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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鬼面谋杀案-第20章

小说: 鬼面谋杀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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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让我们实验一下这种方法吧。但在实验以前,我要先说明一下般若能面是用作什么目的的。首先要注意的是这个般若能面的犄角上贴上了一层铅以增加它的重量。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当然不是增加它的重量用来打人的……
  “说点离题的话,诸位都听说过‘天狗’假面最近接受了大量海外订贷的事吧。有人受此启发,立即制造了大量的‘阿龟’假面和‘火男’假面,但却完全无人问津。 理由很简单,天狗假面不是作为假面有什么利用价值,只是因为它的高鼻子可以用作挂帽子的帽钩而受欢迎的。
  “这不过是一种笑谈,但它给人带来的联想,可就不是一种笑谈了。天狗假面的特征是高鼻子的话,那么般若能面的特征是什么呢?
  “诸位都看到了,般若能面有两个长犄角,这是它和其它假面不同的显著特征。
  “高木君告诉我说,这个能面实际上不是般若的假面,而是‘蛇’的假面。据说‘蛇’的假面的犄角要比般若的长。这些炫耀自己的话,暂且不去管他.
  “这个犄角是用来转动门钥匙的。这实在是一个离奇古怪的出人意外的设想。但它的确在用心脏麻痹的办法杀人方面,起到了给人以心理冲击的作用。
  “其次,我们不要忘记在实验室丢失的盛硫酸和锌的瓶子在三楼的暗室中发现了。硫酸和锌化合产生的氢气在密重构成中发挥了重大的作用。产生氢气的装置并不复杂。
  “诸位在庙会上常常看到卖气球的往瓶子里装上锌和铁屑,再倒进硫酸,塞上当中穿孔的木塞,从孔中插进一根细竹管往气球里充气的场面吧?这次的密室构成,就使用了这种气球作为小道具。”
  这时我从箱子里取出了在实验室准备好的橡皮气球,栓上一根长麻绳,将气球放在窗户外边,气球马上向高空飞翔,飞到三楼窗户的上边接近屋顶的地方。
  “吉野先生,请你拿着这根绳子,千万不要撒手。”
  我拿起能面走到门口。钥匙往右转门就锁上,向左转门就开开。我把钥匙插进锁眼儿里,将面向室内的般若能面的右犄角向下插进钥匙柄上的孔里。我接过吉野手中的麻绳,在绳头上结了一个环扣,又将绳子穿过钉在房门旁边墙上的一个套环,再将麻绳的环扣套在般若能面的右犄角上。
  “啊,一切准备就绪。诸位看到了,这些动作一个人可以完成的。凶手在做完上述准备工作以后,静静地打开房门来到走廊里,在使能面不落下的情况下关上房门,登上三楼去拉气球的麻绳。
  “这些动作我们现在可以省略不做。
  “喂,请拉绳子!”
