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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敌后武工队-第5章

小说: 敌后武工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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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进敌区逞英豪。
    要巩固练兵的成绩,人们不仅时刻的操演、熟习,还相互测验,彼此考问。
    贾正脸朝墙,刚默读了一遍对敌伪军的政策,转身就问身旁收拾东西的李东山:“哎,
老保守,你说为什么咱对敌人要实行宽大政策?”
    李东山头没抬、眼没瞅,一面继续朝“万宝囊”里归拢东西,一面说:“为什么?为争
取更多的伪军、伪人员回心转意来抗日,用政策感召他们不真心去事敌!”回答的畅快劲,
真像流水一般。
    “要那样,是不是对罪大恶极的人也不惩处啦?无边的宽大呀?”贾正又提出个问题来。
    “那不成了右倾思想啦!宽大必须得和镇压相结合!”李东山觉得贾正领会党的政策精
神还有点问题,于是,把“万宝囊”随便地一包裹,蛮认真地讲解开:“我们掌握宽大政策
必须得有限度,同时也得有分别:对真心事敌,又屡教不改的伪人员,就得严厉处治,把这
样的处治一两个,会把别的伪人员吓一下,这就叫打一儆百!可是,昨天下午敌工科李科长
给咱们上课时,说到之光①地区的那三个害,哪一个也不能用宽大处理,只有镇压!”
    ①这是抗日时期冀中的一个县份,是以牺牲的县长李之光同志的名字命名的。
    “昨天下午讲的哪三害?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浑!你忘记我到野场背粮去啦!要不,你今天能吃上高粱面菜团子?”
    “可不是,我忘啦!”
    “忘了就得受罚!现在我要罚你把之光地区的三害说清道明,还要快!”
    “好,我认罚!”李东山点头答应。末后,将手里裹好的纸烟一举,“等我抽着就说。”
    两人抽着纸烟。李东山这才开腔:“说起之光地区的三害,咱李科长还把群众自编的一
段顺口溜念了念。这段顺口溜我抄下来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旧布皮订缀的小报纸本,连
翻了几页,接着就念起来:
    保定东南乡,
    出了三个害:
    一个在城里,
    两个在城外。
    公鸡嗓的侯扒皮;
    哈叭狗是个秃脑袋;
    刘魁胜,出奇的坏,
    杀人放火奸女人,
    哪村他都欠血债。
    虽说他仨凶,
    难和松田赛。
    老松田,胎里坏,
    魔王转世阎王派。
    杀人如捻蚁,
    烧房像烧柴。
    手下养群狗特务,
    所有坏事包下来。
    东杀男,西霸女,
    要埋活人倒着栽。
    瞅谁不顺他们眼,
    抓到城里灌白开①。
    抢掠财物平常事,
    捆、打、吊人任意来。
    盼星星,盼月亮,
    盼着八路快过来。
    过来给咱把胆壮,
    过来给咱除祸害!
    李东山一口气念完,把本子一合:“这就是你问的那三害。听清了吗?同志!”
    “这怎么是三害呢?连老松田不是……”贾正觉得李东山明明念了四个人,可为什么又
偏称仨呢?于是就还问。
    没容贾正说完,李东山急忙抢过话来:“这,你看过戏吗?告诉你,先说的那三个,算
是个帽,压轴的就是老特务松田。为什么人家编顺口溜的不先提他呢?这就叫艺术!要先提
他,侯扒皮、哈叭狗和刘魁胜不就显不着了?其实,李科长说,这三个都够上单打一②的条
件了!就说这个侯扒皮吧,在中闾,他把人民勒索得十户就有十户揭不开锅,真是荞麦皮里
挤油的手。还有那个刘魁胜,到底身上背了多少条人命?根本就没法计算。听说在唐河沿的
一个什么王庄,他和松田一次就杀了一百七十多号人。”
    ①凉水。
    ②是抗日时期对敌人的一种政策,目的是明确目标,专找最坏的镇压,借以争取教育更
多的伪军改邪归正。
    “这,这他妈不是一伙子豺狼?”贾正听李东山说完,气得脸色发青,眼瞪圆,将手里
捏着的小半截纸烟狠劲地朝地上一摔,锉着牙齿说:“宽大!宽大!对待这伙子吃人不吐骨
头的野兽,就不用想!我看零刀剐了也都不过分。”
    “说到剐,咱也没有这个刑法,不过,将来抓住开群众公审大会,我看这准没有跑!”
