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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平生意 楼上黄昏(宫廷战争文、帝王攻、将军受、强强)-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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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我亦不知。”此刻我反倒是笑了笑。

韩楼面色中是掩饰不住的诧异,不过很快又释然地会心一笑,“我不知,子翩不知,那么皇上亦是不知罢。”

我从容卷起地图,淡淡道:“或许此次后殷并非无备而来,你我此番倒不如做一回闲人,暂且静观其变,再作打算不迟。”

“子翩何时变得如此悠闲惬意?”韩楼带着半分戏谑调侃道。

我笑道:“既早知无力插手,于一旁白白着急又有何益?往年征战皆身在局中,如今不妨置身事外一回。我倒着实想看看,萧溱要如何应对。”

不自觉提到萧溱,心中竟忽生渺远之感。暗自抑了抑,心知自己虽出语从容,但心内却远非如此。一旦战火燎起,胜败,生死,存亡有时便也只是一瞬之事。二虎相争,我不愿去思量自己所希望看到的,究竟是何种结局。

便不如就这般做一回局外之人罢。

*****

六月初,萧溱下令,拜司马洛为上将,徐一贲为副将,率领驻扎于建康的五万大军朝东进发,增兵扬州。三日后,又着刘虎领兵十五万,自和州朝庐州增援。

此举一出,南周的之策便立刻明朗起来:西攻东守。可见对于东路之兵,在萧溱看来乃是虚晃一招,西路才是进攻主力。

不过从遣将上来看,他的决策倒颇为谨慎。不惜动用老丞相司马洛亲自领兵,更添上武勇之士徐一奔为助,可见兵虽少,却或许并不弱。况那司马洛为人行军一向谨慎小心,加之本有水军之优势,由此观之,即便东路有变,一时也不致威胁建康。然而再观西路,老将刘虎,文武兼备而久不得志,此番拜为上将,大兵在手,定当赴汤蹈火,其势不容小觑。

在此之前,后殷东路水师已先西路而发动进攻,却只是不断的挑衅,并未实质性的正面冲突。楚州守军态度强硬,亦未有丝毫退缩。只是,待到五万援军赶到之时,情势或许会大有变更了。

与之相比,东路由大将军宇文锋亲帅的主力大军紧随其后,初时全力攻打寿州,然而待到刘虎之兵行至庐州后却突然暂停了火力,兵分一路行至光州,两路人马皆只围不攻。

如此一来,周军便暂时处于不利之境。

寿州历来是建康的北面大门,不但部队精良,其内亦设有屯粮之处,所储粮食足够全城军民一年所需。加之殷军并未断其水源,围而不攻对其却并无致命打击。然而光州则不然。在先前南北不断来回的争夺之下,已遭受重创,不但军民疲匮,城中粮食也因殷军焚烧而所剩无几。围困之下,未及数月,便已然告急。

周虎陈兵庐州,以如今之境,若分兵二路分别救援,对哪一方都是以少敌多的弱势,自然不是明智之举。光、寿二州已然只能取其一,而舍另一。然而后殷一番所为,分明是故意陷其于进退两难之境。光州告急,若不救,则重镇将失,庐州则要面临西北二路夹击之势;若救光州,其路遥远,庐州空虚,却会必给围困寿州的殷军以可乘之机。

如此这般,刘虎亦是拿不定主意。庐州急报一封接着一封传入周廷,朝臣商议之下却亦是难有决策。然而光州情形迫在眉睫,却是不容这般再耽搁下去了。

我立在几案边,对着案上铺展开来的地图凝神端详。过了许久,觉得脖颈有些酸痛,便站直起身子,踱至椅边坐下,顺手给自己沏了杯茶。

舒展了一下四肢,懒懒地将身子全然倚靠在椅背上。清茶入口,自觉肺腑间一阵清爽畅然。

自后殷出兵宣战,到萧溱部署迎敌,再到如今形式僵持,后殷略占上风。这些时日里,我虽全然不能插手分毫,却是暗中未曾止息地关注着战局。

后殷此策可谓颇为独到,以我对南周北面城市的了解,一时间亦是想不出有力对策,便也只是这般静观其变。

又浅浅啜了一口茶,心知若非出于对宇文师的极度信任,自己此刻又安能悠哉至此?

