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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乱鸦之岛-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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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表情凝重起来,大概是被不详的预感笼罩了吧。他说想跟我们一起下去看看。
    “前边有个石阶。扶手基本上都腐烂了,很危险,不过还是可以走到下面的。”
    “看起来这里船没有办法靠近啊…
    说完,匡明摇了摇头。
    “这里不是停船的地方。不过很适合钓鱼。涨潮的时候,浪太大会被打湿,想享受海边钓鱼的话,只能等潮水退下去的时候。现在应该是涨潮吧?肯定会弄湿的,不过也没办祛。”
    “我留在这里等你们。”
    美奈双手在胸前紧紧地交叉着,是因为恐高症而显得很紧张。
    光是看到我们在崖边往下看,她就已经吓得全身发抖了。
    “是啊。太危险了,中西小姐还是在这里等着比较安全。”匡明温柔地说,“你就坐在那边等吧。如果有什么事我们会从下边大声喊你。”
    他指的正是两天前我、火村还有阿初坐过的那棵倒下来的树。
    被密德斯碰触的那个星月夜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
    “那么,我们出发吧。”
    火村发了号令,我们向着石阶走去。林子里隐隐约约有条小路,可是杂草丛生,早晚有一天小路会被萆覆盖住,路不成路。美奈很顺从地接受了匡明的提议,在倒木上坐了下来耳送着我们。
    走到石阶前面往下一看,我真想马上返回去。这条石阶一米宽都不到,几乎是直上直下。木质的扶手有的地方已经掉落,剩余的部分估计也承受不住我们的体重。石阶的选缘因为风化作用,棱角已经被磨圆,脚下很容易打滑,状况非常不乐观。
    “我先下去。”
    我鼓起勇气,自愿打头。火村看透了我的心思,抿端一笑。
    “是觉得要是自己掉下去也不会连累别人吗?想的挺周到的嘛。
    真是不胜感激。”
    “哈哈,是呀。不过,你要是从上边掉下来了,我肯定会闪身让路。”
    轻松地应对源于内心的紧张。不仅仅是这段垂直的石阶,下面等着我去面对的事情也让我感到恐怖。
    我左手扶着崖壁,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下走。走在我后边的是匡明。虽然后脑没有长着眼睛看不到身后的情景,不过我感觉匡明的脚步比我更加谨慎。在乌鸦的啼叫声和风声之外,我还隐隐约约地昕到了他的鼻息。
    我们慢慢吞吞地走下来,不过也就用了三四分钟而已。中途没有因为睡眠不足而脚下发软,也没有因为乌鸦的突然骚扰而发生意外,我们都安全抵达了目的地。浓厚的潮水气息包匿了我们。很快,我们就被冰凉的浪花打湿了。
    “大家要小心,这里很湿,很容易打滑。”
    匡明说完之后,沿着岩壁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给大家提了醒的他如果自己摔倒的话就成大笑话了,因此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说不定是他自己的鞋底比较容易打滑。
    展望台本来是朝向东边的,可是洞穴的人口却朝向了北边。因为早晨的阳光不能照射进来,这里就像挂上了黑幕一般。洞口呈横向细长的椭圆形,很像一张发出悲鸣的嘴。里面不时地传出乌鸦的啼叫和拍打翅膀的声音。
    火村在我身边停下脚步,拾起一根树枝。本以为他也许是扭伤了脚,要用树枝当拐杖,其实不然。他举窟树枝伸进洞口挥舞着驱赶乌鸦。乌鸦们发出诅咒般的啼叫,穿过我跟匡明逃走了。弼只、三只,扇动着漆黑的翅膀。
