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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两步之后,流年已远-第68章

小说: 两步之后,流年已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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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甚或干脆将总部整个迁到滨城、迁到落英镇?好吧,就算纪总要将总部迁来这里也无妨,可沈小姐妳可知纪总现在尽管过得很闲散,但对Accipiter地掌控却从未放松过?妳可知在这世界的很多个国家和地区,每天有多少人领着高薪在为Accipiter拚命地劳作?妳可知Accipiter的每一步拓展固然离不开纪总的努力和决策,同样离不开的还有英国纪氏本家的襄助,以及分散瑞士、美国纪氏分支的强大根基与后援?妳又可知纪总的每一步,都不只是他自己的事,而妳不仅会拖累他,还会抹黑他?”
  话说得太多,居居嗓子有点干,但这时候喝水润喉就太扫兴了,故而居居一边用指尖儿掐着咽喉咳了咳,一边继续斗志昂扬地道,“就在今天下午,老爷子听说了你们的事,愤怒得当场给纪总打来电话痛斥了他。这且不算,很快的英国本家那边、瑞士美国分支那边,也都会听说你们的事。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你们、和妳的事。沈小姐,妳没接触过这些Old Money不怨妳——相较于普通人,他们的确拥有相当多的自由与权力,然而在某些方面某些点,他们却是绝对受限的。”
  幽幽喟叹了一声,居居心有戚戚地道,“……否则纪总当年羽翼未丰时,也不会与Emily在一起……当然,凭纪总现在的实力,家族其实束缚不了他,可妳愿意纪总因妳被耻笑么?愿意纪总因妳成为家族的笑柄么?想想看,妳的‘底’都不必‘起’,因为今日晚间的新闻和报纸,都播了红叶白日的公审。而让纪氏接受一个为省几枚小钱儿就窃电的女人做媳妇,妳觉得,可能么?是、以、即、便、纪总最后一意孤行地仍娶了妳,妳终究还是迈不进纪氏老宅的门!”
  哎呀呀,暴击敌人的feeling不要太好了!
  尤其看着敌人此一时的苍白与颤抖,简直比自渎得到的高∣潮更酣畅!
  也甭跟她说什么“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种圣母到极点的话:女人为了男人而征战而抢夺而厮杀,不是自古以来的天经地义么!!
  故此居居决定奉上她的大杀招,作为今次夜谈的结束语。——呵,以为有男人宠爱就了不起么?妳男人再强悍,也有力所不能及之处!何况补刀这种事,还是昔年纪小鄢师传她的呢!她不好好让沈一一感受一下子,又岂能对得起跟在纪小鄢身边的这些年!
  “沈小姐,”稳占上风的居居,语气再度恢复知心大姐姐的柔慈与和婉,就差没拉住沈一一的手,轻轻抚摸以示安慰了,“我相信纪总是真的爱妳的,也姑且相信妳也爱纪总,可妳的案底已然是硬伤,更遑论妳的学历、出身与单亲家庭贯母姓的背景,在在都难上台面……”
  “啊!”假意掩了掩嘴,居居仿佛才想起似的叫,“我都忘了,还有妳的身体!沈小姐刚刚自己也说了,纪总已年近不惑了。像他这个年纪,真的该有自己的子嗣了!不过以我对沈小姐的了解……妳确定妳能顺利孕育并安然产下健康的子嗣么?”
  咂舌啧了啧,居居一脸怜惋地望住沈一一,“沈小姐,我也算在纪氏宅门里头长大的,以我对纪老爷子的了解,他很快就会令纪总在墨尔本的大姑姑飞来滨城见纪总。随后,英国纪氏本家和瑞士美国分支的那些伯母姑婶们,搞不好也会先后飞过来。到时候,我好担心他们会闹得太难看……唉,富贵人就是这样的,难免爱惜羽毛些,拉低他们档次的联姻向来是不为他们容忍的,何况是Accipiter的掌舵人、老爷子的心头肉,要娶个盗窃犯。因此这也是我今天来找妳的目的。——沈小姐,听我一句劝,世上事毕竟不是有情饮水饱,情爱能够改变的也很少。私底下随便妳跟纪总怎么爱。但真实的情况是,妳做纪总的外宅也好、情人也罢、甚至做纪总的干女儿,也比做纪夫人,更能为妳所胜任。”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猎鹰雏鹰髭兀鹰那一段儿,英语渣在此特别感谢有道词典的倾情帮助!