李东山也推断地说了两句。辛凤鸣强拉硬拽地扯着刘太生闯进屋来,冲贾正、李东山说:
“光呆在屋里,你俩谁知道人家刘太生又创造了一种新的上房法?”他嘴巴说着,双臂左右
一伸,两腿一叉,模仿着:“人家在双手能按住墙的胡同里,不用跐人梯,就这么一扒一
蹬,一扒一蹬,像闹玩似的就能上了房,看来真麻利!”辛凤鸣本想通过自己的语言、动
作,得到贾正、李东山对刘太生的称赞,那知适得其反。他俩不但没说一个夸赞的字,反倒
不约而同咧开大嘴哈哈哈地笑起来。
    这一笑,可把辛凤鸣笑得有些茫然。他稍沉思,忙抢白:“笑什么?难道人家新练的这
爬房技术咱不应该学?”
    “学是该学!不过,”李东山揎揎衣袖,挤挤眼,瞅瞅贾正,望望刘太生,三人六只眼
一下都射到辛凤鸣的脸上,跟着又都呵呵呵地乐了。
    “家伙们,跟我捣什么鬼?”辛凤鸣见他仨抱成团来开自己的玩笑,真有点不耐烦。
    “别不耐烦!按说你这号称‘访员’、别名‘百事通’的人,对这事就应该早知道,可
为什么落后了呢?真是大不应该!”李东山说到这,脑袋连摇几摇,嘬嘬牙齿,又接着说:
“刘太生创造了新的上房法,你问问他怎么练会的?跟谁练会的?”
    没等辛凤鸣扭过头来开口问,刘太生指点着说起来:“跟你,跟贾正,还有老蔫赵庆
田!”
    “啊!这一手你们也都会?怎么我就不知道?”辛凤鸣这时才明白他仨笑的意思。心里
对别人的练兵成绩立刻感到惊奇,同时,对自己却有些不满了。
    “你,你跟小队长到沟外①活动了几天,怎么会知道。其实,这也不是谁教的谁,是大
家练习,大家创造的!”李东山见辛凤鸣面有愧色,赶忙解释。
    贾正这时也上前劝慰:“你别看人家赵庆田臂上长有小疮,练这一手可真卖力气!为了
学得快,你可以请他做指导!”“伙计!你眼下就别光羡慕别人啦,快唱出《萧何月下追韩
信》,连夜的‘赶’吧!”刘太生亲热地握住辛凤鸣的手,也跟着说起来。
    辛凤鸣拳头一挥,发誓地说:“对!赶!赶上去!一定赶上你们!”
    ①是指敌占区。沟,是指敌人的围山封锁沟而言。


    一切情况掌握在手,一切本领锻炼在身的武工队,在一个云漫风吼的夜晚,一个猛子又
扎回冀中,像一把锋锐的尖刀,直戳在保定城东南——之光边缘地区。
    之光边缘地区共管辖三十几个村庄,连鬼子统治的保定东关、南关也都在内。这地区因
它是以保定为基点,西壤张保①,北靠高保②,被两条公路人字形地相夹着,所以从地图上
看来,就像个打开的折扇面形状。越离保定远,面积也越大了。
    来到之光边缘地区的当夜,队长杨子曾就和这个地区的区委刘文彬接上了头。
    刘文彬是当地人,四十多岁,不太高的个子,长得倒挺粗壮。他穿着一件肩头打着补
丁、袖头露出棉花的青大棉袄;腰间煞条白褡布,头上戴顶栗子色的破毡帽,没修饰过的四
方脸上,嘴边长满密匝匝的胡髭,几条皱纹也很明显地摆出来。他这穿戴和长相,完全像个
在庄稼地里摔打过多年的农民。其实,他就是从地道的农民变过来的。
    根据上级指示,杨子曾准备把魏强这个小队留在这里,配合当地的党坚持和开辟工作。
于是,在接上头的那天夜里,叫过魏强来,将刘文彬介绍给他,并且明确地告诉魏强:“从
现在起,刘文彬同志兼小队指导员,就和你们小队同吃、同住、同行动,所以,小队的工作
你俩要共同负责!”