暗暗低笑一声,正思量间,却听闻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大人,宫中常来的那位小公公请见。”

我手中的茶杯一滞,缓缓问道:“何事?”

“不知。只说要见大人。”

“让他进来罢。”我顿了顿,把茶杯轻轻搁在几案之上。

那位小公公如往常一般一脸急切地进了门,见我便气喘吁吁地道:“大人,皇上传您入宫!”

我安坐在原处,一手搁在几案边,把玩着茶杯,冷冷看着他。

“大……大人,您别只看着小的啊……”那小公公见我久不作答,面色之中的急迫之色愈发难以掩盖,“劳烦快些,否则皇上又该怪罪下来了。”

“倒时便又要拿你开罪?”我哼笑一声,忽然一拂衣袖站起身来,“罢,这便动身罢。”

*****

那小太监带我所见萧溱之处,并非御书房,却是在那名为蛰春园的御花园之中。

萧溱着一身薄衫,斜斜倚坐在回廊边。和风清韵之下,玉带华袂微微翻动,别有雍容清雅之气。他执觞在手搁在唇边,却并未饮下,神情只是凝滞一般望向远处,似正陷入沉思,竟在我和那小公公走得很近了,才恍然似地回转过脸来。

“皇上……”那小太监见状立刻行礼道,“秦大人听闻皇上相传,便一刻也未曾耽误地急急随小的赶来了……”

我闻言不由皱了皱眉,侧过脸诧异地看他。未料这小太监数月不见,却竟变滑头了许多。

果真他此言颇为凑效,只见萧溱极有分寸地淡淡一笑,道:“做的不错,下去领赏罢。”

看着那小太监颇为感恩戴德地告退出去,我简直要怀疑他所谓的“请不到我,萧溱便会取他小命”之说是否属实了。

只是,此番前来,倒也并非受制于此。我立在萧溱身后的位置,依旧极符礼节地朝他一揖,恭敬道:“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急急召见,有何吩咐?”

萧溱身子斜斜倚靠在廊柱一边,只留我一个背影。忽地展袖仰脸饮尽手中的酒,道:“独孤将军别来无恙?听说近日过得十分自在?”

“不敢,”我淡淡回道,“自是不如皇上。战火纷飞之际,还有闲暇在此花前柳畔饮酒行乐。”

“你何以看出朕有行乐之举?”萧溱的声音里似有一丝低笑,又道,“罢了,若论国是,你与朕自是话不投机。罢了,来,陪朕薄饮几杯罢。”说罢朝身前挥了挥手。

我犹豫了片刻,举步在他对面坐下。

“请。”他径自盛满手中的空杯,递到我面前,一双深沉不可度量的眸子看着我,其中神色却只是一派淡然。

“多谢皇上。”我极为客气地双手接过,掩袖饮尽,朝他亮了亮空杯。

他的目光自我手中的空杯缓缓移开,远远地望向远处,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迟日微醺之下,一片浩渺无垠的烟霭中,青山形迹,似隐似现。

“越过那座山往北,便是后殷之境。”萧溱凝望了许久,忽然道,“朕若夺了那处,你定是会怨恨于朕的罢。”

“国破家亡,若真无动于衷,跟投敌叛国又有何意?”我话一出口,忽然觉得倒在影射自己了,自嘲地笑了声,,又冷冷道,“不过,我倒不至于认为此种原因便会阻碍皇上北进霸业。”

萧溱缓缓扬了扬嘴角,道:“将军所言极是。”

我愣了愣,随即又淡淡道:“只是,皇上现在便出此言,恐怕为时尚早。此战才方打响,鹿死谁手,只怕还未见分晓罢?”

