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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穿过骨头抚摸你-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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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过来,那边的声音有点耳熟,我想不起是谁。“小桑吗?你好,我是赵洁,是张总…呃…张一律的同事,你陪张总来过我们公司的活动,记得吧?”

  也就半年前的事那是,唯一一次见到张一律的一众同事,在KTV,这小赵好像是做公关的,是个热心人,那天见我落单陪我说话,还给我分析了满满一通张总出人头地史因。“记得。你好。”

  “小桑,何会长问过我你和张总以前的关系,她亲自问的……请别怪我多嘴啊。”

  这不是多嘴,这是诬陷,“我和张一律没有那关系啊……”

  “那天问你是不是他女朋友,你们俩不是都默认了么?”

  我在脑海里百度当日情形,终于完全浮现:那时的我对高铮不抱有希望,对自己没信心,对爱情没勇气,一心想被张一律收留,被问是否女朋友就没否认。小赵她并非无中生有,是我自己作茧自缚作法自毙。

  我把电话还给秘书,无需开口再解释,解释也多余。高母即便相信了我和张一律的清白,可我与高锋、沈东宁其中任何一个的那档子陈年破事,都足以让她将我推翻否决。她甚至根本不必拿出门当户对论,只消揪住我从前这两个小尾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令我心如死灰。她有绕着弯子而直言不讳的本事,始终不道出那破的一语,却句句推波助澜,中心意思明了得很:你和高铮,没可能。

  “有件事,我约摸高铮从来没跟你提起过:其实呢他有个小青梅竹马,对方家里跟我们也有多年深厚交情。高铮将来的路只有一条,我想你猜得到。虽说在外面撒了几年野,不过年轻人嘛,经历点花草、风雨才会定性。野够了,终究是要回归的,回到本该属于他的世界,去他该去的地方,坐他该坐的位置……这一点,高锋是最好的例子。”

  后花园很美,凉池,假山,亭台,茂林修竹,松柏葱郁,都覆在皑皑白雪之下。

  高母说完重点就离开了,三两下就被她甩出局的我,还坐在长椅上呆着,高飞冻得发了抖、高铮来了好久,都没有察觉。发现他时,他在我身后俯着,目光温暖,罩得我想哭。

  忍着忍着,终是没忍住,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怎么哭了?”他绕过椅子在我身边坐下,用怀抱哄我,“你是怪我当时不说话?他以前这事儿我知道,没想到这么巧……我就是太意外,没不高兴,没生你气……”他把我敞开了的围脖儿系好,“新鲜空气吸足了吧?跟我回屋儿去,再这么坐下去该感冒了……”

  傻瓜,我哪里是为这个哭,可真正原因我说不出口,那不是我和你能解决得了的问题。“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和他……你……”

  “凡事有先来后到,我比他先遇上你。”他怕我跑了似的双臂一紧,“怎么都是我的。”

  可你不是我的,我注定是负担不起你了,从前因为你的年轻不经世,现在因为你的背景太惊世。我继续拿高锋当借口,“你不觉得…我坏么?不觉得我…贱么?我这样的人你还要来干嘛……”

  他想啊想,想出一个为我开脱的理由,“……你那时候年轻不懂事。”

  “你难道……”我狠心说出难听的话来,“难道不介意你哥是我第一个男人?!”

  这果然刺激到他了。他涨红了脸,紧闭嘴巴,恨恨地看着我。

  “你内意思……你还想他呗?”憋了半天他这样问我。

  我当然不想,可我现在觉得,或许我不该和高锋划清界限,或许他将是个好武器。我不说话。

  他还是恨恨看我,可也不逼我回答。我知道他没把握,他害怕真的听到我说“是”。

  半晌,我下了决心,“过年,我回家去。”

  半晌,他答应了,“……回就回吧。”

  。

  我离开的时候曾告诉自己,我再回来的时候,必须带着高铮。可现在,我回来了,孑然一身。

  我爸在小区门口接我,延颈企踵,倚门倚闾,才三个月光景,他怎么好像又添了几撮儿白头发。我眼睛有点酸,“爸,我不走了。”

  “不走不走。”他赶忙接过我不多的行李,“小陌啊,家和万事兴,不管什么事儿,是一家人就可以商量。老爸做了好几次思想工作,帆帆也帮你说话,其实你妈这人,咳,嘴硬心软。”

  “谢谢爸。”只是这番功夫怕是白费了。

  我家住顶层六楼,没电梯。爬楼爬得艰难,总是会到头的,可爱情所历经的艰难,未必有尽头。

  进门才瞧见妈,依旧摆出那副与我积不相能的姿态,完全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感,好像我今早出门刚回来似的。她倚在沙发里看她的新一部韩剧,只稍倾身朝门口瞄了一眼,“怎么就你自己,你那小朋友呢?”

  “他……去他奶家过年了。”

  “哟,不是整天如胶似漆、卿卿我我么,这怎么舍得分开了啊?还是我这边偃旗息鼓,你们倒是闹上妖了?”

  她爱说说去吧,我不跟祖宗斗了。“妈,我这次回来不走了。”

  “这你不说我也知道,攻取了爹娘可不就是赢得了最后胜利,还走什么呀?”真真是刀子嘴。

  我已经没了习惯性顶嘴的情绪。这件事,早晚得交待,早说早清静,“爸,妈,有件事儿,我也是才知道。”

  “说吧。诶等等,让我猜猜——你去过他家了是吧?”

  我点点头。

  豆腐心露出一脸什么都不出我所料的得意的笑,“看到了一些事先没料到的不令你满意的情况,对吧?”

