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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清水湖的水晕-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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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天,你好像很伤心。其实,那天我也哭了。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天你为什么伤心呢?”   

  “我是和寝室同学发生了争吵,因为观点追求的不同……”他觉得要向她准确表达他和吴东的争执还有些困难。“其实和同学的争吵,只是我难过的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我对这个世界感到痛心!你知道人的权利和自由有多重要,多高贵吗?你知道人们对这些东西的意识程度有多重要吗?”见她摇头,他又说:“人的高贵在于独立的思想,但我们面对的却是思想阉割!我们被剥夺了自由选择的权利!思想阉割的后果,就是对生命*的冷漠和麻木……”   

  见她困惑不解的目光,他暂时停下来,又微笑着问她:“可能,你并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是吧?”   

  “我可能太无知了些……”她有些羞愧地说。   

  “我想问你,你注意到清水湖边小坝上那个墓碑了吗?”见她点头,他便告诉她,那里葬着C大当年德高望重的老校长常思群的骨灰。他还对她讲了常校长当年留下的一些逸事。   

  “当年好像是电机系有一个学生,因为家里穷,没钱买鞋穿,整天打赤脚。有一天,在五教阶梯教室上课的时候,被常校长遇上了。常校长问他为什么不穿鞋?还问他在哪个系?哪个班?第二天,那个同学在寝室的时候,一个陌生人就给他送去一双崭新的解放鞋,后来他才知道给他送鞋的人,就是校长秘书……”  他又讲述了常校长后来的遭遇。她安静地听着,听到泪流满面。   

  “……就是那样一位德高望重的校长,在那个年代却在荒谬可笑的罪名之下被*……*时代的疯狂就是整个世界被思想阉割的后果!现在我们依然被思想阉割,虽然没有以前严重了……”   

  “你真是一个太与众不同的人!和你比起来,我真是太肤浅无知了……”她透过泪眼表达对他的敬意。   

  “别这么说吧!你没有认为我‘不合时宜’,我就很感谢你,感谢你的理解!”“你是太不寻常的人!”她再次强调。“我早有感觉了!昨天你和那个老师说的好像也是这些东西……”    

  “昨天你都跟过来,我都没跟你打声招呼,真是对不起……”他再次道歉。 

  “你不要再这样说啊!我本来不该跟上去,打扰了你们……”   

  “没有‘打扰’这回事儿啊……我想问你,你是为什么伤心呢?你刚才不是说,你之前也哭了吗?”   

  “我在寝室……没有人相信我的清白……”她哽咽着讲述她的处境。   

  从她的讲述中,他知道她叫柳月,来自偏远的农村。她家境贫寒。进入大学大半年来,总是感到无助。她说自己样貌,衣着都很土气,没有多少同学愿意和她走得很近,她感到孤独。即使是同一个宿舍的同学也不太愿意和她说话。前段时间,寝室里突然有人声称丢了东西,接下来其他人也声称自己也丢过东西。就这样,寝室里的人都齐齐对她有猜忌。大家就更疏远她,有时也当面影射就是她拿了她们的东西。   

  她哭着对余乔说,她没有拿她们的任何东西,没偷偷用她们的唇膏,也不会穿她们的新袜子,更没有拿她们的钱。可是没有人相信她,她感到冤枉和委屈,所以前天虽然下雨,她还是去到清水湖,注意到他站在雨中哭泣……

暴烈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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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佳离开了校医院。她的确面临一门专业课考试。这门课程她很早就开始复习,十多天前已经烂熟,但如今却想不起一个完整的概念。看起来,真的是什么都变了。考试于她似乎也变得荒谬起来。不过,更让她感到荒谬的是,她对江萍的畏缩。过了两天刻意回避江萍的日子之后,她就想破罐子破摔,想跟她冷对抗到底。江萍那两天的反应却是出人意料的沉寂。她根本不理会岑佳,这反倒让岑佳很快就泄气和疲惫起来。她想,江萍如果永远这样无视她就好了,可惜平静背后潜藏着暴风雨。 

  在她回课堂的第三天下午,班里有一次组织活动是话剧表演。大一那年,白洁和岑佳还表演过一个叫《俞伯牙摔琴谢知音》的话剧,白洁演钟子期,岑佳演俞伯牙。本来这样的话剧应该由两位男生来演,但是由于岑佳很喜欢“高山流水”这个故事,所以当初就鼓动白洁和自己一起申请参演这个剧本。这次,同一个剧本,却是由两个男生来演。 

  岑佳在教室一个角落静静地坐着,听一个男生伤心地念着她也曾念过的悼子期的哀婉辞:“……忆昔去年春,江边曾会君。今日重来访,不见知音人……但见一抔土,惨然伤我心……伤心伤心复伤心,不忍泪珠纷……来欢去何苦,江畔起愁云……子期子期兮,你我千金义,历尽天涯无足语……此曲终兮不复弹,三尺瑶琴为君死!……”   

  班里几乎所有人都哭了,还有几个女生还相互抱头痛哭。在同学悲极而泣时,岑佳却没有一滴泪水。她看见众人的悲痛,尤其听到江萍的哭声,她却奇异地振作起来。她想早些离开教室,不愿再待在他们中间。就在她往教室门口走去的时候,她突然听到有人带着哭腔说话。 

  “白洁那么开朗,又温柔,除非有人有心害她,逼她,她根本不会自杀……”说话的人正是江萍。 

  “大家都知道,前不久她失恋了啊……”有女生说。 

  “我跟她一个寝室两年多,我还不了解她的情况吗?失恋是很小的原因。在爱情和友情之间,她更看重友情。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她那样看重友情的人。她可以为了一个朋友去死!”江萍又说。 

