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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有妖-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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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陵霍然回头,楚潇不自觉地一噎。
  李陵充满着不可置信的目光凌厉地盯着他,楚潇疑惑但坦荡地和他对视着,祝小拾僵坐在那儿左看看又看看,觉得气氛不对,已然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过了须臾,李陵忽地哑笑出来。
  一声、两声,那哑笑的声音带着些许恍惚和自嘲,在帐篷中短促地回荡。
  然后他问楚潇:“这话是你编的,还是将军让你这样说的?”
  楚潇蹙眉:“你什么意思?”
  “霍将军不是那样的人。”李陵哑哑地摇着头,“我大汉的大司马骠骑将军,他不是那样的人。”
  楚潇没再作声。
  “罢了,我明白了,他信不过我。”李陵疲惫地摆了摆手,笑着说,“他有理由信不过我。如若陛下在世,应该也信不过我。不是什么样的罪都能有将功抵罪的机会,我明白,我明白。”
  是啊,凭什么呢?凭什么当年他降敌后在匈奴尽享荣华,拖累得满门尽死,如今想来洗刷罪孽,别人就一定要给他这个机会呢?
  他没资格要求霍将军信得过他,他一个娶了匈奴公主的人现在突然“改邪归正”,将军当然要疑他是细作。
  李陵心中静静地想着,但一刹那间,好似连支撑灵魂的气力都被抽净了。
  那股气力,是两千年前就在的。那时伊稚斜被驱逐到漠北,不甘于那样的惨败,找到巫师立下血咒,将在阴气充斥人间时率阴兵折返,一雪前耻。他当时在王帐中无声地喝着酒,立志要在两千年后竭力阻止伊稚斜,以此冲刷心里的愧疚。
  可他早该知道,他错了。他从降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为民族、为历史所不齿的小人。救国之事,什么时候轮得到小人出手?
  他们自然会有更适合做这件事的英雄,比如霍去病。就算没有霍去病,也还有大将军卫青,还有他的祖父李广,还有两千年来无数比他更英勇更磊落的将领,哪里轮得到他呢?
  李陵凄然笑了一声,抬眼问楚潇:“有酒吗?”
  “有。”楚潇点头,顿了顿,又说,“我陪你喝。”
  两小时后,数里之外。
  匈奴人军营的轮廓安静无声地在夜色下显形,霍去病遥遥地望着,心里忽而十分感慨。
  两千年后还能与匈奴人畅快一战、还能为了华夏子民一战,真好。
  待得大捷,狼居胥山再封禅。


第124章 苏醒的地下军团(十八)
  夜风萧瑟,匈奴阴兵的军营里无声无息。
  阴兵其实不需要像人类一样睡觉; 不过此时; 他们还是都睡了,在梦里回忆两千年前的荣辱兴衰。
  最初的时候; 真畅快啊。
  那是匈奴最兴旺发达的时候,懦弱的汉朝皇帝根本无力抵抗; 只能送公主、送美人来谋求和平。
  和公主一起到的,往往还有无数的财宝、粮草、美酒和绫罗绸缎。
  那时候; 匈奴人什么也不怕。单于甚至在酒席上说过要入主未央宫的话,陪侍在旁的汉人美女,连头也不敢抬一下。
  后来……是从什么时候来着?事情慢慢地变了。
  开始; 好像只是有个李广。他善于御敌; 阻挡了匈奴人进攻的铁骑。不过那时也还好,汉室还是惧怕他们的; 派来的使者都瑟瑟缩缩,李广似乎还不足以让他们在匈奴人面前耀武扬威。
