意思。“……心理病态,这是上次在这个地方,你给我的评价……”

  “我看你就是心理有病!不,简直就是有精神病!……”她提高语调,眼冒火光。

  “你看,我们都很容易发火……”他不可捉摸的笑着。“但是,你容易发火,是因为你自信,而我容易发火,却是因为我自卑……这又是我们之间的不同……”

  “下次,我再见到汪昭宇的时候,我就提醒他,多注意一下你,看什么时候带你去精神病院检查一下……”

  “那你就劝他带我去精神病院吧。”他语调凄凉。“反正在这个世界上,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