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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龙息-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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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他!”益纬大声但中气不足地吼着;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所能发声最大的音量了。这声音也让益凯的挣扎停了下来。一想到重伤的哥哥还在为自己担心、还要为自己阻敌,益凯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你的对手是我,我还可以……”益纬用仅剩的一臂用力抓着墙壁,但大腿伤重跟本无法撑住他的身体、只有再前滑落地面。这画面看在一诚眼中,不禁鼻酸;廷威感到阿凯不再冲动,也就放开他、让他奔回哥哥身边护着他。

    兽王见状;想起过去的战友,看着这个被自己击败、催残的少年,不,这个男人……

    他说,他叫张益纬是吧…?他突然把手一背,看着益纬:“等你变得更强、有资格作我的对手再说吧。”跟着像风一样快绝地奔过廷威身边、离开了现场。

    卷十六:无欲观妙,有欲观徼

    羽名冲出林子的时候,已是比武大会的后两天;他自然是不知道信呈的盘算,只暗自祈祷他也能安然逃出林子。

    好不容易让他找到了路,返回了比武会馆,虽然有点想先回自己的休息室换衣服,但一想到信呈现在可能有危险,顾不得这么多就先跑去找师兄;心想,师兄看到自己这样,应该也会多同情点吧……

    及至赶到启明他们“一鸣队”的休息室时,才发现已经人去室空;这时他才察觉到天色不对–经过这么多事不该还是下午……也才领悟到现在已经不是比武的当天;那么,又该去哪里找师兄呢?他一边着急地犯愁,便看到那休息室内边的墙上竟然有一个大洞;虽然少不经事,却也差不多猜到这里有过一场恶斗。

    茫然之际,他不自觉地走向洞口,低头穿洞跨到另一边的甬道上;却没想到身子才穿出去一半、就感觉撞上了人,连忙停了一下。那人倒不急、先退了一步让他出来,站定了一看才知道是一名老者……不,是一名很慈祥的老者。

    羽名自是不知道,以那老者修为,只消看着他的一移步、一吐息、先观面相再测时运,便推算出来他是季舜平的小徒弟,同时也看出来他经历过一场不小的磨难;便打算先让他安心,眉低目垂、嘴角一扬整个人彷佛散发出祥光清香,让羽名不由得心神为之一宽。

    “小兄弟,你也是参加比武大会的吗?”老者问着;羽名看见他整个人放松了许多,竟然连担心的事也变得不急迫了。

    “嗯,是啊,我是“除魔队”的,老先生你……”他本来要问“你也是来比武的吗?”后来想到场上根本没有这么老的选手,就改口说“你也是有徒弟参加比武吗?”

    “徒弟嘛……;你也可以这么说啦,是一队双胞胎,你有见着吗?”

    “哦!你是人杰、人豪的师父啊,我们是同一队的嘛!”老者听到他这么说,反而有点担心……要是让这孩子知道我的身份可就无趣很多了。但他马上听到羽名说道:“每次问他们兄弟师父是谁都神神秘秘的,下次见到,我就说我已经看过了!”

    老者安心了不少,却又因此想起自己这两个“前徒儿”,一想到自己与他们注定要断开师徒名份就不免遗憾……

    “他们两个,表现怎样?”老者感怀一动,便关心了起来。

    “他们很厉害哦,虽然我们输了,但有赢的那场就是他们打的”说到这,羽名突然想到这不就表明了自己和信呈都输了吗……

    话锋一转“不过,信呈比较活跃啦……”他的说话声被自己压低,因为他当然知道人杰人豪兄弟武功高过信呈,只是嘴上不肯认罢了。说到这,想起信呈又担心了地看着手上紧握的拳头。

    老者见状,知道他口中的“信呈”就是他在担心的人,看羽名神色转变不难猜出他和信呈的关系。老者早察觉羽名手上捏紧的拳头里,有不寻常的东西,这时看他的反应隐约猜到了那是什么,便柔声地说:“是那个“信呈”给你的吗?可以借我看看吗”

    羽名闻言,手伸了出去,口里一个“好”字才说到一半;想到信呈要他发誓“找到师兄他们才能打开”甚至不惜用分手作威胁,就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这一缩手,又觉得十分对不起这位慈祥的老先生,羽名只好实说道“信;呈说一定要找到师兄才能打开来看”

    那老者一澟,心中暗想“果然没错”,又想“想不到那信呈还是这么个有心的孩子……”。

    老者对卦算测机之事已学究天人,当下灵机一现,便就着羽名的面相表情来卜了一卦;卦象险中还生,知道信呈暂无危险,便不免强羽名。让他不禁激动的是,他竟然在这卦象里看到了悠关自身的重大转机。

    “你师兄应该在你师父,嗯,八指道人那,你要的话,我可以带你一起过去。”为了让羽名宽心,老者刻意用季舜平的江湖名号来敬称他,几乎没这么叫过的名号,还让他想了一下才想到。

    “啊,你知道我师父在哪吗!那好,我们现在就走吧。”羽名涉事未深,连自己未报师门就被看出都没有发现,只想到赶快去找师兄、师父而已。于是不作多想便跟在那老者身后。

    老者并没有马上离开;方向他从走道过来,感受到了那里曾发生的一场激战,也确认了兽王的功力又较之前他知道的更高了。有一件事让他好奇:依他感应,兽王在走道上最高只施展到了“霸王卸甲”的招式;但这环境中残留的火相妖气却显示出,当时他身上的妖气内劲与怒意俱已推升到比这高四层……“霸王劲”第六层的“霸王恨”之境界;这必然是在此战前有人让他非得使出如此功力不可,这人究竟是谁?这分疑惑,让老者非得穿洞进休息室一探不可。