    ①张保公路是从张登镇到保定的公路。
    ②高保公路是从高阳到保定的公路。
    有当地党的负责同志跟在自己身边,魏强的心里是一百个高兴。他在杨子曾面前,把要
说的话说完,要受领的任务接受下,就领刘文彬回到了小队。
    那知刘文彬一到了小队里,就给刘太生带来了一件最悲伤、最痛苦的消息。
    事情是这样:刘文彬跟随魏强刚迈到小队的住屋,刘太生就窜了过来,拉住他的手说:
“叔,你在这儿?”
    “啊,你也调武工队来了?”刘文彬开始一怔,之后,像瞅自家孩子似的用喜爱的眼
神,上上下下打量了刘太生几眼。“家里的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长生参军的事。”
    “不,你妈的事!”
    “我妈?她怎么啦?”
    魏强见刘文彬是刘太生的亲叔叔,又提念到他妈的事,无意间和贾正对下眼光。他们知
道,刘太生母亲的不幸遭难,不能再瞒着了,也就没有阻止刘文彬;当刘文彬说到刘太生的
母亲被老鬼子松田和特务刘魁胜杀害时,刘太生真像晴天打了个霹雳,头上挨了一棒槌,晕
晕腾腾、昏昏沉沉地一屁股坐在杌凳上,怀抱着枪,垂下了头,脸色比生过一场大病还难
看,眼泪像断线珠子一般,哗哗地朝下流。
    伤心莫过死了老子娘!凡是和刘太生在一起战斗过的都知道,不论行军、打仗,他从未
叫过苦,嚷过累。“五一”反扫荡,一天打三仗,三天吃一顿饭,脚上磨得大泡套小泡,他
照旧是那么乐呵呵的。今天他哭了,哭得真恸啊!把大家哭得鼻子都发了酸。
    “人死如灯灭。难受一遭也当不了什么!杀你母亲的人就在城里,报仇算帐的机会多得
很。”刘文彬拽扯着棉袄袖子,擦抹下湿润的眼睛,劝慰地说。
    “对,找机会跟他们来算这笔帐!”魏强的眼里喷射着火花。
    “给咱刘太生的老娘报这个仇!”
    “能逮就逮,不能逮就敲!”
    “骑驴看书,走着瞧吧!”
    队员们也都七嘴八舌地安慰起刘太生来。
    对母亲的惨死,刘太生伤心地恸哭了一大场。但是,他知道不早一天把鬼子赶出中国
去,不知有多少母亲还会死在敌人的手下。
    在之光边缘地区的几天秘密活动,杨子曾已把敌情、地形、群众的思想都摸清了。根据
目前的种种条件分析,他认为有必要开展一个政治攻势,鼓鼓群众的情绪,煞煞敌人的气
焰。交朋友,择好的;打敌人,拣坏的。于是,就把中闾镇的侯扒皮当做开展政治攻势的试
点了。
    一天,吃罢早饭,一位皱纹满脸、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像平常串门的人一样,走进魏强
他们房东的当院:“他婶子,吃过饭啦?”
    “短天道,两顿饭,现成的饽饽一馏就行了!”房东迎出去回答。跟着,两人就小声地
唧咕起来。魏强心里正在纳闷的工夫,门帘一起,那位老奶奶走了进来。
    “老奶奶,听话音就知是你,就是不敢到门上接。是从队长那边来?”刘文彬下炕,亲
热地紧打招呼。
    老奶奶笑着点点头,接着就问:“谁是魏小队长?”刘文彬伸手刚要指引,魏强却开了
口:“我,魏强。”话音刚落,老奶奶却递给他一个很微小的东西:“给,这是杨队长叫我
当面交给你的。”
    魏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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