导演,别忘了鸡腿加蛋的盒饭给一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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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章我倒是没有卡,就是年底事儿实在多,元旦三天假也不得闲,所以如你们所见我又更晚了。但素,我可不可以无耻地说一句:我总算达到了周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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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尽管知道不该在作者有话说里解释太多。但话痨就是忍不住肿么破?
——其实我个人认为哈,婚姻还是要讲究门当户对的好。像古时候大宅门里的嫡妻或宗妇,都要找同等人家的嫡女,就是因为女主人不仅要主持中馈,还要与同等阶层的世家、贵妇、命妇们周旋往来,你说娶个小家碧玉回来,既掌不得家,又应酬交际不了,连底下家仆都可能不服妳……很耽误事儿不是?
同理,现代也一样。
而就算后天可培训,但半路出家的跟童子功比,能一样么?你们说是吧?

☆、试问兄台同意否

  胜利者带着胜利的微笑离开了。
  樱花林里一片长久的喑寂。
  陶陶自树丛后头转出来时,一眼看到的就是石亭中,沈一一将围巾兜头罩下整个儿地包裹住自己,抱着膝盖蜷坐在石椅里。像一只蛹,或一只龟,或一条被火炙烤的虫,以为卷缩起来抱成团,就能获得一世一生的周全与安稳……
  及至慢慢靠近沈一一,陶陶才发现围巾下的她在抖,同时有细不可闻地轻喃,一遍遍重复着,“我不晓得,我真的不晓得……”
  面对这样的她,除了上前抱住她,陶陶还能做什么?然而抱住她,再撒手,有多虐心谁知道……是以紧紧抱住她之后,陶陶再难抑制地呓语般低问道,“一一,我带妳走好不好?中国这么大,毋须出境也能躲好远,跟着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可惜这光景,沈一一能感知此刻抱住她的人她认识、无恶意、不是纪小鄢,却完全get不到陶陶的话。——她的耳际、她的脑海已被满满塞住了,充斥回旋着居居一句利似一句的置疑与诘问,单曲循环般,撕扯挞伐着她的颅神经。
  最终陶陶一把扯拽开她的大围巾,双手控住她下巴强硬地抬起她的头,她的脸上并无泪,大大黑黑的瞳仁漩涡一般深——希望在此湮灭,光亮亦被绞杀,她的眼睛甚至没有焦点,只是下意识地对着来人,喃喃辩解着,“我真的不晓得,我是如此地配不上他……”
  如果她晓得,他追她到天边她也不会停止躲逃他,如果她晓得,她只身堕入地狱亦不会冀望丁点他给予的温暖与照耀。“我以为,他只是来落英镇开开度假村、养养参虾贝的普通外商——”有钱,但没有钱到那么夸张;甚至还不如裴氏的万康钢铁,与陶家的晟源实业来得人脉广、根基深;所以纵令她跟着他仍属于高攀,也绝非如今这样,连遥望都是痴想……
  而你可知命运的残酷素喜一点点徐徐图展之?