  可又过了些年; 他们的新皇帝继了位。
  那是个狠角色,一个真真正正的狠角色。就连他手下的朝臣,也是。
  他派张骞出使西域; 他们将张骞扣了十年之久,可即便这样,竟还是没能摧毁张骞的忠心,他最终还是返回了长安。
  而更可怕的,是汉人有了新的将领; 宛如战神降世。
  从卫青开始,匈奴就渐渐地开始吃苦头了,后来,他们竟又有了霍去病。
  那个不怕死的少年,和他舅舅一样,从不会在大漠中迷失方向。那时卫家已权势滔天,他明明该是个长安城里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可偏偏上了战场后,就像回归天空的雄鹰一样。
  他第一次出征,凭着八百骑兵斩杀匈奴两千多人,还有两位贵族因此殒命。
  好几位将领都记得,大单于听说着罪魁祸首竟只有十八岁的时候,是怎样的震惊、愤怒。
  那不是一场普通的败绩,那是奇耻大辱。
  然而后来,他们竟又在这个年轻人手中败了一次又一次。
  汉室皇帝给他的食邑,从最初的一千六百户,一直加到了两万多户。他们匈奴人不得不自嘲的承认,他们真是看着这个年轻将领长大的。
  他的一切功勋都是拜匈奴人所赐——当然,他们“赐”得非常不甘。
  而后,当他们有一天再也无力与汉室对抗、被驱赶到漠北后,这位年轻的将军又真的像天赐战神一样,被上天收了回去,连汉武帝也猝不及防。
  那时,在漠北的他们,真不甘心,恼于自己没有余力再杀回来。
  于是大单于立了血咒,两千年后再战中原。
  可是,真是造化弄人,他们两千年后回来再战,霍去病竟然也又回来了。
  无奈啊……
  梦境犹如藤蔓般在脑海中缠绕蔓延,时而映照从前惨痛的回忆,时而又让他们看到霍去病惨死刀下的“美景”。
  主帐里,伊稚斜却无心安睡,他翻来覆去地思量中行说被俘的事,越想越觉得,下一战离得不远了。
  霍去病总爱杀得敌军措手不及。前阵子,他为中行说造成的变故不得不谨慎提防,现在没了中行说,他大概不会再有什么顾虑。
  突然间,一声遥远的马儿嘶鸣声扯动了伊稚斜的神经。
  他顿时遍身汗毛倒立,目光凛然向声音的来处望去,明明只看到了白色的帐布,却似乎莫名地嗅到了一股杀气。
  然后,他听到了更多的嘶鸣声。
  那嘶鸣声夹杂在雷鸣般的马蹄轰鸣里,从远方滚滚而来。这真是令人发指的声响,伊稚斜木了两秒,霍然起身,一把揭开帐帘向外奔去。
  “大单于!”几个巡逻的士兵正上气不接下气地奔来,“大单于!汉、汉军!”
  几个字在夜空中犹如鼓槌敲击心口,令伊稚斜霎然间浑身冷凝。
  他目瞪口呆地望着,夜色下黑压压驰来的军队,像是一片鬼魅压来,如同两千年前一样气势凶猛。
  “快!集结军队!”伊稚斜蓦地回神,怒然大喝。
  于是战鼓击响,喊声震天。
  匈奴阴兵们在混乱中尽可能快地结成队列,但在最外围的士兵提起盾牌的千分之一秒前,划过长空的羽箭如同梦魇袭至!
  “啊——”
  伊稚斜在惨叫声中嚯地回头,顿时怒火中烧:“反击!谁摘下霍去病项上人头,我许其左贤王之位!”
  骑兵们于是率先迎击上去,在不远处交锋起来。兵戈相碰声在夜色下玎珰作响,但似乎,汉军暂时被阻住了。
  而在军营后方不远处,一支不足五百人的小队冷眼看着匈奴大军朝主力部队迎击而上,待得时机成熟,驭着马的年轻将领朗笑一喝:“上!”
  已被尘封了两千年的秦军骑兵如同久旱逢甘霖一样,呼啸着向军营杀去。
  “啊——”守在营边的阴兵犹如稻草般被割倒,伊稚斜身边的护卫迅速集结成阵营,准备迎击这突如其来的偷袭。
  霍去病凛然轻笑,一提缰绳使战马跃起,继而纵身空翻,一举落入护卫们圈出的空地。
  反应机敏的护卫随即悍然刺来,然而下一秒,便被紧随而来的骑兵取下首级。
  霍去病拔剑站稳身形,打量着几步外面容狠戾的匈奴男人:“伊稚斜?”
