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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静静的阿娜河-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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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来,这里就是伊犁通往北疆的咽喉要道。扼守住果子沟,就等于关死了伊宁的东大门。

  元朝时,成吉思汗西征大军经过此地时,二太子察合台亲督十万大军在此劈山修路架桥。仅从松树头到三台,就建有各种木桥五十余座。并在这里设置了军台驿站,现在人们所说的一、二、三、四、五台,就是当年的驻军驿站。

  国民政府时期,省府又投入大量资金,劈山筑路,从迪化到伊犁,人称迪伊公路。

  抗日战争时期,国民政府又出资贯通了从阿拉木图至伊宁、迪化、兰州、西安这条国际大通道。各种物资经过这里源源不断运往内地,有力支援了中国人民抗击日本法西斯的战争。

  为了保证国际通道畅通无阻,中苏双方沿途不仅驻扎有大量军队,(前面所说红八旅就是驻守在哈密的苏联红军),而且还专门在果子沟天险附近设立了一支亦军亦工的六七百人的养路总段,总段长就是列斯肯,后来的民族军军长,再后来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五军军长。

  眼下的养路总队一手拿枪一手拿镐,直接听命于苏联政府,随时随地准备切断这条国际通道。

  时下的列斯肯少校正领着养路段的工人和芦草沟的游击队员们忙着毁路、拆桥、伐木头。搬运石块砌路障。他们把大量的石块堆在半山腰的木排上,到时候只要炸断拦石的木排,巨石变会轰然而下,饶你是钢身铁躯管保你粉身碎骨。崎岖的山路上还堆设了大量路障,堆上雪,浇上水,形成一道道冰坡,大队人马无法通过。养路工变成了毁路军,养路工段变成了路障大队。养路工人们坐在暖和的山洞里,喝着茶,守着电话,互相通报各个路段的情况,静候着前来进犯的国民党军队。

  突然的降温,降雪,使得宽阔的伊犁河面上结了厚厚一层冰,行人、马匹、车辆皆可通行于上。

  本该是猫冬的日子,沉寂了几个月的苏联驻伊犁领事馆护卫队员们,突然忙碌个不停;冒着大风雪在霍尔果斯河边中国境内举行濒繁的军事演习。“老毛子们是抽的什么疯?大冷天就不知道在屋里歇歇,瞎折腾个啥?”哨卡上的国军哨兵鄙夷地骂着。

  可能有些读者会问:霍尔果斯河不是中苏两国的界河吗?怎么会有苏联红军在中国境內演习呢?实际情况就是这样,因为咱中国军队只喜欢驻守在中国边界境內几公里、十几公里、甚至几十公里的哨所里,看着苏联军队在中国土地上耀武扬威。

  历代中国政府不是都强调“习惯传统分界线嘛!”你就守着你的“习惯传统分界线”好了!你的边境线我们先给你看着吧!

  不仅伊犁是这样,塔城,阿山均是这样。中国政府不花一分钱有人替你守边境,那又何乐而不为呢!中国的千里边防线上长期以来就是由苏联军队为我们把守着。直到一九六二年伊塔事件发生后,中国政府才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组建了一支现役部队来守卫自己的边防线。“一切皆为中苏友好嘛!”

  霍尔果斯河东岸的中国守军哨兵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几天下来,参加训练的苏联驻伊领事馆护卫队的士兵怎么越来越多了?不是说护卫队的士兵只有二百六十人吗?可眼下在这里演习的部队己经超过了两千多人。

  原来河对岸的部队演习完之后没有回到自己的营房里,而是和苏联领事馆护卫队一起回到了苏联驻伊领事馆里。

  目前领事馆里已经驻扎了两千六百多人,领事馆护卫队一下子扩充了十倍。阿巴索夫己经率领突击营进入了领事馆。

  明明是一个团二千四百人为什么称营而不说是团?这是革命军事委员会的主意,把团称为营,把旅称为团目的在于避免人们的注意。

  五日夜,伊犁解放独立组织军事司令部在齐达瓦扎召开了第二次军事会议。

  伊宁起义总指挥阿巴索夫同志向与会代表宣布:原定于十一月六日举行的武装起义因为法提赫同志的巩哈游击队、伊斯哈克别克同志的骑兵营均因气候问题不能到达指定地点,为避免革命力量损失,军事委员会决定将起义时间延至七日,用以纪念苏联十月革命胜利二十七周年。

