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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布拉热洛纳子爵-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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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看到,喏,陛下,我伤心透了!我看见这个国王的首相赶走了那个流亡者,并且在侮辱他主人的同时决定了另一位与他同样身分的国王去受苦受难的命运,最后我还看见我的君王,他年轻、漂亮、勇敢,他骨子里有勇气,眼睛闪烁着光芒,我看他在神父面前颤抖,这个神父在他床帏后面嘲笑他,在这个神父的床上堆满了法兰西所有的金予,他把这些金于全装进了无人知晓的箱子里。是的,我懂得您的眼光,陛下。我大胆狂妄;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是一个老年人,我就这样在这儿告诉您,我的国王,要是别人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我可要叫他把这些话收回去。最后,您刚才命令我当着您的面把我心是深处的东西全部倒出来,陛下,我把三十年来积在胸中的烦恼全部倾注在陛下脚下,如果陛下命令我献出生命,我同样可以把我的热血倾注在陛下脚下。”
  国王默默地擦了擦从脑门上流下来的淋漓的冷汗。
  说过了这席激烈的话,出现了片刻的冷场,这段时间对讲者和听者都是极其难受的。
  “先生,”国王终于说话了,“您讲出忘记这个词,我只听到了这个词。因此我将对这个词说说我的想法。别人也许健忘,可我,我不是个健忘的人,证明就是我想起了动乱的那一天,愤怒的人民象大海一样咆哮着涌入王宫的那一天,那天我假装睡在床上,只有一个人,握着闪闪发光的剑藏在我的床后面,守护著我的生命,象他为我家族的人已冒了二十次生命危险样,准备为我冒生命危险。那时候我问这位绅上是谁,他不就是叫达尔大尼央先生吗?您说呢,先生?”
  “陛下记忆力真好,”队官冷冷地回答。
  “那么,先生,”国王继续说,“如果我连童年的事情也能记得,那么请看看我成年以后能记住些什么。”
  “天主赋予陛下无限的才能,”队官用同样声调说。
  “噢,达尔大尼央先生,”路易焦急不安地继续道,“您难道不可以和我一样耐心吗?我在干的事您就干不了吗?嗯。”
  “那您在干什么,陛下?”
  “我在等待。”
  “陛下可以这样,因为您还年轻;而我,陛下,我没有时间可以等待了。因为暮年已来到我的门口,跟在它后面的是死亡,它在向我屋子里面瞧。陛下刚开始生活,前程似锦。而我,陛下,而我,我是站在地平线另一端的人。我们之间相隔太远啦,我决没有时间等待陛下走到我这儿来。”
  路易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他一直在揩汗,要是医生看见国王这副样子一定会吓坏的。
  “好吧,先生,”路易生硬地说,“您想解甲归田?可以。您向我提出免去火枪队队官的辞呈吗?”
  “我非常谦卑地向陛下提出,陛下。”
  “够了,您的退休金我来签发。”
  “万分感谢陛下。”
  “先生,”国王竭力克制自己,又说,“我认为您失去了一位好主人。”
  “我,这我可以肯定,陛下。”
  “您还能找到我这样的国王吗?”
  “噢!陛下,我很清楚您是举世无双的,因此从今以后,我不再为地球上任何一个国王服务,除了我自己以外,我不再会有另一位主人。”
  “这话是您说的吗?”
  “我向陛下发誓。”
  “我记住这句话,先生。”
  达尔大尼央鞠躬行礼。
  “您知道我记忆力很好,”国王继续说道。
  “是的,陛下,但是在这个时候,我希望陛下记忆力差些,好忘记我不得已才使他看到的这些苦难。陛下至高无上,而那些穷苦的人,渺小的人是那么低微,因此我希望……”
  “我,先生,将象太阳一样,普照众生,不论是强者或是弱者,富人或是穷人,同时给一些人光明,给一些人热量,给所有的人生命。再见,达尔大尼央先生,再见,您自由了。”
  国王忍住了嗓子眼里一阵沙哑的呜咽,快出走进了隔壁房间。
  达尔大尼央拿起刚才他扔在桌上的帽子,走了出去。
  
  
  ①塔索(1544——1595):意大利诗人。其代表作是史诗《耶路撒冷的得救》。
  ②阿里奥斯托(1474——1533):意大利诗人。主要怍品为史诗《疯狂的翼兰多》。
  ③特雷威尔:达尔大尼史的前任御前火枪队队长,《三个火枪手》中的人物。
  

