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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我家娘子不安分-第55章

小说: 我家娘子不安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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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有话说。不一时已是到了顾府后院。顾青麦高兴的要举手敲门,东方随云却是一把拦住,“不要惊拢岳父。”

“为什么?”

“你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如果被人传出岳父居然隆重接待我们,大业皇城的人会怎么说?”

女儿拉着女婿闲逛置妾室不顾,父亲提供‘避难,的场所,教导‘有方,啊!顾青麦摸了摸鼻子,“有其父必有其女!”

“正是,所以,我们得小心翼翼的不让顾府的人发现,偷偷的进去,玩过后再偷偷的溜出来。免得岳父为难,看到我们招待不是,不招待也不是。

自家相爷想得真是周到。顾青麦不无感动,可是犯难的是,这高的围院该如何翻过去呢?她都已闻到那不时随风飘来的淡淡花香了。

看出顾青麦的顾虑,东方随云挑眉笑道:“要不,为夫先爬上去?”

爬墙?有点偷情的感觉。顾青麦扭过头,当作没听到的。

东方随云却是故意在她的脖颈处哈了口气,满意的看到顾青麦往旁边悄悄的挪了挪身子,他轻笑一声,“擎苍!”

一条黑影出现在面前。顾青麦不得不叹服擎苍武功的神出鬼没和对东方随云的忠心耿耿。

“擎苍,送本相和少夫人过去。”

“是。”

一一将东方随云和顾青麦送过围墙,擎苍很是尽职的守在了后园的门口,以免有人来打扰。

转过院门,就是槐′林了,顾青麦的闺房绣楼就屹立在槐林中。

槐香阵阵,清香怡人,那一朵朵、一串串、一簇簇洁白的槐花似串串珍珠缀满枝头,挤在一片片嫩绿的叶子中,卿卿我我,说不尽的花团锦簇、道不尽的缠缠绵绵。

‘呀,的一声,顾青麦欣喜的跑到一颗老槐底下,抱着树干转起圈来,抬头望着绿叶白花,那玲珑白花似随风起舞的风铃在她的头顶旋转,阳光透过稀疏枝叶洒在她的笑脸上,空气中流动着丝丝缕缕的花香,沁人心脾。

一阵风吹过,院中便铺满了浅浅的落花,若花雨,亦撒了顾青麦满身,她那从未绾起的长发上似缀上了颗颗珍珠,整个人一如那花野间走来的花之精灵,震摄了东方随云的眼,也震摄了东方随云的心。他轻轻的唤了声‘娘子ˇ。

兀自‘咯咯,笑着在身上拍打着槐花的人没有听到自家相爷的叫声,顾青麦只是将从身上拾起的槐花放在口中轻嚼,“咦,甜丝丝的,略带着青涩。相爷,你也来尝尝。”

东方随云嘴角含笑缓缓走到顾青麦身边,伸手替她将落在她发间的槐花一颗颗的摘下来,又一颗颗的送到她的手中让她尝个够。满足的看着她低垂的眉、微翘的唇,整张小脸无不生动起来,就似那洁白朴素的世界中的经典,亦似那一簇簇谦虚倒挂着的槐花,暗吐幽香而不张扬,浑然素雅而不媚俗,淡淡的恬静着、优美着……

“相爷,你也尝尝。”顾青麦将手中的槐花送到东方随云唇边,这才发现他的双眸似滴得出水来的看着她,一时间,她心一抖,手由不得想抽回。来

及时抓住自家娘子的手,就着她的手,东方随云将槐花咬入口中,却顺势吮吸了一下她的手指,令得她又不自在的抖了一下。

空气里弥漫的是甜丝丝的氤氲,芬芳馥郁,令人陶醉,躁动的心有了期望。

原来,当爱来临的时候,是那般的悄悄渲染、了无痕迹。念及此,东方随云一把将自家娘子拉入怀中,低头吻了过去。

虽然她顾青麦打小在师门长大,见过的奇奇怪怪的事数不胜数。虽然边陲民风开化,她可以笑看红尘眼都不眨一下,但儿女情事一旦真降临到她的头上,她终是有些羞涩,再加上光天化日之下,自家庭院之中,多少都有些不自在,是以暗中较劲的推着东方随云。

