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名将杨得志-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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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充实东西海岸指挥机构，以志愿军司令部、政治部部分人员及原西海指联合指挥所组成联合指挥部。邓华兼西指司令，吴信泉和人民军一位干部任副司令员，杜平任政治委员，并在指挥部内，设立空军指挥所和海军作战办公室。以坦克第一师为基础，坦克二师部分干部组成装甲兵第二指挥所，负责指挥西海岸的坦克部队。将第三兵团司令部与第九兵团司令部对调，由第三兵团司令部兼任东海岸指挥部，王近山和朝鲜一位干部任副司令员，杜义德任政委。

　　在兵力部署上，为增强兵力，我一军、十六军、二十一军、坦克一师和已改装的三十三师先后入朝。准备参加反登陆作战的54军（该军一个师已入朝）集结东北地区，作为志愿军的战略预备队。另有地面炮兵6个团3个营，高射炮1个团1个营分别加强给正面各军和东西海岸部队，空军14个师、海军1个鱼雷艇大队、1个海运大队、2个海岸炮兵连，也准备参加反登陆作战。为了使新入朝部队能依托正面工事得以锻炼，取得经验，而将在朝鲜有战斗锻炼的三十八军、四十军从第一线调东西海岸，调入西海岸的还有16军及54军的130师。将15军、12军调东海岸，调入东海岸的还有21军的1个师、1个团及33师。这样，东西海岸的防御力量大大地加强了。拟将47军调至谷山地区为“志司”预备队。分别接替原正面防御任务的23军、24军、46军和1军。为加强战地运输和救护力量，军委批调4个汽车团、3个陆军医院和14个医疗队入朝。同时，还抽调了铁道兵第5、6、7、9、10、11师及5000名铁路员工入朝。

　　1953年新年过后，我随邓华司令首先去东海岸视察，也就是看地形，那是元月10日，天气非常寒冷，我们分乘两辆吉普车，我和朝文翻译乘坐一辆车，邓司令乘第二辆车，当两辆车急驶在土筑公路上，车速已达到50迈，邓司令的车突然前出到我的车前，说：“你乘的车是牛车吧！怎么这样慢，啥时候我们才能赶到朝鲜人民军的金指呀。”我当即答：“车速已达50迈啦，再快有时遇到公路不平会出问题的。”邓司令从自己的衣兜内取出一支香烟，点燃后吸了两口说：“那按现在的车速走吧。”上午九时我们到达金策上将的指挥所，金策将军和列队的仪仗队早在洞口等候，下车后金策将军领邓司令和我走过列队的仪仗官兵，在指挥所里稍事休息，由金策将军和几名将军及随同人员一起由南往北看，主要看海岸附近及临近的高地，待到咸兴后，平静的咸兴港什么也没有，过去频繁进出的船舶一只也不见了，只有围绕咸兴港的防海岸炮兵依然警惕的对着港湾外的四周。人民军担负海岸防御的官兵们见到我们的到来肃然起敬鼓掌欢迎。时到中午时分，我给部署在东海岸的12军指挥部打了电话，告诉他们，大约晚上五、六点钟，邓司令可达你部。接电话的是12军军长李德生，他问我，邓司令能呆多久，我说最多两天，也可能天黑就得往回走。他还问我邓司令是湖南人，爱吃狗肉吧，我说可以，要多点辣椒。在金指我们吃了一顿典型、丰富的朝鲜饭。饭后又在咸兴附近的高山看地形，邓司令随看随向金策将军交待着意见。下午四点钟左右我们告别了金策将军，待到12军军部已是5点30分钟了。稍事休息后，就在指挥所的长桌子上端来热气腾腾的狗肉和茅台酒，这样的饭菜博得了邓司令满口称赞　，“好！好东西，你李德生是从那弄来的狗肉？”一边吃喝，一边谈笑着，一直吃到晚上八点钟，还要组织舞会，我当时一看，反正我也不会跳舞，干脆回去睡大觉。刚躺下不久，通信员带着军作战科长慌慌张张跑来叫我，李参谋，快穿衣服，邓司令发火说你不礼貌呢，我只好穿好衣服去陪着首长跳舞去。舞场设在平整的搭了上盖和四周围起帆布的一大间房屋的里面，点上早已准备好的四个大汽灯，四周摆放的桌子上放满了苹果、梨、水果糖等。我一进去，邓司令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我只好呆呆的看人家跳舞，看过一场后，有一位12军文工团的女同志请我跳舞，本来我就不会，我一再谢绝她的好意，这时，恰好来了一位年轻的参谋约她跳舞，那个女同志当时很不愿意，后来经我劝说，才勉强跟人家跳起舞来，在跳舞时，那位女同志咧哈着嘴，一脸看不起人家的样子。这给我以后终身不参加跳舞打上了永久的铭记。