  “你——”伊稚斜咬牙切齿,用生涩的古汉语质问道,“两千年后的这些人跟你还有什么关系!你堂堂一代名将为他们卖命,图个什么!”
  “两千年后你还要进军中原又图什么!”霍去病反口喝问,同时提剑攻上。
  伊稚斜立刻迎击,二人功夫本就都不差,两千年的积怨又令他们的招式更加凌厉。一时间,周围打斗的秦兵和匈奴人好像都成了背景,他们裹挟疾风的一招一式,在这背景衬托中,犹如一道道闪电击荡在夜色中。
  “两千年前你们就是侵略别国的土匪!今天你们连躯体都没有,就算一统漠南、漠北、乃至中原又能怎么样!”霍去病喝骂间被伊稚斜扼住脖颈,旋即一记肘击将伊稚斜撞开,旋身刺去,又道,“除了拖累这个时代,你们还能干什么!”
  伊稚斜没有回话,只杀招越来越狠。霍去病意识到他半点现代汉语都听不懂,不禁哑然失笑。
  罢了,跟此等蛮夷,本来也没什么道理可讲。
  霍去病勾唇一哂便闭了口,转而专心迎击,不再枉费口舌。
  “不好,大单于!”在正面与主力迎击的兵马中,很快有人察觉了后方的变数,“快!撤!护大单于!”
  呼喝声陆续震起,许多人马立时想要后撤,可被秦兵拖住阵脚,无法立刻赶回。
  军营之中,本就被突袭搞得心里发虚的匈奴人很快发觉自己似乎不如这些当年随秦始皇一统天下的秦兵凶悍,气势渐弱间,周围很快在一声声象征死亡的惨叫中归于步向安静,正与霍去病酣战的伊稚斜也很快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向周遭扫去,走神的那么半秒间,霍去病眸光微凛,即刻提剑划去。
  腕上的疼痛令伊稚斜弯刀落地,霍去病飞起一踢将他踹远两步,转而一脚把刀踩住。
  “大单于!”匆忙赶回的十数名骑兵瞳孔骤缩。
  霍去病侧首看看他们,轻然而笑:“两千年,该结束了。”
  伊稚斜目眦欲裂:“我绝不向汉人低头!”
  “不需要。”霍去病堪称礼貌地颔首一笑,下一刹,他眸中冷光撵过一切情绪,急奔两步,身形擦过伊稚斜身畔的同时,利剑划颈而过。
  周围唰然一阵安寂。
  正赶回来的匈奴骑兵停住了,然后,在远些的地方正与秦兵交手的兵马也停住了。
  伊稚斜的尸体倒在地上,颈间漫出的黑血浸透被篝火照亮的土地。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睁着,直勾勾地望着北边,望着中原的方向。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一战就这样走到了尽头,打斗正酣的阴兵们怔了一会儿,陆陆续续地弃甲投降。
  “这也太快了。”霍去病睇着伊稚斜迅速风化成沙的尸体,神情复杂地笑了一声。
  他原本有那么一点点按捺不住的私心,希望这件事不要就此终了。
  因为,他还想在这个时代多留几天的,这里那么好。
  大军在天明时返回了军营。
  匈奴阴兵除了就地斩杀之外,没有其他合适的安置办法,于是连清点俘虏都省了。
  秦兵死伤不多,在蒙古国边境驻军的配合下,阵亡秦兵的……碎片全都找了回来,只不过要劳烦考古工作者们再拼一次。
  霍去病下马时悠哉地哼着歌,曲风不像古曲,祝小拾觉得耳熟,仔细分辨一番,发现他哼的竟然是网络歌手组合墨明棋妙为他所写的歌——《冠军侯》。
  那首歌她从前也随手点来听过两遍,印象不算深,只记得有句歌词是“何惧尘关人未还,南望时谷穗饱满”。
  现在,已经是夏末初秋了。向南远望,谷穗即将饱满。
  “将军想先去哪儿看看?”她走进帐篷的时候,霍去病正望着一份单兵口粮发呆。
  听到她的问题,他怔了怔,抬起头:“两千年的变化太大了,先去哪儿对我来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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