推推拉拉中,东方随云踉跄几步退到身后的巨石上靠住。而他却是死不松手的紧拽着顾青麦的手,再度让她和他一起沉沦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浅吻深吻之中。方才她似花间精灵的一幕震摄了他的心,有那么一瞬,他有种她不属于他的感觉,丝丝害怕、丝丝甜蜜、缕缕情动,是以让他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似想以此证明,她是他的,不会离开他。

直到感觉顾青麦呼吸不畅,东方随云这才放过她,伸手抬起她的头,仔细看着被他吻得艳红的唇,又伸出手指细细的摩挲着。

“老爷,姑爷……”

含玉的话还未说完,顾自强及时捂住小丫头的嘴。他扭头重新看向槐树底下、巨石之旁两两相拥、两两相望的人,一时间,苍老的眼中浮起欣慰的笑容。

今天是自家姑爷纳妾的日子,可姑爷说是带小姐赏花就不见了踪影,却不想是回了顾府。如果此事传出去,世人都会说顾老爷子教女无方。含玉也机灵,悄声说道:“老爷,那我们还要进去为小姐收集槐花吗?”

“不用了。”

“那……”含玉举着手中的花蓝,有些犯愁。

“我想看看麦子。”顾自强的虎目中有些许的泪,就算含玉回来说女儿亲自替女婿纳妾是另有目的,就算含玉说东方随云对女儿有多么多么的好、多么多么的宠,总不及如今亲眼所见。如今见此一幕,他的心全然放下。

槐林中,全然没有发觉院外的动静,顾青麦干咳两声以解除自己的尴尬,伸手到东方随云的眼前,“相爷,花儿都被揉坏了。”

看着顾青麦将手展开,看着被她捏得蔫蔫的槐花,东方随云伸出一只手,将槐花轻轻拿捏起来,“这槐花不但可以生吃,也可入药呢。”

“药?”

依旧靠在巨石上,怀抱着自家娘子,东方随云点头,“槐树浑身上下都是宝,槐木可供建筑、造船、做器具等等,这槐树的花、果、根、皮皆可入药。特别是槐花,生吃起来清爽甘甜带丝青涩,但蒸熟了吃或泡茶喝别有一番滋味。我记得小时候,还吃过娘为我烙过的槐花饼,是将槐花剁成馅和在白面里再加上蜂蜜一起烙,香极了。没有别的味道能和它相比。”

“那以后在隐水山多栽种一些槐木,我学会了烙槐花饼的话烙给你吃。”

东方随云笑眯了眼,低头亲吻自家娘子的额头,“好啊。”

心中柔柔的,顾青麦靠在东方随云怀中,猛地心中一动,想起方才来的路上他为燕子坞中那些官兵是如何中毒而亡的事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她刻意问道:“相爷,这槐花虽好,可是有没有和这槐花相冲的食物?莫要将那相冲的食物和槐花一起煮了,后来却起不良的反应。相爷快提醒妾身,免得到时候妾身好心办了坏事。”

不明白自家娘子的用意,东方随云问道:“相冲?”

顾青麦点头,再度刻意提醒,“妾身打小在边陲长大,和游牧民族走得近。那些牧民告诉了妾身许多食物相冲的害处。呃……比如说,狗肉和黄鳝就不可同食,否则食者必亡。羊肉和田螺不可同食,否则食者会引起腹胀。甲鱼和苋菜不可同食,同食则会中毒……”明显感觉到东方随云的身子一震,知道他只怕思及到了燕子坞之事,顾青麦故意装作卖弄的继续说道:“牛肉和毛姜不可同食,同食必亡。驴肉和黄花不可同食,同食可致人心痛致命,对了,还有一次好险啊,妾身喝过甘草泡过的茶,又垂涎那鲤鱼之味的丰美,正准备吃鲤鱼的时候,牧民中一个老伯告诉妾身‘吃不得,否则会中毒丢命,的话,吓得妾身出了一身冷汗呢。”

东方随云心思通透,早已将这些禁忌和燕子坞中毒之事联系起来,“中毒?丢命?”