　　随着我军在东西海岸大规模筑城，全线兵力部署的调整，新兵力量和大批物资源源运入部队，我正面阵地工事更加坚固，作战物资也很充足，全军上下士气高昂，两翼海岸防御有把握歼灭登陆之敌。虽然在我军正面还不时有“丁字山”式的小规模战事，也只是敌人一个加强营与我激战两天后，不得不在坦克掩护下逃跑了。他们在“丁字山”阵地前沿丢下150多具试尸体和被击伤击落的飞机。我军仅伤17人。与敌伤亡比率是1比9。

二十、我军发动春季反击战
范佛里特2月上旬被调回国了，不久即被免职退休，接替他的是泰勒。一些外国将军感叹范佛里特“命运多桀”其实这并不奇怪，一切侵略者的命运都不会好的。在他即将败走之前，他还想去他的“伤心岭”、“老秃山”以及“上甘岭”等的败绩之前留点光明的尾巴。经过周密计划，满打算有胜利的把握的，起结果留下的尾巴是不光明的。合众社27日从华盛顿发出的消息说：“攻击丁字山*阵地的不幸后果，使得国会议员们都怀着忧虑的心情。”这些国会人士“惶惶不安地说，不管采取什么办法，美军的*更长。”在这种情况下，侵朝美军总司令克拉克致函我方，提议在停战前先行交换伤病战俘，试图以此为契机恢复停战谈判。

　　这时侯，“志司”收到毛主席的电报指示：“争取停，准备拖，军队方面则应作拖的打算，不管谈，只管打，不要松劲，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根据这一指示，“志司”决定，继续加强东西海岸的防御工事，同时从3月下旬开始攻击敌人以下目标。在西线，46军进攻马踏里西山、梅岘里东山（敌称之为“织女星山”），全歼守敌美军三个排、伪军一个班，47军在进攻上浦方东山（敌称之“老秃山”）战斗，全歼守敌哥伦比亚营一个连另三个排，美军两个班，坦克一个排。在中线，23军在进攻石岘洞北山（敌称之“猪排山”）战斗中全歼美军三个排另两个班，敌我双方在上述三点进行反复争夺，我军共歼敌3000余人。在东线，67军进攻官岱里里西山，歼敌350余人。整个三月份我共进行战术反击和袭击作战48次，加上其他战斗，计歼敌万余人。4月份，我进行战术反击和袭击作战46次，加上其他战斗，共歼敌万余人。整个反登陆战备期间，我正面部队仅以进攻手段歼敌一个排到一个连的战斗即达47次，有力地配合了停战谈判和东西海岸的战备工作。

