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澜沧-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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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内的谈话则在继续。
卡德在如实的描叙着江靖远大破魔族时的整个详细过程，赫莉和赛内斯则专心的听着，赛内斯时不时的发出阵阵的感慨，凯蒂在卡德讲述下终于相信了那个勇士真的是这个坏蛋，她崇拜的看着江靖远。
卡德没有任何的夸大，但是非常的兴奋，手舞足蹈着：“当时我们喊塞姆黑林的时候，魔族都傻了。”
堂内的人全在笑。
“将军，你真的很勇敢。”作为军人赫莉更能理解江靖远当时夜出安第斯的危险。
“我带了一万人出关，然后只带了七万人回关。我清楚的记得我们刚刚要撞进大营的时候，一支魔族的箭矢把的一个士兵射下马去，他当时就在我的不远处，我听到他被后面的马撞击和践踏的声音，却不知道他的名字，现在，我甚至连他的长相也完全记不得了。”江靖远看着赛内斯和赫莉道：“他连一个魔族也没有杀死就阵亡了，可是我还是觉得他是个真正的勇士！”
赛内斯收敛了笑容，认真的看着面前这个陷入回忆的人类将军。
“而这样的勇士有很多很多，战争并不是一个人能决定胜负的，战争是由无数士兵用勇气，血汗乃至生命，来贯彻将领的意图，从而决定结果的。成败的关键其实在他们身上。三百年兰蒂斯这样的勇士数不胜数，这也是人类能在强大魔族的进攻下屹立至今的真正原因所在。”
大家都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大堂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唯有江靖远在低声的说着：“所以不要把荣耀加诸于我一人，没有他们我不可能实现计划。想到这些勇士我就记起了一句话，你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你们的功绩与世长存！”
“你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你们的功绩与世长存。”赫莉眼神迷茫的回味咀嚼着江靖远所说的这句话，脑海里闪过条顿故乡的漫天烟火中，族人们前仆后继的身影，正如江靖远所说，决定胜败的不是将领而是士兵。
“好了。”他转颜一笑：“赫莉将军，不该只听我说吧？”
赫莉抬起了头来，对赛内斯和江靖远道：“大长老，还有江靖远将军，魔族是在月初大举进攻条顿的，我们和魔族的冲突从来没有间断过，但是魔族却从来没有这么的凶猛过。我们的族人猝不及防之下，加上夏季将到天气干燥，魔族燃起的大火借风无法熄灭，结果一败再败，我们有很多的士兵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是被凶猛的火焰吞没了。”
江靖远凝神的听着，赫莉叹了口气：“魔族一边放火一边前进，几乎没有什么损失就已经突入条顿百里，兵锋直指我们的王庭，假如不是前几日的一场大雨的话，估计他们进攻的速度会更快。在森林中，我们的弓箭虽然厉害，可是魔族的士兵无穷无尽，他们这次仿佛是疯了一样。”
“那么你知道原因么？”
“不知道。我们对此一无所知。就是被我们抓的魔族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他们的陛下要他们进攻进攻再进攻，彻底的毁了我们。”
“然后呢？”江靖远问道。赫莉看着他，再看着赛内斯，赛内斯也不知道江靖远的意思。
“然后我知道。只有敌人才了解对手的意图。记得卡德副官之前说的么？海恩斯这个疯狂的家伙一到横断关居然要百万大军立即堆积土石而上，然后一举破关，这次魔族对条顿森林又是先来一场漫天的大火。我敢肯定这是海恩斯的手笔。”
卡德赞同长官的观点：“我也觉得。大人，这任魔族的皇帝简直是条疯狗！他到底想干嘛？”
“赫莉将军，你不知道魔族为什么大举进攻，那么你知道魔族过去却没有大举进攻条顿的原因么？”
“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心思放在你们兰蒂斯身上吧。”赫莉觉得这是唯一的答案。
“不错。”
江靖远看着赛内斯，再看看赫莉，战刀在手，在地上别扭的画着：“这里是安第斯山脉，这里是兰蒂斯那边是亚特，远东西区，东区，和条顿，对么？”
“是的将军。”
“此路不通。”江靖远指着虎牢关这一片，然后战刀向上从魔族境内区域划到了条顿，再向上再向西，再向下！下面是兰蒂斯！
看着震惊的众人，江靖远冷笑着：“魔族在安第斯铩羽而归，海恩斯自然要找到另外一场胜利来挽回自己的威信，假如这个行动还能迂回的实现他的梦想，他为什么不疯狂呢？灭条顿过远东，大军南下直入兰蒂斯腹地，然后一统天下！假如真能这样，海恩斯的所为将超越有史以来所有种族的王者们，任何一个领袖都会为这样的无上荣耀而歇斯底里。野心是不可熄灭的火种，除非它赖以存在的生命消亡，不然它终将燎原而祸害苍生！”
赛内斯粗重的喘息着：“他会进攻远东？”
“赛内斯长老，天然的屏障安第斯和条顿森林让兽人们一直远离中原的战争。北国的冰天雪地和诡异气候也让人类以及魔族的野心家们觉得这片不适合居住的土地毫无争夺的价值。没有太大的压力之下，兽人们并没有成为一个整体国家而真的存在过。有的只是如今的松散联盟，现在还分散为东西两区。其实精灵也一样吧？你们的王者和我们的元首，以及魔族的帝王在权势和本质上还是有着区别的吧？”
“是的。”赫莉道。