  会议提议并决定艾力汗为起义委员会主席,阿列克赛。彼徳洛夫同志为起义部队总司令。

  会议还决定:十一月六日晨,由列斯肯率领芦草沟、清水河两地游击队举行武装暴动。清除沿途国民党军警哨所边卡。以吸引驻伊国民党驻军前往营救时,由突击营和游击队两面夹击,力争在伊宁外区全歼国民党援军。

  会议还决定,责成法提赫必须于六日夜赶到伊宁,完成对伊宁的包围,准时于十一月七日凌晨七时发起对伊宁的攻击。

  遭受严厉斥责的法提赫率部冒雪挺进七十多公里,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伊宁,并完成了战前的一切准备工作。

  十一日六日夜,大雪还在下,伊宁城里风雪弥漫。街上没有行人,只有巡逻队在街头转悠着。伊犁军警机关大楼黑漆漆一片,人们早就搬走了。

  万花楼里住着警务处的全部人马,坑道里还有数千家眷和士兵。这里同警备司令部一样,生活设施齐全,指挥系统完备,加之坚固的坑道防御工事,如果不出意外,坚守半年时间应是没甚问题。

  马伯龙的部队也作好了战斗准备。一场血战就要开始了。

  天黑前,风尘仆仆的马伯龙从边境赶回万花楼,向元钧报告说,苏联领事馆护卫队兵力增至两千多人,看来苏联方面是准备撕破脸来硬的了。

  元钧说,这是必然的,是蓄谋己久的。苏联方面并不是象他们说的那样,仅仅教训一下盛世才的忘恩负义,给重庆方面点难堪。而是想假艾力汗之手,把新疆、至少是伊犁从中国分出去,搞他妈的一个什么《*厥斯坦国》。

  马伯龙勃然大怒:“老毛子他妈的也太欺负人了,还真当咱中国没人了?只要老子这个头还长在脖子上,老毛子就休想把伊犁变成是他的。”

  马伯龙操起电话打到司令部:“命令罗田才马上率独立团到苏联领事馆外面把门给我看好了,护卫队要是敢迈出大门一步,统统给老子砍了。不要脸的东西,不是老子要杀人,是你们逼着老马要杀人。”

  凌晨,天晴了,风停了,雪也不下了,启明星还在空中闪烁着。伊宁城和城里的人们一样,都还在沉睡中,大地上一片朦胧。

  拜吐拉清真寺山门前的唤礼塔上,射出三颗红色信号弹。紧跟着,伊宁城外的东西南北方向亦同时射出了四颗绿色信号弹。………伊宁暴动开始了。

  伊宁城外,近万游击队员和苏联红军呐喊着冲向市区;伊宁市里,数千学生、“侨民”冲上街头,给游击队充当向导,指路辨向。

  游击队的两辆推土机改装而成的土坦克冲在最前面,把伊宁县警察局的大门撞倒。释放了一批犯人,没释放的犯人则被一把火烧的哭爹喊娘。

  五千多游击队员们一进入市区,就象一桶水泼进了干旱的沙漠,再也找不到踪影。他们全都消失在居民家里了。跟着游击队员后面的,是骑马、赶车、坐爬犁的牧民们,他们把城里所有居民家里的东西,都当做了自己的东西,只要是能搬走的,全都要给搬走了,配合起义的“苏联侨民”们掉转了枪口,把冲进自己家里抢东西的游击队员打的是鬼哭狼嚎。