  好比当年车祸后的脾摘除,其时以为不过一个不重要的网状皮系统,摘了也就摘了罢;又好比胃溃疡后的胃切除,觉得无非减少一部分的胃容积,少了也就少了罢。却在其后渐衰的免疫力、频繁的小病痛、日日数餐的烦扰中,慢慢体悟到,这具肉身已不可逆地失去了什么。
  再如红叶这次的窃电案,案发后纪小鄢曾规劝她——这不是十二月党人被流放,亦非斯大林统治时期的政治迫害与挤压,罪名一经成立她将绝无翻案的可能性;在接下来的岁月里,她要承受的也不是革命那血的年代里的浪漫,而是自活生生的肉里、剔出真实的残忍,于瓦砾与枯骨中,成为真正有罪的人……
  可笑她还嘴硬地拿萨哈林岛苦役流放营的墓志铭去反驳他。更可笑她还暗以为自己是铁肩担道义。其实于世人眼里她不过一介盗窃犯,那一纸刑书自此不仅是她生命中不能卸载的重,还似黥印般,永久烙刻于她身。
  而她也真的成了纪小鄢一语成谶下『胆怯的失语者』——她的恐惧,她的压力,她偶尔一闪的“如果当初我不那么做会怎样”的虚妄假设与犹疑,都必须深深埋葬在心底,一个字,也不能露……
  所幸她没有去服刑。她也不必去服刑。因她对未来、以及对纪小鄢无望的爱,就是她的萨哈林岛的苦役流放营……
  于沈一一的神思渺惘中,陶陶又急又惶然,不自禁地他用唇不断啄着她额头,一如两只流浪小汪间彼此的宽慰,“没有,妳没有配不上纪小鄢——”想具体说一些她的好,双唇翕动下,陶陶却无言。
  是啊,他能说什么呢?他明白她的好,纪小鄢明白她的好,甚至裴炯也明白她的好,可她的好更像冷心窝里藏的箭,箭镞淬了火,箭尾炽着热,刺入时、刺入后那热烈而绵长、令人甘于沉沦的痛,都仅是被刺者自己秘而不宣的体验与耽溺。一旦曝露于人前——心窝有箭那还得了吗?马上赶紧立刻手术拔除啊!
  沈一一这会儿已渐渐缓过来一些儿,确切讲是她必须逼着自己不轻易地狗带!见得陶陶欲诉无言的焦急和怔忪,她唇角扯起一丝自讽的笑,“怎么不说了?你刚刚,都听到了是不是?”所以他也承认居居的话并没错是吧?她对纪小鄢,委实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默默望着她,陶陶半晌没言语,胸口似被什么抵住了,撕撕拉拉窒得慌。半晌,陶陶闷声道,“妳好不好,跟别人有毛关系啊?纪小鄢觉得妳好妳就好,纪小鄢觉得妳配,妳就配!”
  他难得说如此稚气又负气的话,简直是近十年来的大奇迹。沈一一阒然笑了笑,却不欲在适才的话题上再纠结,“妈呢?”她转而问陶陶。
  陶陶:“回病房了。”
  “她让你过来的?”
  陶陶:“嗯。”
  长长呼出一口气,沈一一若无其事道,“我们回去吧。太晚了妈妈肯定会担心。”言罢她起身,不想蜷坐太久腿麻了,一个趔趄险险没跌倒,陶陶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要不我背妳吧?”陶陶一边儿弯腰揉着她的腿一边儿问。
  沈一一说不,“你伤还没好利索呢。”抬手轻抚了一下陶陶头上戴的珠白色线帽,自陶陶回来后她第一次问起他的伤,“到底因为什么呢?”怎么就伤得这么重?问沈沁柔沈沁柔只说在酒吧跟人打架了,具体原因她也不是很清楚。又说送陶陶去医院的朋友没报警,因为打人的被打的伤得都不轻;大家亦没追究赔偿费,算是心照不宣的私了了。
  见沈一一腿舒展一些了,陶陶站起来搀了她胳膊慢慢往回走,“在酒吧跟人口角了几句,就打起来了呗。”
  沈一一再问,“因为什么口角呢?”
  “哦,那个啊,”陶陶耸耸肩,“那天去参加个诵诗会,有个傻逼说北岛后期的诗风被阉了,顾城马骅海子如果没死也会变内样,从而得出结论大放厥词道:中国诗人没风骨,自古以来就没出过‘纯诗人’,包括屈原李白也是跪舔王权的货,陶潜杜甫之流更是low得很……这要搁平时我才懒得搭理呢,恰巧哥哥我那天心情好,顺嘴驳了他几句,结果丫孙子说不过我就动起了手;他把我脑袋砸开了瓢,我敲断了他一条腿……”说时他纤长眼尾洒逸出全然的无所谓,语气也懒懒散散浑不在意的,仿佛他这一副花容月貌的好皮囊想咋糟蹋咋糟蹋,弃之不要也不惋惜。
  沈一一气得照着他肩膀就捶了一拳头,受了这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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