  我又点点头。

  “现在回娘家诉苦来了这是。”她顺着自己的妄加揣测继续酸言酸语,“说吧,发现什么了?妈是亲妈,帮你拿主意。”

  我不费脑子跟她抬杠,直接用事实砸她,“高铮,他其实是……关海山……的孙子。”

  关海山三个字我说得特别清楚,我不想说第二遍。她听清楚了,我确定;爸也听清楚了。两人先是将信将疑,辨明我的神色没假,才双双凝重了起来。

  爸叹了口气,摇摇头坐下,心中似已了然;妈还是不说话,余惊未了。

  我却好像突然找到了可以出气的档口,兼备复仇的快感,这大概是高铮的身份唯一可以被我利用的一次——我特牛X的口气,把心里的郁闷都冲她撒出来,“说不出话来了吧?之前不同意,死活看不起人家,这会儿呢?估计琢磨着怎么把闺女好好献上去呢是吧?”

  她被我这泼撒得回过神儿来,冷哼了一声,“说你不懂事,你还真是不懂事,走了三个月也没长进。”

  我不明所以。

  “我还是那句话:门不当,户不对,千百年来多少先例,这样的结合没好下场。”

  二九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话本想完结后聊,但有读者留言提到了,就先扼要说几句,关于高家背景。两点:

  一,这不是百分百纪实文,请各位理性客观对待,有些描写是为情节服务的,人物原型当然不真是开元后代(不说别的,内里边有帅的么…/…),放到权贵圈顶层只为夸大矛盾而已,但这个顶层是虚构的,切勿去跟现实对号入座。现实谁敢写啊?我不敢也没那资格。

  二,政商从来不分家,在咱祖国尤其如此,有同学建议我把高官背景换成富商,那才是不符合国情,化个名低个调就让你认不出来了,翻老底还是红彤彤的TZ党。当然白手起家成点气候的也有,太少,且这类人往往没有门户观,也通常“酿造”不出高铮这样的娃来。

  综上,请各位同学(尤其未成年读者)务必抱着“作者在胡诌”的心态看文,请将重点放在感情戏上,不要去较真高宅啥样、人开啥车、玩啥玩具,真诚欢迎大家留言但请勿再涉及此话题,请勿再出现类似以权谋私贪污受贿等的敏感字眼,谢了。

  歌是徐若瑄的《我的烦恼是你》,也就是首页的内容提要,我看搁这儿挺合适的。

  再就内个,既然都追看到这一章了,那说明这文还对您胃口,各位霸王的主儿,出来露个面儿吧,就当给我的红包了,哈

  预告下,下次更新大年三十儿。

  我不得不承认,我妈的话,真是销骨。

  当我从门高的那方降为户低的那方,这话的含意,就暗渡陈仓地浮出水面来。

  当高铮是贫穷男孩时,我不计较,我不在乎,我可以不管不顾地追随他;可当他变身为权贵太子后,我害怕,我退缩,门第观念前,我动摇了。

  我不是怕被指责趋炎附势,且不说即便我想趋附人家也不给我那机会,假使他坚持跟我在一起,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或许他还没看清楚,可于我,这答案过分地显而易见:触怒家庭,断送前程。我怎能将他往这火坑里推?他现在年轻,激情无限,眼睛里没这些东西,可有几个男人能终生都抵得住权力与金钱的诱惑?虽然我爱他风骨峭峻,爱他淡泊名利,爱他能屈能伸,可我不能自私地促使他失去这些本就属于他的东西,不论他将来是不是想要、会不会后悔,我现在都没剥夺的权利。

  至于爱人,他需要的是门当户对、亲上加亲的护官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比如那青梅竹马;而我这小百姓,有着错误过去的小百姓,远不胜其任。

  年三十儿晚上收到短信:后悔了。后悔放你回去。想。狠狠地想。

  是够狠的,生活开的玩笑。我狠狠地把手机摔床上去。狠狠下了决心。

  。

  高铮一直找我,我一直推拖,推到了年后,正月十五那天。我们约在五道口那平房里,他到得比我早。我进门时,他正拿着抹布擦窗台、擦桌椅、擦设备,见我来了,把抹布甩一边去,手在裤子上蹭了蹭,走过来,要抱我的架势。

  我推开他,“大夫说拆完石膏还得等段日子,胳膊不能使劲儿。”

  “谁说我不能使劲儿?”他不服气,“现在就使给你看看。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病猫了。”说着就把我给抱起来了,抱到他腿上坐着,抱进他怀里按着,解开我大衣扣,右胳膊伸进来揽住我。我越挣扎,他揽得越紧。“老实点。就让我抱会儿。”

  他颈间的皮肤蹭着我鼻尖,混着檀香的熟悉气味从他毛孔里钻出来,折磨我的意志。我跟他保持开一点距离,“今儿怎么没跟家里人一块儿?”这可是团圆的大日子。

  “怎么没跟,你不就是?”

  “说正经的呢我。你家肯定更讲究这个,这时候跑出来可不好。”

  “我也说正经的呢。”他把调子调正了,“桑桑,待会儿跟我回我奶家吧,我带你去见她。”

  我摇摇头,“不去。”

  “离你家不远,就北海那儿。”

  “不去。”

  这强硬的二度拒绝伤着他了。闷了好一会儿,这人才慢吞吞说,“行,尊重你意见。你现在不愿意,那就等你愿意那天。”

  他还不知道呢,没那天了,我咬着嘴唇儿想起今天怀揣来的目的,上去吻住他。在我眼泪溢出来之前,他闭了眼睛。

  半个月的分离,身体彼此想念得紧,恨不得把衣服都撕开。我脱他的,他脱我的,配合得一如既往地默契。我的身体,他比我还了解,牙齿轻叩,指尖轻捻,她就温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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