萧溱低低哼笑一声,并未作答。

之后,萧溱便再未开口,只是坐在远处,不住地望着苍茫的远山。过了好些时辰,才缓缓站起身离开。

我得了允许告退,走出御花园之后,长舒一口气,心中才如释重负般松懈了几分。我不知萧溱此次唤我前去,出语那番话究竟为何,已不知自己方才为何竟能从萧溱那般自在轻松的姿态下,如此清晰地感知到别样的沉重与疲累。

“秦大人。”正思量间,忽然听闻身后一声轻唤。

回身过去,却有些诧异地见一个老太监躬身而立。

“公公何事?”这太监似有些面熟,却又不知何人,便只是恭敬问道。

“长公主听闻大人今日入宫,特派老奴来相请。”


 
作者有话要说:打听下 乃们有没有感到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吖~?




第三十三回 别时容易

萧沄所居住的素云宫古朴简素,远观可见一派静谧沉郁。行走在其内,所见宫人甚少,但闻自己和那老公公的脚步声此起彼伏,极是突兀。然而这番沉静空旷的氛围,却又隐隐给人深重肃然的压迫之感。

行至一间屋子门口停下,那老公公着我在外等候,自己先缓缓推门进去,片刻后又很快走出,对我轻声道:“大人请进。”

我顿了顿,举步走了进去。

萧沄端坐在屋内的几案边,见我进来,神色中分毫不变,依旧是那一贯的居高临下之势。屋内一角篆香轻萦,隐隐透出一股淡雅之气。

“独孤将军一向可好?”待我走近,嘴角浅浅地浮出一丝笑意,缓缓道。

“托长公主挂念,再好不过。”我不紧不慢地朝她一礼,寒暄回道。

她闻言顿了顿,转身将手中的茶杯放在几案上,轻轻哼笑一声道:“我大周与后殷正在激战中,将军还尚能如此,甚是难得啊。”

“承蒙夸奖。”我听出她话中的讽意,反是笑了笑道,“南周对我礼遇至此,我又有何理由不安享一番?”

萧沄看了看我,神色不改从容之态,片刻后却忽然淡淡笑道:“看将军如此气定神闲,想必对最新的战报并未有所耳闻罢。”

我诧异地看着她,未作言语。

她面上的笑意明显浓了些,缓缓转身拿起几案上的一叠书卷,抬手递到我面前。

我略一迟疑,接过展开,片刻后双手却难以抑制地抖了一抖。

“为战之事,这军情果真是瞬息万变哪。才二月有余便忽然急转至此,倒让本宫也颇为讶异。”萧沄的声音透着傲意,自耳畔低低传来。

我合上了书卷,抑了抑心中的惊诧,抬起头定定看着她问道:“此战打从一开始,南周便是有意示弱?”

“或许应是将军和后殷太过胸有成竹了罢。”

我眯起眼看着她,脑中思索着数月以来的战局变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由握紧了手中书卷,冷声道:“原来南周从未打算将作战重心放在西面之上?”

“庐州乃是建康西门,自然不会轻视。”萧沄淡淡一笑,“不过,东面既然有此良机,又岂能轻易放过?后殷不善水军,却派大军走水路,又岂非故意示弱,乱我心智?溱儿派五万兵马,做出不屑与其纠缠之态,此举倒是深合我心。”

“只怕宇文硕和那徐一贲带去的,远远不止五万人马罢?”我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缓缓道,“否则又如何能在短短二月内击溃后殷水军,还能沿汴水北上,直逼宋州?”

“将军果真敏锐非凡。”萧沄嘴角轻轻挑起,“不错,言之五万,实则十万。”

我闻言不由哼笑一声,道:“历来作战,从来只是往大里报兵马之数,借以虚张声势。尔等此策反其道行之,倒果真出人意料。”

“此止其一,”萧沄对我所叹露出并不在意的神色,“东路十万兵马,乃是经受了特殊训练。上船能为水战,下船行陆战一样分毫不弱,却并不止拘于水战。”

我微微愣了愣,又蓦地敛去了几分笑意,定定地看着她问道:“此应属机密之事罢,长公主却为何要告知于我?”

“将军身虽留在此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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