再次看向了赛内斯，江靖远微笑着道：“我也知道，有的兽人已经开始有了建立国家的想法，可是国家的缔造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最难扭转的是松散自由的人心，以及每一个单独个体的思维方式，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传统的一部分了。但是在你们的智者成功之前，魔族恐怕不会给你们机会。如果魔族的军队进入了远东，你们有同样数目的精锐军队和他们抗衡么？”
“没有。”赛内斯知道瞒不过江靖远，无论是现在远东的实际情况，还是自己的梦想，于是他承认了。
“那么他就会进攻远东！”江靖远道。
“可是数百年魔族历代帝王，就没有人想到么？”卡德有点不解的问道。
“应该有过。可是过条顿再打下远东，还要翻过天山跨过古卡尔河，这个工程耗费耗时太大了。正常思维的家伙都会放弃而去选择直接的进攻安第斯的。更没有魔族会疯狂的要去放火烧了整片的条顿森林，在人类之外再和精灵以及兽人结下死仇！因为一旦失败，他们将再无退路！”江靖远非常抱歉的道：“这一切其实全怪我，怪我上次把海恩斯打的太丢人了，所以这条疯狗走投无路之下，急于挽回颜面。居然想出了这一招。”
“将军，您可以帮助我们么？”在江靖远述说出的危机面前，赛内斯和赫莉问道。
“对不起，赫莉将军，在东区的长老和精灵王确切他们的态度之前，我不能对你做出承诺，但是我现在已经可以对赛内斯长老承诺。只要你信任我，那么在魔族到达西区之前，我会提供你们的士兵盔甲和兵器，以及帮你们组建真正的军团。而魔族一旦来临，我也将亲自率军北上和你们共同抗敌！”
面对的确会有的危机，以及江靖远的承诺和光明正大的诱惑，藏着统一所有兽人部落梦想的赛内斯觉得自己无法拒绝。他毫不犹豫的道：“我相信你，将军。”
赫莉站了起来：“将军，我会尽快带着我王的明确回答赶回来的。赛内斯长老，凯蒂就麻烦你了。”
“放心吧赫莉将军。”赛内斯笑道：“快去快回，路过东区的时候和里昂那个家伙说一下情况，因为江靖远将军和我就算要帮助你们，也要通过他的东区的。是不是？将军。”
赫莉看向了江靖远。江靖远点点头：“是的。”
赫莉行了个军礼，转身就走。
大人无所不能…目睹一切也明白了江靖远意图的卡德虔诚的在心里念叨着，他觉得他是赛内斯的话，无论魔族来还是不来，面对这样一个藏着机遇的大坑他也会义无反顾毫不迟疑的跳下去的。
第十回 付出得到
赛内斯想问江靖远，他说的能做到么？但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一个领袖假如连欲望也不知道压抑或者埋藏，那么他的欲望也将会被毫无节制的宣泄，会极其容易的失去控制，从而失败从而梦想破灭。但是江靖远在点火，他笑眯眯的看着赛内斯：“是不是以为我有点夸大其辞？毕竟魔族现在连条顿也没有打下来，他们还隔着一座天山和一条古卡尔河。”
“不，江靖远将军，我相信你的判断。”
“好。”江靖远站了起来，伸出了手来，赛内斯惊奇的看了他一眼，也举起了左手和他相击然后道：“将军非常的明白我们兽人的事情？”
“哦，人类的击掌为誓也是这样的。只不过这个世上誓言往往就是谎言的另外一个称呼。”江靖远笑道。
“你是个智者。”赛内斯评价江靖远道。
卡德在一边看着自己的大人和兽人的西区领袖击掌，他觉得今天的会面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有些他的想的到，但是总感觉还有一些是他想不到的，赛内斯对大人的评价真的很中肯，大人是个有智慧的人。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江靖远认真的看着赛内斯：“不要对人类举起你们的刀枪。这是我的底线，否则我将无法原谅自己，你们也将遭遇到我疯狂的报复。”
“兽人不是忘恩负义的种族。”赛内斯庄严的举着虎矛。
“卡德带凯蒂小姐先出去吧，我和赛内斯长老还要谈点其他的事情。”江靖远道。卡德立即向往走去。凯蒂急急忙忙的跟着：“卡德你站住，你什么意思？”
“你的副官非常的尊敬你。”
“他？不可能。”江靖远哈哈一笑，赛内斯一愣。江靖远道：“他恨我，因为我总喜欢折磨他。”
“哈哈，将军是非常看重他吧，折磨就是一种培养，我们兽人的孩子生下来的时候都要丢到荒野上一夜，只有不死才有资格再继续生存下去。”明白了是玩笑的赛内斯道。
“真是个残酷的传统，但是也铸就了大陆上最好的步兵兵源。”江靖远看着赛内斯：“我和你讲下我们这支军团的事情吧。”
赛内斯竖起了耳朵。然后他的表情开始变的吃惊，震惊，江靖远把边军开始到帝都的一切，再到远东的事情全部和他讲了，讲完了后江靖远看着思索中的赛内斯：“我拿出了我的诚意。这些也无须隐瞒着你。”
“将军是个真正的军人。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给予你的帮助肯定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因为我也有我的困难。但是一旦你有需要的话，我会在关键的时候帮助你扫清障碍。”
“将军如果有需要，我也会做出同样的回报的。”赛内斯道。
“希望没有这一天吧。我喜欢这江山如画，但是却没有把它收入囊中的想法。因为拥有什么就失去什么，而它又是如此的沉重。”心里很累的江靖远想到那一个个倒下的身影语气由衷，年轻的脸上是真诚，和悲伤，他看着赛内斯：“今天我就回头，然后等你的消息，你挑选你的精锐交给我吧，告诉我在哪里训练他们。另外，我送你一千人的重甲和武器。其余的我会帮你们购买。”
“谢谢。另外，将军你还是休整一天吧，奔波不累么？事情也不急在这一天。”
江靖远苦笑道：“赫莉很快就会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