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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

2014101905-第6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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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身子倒坠而下,若流星坠地,‘飞龙在天’,两掌至天而落

云彩倏然破开,裂出一片混沌的青天

“万载青空——”持国法王出刀了,由下而上,一撩却势如托天而起

远处的碎枝,近处的尘土,以狂野的形式汇集,以持国法王为中心盘旋狂舞向上

飞旋,龙卷风一样的飞旋,刺耳的啸叫,天空的阳光都仿佛突然间被黄尘遮蔽

破云裂雾,与自上而下坠落的祝彪碰撞的刀,交相辉映,闪烁出一种灿烂的色彩,却更包容着一股天地的纯粹

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有一种力量在挤压和撕扯,持国法王给祝彪的感觉,他胜过宫无悔一等,不比当初遇到的那个以祭血秘法战平的宗师级高手差哪里去了他现在周围的每一寸空间,都被持国法王的先天真气扭曲着

天不再是天,地不再是地,置身其中只有一片混沌,一片死寂而纯粹的虚空

这是一种武道境界,还是武功呢?

祝彪并不害怕,天下之间没有几个人能够让他有所惧但他却是好奇

当然,持国法王这反击的一招虽有着惊天动地神鬼莫测的威力,但是他也并无所惧

飞龙在天——

鱼跃于渊——

时乘六龙——

龙战于野——

最后,亢龙有悔——

天地更为混沌,虚空也打破了纯,变得嚣乱狂野交织交错的内劲撕碎扯破天空,一切都被绞成粉碎,一切都被扭曲撕裂

“轰……”

黄沙漫天,尘土飞扬三十多丈距离完全混沌一片

祝彪的身子被抛起六丈余高,再斜斜掠出混沌之地

持国法王的身子则犹如一截朽木般静立,尘土在他身体的一丈范围内静止坠落半响后,黄尘稍淡之时,视线褪回清明

持国法王两手分提鬼爪与剑客二人,没入了胡骑密密麻麻人群中

方圆三十丈之中,根草无有,只露有水平高地下降了一尺多厚的草原黄土地面土地上更裂出了无数条长长的错综复杂的刀痕,犹如去年夏秋之时,河东那干旱的龟裂的田地

“杀啊……”

“杀啊……”

战场上的呼杀声重新传入耳朵四万河东精骑与一万唐王骑兵早已经破入了乌师的队伍中,局势,河东骑军明显具优

祝彪迅速转变角色从单人陷阵到指挥中枢,五万骑兵在祝彪的指挥下,一层又一层的撕裂着乌师部那为数众多却战力缺乏的防御

就好似肌肉与肥肉的差距!

这是真话眼前战斗不利却又人头密密麻麻的胡骑,可不就像是胖子人身上那虚发的肥肉吗不结实,有些恶心人,但也能挺抗

两个时辰后,当祝彪带引着击浪三倍之敌的四万多河东骑兵掉头冲向乌稽朱武的主战场时,一切,定局了

胡骑败了

高手武力的较量令他们气丧,整体武力的较量令他们色沮

“轰……”

“不要管其他的,让他们逃去,跟我盯着乌稽,盯着乌稽我要摘掉他的脑壳——”

黄昏日落时,战场的厮杀终于结束了超过二十万人伏尸野地上,剩余的人,则全部陷入了逃亡和追杀的游戏中

准备充分,牵成功的河东骑军,毫无意外的赢得了战争的胜利地上倒下的二十来万具尸体里,属于河东骑军的可能都只是缀在二十万后的那个小数

追击——

现在十万河东骑军唯一的任务就是追击释放自己全部的速度和吞噬力的去追击,追击不断‘断尾逃生’,不断‘丢车保帅’的乌稽大部队

那是人数高达二十多万人的胡骑,但在河东骑军狼群一样的围捕猎杀中,也只能一块块割掉自己的肉来喂食对方而只求对方能暂缓一下脚步,容得自己有一点点拉开距离的时间

祝彪绝不愿放弃这个斩杀胡酋的机会的追击中,从来都是冷静清睿的他,两眼里都只冒火,死死地追着大纛不放甚至两次孤身犯险,直捣敌群腹心但是乌稽身边的高手实在不少,更别说持国法王的存在,两次突击都没能取得什么成果,甚至第二次他与宫无悔联手都也没能接近乌稽百丈距离