顾青麦故作天真,直是点头,“是啊,明明是两样无毒的东西,偏偏先后吃食后就会出现中毒或者丢命的现象,说出去谁信啊?不过,好在那个老伯告诫,我才保住了一条小命呢。所以说,相爷学识渊博,一定要告诉妾身,有没有和这槐花相冲的食物,妾身谨记心中,免得日后生祸事。”

东方随云一把将顾青麦紧紧的搂在怀中,语气失了一惯的从容自若,“娘子,你知不知道,你是老天赐给为夫最好的礼物。”

稍有得意的挑眉,顾青麦故作茫然,“礼物?”

使劲在顾青麦额头上亲吻一口,东方随云说道:“燕子坞之事一直令为夫百思不得其解,如今想来,定是贼人利用了食物相冲的道理致使方承志等二百零八官兵中毒而亡。”

真真佩服自家相爷的机智,能够这般快的就将她的话和燕子坞之事联系起来。顾青麦却得继续装傻,“相爷说的,妾身不明白。”

“不明白不要紧。只要为夫明白了即可。”不以为意,东方随云说话间松开顾青麦,拍着身后的巨石,“这块石头倒有些看头。如果为夫没有看错的话,这块只怕就是大业皇朝开皇在建朝之始开河道时获的一块巨石,因了它似铁非铁、似石非石、色苍声铮,当时国人皆称它神石,大业开皇更信它为灵瑞,遂命名为灵石,本来一直矗立在大业皇宫,偏因了先帝对沈太妃的宠爱,更因了先帝对六皇子的宠爱,硬是搬到了此处。可万不想……”

“可万不想人人传言可以辟邪的神石却成了镇宅的凶器,这坐宅子也成了凶宅?”

“娘子也听说了这宅子的来历?”

顾青麦点头道:“前些时回来住的时候,爹告诉了我一些这宅子的情况。爹还开玩笑说,他一生杀的人太多,世上还有谁凶得过他?所以呀,大鬼小鬼都不敢来找他。爹还说,陛下只怕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是以要他住在这里当敢石呢?”

敢石?知道敢石是人们拿回家中镇宅辟邪用的石头。东方随云笑了起来,“保不准陛下怀的就是那个心思。利用岳父的杀气将这凶宅中的一切戾气都赶走,然后再将这里收为已用呢。”

“相爷是说陛下私心?”哪有这样说陛下的臣子,她爹好歹致仕在家,可以说些无忌讳的话,可眼前这位光风霁月的相爷是陛下的股肱之臣啊。

东方随云耸肩表示不无不可。“陛下也是凡人,是人……”说到这里,他掐了顾青麦的脸一把,继续说道:“都有私心。”

眼见着东方随云在巨石上抚摸,顾青麦奇道:“你在找什么?”

“既然是灵石,为夫瞧瞧,上面有没有名字?”

顾青麦一头雾水,“名字?”

“听人说缘定三生呢,这三生呢说的就是三生石。听闻在世的男女能够结为夫妻,都是因了名字刻在了那三生石上,一旦在三生石上刻上了名字,那三生三世都会在一起。”

顾青麦见自家相爷严肃的神情,‘噗哧,一笑,“这又不是三生石。”

“我说它是三生石,它便是三生石。”东方随云说着话,从腰间拔出匕首,细细的在巨石上刻了起来。

顾青麦上前细看,隐约可见了,是几个遒劲有力、龙飞凤舞的大字:东方随云、顾青麦。这是自家相爷要和她约定三生?一时间,顾青麦的眼睛有些氤氲起来。

见东方随云又认真的将所刻的字用匕首再细细的加深,想来是担心年深日久这石头会有腐蚀现象发生罢。如果是原来,她不费吹灰之力,可以以指代笔入石三分,可现在她很享受的看着他刻字的过程。轻步上前,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身,任头轻靠在他的背上,“相爷,我答应你,三生石上,今世盟约,三生三世,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嘴角抹上一抹笑,胜过万千风华,胜过满院的槐花,东方随云拍了拍围着他腰身的手,继续手中的活。直到鼻端出了浅层细汗,他终于呼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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