　　战场上我方节节胜利，使板门店停战谈判的冰冻开始消融，4月26日，中断了6个月之久的谈判重新恢复。

　　四月初，第九兵团司令王建安发“志司”电报，他根据2、3月份我正面作战情况，特别是在“丁字山”、“老秃山”、“织女星山”等战斗后，已使敌内部相当恐慌，目前敌人兵力分散，一个排、一个连、一个营的阵地守备为最多。他建议：敌人如果在4月份内，于正面发动进攻和在东西海岸登陆作战时，我正面各军应在5月上旬发动一次反击战。在有充分组织准备和周密的计划部署的条件下，我一个军攻击敌人一个营的阵地是有条件有把握的。我正面各军一齐动手战役反攻，就能造成敌人内部更大的恐慌。如果敌人在4月份发动向东西海岸登陆时，我正面各军应该发动战术性冲击，每一个军选1—2点进行反击也是有条件的。只要全线在统一部署、统一号下，同一时间、一齐动手就可以造成敌人的错觉，使我更容易取得反击的胜利。只要弹药充足，新兵补齐，发动一次全线的战役反击或战术反击是完全可能的。

　　“志司”主持作战的杨得志副司令，看了王建安的建议后，在作战室，他仔细地想了想，亲自起草了他署名给军委、彭总并转西海指邓华司令的电报。他叫作战室的丁处长看后照发。

　　建安同志并报军委彭总转邓华：

　　3月3日电悉，建议发动一次战役反击甚好。如敌5月10日前不向我进攻时，我同意军委批准后发动一次反击作战。唯我们为最近23军、46军、47军在“丁字山”、“老秃山”、“织女星山”等战斗，是经过较长时间周密组织与充分准备的，且只有为敌一个连以下兵力，而对敌一个营兵力的战斗尚不多。关于反击时间，因新兵目前东北只集结万人，西南10万新兵在6月才能开抵东北完毕，且均未经过一定的训练。为保证战斗发展有持续的兵员补充，至早应在5月下旬，而现在战备工作尚未全部完成，各军4月份仍须以战备为中心任务，目前不得牵扯部队这方面的精力。反击的准备则依前电在5月上旬进行。请充分准备意见与材料，届时“志司”准备专门召*议研究。

　　以上是否有当，请军委指示。

　　杨得志

　　1953年4月1日

　　4月4日凌晨，“志司”收到了军委的复电：

　　得志并建安同志：

　　建安3月31日电，得志4月1日电均悉。根据目前情况，在我却有充分准备下，举行小规模的歼灭战，每次歼灭一两个排至一个连，例如“丁字山”、“老秃山”、“织女星山”一类的作战，使我九兵团及其它兵团取得新的战斗经验及促进停战谈判均有利……至于一次同时在全线打十个据点之敌的战役作战则以至5月中旬或下旬为宜。

　　军委

　　1953年4月3日

　　根据军委指示，“志司”决定：继续加强东西海岸防御工事，随时准备粉碎敌人的进攻，同时采取针锋相对的方针，除继续进行个别战术反击外，如5月上旬敌不向我进攻，我则于5月下旬举行类似1952年秋季那样的战役性反击作战。中央军委批准了我们这一决定。

　　4月20日，为实施战役反击，预先向全军发出了战役指示，接着于4月30日召开了兵团干部会议。

　　参加会议的兵团干部，一致认为战场形势对我军愈来愈有利，经过反登陆作战准备，我军可攻可守，在战略上更加主动。敌人在战略上日趋被动，特别是正面战场，已处于无可奈何的地步。自停战谈判恢复，战争停下来的可能性比过去大大增强。但是美帝国主义一贯不愿公平合理地解决朝鲜问题，他们在“战俘遣返”、“停战监督”等问题上，仍节外生枝，另一方面，美从其全球战略考虑，也可能需要取得一些时间，加上美内部的一些好战分子与南朝鲜李承晚集团极力反对停战。这样战争拖下去的可能性仍然存在。因此，我们必须坚持毛主席为我们确定的方针：“争取停，准备拖，而军队方面应作拖的打算，只管打，不管谈，不要松劲，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当时敌我双方的基本情况：敌总兵力已达120万人，地面部队有23个步兵师。其中李伪军大量增加，已达16个步兵师，正在扩建的一个师，连同其海空军共64万人，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