    羽名跟着老者从墙洞进到休息室,只看他走向室门,闭目冥思了一阵,带点激动和感慨地说着:“谢逸夫的徒弟竟然这么坚毅,有如此纯正的心念未来必还有进境,真是后生可畏……”

    四处环顾了一阵后,老者便拉着羽名的手走出了展馆……

    卷十七:大道无名,同谓之玄

    “师!……”

    羽名一走进大厅,第一眼就看到了师兄,他正要开始得上前叫唤,却发现师兄实时对着他用力地使脸色……

    八指道长在江湖上以嫉恶如仇、严正无私兼以脾气火爆闻名,对两名徒弟也在学艺和道德上十分严格;虽然自己近年来戒杀积德,对后收的小徒弟羽名也比较不这么严苛,却也因此时常担心么徒会被自己宠坏。

    羽名看了师兄的表情,心里感到一阵不妙:这样的表情是只有在自己偶尔犯了错、师父发怒要责罚时,师兄才会做的暗示。他仔细环视了一下大廰,果然看到自己的师父八指道长坐在一旁正和另几名不认识的中老年人说着话。也算是一种训练有素,他马上“卜”地一声向着师父跪下大喊“师父~~”。

    果不其然,八指道长一见到历刦归来的么徒,非但没有关怀之情,反而勃然大怒,他用力地拍了一下几案,案上茶杯配合地“锵!”了一声:“混账!”

    “我姓季的这辈子就收了这两个徒弟,啊;人家说什么一奇二僧三道,啊;也不怕说出来让在场的馆长、道长们笑话啊,我就指望你们两个将来有点出息,可以跟人家益纬、一诚比一比,啊,结果你看看你,你看看你!真是混账东西!气死我了!”

    八指道人脾气一上来,骂人从不拣字酌句的,不但口头蝉“啊”随口而上,话头一扫,把在场的旁观者全给带了进来。他话才说完,稍有世俗经验的人就知道要回避人家的家务事,一个个悄然退到厅外去了;现场除了他师徒三人,就剩下“一鸣队”的余下四人和成佛道士谢逸夫。

    俗话说“小杖受,大杖走”,是指没有一个长辈真心希望重伤晚辈的;但人在气头上,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所以谢逸夫想留下来适时的作缓冲,也可以在需要的时候给八指道人一个台阶下、让他气顺一点。这种事,现场也只剩他有这个份量、也不会让八指道人觉得没面子。他的三个徒弟自然也就跟在身边,而一诚则因为自己师父没来,所以也跟着他。

    “你说,你是不是和那个、那个姓什么的一起骗了你师兄!”

    “……”羽名本来不说话打算默认;但他知道师父素来不喜欢信呈,不希望师父再对信呈累积成见,所以又开口说:“是我骗了师兄,不关信呈的事……”

    “不关他的事?哦,你到这啊,还要为他说话啊?”

    “我早说了,叫你不要跟那个、那个姓什么的那个在一起混……”

    “是“信呈””羽名不想师父一直用“那个、那个”地叫信呈,所以回了他的名字;但一说完就看到师兄在一旁皱起眉头,便知道自己又错了……

    “屁话!我是要说他的姓!他是什么人我要直接叫他的名啊?信呈、信呈地叫,怕其他同道师兄、师弟不知道你跟他搞上了啊?”

    师父越骂越难听,羽名忍不住掉下泪来;他不只为了自己被骂而难过,更为了自己和信呈始终克服不了师父的成见而难过……

    “怎么,骂他你舍不得是吧?还哭!“干刚坤柔,啊,配合相包。啊,阳禀阴受,雌雄相须。须以造化,精气乃舒。”教你的这些都让你给糟踏了!“坎离冠首,光曜垂敷。玄冥难测,不可画图。”那小子是哪点好,你偏偏就这么跟定了他!”

    羽名自是知道,师父越背越顺口的那段话乃是“周易参同契”里边的句子;简单来说,就是“阳配阴、男配女”才正确的意思。自己第一次放下功课不练、跑去跟信呈看海被抓到的时候,被罚写一百遍的就是这段……

    “啊,说啊!你就跟定了他是不是!”八指道人指着羽名越骂越气。

    眼见话已经走到了巷子底,再这么下去“你要跟他,就别作我徒弟”这样的气话只怕就说出来了;在一旁盯着的谢逸夫正想要起身说上两句,却见到厅门口有股熟悉的仙气、有人走了进来。

    “我白教了你这几年……”羽名听到师父越骂越盛,心里也正担心他要自己在两人间选一个;却听到师父的声音突然地小了下来。他抬头瞄了一眼,师父似乎向自己身后看了一下,闭口不说、气呼呼地又回到了座位上。

    启明在一旁站着,一直在为师弟担心;突然看到师父收口不骂,心底想了一下,便大概猜出了刚进来那老者的身份。他本来还担心师父会觉得羽名“找了靠山”而更加气愤,不过现在看来师父似乎是真的很敬重那老者。

    羽名正想要回头看一下自己身后的人是谁;突然间肩头上搭了一只很轻柔、很温暖的手,身后传来在比武大会认者的老伯伯的声音:“你不听话,被师父骂哭啦?”

    不知怎么着,在“哭”这个字传入耳朵后,羽名突然觉得周围一切变得十份混乱;和信呈的经历、信呈现在的安危、师父的不接受,自己的委屈,这一切的一切全都一股脑地涌上了心头。就在这个“哭”字落下的时候,他“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羽名就像小孩子一样地大哭失声、毫不遮掩;这种哭声就像有法力似地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心疼,忍不住要同情、可怜他。谢逸夫仙术修为甚高,知道羽名的大哭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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