  “她可以为朋友去死,不代表她自杀是因为朋友啊……”有人说。 

  “她很看重一个朋友,但这个朋友伤害了她,她感到痛心,没法承受,就……”江萍神色愤然。 

  “她这个朋友是C大的吗?我们认识吗” 

  “还需要问吗?她亲密朋友不多……”江萍高声答。这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岑佳身上来。岑佳没有再往前走,从教室门口退回来,只是步子看起来有些发颤。她脸色渐渐变得通红,捏着拳头,准备静听下文。 

  “江萍,你不要随便乱说话啊!”说话的人是李小落,她一边说一边往岑佳走去,并去拉住她的手。 

  “呵,我怎么乱说了?!你们可以问她啊,看我有没有乱说……”江萍突然站起身来。这个架势让被李小落拉住手的岑佳感到一阵哆嗦。 

  “江萍没有乱说……是我害死白洁的……”岑佳开口时已是满脸泪水,本来她还想说更多,就像几天前的一个晚上,她一个人梦游般地跑去清水湖对着众人诉说真相时一样。可是此刻,她却有气无力,只是扑簌簌地掉泪。小落将她整个人揽靠在肩上。 

  “江萍,你有点分寸!”小落提高声调,打破了她贯有的沉静。 

  “李小落,你是这学期才到我们班里来的,你对你身边这个女生知道多少?还有你们……”江萍对着身边几个同学大声说:“你们都以为她平时只专心学习,心思单纯着,是吧?你们大家都看出来,她平时除了学习,就是跟白洁腻在块儿吧……她这个人把白洁当成自己的私有物。表面看起来,她对白洁可好着呢,但暗地里,她却喜欢搞破坏……” 

  江萍越说越带劲儿。小落却安抚岑佳,并准备带她离开。但是岑佳却挣脱小落,一个深呼吸之后,对着班里同学泪中带笑地说:“请大家听江萍说出的话,这些话,我现在没有勇气说出来……” 

  “呵,你现在哭有什么用?你以为我看见你的可怜相就不会说吗?人家白洁连命都没了!”江萍气势骇人地砸了一下课桌。“你现在知道装可怜了?你当初霸占白洁的嚣张劲儿到哪儿去了? 

  “那天,我回宿舍,就碰到白洁,她伤心地哭着跑出寝室……是这个人……”江萍手指着岑佳。“她的日记暴露了她对白洁的破坏!我亲眼看到她那篇被撕下来掉在地上的纸。白洁就是因为看了这篇日记知道她的真实面目,所以痛心到想自杀……我看见了她写的字,她去找过汪昭宇……她一心想汪昭宇甩掉白洁!她自己一副衰样儿,没有资本勾引汪昭宇,就巴不得其他女生去勾引汪昭宇!她自己一直都看不惯白洁比她漂亮……看不惯白洁有男生追,有男生宠……她自己却连一个追求者都没有!” 

  “请你……”岑佳颤抖着警告江萍。“请你不要胡编乱造!”她走到江萍身边,在她的桌上重重地砸了一下,表示她对江萍说的话的不认同。这时,班里很多人都开始劝江萍不要再说了。但是她却不善罢甘休。 

  “我胡编乱造?你还有脸说我胡编乱造?”江萍也又砸了一下课桌。整个教室不小的动静甚至引来了其它地方的人来观看。班长终于也出面调解了,几乎所有人都劝告江萍冷静一点。 

  “白洁人都死了,你们凭什么劝我?我要替她讨点公道!”江萍这样回敬所有劝她的人。 

  “你当然可以替白洁说话……但不像你刚才说的……你不要胡编乱造!我真的找过汪昭宇,但不是你说的……你不要以为我和汪昭宇很友好……虽然真的有一张废纸,但不是日记……我那天是和汪昭宇吵架的……” 

  “呵,你找汪昭宇吵架?”江萍夸张地笑了。“你是怪人家就算把白洁甩了也对你不感兴趣吧?” 

  “你不要欺人太甚!”岑佳恨恨地看着江萍。 

  “你想吓谁呢?”江萍冷哼,“白洁软弱可欺,我可不是……” 

  “江萍,你简直太过分了!”说话的是已经走到岑佳旁边的李小落,她又拉住岑佳的手,对她小声说,“我们走!”。但是岑佳却挣脱了她的手,固执地不愿意离开。 

  “我过分?刚才那个叫过分?我还有更过分的呢!”江萍一说完,就伸手飞快往岑佳身上狠狠地推了一把。岑佳在没有防备之下,整个人一个趔趄之后,就往后倒去。她没有完全倒在地上,而是倒在一个男生的脚上。男生在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之后,就弯腰去扶她。她却固执地挣脱男生的手,拼死赖在地上,不愿意起来。刚才的天旋地转终于让她感到疯狂地啮咬她的绝望…… 

  几个女生围上江萍,她竟然还想再次对岑佳动手。李小落愤怒地呵斥她,几乎就要回敬她一个推搡。论个头,她虽然比不上江萍,但是论块头,江萍真是没有资格在她面前嚣张。 

  岑佳久久没有从地上起来,只是一直盯着教室的天花板,泪水汹涌,却神色呆滞。更多的男生去扶她,她却仍然暗暗抗拒着。 

  “白洁人都死了!被她害死的!……”江萍几乎是将这话吼出来,夹带着一点哭腔。 

  “江萍,我告诉你,我们每一个人都没有资格说——我是清白的,我没害过人!你不敢,我不敢!我们站在这个教室的每一个人都是凶手!”李小落一边激动地说话,一边走到岑佳旁边,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肩上。 

  小落这话让大家一时都怔怔地,谁都没有反应,包括江萍。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江萍终于还是不服。“那你说,我害谁啦?!” 

  “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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