  我打开窗子向三楼的警官喊话。眼看着他开始拉绳子了。
  右犄角涂上铅以保持平衡的女鬼能面,犄角冲下倒着脸注视着我们。从窗外慢慢地拉动绳子,左犄角逐渐向上转,钥匙开始慢慢向右旋转,能面逐渐横过来,再继续转动,转到一周的时候,右犄角从钥匙把上脱落下来,般若能面就滑落在地板上了。与此同时,麻绳的环扣从左犄角上脱落下来,麻绳退出墙上的套环,出旋转宙随着气球消失在天空中。
  继而,一根短短的棍棒从三楼掉了下来,随着迭轻轻的一击,旋转窗一转动,窗划头一碰就进了槽,至此密室宜告完成。我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的面孔。
  “怎么样?这就是使用般若能面构成密室的方法,然而绳子不是耷拉在地上,而是用气球拉向上方,使人可以从三楼拉绳子,这一点是别人所想不到的。
  “我之所以能想到达一点,是因为在三楼的暗室里看到了扔在那里的盛硫酸和锌的瓶手。关于麻绳的处理,也很肯单。一撒手气球就飞向天空,不知去向。即使后来在别处被人发现,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气球是被用来做这种罪恶的事情的。
  “这种密室构成,不过是一种圈套。它虽说是一种圈套,却产生了非凡的效果。这是因为它具备一种特殊的条件,即死者的死因是心脏麻痹,使人自然联想到是因受到激烈刺激致死的,而且又使用丁般若能面这种小道具。这样就形成一种密室心理谋杀的假象。
  “但是,这种圈套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即那个拉绳子的人只能是在三楼的暗室里边,因而凶手是谁就了若指掌了。
  “然而,凶手大概是低估了我们的能力。‘你们那样的平凡人怎能识破我的超人的天才计谋呢’这种优越感使他犯了粗心大意的错误——将使用过的盛硫酸和锌的瓶子就那样盐在暗室里边没有拿走。
  “现在我们到三楼去一下吧,我将请二位看看我的说明的最后的证据。”
  毫无疑问,他们二人完全被我的理论征服了。我首光站起身来向三楼走去。
  在暗室里边,刚才耶位警官在等待着我们。
  我几乎是推开了那位警官,一进暗室就将墙上挂的照片指给石特检察官和吉野警部补看。他们看了照片,不由自主地将脸转了过去。他(麟太郎)将堂妹弄成了疯子还嫌不够……
  对杀人并不觉得怎么可怕的人,有时对凶手杀人以后所干的某种不值一提的行为却感到更大的恐怖。
  我知道这样一柱凶杀案件———桩因为一时感情冲动而发生的凶杀案件。一个厨师被厨师头申斥了一句,就勃然大怒,抄起一把尖菜刀就把厨师头捅死了。凶手立即到司法机关去自首,酌情被判了五年徒刑。只是这样,我还不会感到多大的恐怖和震惊。听说凶手将人杀死以后将菜刀冲洗干净.放在柜橱里以后才去自首的情况时,使我感到非常震惊。这也许是出自他的日常习惯。但是,在杀人这样的异常冲动的行为过后,竟然象平时切鱼或牛肉那样,按规定的操作规程办事,怎能不使我的身心感到震惊而战栗呢!
  在人身有一种控制其任何行动都不能走极端的东西。即使是丧尽天良的儿在他的灵魂深处也潜藏着一种使他不要去打死人尸体的某种东西。凡是超越这种界线的行丸都是人所不忍目睹的。
  麟太郎的行为,就潜藏着一种异常的性质。他奸污他的堂妹,使她精神失常,他却仍然不感到满足……
  我将藏在暗室的盛硫酸和锌的瓶子给石特他们看,他俩只是默默地点头。
  “你们没有闻到这个房里有一种香水的气味吗?背叛了凶手的,归根到底是凶手自己。
  “凶手为了消除乙醚的臭味,使用了能够将臭味压下去的香水。他使用丁三次香水,每次他都将香水的气味带到暗室里,但凶手自己并没有感觉到……
  “到现在,你们也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了吧?这个与十年前千鹤井壮一郎先生被杀害有关系的、谙悉这种可怕的杀人方法的人物;夺走了绯纱子的贞操、又对她说出了他的杀人计划、从而使她写出《贝笛》那样的诗、不久就发疯了的人物,将并无疽病的香代子监禁在精神病院达十年之久,最后将她杀死的人物;那个第—个惨剧发生的夜里身在三楼暗室的人物,失去嗅觉闻不到带到暗室里来的香水气味的人物——这个人物除了千鹤井麟太郎,再也没有别的人了。”