  法赫提司令员、依提别克、艾尼把指挥部设在了美女如云的女中校园里,在楼顶上架起了重机枪,攻进了空无一人的伊犁长官公署。地区警署也是空无一人。

  游击队员们只用了几个小时,就占领了半个城区。游击队员们乘着坦克,用重机枪漫无目标地向两边的居民屋子扫射着。

  几个游击队员被门前挂着镰刀铁锤红旗的屋里射出的子弹打倒在地,英勇的坦克手们冲上前去,推倒了房屋,碾倒了红旗,轧死了屋里所有的人。

  空中两架飞机哼哼着飞来,冲着街上的人群扫了起来,大街上死尸遍地。飞机拉起来后,转了一圈又冲下来了,飞机肚子下面扔出了一串黑乎乎的东西。他们全都是冲着法提赫的宝贝们来的。黑乎乎的东西炸翻了两辆土坦克,炸翻了女中楼顶上的重机枪。

  一队不知打哪跑出来的骑警冲着司令员来了,法提赫司令员机智地躲进楼里,十几名卫士则全部被砍成两截,多好的小伙子!司令员叹息着离开了空无一人的警署大院。

  伊宁城里,浓烟四起,那是冲进城里的牧民在抢劫后放的。

  当夜,游击队员们则开始了有针对性的大屠杀,最先被赶往河边的是伊宁警察局的警察家属和孩子们,一千七百多人全部被塞进了冰窟里,为死去的一百七十名《伊宁独立解放组织》烈士报仇。

  伊宁女中的校园里,十几具被*致死的姑娘们的尸体冻得硬棒棒的。是她们带着绿袖标,打着小绿旗欢天喜地迎进来的游击队员们干的。罪名很简单:因为她们是汉人或者是东干人。

  阿巴索夫的革命军事委员会搬进了警署大院里。

  阿巴索夫和阿列克塞。彼得洛夫來到了女中。

  望见自己工作过的学校变成了禽兽横行的世界,阿巴索夫火冒三丈,拔出了手枪抵住还在女学生身上革命的艾尼的脑袋。

  法提赫一只手提着裤子,一只手挡住阿巴索夫的枪口:“革命是暴动,艾尼的大哥是为了革命而献身的,作为英雄的弟弟,享受一下革命的成果有什么不行的!难道我们没有权力向这些赫达依的女人复仇吗?

  你阿巴索夫,不过就是女中的一名教师,专署的一名翻译而己,凭什么把枪抵在英雄的头上。娃娃!把枪拿开!游击队司令员法提赫、苏联红军中校命令你把枪拿开!”

  伊犁革命军总司令阿列克塞。彼德洛夫中将一摆手,四名手持冲锋枪的突击营战士把枪口对准了法提赫的胸口:“你再敢说一句,你和他都得死!阿不都克里木。阿巴索夫同志在你还是贸易公司经理的时候就己经是将军了,现在他是以伊宁起义总指挥的身份在给你说话。不要脸的骚公猪,带着你的英雄和英雄的弟弟立刻从这里滚出去,还有你的这帮乌合之众统统滚出去!”

  枪口之下,打响“巩哈革命第一枪”的英雄们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伊宁女中。

  十一月八日,巩哈县游击队由武装起义总指挥部接管了指挥权。

  阿列克塞。彼德洛夫指挥游击队将伊宁驻军的防地分割成为三块。双方在这三块区域里反复争夺,伤亡极大。这种城市巷道争夺战中,游击队员们没有半点优势可言,冲锋时还没忘把抢来的东西背在背上,战斗力可想而知。一天战斗下来,游击队员竞然阵亡了一千多人。

  阿列克赛总司令急得跺脚大骂:“这哪里是军队,纯粹是一批土匪加强盗,我无法保证指挥一支这样的军队打胜仗!”

  第三天,战斗依然处于胶着状态。

  从失利中清醒过来的省府驻伊宁守军开始了反击,将伊宁市区防守区域扩大联成了一片。

  陶醉在胜利中的游击队员们各自为战,他们根本就不服从起义总指挥部的指挥。巩哈游击队反而被包围在几个有限的据点之中,形势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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