乌维驮虽然也名重一时,但他身边的高端武力,与乌稽一比,真是两个不同的境界乌维驮也就是比乌师强上一些了

时间走进了元武三年的三月

祝彪正月出兵,征战两月,先破胡右谷蠡王部于白山赤水,再屏蔽步甲,只引十二万余骑军,在高阙山大破单于乌稽四倍之敌骑

斩杀三十万,单于夜遁!rs

第八百一十三章狗血的言情

山是黑的,嶙峋嗟崎的石头是黑的,连石隙岩缝里生长出来的花草也是黑的,黑得冷森,黑得酷厉,黑得不带一丁点儿“活”的气息

这座山不太高,却整天密云不见天日,邪得令人心里起鸡皮疙瘩漫山遍野生长着黑铁色的巨松,应该是松树吧?除了颜色,它们跟外头的青松毫无差别但每一颗松树都是那么的巨大,最矮的也有六七丈高,并且松枝龙虬,伸展盘绕,没有青松给人的苍劲有力之美感,而只有群蛇乱舞的狰狞

这里的天永远阴沉而翳重,云很低,很浓,浓得似一团团的黑墨,也像一团团的压在人们的心上即便现在正是盛夏,烈阳如火

一蓬血淬然喷起干一块黑色的山石之后,又被风吹得散溅了一地,吐血者是一个身材矮瘦却精悍之人,但此时的他却像喝多了酒样,歪歪斜斜的踉跄着,在岩石上打了两个转子,重重的跌到下去

他的天灵盖已经烂碎,粘白的脑浆与鲜红的血液混搅在一起,宛如一枚烂透了的红柿子

“呼”的一声,另一条身影凌空抛起,头前脚后,似是一支从满月强弓上射出的怒矢,整个撞在另一块山石上,又被反震之力弹回,再碰到下面的黑岩,清脆的骨胳碎裂声传出老远鲜血在冷漠的山石表面抹下了一团赤红色的血渍圈圈,然后赤红色又很快变为紫红色点点血斑,因为山上的一切都是黑色的

风尖锐的呼啸,山顶的巨松虬枝摆舞得更凶猛,更狰狞了,但是,这黑色石山周遭的气氛却如此寂静,死样的寂静

越过眼前这几块狰狞的山石,七个穿着黑色长衫,容貌阴鹫冷酷的中年人,站成了一个半圆,六双半眸子里的光芒闪射如电,却汇聚成为一个焦点,如野兽面对着他们的获取物—

—一个穿着灰色麻衣身材魁梧的赳赳大汉

这人站在半圆的最中央,灰色麻衣敞亮着古铜颜色般的胸膛,一双眼睛满是对对手的藐视和不屑

在这个大汉的身后,站着一个淡黄色长袍这人这是一个形象完全迥异大汉的人鼻子挺直端正,嘴唇厚薄适度,红的娇润,他的衣衫色调黄得是如此安详,如此宁静,那鹅黄的色彩隐隐流露着一种属于世家大族的华贵和高雅,衬着那洁白细腻的肌肤,那有意无意间的鄙视之态,十足是一位官宦豪门的公子哥

他们九个人,就如此静静的互相凝视,暂时,没有任何动作,好像方才死去的两个人与他们毫无关联一般,仿佛那是发生在另外一个遥远地方的一件遥远的事情一样

缓慢地,站在最左边的一个黑衣人开始略略移动了一点,那俊俏的的黄衫客淡雅的笑笑,修长的双手虚虚交叠于胸前,脚下不丁不八的站着黑衣人似乎有顾忌,粗厉的面孔紧绷着,鼻尖上汗珠盈盈

右首的另一个黑衣人,愤怒的睁着他只剩下一只的左目,重重的“哼”了一声,于是,左边的黑衣人猛一咬牙,像一抹闪电,淬然扑上,掌影如刃锋漫天,飘忽却又凌厉的攻向那位黄衫客!