    “真是吓了我一跳啊。”我说。
    我并没有要埋怨他的意思,可是看到他扔掉手中的树枝,还是吃了一惊。他的背影透露出了气愤。
    “进去之前先做好心理准备。我劝大家最好用手帕捂住鼻子。”
    刚想要问他为什么,就透过副教授的双脚之间看到了那个。在昏暗的洞内,有人躺卧在那里。那双很眼熟的运动鞋,正是初芝真露的。
    “呜哇。”匡明低头干呕,急忙取出了皱皱巴巴的手帕。在迈出下一步之前,我也效仿匡明捂住了鼻子。此时,已经有一股强烈的臭味穿透潮水的气息刺激到鼻腔的黏膜了。
    “初芝社长已经死了。不过,这个状态太惨了。”
    走到火村对面,我清楚地看到了尸体。阿初还穿着昨天早上那套衣服,像被毁坏的玩偶一样筋疲力竭地瘫在地上。看起来很高档的名牌夹克很多地方裂开了口子,沾满了血液和泥水。从裂口处露出来黑红色的肉,太惨不忍睹了。
    匡明条件反射似的把脸扭到一边,我强忍着继续观察。跟着火村进行现场勘察的话,肯定会看到比这更惨的遗体,不过眼前这一幕已经让我觉得够戗了。阿初脸部的损伤最严重,只能勉强让人辨认出这就是初芝真露。这都是拜那些啄食腐肉的黑鸟所赐。还有的家伙把他的右眼当成美食,眼窝只剩一个空洞。伸出来的右手上,连一根完整的手指都没剩下。遗体的周围散落着腐肉啄食者们的羽毛,彷佛这里刚举行过一场盛宴。
    “啊,不行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匡明可怜巴巴地说着,摇摇晃晃地朝洞口走去。之后就一直背对着我们。
    波涛的声音沉闷地回响着。
    ——轰鸣着的海边的妻子坟墓。
    面对着海边发生的死亡,我脑海里浮现出了《安娜贝尔·李》的最后一节。可是唤起这首诗的情景与诗的意境丝毫不相符。
    初芝不仅丧失了性命,还被乌鸦们啄食。让火村烦躁的啼叫声,是不是从吃过初芝肉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呢?着实令人生厌。
    这是一场残酷的海边葬礼。充满活力与野心的领袖人物,甚至被称为王的男人,竟然落得如此下场,这简直就是
    “鸟葬啊。”我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口。
    “是啊。”火村说,“这完全与社长的意志相反,竟然被鸟葬了。
    选手也许是虔诚的琐罗亚斯德敦徒吧。”
    在这个场合本不应该说笑,可我还是忍不住卖弄了一下知识。
    “哎,不对。人家的做法是把遗体运上山,为了便于被食用还要把遗体分尸,然后才供奉可以引导灵魂到西方极乐的秃鹫。可在这么个海边,那完全违背了人家的做法。而且,日本不是也有过鸟葬的习俗吗?京都的鸟边野,自古就是个大墓地,正是因为那里曾经举行过鸟葬才得名的。”
    通过卖弄自己的知识,我确认了一下自己到底还剩下多少冷静。此时也只能借助这个来安抚一下自己的情绪了。
    稍稍平静了一下,我说:
    “等一下。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说‘凶手’了吧。初芝社长也是被杀的吗?”
    问完,大概有一秒钟的间隔,火村回答说:
    “啊,大概是吧。不过具体情况还必须得等验尸之后才能下结论。幸好被困在岛上的也就能组成个足球队的这几个人里还有个医生在。虽然是个不孕不育治疗的专家吧,在诊断方面怎么也比我专业些吧。”
    说到这,火村提高了嗓门冲着背朝我们的匡明喊道:“香榷先生,您可以带藤井先生来这里吗?我和有栖川要留在这里看守遗体,防止再有乌鸦过来破坏现场。哦,对了,为了防止乌鸦们继续啄食遗体,如果家里面有塑料布之类的东西就麻烦您一起带过来吧。还有照相机。能跟大家借一个吗?摄好是数码相机。”
    “好的。”匡明应允了,却没有动。
    “火村先生。”
    “什么事?”