第一五章 流亡者

  达尔大尼央还没走下楼梯,国王已经在叫他的侍从贵族了。
  “有一件事要您办,先生,”他说。
  “我听候陛下的吩咐。”
  “那么请等一等。”
  年轻的国王开始写下面这封信,写信的时候他不止一次地唉声叹气,虽然他的眼睛里同时闪烁着一种近乎得意的情感。
  “红衣主教先生:
  由于您善意的劝告,尤其是由于您的坚定,我知道了怎样战胜和抑制与一个国王不相称的弱点。您安排了我的命运,安排得简直太巧妙了,因此我的感敬之情不允许我破坏您的事业。我明白我想使我的生活偏离您给我指定的道路是错误的。当然,如果我和我的首相之间产生不和,那幺这对法兰西是不幸的,对我的家庭也是不幸的。
  如果我娶了您的侄女做妻子的话,这种情况肯定会发生的。现在我完全明白了,从今以后,我将听凭命运的安排,决不违抗。因此,我已经做好准备娶玛丽—泰来丝公主。从现在起您可以决定会谈日期。
  您亲爱的路易”
  王把这封信重新读了一遍,然后亲自加了封印。
  “这封信交给红衣主教先生,”他说。
  侍从贵族走了。在马萨林的门口,他遇见了正在焦急等待着的贝尔诺安。
  “什么事?”首相的贴身仆人问。
  “先生,”侍从贵族说,“这是一封给法座的信。”
  “一封信!啊!在今天早上那次小小的旅行以后,我们就一直在等它。”
  “啊!您知道陛下……”
  “作为首相,洞察一切是我们的职责。我猜,陛下在信里提出请求、提出要求了吧?”
  “我不知道,不过,他写信时直叹气。”
  “对对对,我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人们因幸福而叹气和因忧伤而叹气是一样的,先生。”
  “可是,国王回来时不象很幸福的样子,先生。”
  “您没有好好看。再说您只是在陛下回来时看到他,因为只有队官随同他。而我,我有法座的望远镜,我望见他精疲力竭。我可以肯定。他们两人流眼泪了。”
  “那么他们的哭也是因为幸福吗?”
  “不,是因为爱情,他们发暂要永远相爱,国王巴不得能保持这种爱,而这封信是实现这个爱情的开始。”
“法座对这种爱情是怎么想的呢?况且这种爱情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了。”
贝尔诺安挽着路易的信使的胳膊一起上了楼梯,低声说:
“法座私下预料到事情会成功的。我很清楚我们将和西班牙打仗。噢,算了!战争将使贵族们满意。此外,红衣主教先生将给他侄女大量的陪嫁。金钱、节日、打仗,人人将兴高采烈。”
“唉!我觉着,”侍从贵族摇摇头回答,“这封信太薄,写不下这么许多事情。”
“朋友,”贝尔诺安回答说,“我对我说的话绝对有把握,困为达尔大尼央先生把一切都讲给我听了。”
“好,他说了什么?说说看!”
“我上前与他交谈,替红衣主教向他打听消息,当然我没有泄露我们的意图,达尔大尼央先生这个人,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我亲爱的贝尔诺安先生,’他回答说,‘国王疯狂地爱着德·芒西尼小姐,这就是我能告诉您的一切。’
“唉!’我问他,“您认为他有可能不顾法座的计划吗,他的爱情是不是到了这种程度?’
“啊!别询问我,我认为国王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很固执,他要的东西,不到手是不会罢休的。如果他打定主意要娶德·芒西尼小姐,他一定会娶她的。’
“他说完就离开我,到马厩去,牵出一匹马,亲自给它备上鞍子,象丢了魂似的跑了。”
“因此您认为?……”
“我认为队官先生知道的比他愿意讲的要多。”
“所以根据您的见解,达尔大尼央先生……”
“十之八九是去追那些遭到流放的人,采取各种有效手段,促使国王的爱情取得成功。”
两位老朋友谈着话不知不觉来到法座办公室的门口,法座不再犯痛风病了,他焦虑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同时朝门口听听,往窗口瞧瞧。
贝尔诺安走进来,后面跟着奉国王之命把信面交法座的侍从贵族。马萨林接过信,在拆信之前,他装出很合时宜的自然随和的笑容以掩饰他内心的某种不安。这样不管他从信中得到了什么样的感受,他的脸上也不会有任何流露。
“啊!”他把信读了又读,然后说,“好极了,先生,请禀告国王,我感谢他服从了太后的愿望,为完成他的意志我将马上行动。”
侍从贵族走了。门刚重新关上,红衣主教就恢复了原来的面貌——他在贝尔诺安面前是不装假的——,带着最优郁的表情说:
“叫布里埃纳先生来。”
五分钟后,秘书走了进来。
‘先生,”马萨林对他说,“我刚才为君主政体做了一件大好事,这是我为它做的最大一件好事,您带着这封信一一这就是证明——去太后陛下那里,等她把信还给您,您就放进B文件夹里,这里面全是公文和与我工作有关的文件。”
布里埃纳走了,这封令人极为关注的信既然已经拆开,他在路上当然要看上一看。事事抢在前面的贝尔诺安不用说也靠近了秘书身边,为的是能从他的肩膀后面看到这封信。消息就这样在城堡里传开,传得那么快,甚至马萨林有一瞬闻曾经担心布里埃纳先生还役把路易十四的信交给太后,消息就传到她耳朵里了。准备出发的命令下达之后不多久,孔代先生在所谓的起床觐见①时去向国王致了敬意,在记事簿上记下了普瓦蒂埃城作过太后陛下和国王陛下的休息和逗留地点。受到欧洲整个外交界深切关注的难题就这样一下子解决了。而唯一明显和清楚的结果,就是一个可怜的火枪队队官丢掉了他的职位和前程。的确,作为交换,他得到了自由。我们很快就会知道达尔大尼央先生是怎样利用他的自由的。现在,如果读者允许的话,我们应该重新回到“梅迪西丝’旅店,它的一扇窗子在城堡里传出国王动身的命令时刚刚打开。
打开的这扇窗子是查理住的一个房间的窗子。不幸的君王两手捧着头,双肘撑在桌子上,在沉思中度过了整个夜晚。而又老又建弱的帕里已经精疲力蝎,在一个角落里睡着了。这个忠实的仆人的命运非常奇特,他看到了第二代人又遇上了第一代人所遭受的种种可怕的不幸。查理二世想的是他刚才遭到的新的失败。他明白他已经陷入绝境,同时看到新的希望已经破灭,这时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向后一仰,倒在那张他原先坐在它边上的大扶手椅里。
天主开始冷悯这位不幸的君王,给他送来了睡眠——这个与人无害的死亡的兄弟。他直到六点半才醒,也就是说,他的屋子里这时已经充满阳光。帕里怕吵醒他,站着不动,只是痛苦地端详着这个年轻人由于熬夜而发红的眼睛,由于苦难和节俭而变得苍白的面颊。
几辆沉重的四轮进货车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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