随着他的动作,其他六个黑衣人同时掠进,刹时锐风激荡,掌劲如潮,黑色的身影晃飞似鸿舞长空

只是瞬息,那人们仅仅折皮子的时间,一条人影宛如失去了他身体的重量,一块石头似的被猛然抛起,如方才那两个先登极乐的伙伴一样,毫无挣扎之力的被摔飞到参差不齐犬齿交错的山石间——

“噗”的闷响和刺耳的声音传来,眼前,又已恢复到了原来的对峙局面,大汉与黄衫客在中间,黑衣人围成一个半圆,不过,现在只剩下六个人了

黄衫客年轻而俊俏的面孔上没有一丝毫表情,淡淡的,非常平静平静得如一泓深逢的潭水,那神态,似是整个天地毁灭在他眼前也不会引起他的慌乱似的

大汉则像是一名战将一样,浑身继续散发着激昂的战意

双方一直在沉默,很显然彼此间都对对方的身份了如指掌,不需要再度废话又突然间人影飞闪游动,于是,再有一条身躯被强力震起,刹时后局面再度恢复到原先的形势,而自然的,黑衣人这一方面已减少成了五个人

这些黑衣人的为首者,就是那少了一只眼睛的中年汉子,他的面孔瘦削露骨,眉毛稀疏,一发狠便现出嘴里的两枚虎牙,在如此的环境里却有一种狼人的嗜血这时,他睁着那只独目,眼白上血丝满布,他的剩余的四个同伴,也个个面孔肌肉紧绷,额角淌汗,神色中,流露出相当的惶急与不安

独目向他的同伴巡扫了过去,假如照方才的方式推演,现在,应该是那位倒数第一个,有着一大把络腮胡子的黑衣大汉动手,但是……

现在那大汉正咬着嘴唇,粗大的喉结在不停的上下颤动,目光里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和慌乱不错,当一个人明知道他的生命就要毁在眼前时,不论他这条命是善良还是最恶,他都会恋恋不舍

一句话,没人想死

再一句话,牺牲不是想死

黄衫客静静的望着他,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独目人深深吸了口气,瞳仁的光芒刹时变得如一条百步蛇似的冷酷阴毒,而这目光,又冷冰冰的投向那昂然大汉身上!

但目光杀不了人,黄衫客与前面的昂然大汉早就习惯了这种目光

大汉倏然大吼了一声,身形暴凌的三转九折,暴烈并主动的扑击而上黄衫客抿嘴一笑,快速得似劈下的雷电,在其他四名黑衣人的侧攻夹袭尚未及到可以够上的位置时,在一片翻飞起落的掌声中,他的双手竖斜如刃,那么令人不及扑捉的一掠而回斜当面的络腮胡子已经一声惨号,像先前他死去的同伴一样,骨碌碌噜的震弹而出

黄衫客在那单单的一劈之势里,络腮胡朱就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上了十六掌

又恢复了原状,仅存下的四个黑衣人已无法再布成一个半圆的包围阵势,他们并肩站成一排,汗水已湿透了他们的黑衫,微微的喘息衬着他们的惊骇与绝望,生与死,就快分明了

黄衫客优雅的一拂衣袖,鹅黄色的丝质儒衣泛起一抹淡淡的柔润光彩,他仰首望了望空中沉重的云翳,轻轻喟了一声,那涅,似在观赏山中诡异的景色,文静里带着说不出的秀雅,平和极了

于是——

就在他那声轻轻的喟叹出唇之际,光影一闪,又有一条黑影飞掠着罩到,另三条人影亦分自三个不同的方向攻向他可能移动的三个角度!

但是,他没有移动,没有丝毫移动,因为他面前还有大汉一双拳头大开大合一样击出,瞬间劲气涌裹着周边每一寸空间黄衫客只是双掌无法看清的倏然闪晃一下,那闪晃的姿势是如此美妙,如此诡异,却又如此辛辣,当凌空扑击的人影被硬撞出去的同时,黄衫客的掌声猝袭其中之一!

两条人影四掌骤而互拍,一个在毫厘之差中身法轻灵的倒仰而出,另一个没有这种好轻功的黑衣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当他惊觉情势不妙时,黄衫客的右掌已如锋利坚刃一样的自他颈项擦过——

那么轻轻悄悄的擦过,就带起了他那颗大好的头颅

动作在须臾间展开,又在须臾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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