    “如果初芝先生也是他杀的话,那到底是谁干的呢?我们都认为是他杀害了木崎先生然后逃走了,所以才整夜不睡觉值班,可事实完全不是那么囡事。”
    在匡明看不刭的地方,火村撇了撇嘴。
    “我可没那么认为。虽然有人是那么想的,不过这个岛上的的确确有杀人犯存在,必须做出必要的警戒,所以我才没有反对值夜。”
    “是、是真的吗?可是,您还第一个说要整夜值班呢。”
    “因为我想和藤井先生、财津先生还有你好好地谈一谈,所以才利用彻夜值班的机会。还有就是——事情发生之后才说也许你不会相信,不过我确实也想在一早确认一下乌鸦们会不会有什么骚动。
    我也设想过可能会发生这种状况。这种状况也就是指初芝先生也许已经被杀害了这件事。”
    “所以先生才会对乌鸦的叫声作出那样的反应…
    他对火村的解释有些接受了。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火村还考虑到了这些。
    “不只藤井先生,我还要和海老原先生还有大家报告一下情况…啊,要不要先跟在上边等着的中两小姐说呢?如果告诉她阿初也被杀了,遗体还被乌鸦们啄食,她肯定会害怕的。怎么会这样呢……”
    说着,他跑了出去。与匡明一来一去,一只乌鸦正要侵袭过来,火村赶紧挥舞起了树枝。简直就是一个守墓人。
    副教授把武器交给我,从口袋里掏出手套。现场勘察的道具都随身准备着呢。他要在医生验尸之前,先用自己的眼睛尽可能地确认一些事情。
    我把树枝夹在腋下,向遗体台掌拜了拜。犹豫了一下该怎么祈祷让他安息。未完成以密德斯·日本称霸世界志愿的密德斯王啊—一请安息吧。
    
    5
    
    火村例行公务地检查了一遍尸体,检查完在哪些部位都有些什么伤痕之后,又确认了一下他的遗物。夹克的口袋里有一个钱包——普普通通的,不是一个装纸币的大钱包,牛仔裤的口袋里有一个手帕。钱包里面,有二十五张一万的和四张一千的纸币。还有几个硬币和银行卡。还有第一次见到实物的黑色美国运通信用卡,只要有这样一张卡什么都能买到了吧。普通轿车的驾驶证。就是这些。与我这个装满了音像店积分卡啊,电话卡啊,咖啡屋的咖啡券之类杂物的钱包相比,阿初那个太简单了。只是一万面值纸币的强数差距有点大。
    “投有。”
    火村扔出这么一句,就像洗头一样弧挠着头。像是某件期待的学臌完全落空了。
    “没找到那个经由人工卫星传递信号的便利手机。我以为健放在口袋里了呢。难道这也是凶手的手段吗?”
    我竟然忘记了还有这样一个手机在岛上出现过。的确,这是让人非常失望的场面。只要有那个电话,就可以马上跟当地警察联络了。可惜事与愿违。
    火村的尸检告一段落之后,我开始提问。我想在藤井他们赶过来之前,从他这里得到些基本的情报。
    “社长是怎么被杀的呢?垒身都有伤,衣服也破了。看起来像是从悬崖上跌落的。?
    “摔下来的。”
    对于他这个过于简短的回答,我沉默了。此对,他又继续说;“死因是右前额头被重击。这是致命伤,这一点无可质疑。应该是从二十米高的悬崖上跌落下来,搏击弼岩石之后留下来的伤。
    用非聪学用语说,死因就是坠落。”
    “有没有可能是头部被殴打之后才从悬崖跌落的qjz?”  +“不太可能。人为的伤害不可能那么严重。是因为右边上半身撞击裂岩石,头部才会被割破。你看,是这样的伤。就像裂开的石榴一样。肯定是当场毙命的。”
    我可不想看。
    死亡之前没经历太多痛苦,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虽然这个人品格有些问题,脾气过于古怪,不过我对他倒是不讨厌。即便那时的密德斯碰触是醉酒后的空头支票,可他仅仅是提起这个话题我就已经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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