  这时,死—般的沉默,笼罩着暗室。石狩检察官和吉野警部补听了我的话,好象为我所动,暗中拿定了主意的样子。
  我终于眭利了。万恶的千鹤井麟太郎马上就要向我投降了。
  我打开窗户,眺望着东京湾的波涛。—阵阵凉爽的海风吹拂着我的面颊,感到特别的舒适。我抬起头来眺望天空的远方,一只海鸟收敛起双翅从高处俯冲而下,掠过我的眼前。
  这种心旷神怡的时刻,并未持续很久。吉野警部补首先开口说道;
  “柳先生。谢谢你啦!在你的帮助下,千鹅井家的凶杀事件终于水落石出了。石狩先生,鉴于上次佐和子死去的失败教训,我建议立即逮捕千鹤井麟太郎。”
  “等一下,没必要那么着急。柳君的理论,的确高超。千鹤井家埋藏的秘密也已解决。很遣憾我们想救出香代子夫人的行动晚了一步,不过我们大体上可以推定夫人并没有发疯,同时千鹤井家的遗产——镭也顺利地找到了。
  “可怕的杀人方法,密室构成的方法,般若能面的作用,这一切都靠柳君的严紧推理得到了解决。但所有这一切,都不过是推理的论证。遗憾的是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
  “吉野君,你想立即逮捕麟太郎的心情我很理解,不过只是椒据推理的论证,我是不能轻率地决定对麟太郎进行起诉的。”
  石狩检察官用手轻轻地摸摸前额,继续思考着。他嘴里叼着的香烟的灰掉在脚底下,他都没有觉察……
  “好吧,我想对他设置一个圈套。刚才他在楼下对我说,他要在今天下午—点钟指出真正凶手足谁。
  “柳君,他说这话你也听到了吧?就是说将预定在明天办的事情提前了。他也许对佐和子的突然自杀感到了诧异。柳君,他一直是在对你进行挑战,你做好了向他迎战的充分准备吗?”
  我没有任何异议,至少我有抢先了他一步的自信。怪人千鹤井麟太郎的挑战——这是我立志揭开千鹤井家的秘密之初就已预料到的事情。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早已下定决心和他斗争到底。
  “我已有所准备,他的诡计我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他是想把我说成是凶手,他将绞尽脑汁来向我挑战。但是,你不必担心。我将粉碎他制造的假象给你们看,同时寻找必要的直接证据。”
  现在我已毫无退路可言。石狩检察官听了我的话,满意地莞尔一笑。
  “那么,我们到楼下去吧。这个房间太郁闷了。”
  我们走下楼梯,来到放钢琴的西式房间里。石狩检察官坐在沙发里,重新点燃一枝香烟,向我问道:
  “柳君,能乐也好,歌舞伎也好,女鬼出场时手里都拿着点东西,在这次事件中女鬼拿的什么呀?”
  我不明白他说的话的意思。能面的作用我不是讲得很清楚了吗?而石狩检察官却谈起能乐和歌舞位来了。
  “第二次杀人时的红叶和第三次杀人的鱼鳞形花纹的能乐剧装,不都是女鬼拿来的东西吗?”
  “不,那些东西都是不自然的装饰,我不是说的那个,我说的是第一次杀人女鬼出现时手甩拿的什么?’
  他自言自语般地说着陷入了沉思之中。这时,放在暖炉上边的坐钟用清脆的声音报时,上午11点了。距决战时刻还有两个钟头。
  “吉野先生,你的电话。”
  吉野向前来通知的警官点了点头,到楼下接电话去了。这时屋里只剩下石狩和我两个人了。室内呈现出暴风雨前的死一般的寂静。
  “石狩先生,法律这东西真是恼人。我们对眼前的罪大恶极的人,就毫无办法吗?你们这些法学家所想的,只有直接证据和良心发现的自白,到头来,你们不过是人所创造的法律的奴隶!”
  我终于说出了我早就想说的这句话。
  “柳君,你不要那样想。我们法学家最重视的是社会秩序。当我们掌握确凿的直接证据时,会采取断然措施的。对于罪大恶极的罪犯,甚至会请求处以极刑的。那不会使我的良心感到痛苦.只会使我感到我为了正义和人道尽了我应早的义务。”
  他心平气和地回答我。真不愧有多年的检察官的生活经历,他的话里边有一种我无法动摇的巨大力量。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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