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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君九龄-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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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的声音盖不过三百众精兵的吆喝,但高管事还是很尴尬。
    “高兴什么呀你们,那些现在被围住了,我们就站在他们前边,他们要是亡命起来,跟我们同归于尽怎么办?”朱瓒又说道,抬脚踹了前边放下弓弩的护卫。
    的确是这样。
    护卫们顿时再次紧张,将手中的弓弩对准了距离他们最近的这些官兵。
    “他们亡命,咱们也拼命就是了。”高管事说道,握着手中的刀,大约是有了底气也便豪气冲天,“咱们的家人子孙都有方家照料,子女们想要学徒就去票号学徒,想要读书就去领束脩进学堂,衣食婚丧嫁娶全权负责,还有什么后顾之忧,都已经杀到这种地步,谁还怕谁。”
    护卫们亦是豪情满满。
    “谁怕谁!”他们齐声喝道。
    “我怕啊。”朱瓒喊道,“那你们挡好了,别连累我。”
    高管事翻个白眼没有理会他,他们这边呼喝声未落,新来的官兵便如同朱瓒喊的那样一波箭雨射向那边的官兵。
    官兵们人仰马翻。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伴着弩箭这样的喊声接连不断,随之是惨叫痛呼以及人马骚乱。
    只是被张网屠杀的羔羊不再是方家的人,而是原本以为自己是屠夫的一方。
    这大概就是命运无常,你永远猜不到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吧。
    方承宇坐在车内看着面前这如同修罗地狱的血腥场面。
    
    第五十六章 事了拂袖去
    
    鲜血,惨叫,让夏日里的空气变得如同秋日般肃杀。但这肃杀并没有持续多久。
    居高临下又突然出现,再加上身份的压制,几波箭雨过后,这边的官兵陷入了混乱。
    当那些强硬想要杀出一条路的接连被准确的射穿,更多的人便再没有抵抗之心纷纷抱头缴械。
    亡命攻击方家人的场面没有出现,让严整以待的护卫们松口气又有些失望。
    “还以为多凶悍呢,连那些山贼都不如。”高管事说道,“连拼都不敢拼一下。”
    “不,他们不是不凶悍。”君小姐说道,“当然,那些山贼也不能说凶悍。”
    那到底凶悍还是不凶悍?
    高管事看向她,朱瓒也看了眼她。
    “山贼面对咱们,咱们不过是一介草民,他们与咱们没有任何勾连,所以无所顾忌,人无所谓才无所畏,所以悍勇。”君小姐说道,伸手指了指前方正被围住的缴械的官兵们,“但他们面对官兵,那就不一样了,且不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就说秋后算账累及家人谁也要掂量掂量。”
    是啊,他们要面对的可不是草芥山贼百姓,而是与他们一般的官兵,不是说杀死了就杀死了,扔在荒野无人理会,事后也无人查问。
    这挑战的可是官家的脸面,总有一千种一万种法子叫你还回来。
    人有所谓也就有所畏了。
    此时缴械投降,不过是事后判个军罪,运气差的丢了命,但也仅此而已,毕竟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他们行事是受上级指派,牵连不到家人,犯不着为此舍家舍命的。
    高管事等人听得点头,一旁的朱瓒却冷笑一声。
    “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说道,“好像压着别人他们就能无所不能似的。遇到事跑的比谁都快,没事到处都是规矩,悍勇,拴着链子的狗算什么悍勇。”
    “这话就不对了。”君小姐说道。看向朱瓒,“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没了链子只会肆意妄为的狗只能算是悍,却算不上勇。”
    朱瓒大怒。
    “胡说八道。”他说道。
    这小子一路上插科打诨胡言乱语,倒是第一次见他发怒。
    他发起怒来阴沉着脸。眉宇间满是戾气,就连刚经过生死厮杀血都染了衣袍的护卫们,也忍不住打个寒颤。
    他不会打人吧?
    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来历高管事已经不去揣测,但他可以确信一点,这个男人很凶悍。
    高管事想要迈步挡住他,但有人先一步。
    方承宇从车里挪过来挡住了君小姐。
    “哥哥,君子动口不动手。”他认真的说道。
    朱瓒呸了声。
    “我才不是君子。”他说道,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
    一个女孩子,她能知道什么,如今说的这些也不过是她那当文官的父亲灌输的观念。
    他吓她做什么。
    虽然她看起来也并没有被吓到。
    “你们这些读书人家说起话里头头是道。”他嗤声说道。收起了戾气,掩下阴寒,“却不知道多少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多难。”
    “我知道啊,很多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君小姐说道,“但不能因为难,就要责怪那些道道,道可道,非常道,也不都是说说而已。”
    这是要论道了?
    耳边官兵们的呵斥声,伤者的哀嚎不断。口鼻间死尸的血腥气弥散。
    他们这些人刚差点被劫杀灭口,现在在这里站着论道,是不是有点不严肃?
    高管事呆呆的想着。
    还好一向喜欢和人辨个分明的朱瓒并没有想要论道,不屑的笑了笑。
    “我走了。”他说道
    走了是什么意思?
    大家还有些没回过神。却见朱瓒已经大步向前而去,同时打了呼哨,在一旁的一匹马得得的跟上来。
    “令九。”君小姐喊道。
    朱瓒停下脚回头看她。
    君小姐想说些什么,又没有什么可说的。
    前尘他们没有往事,以后就算有事,也不是现在能说的。
    她最终笑了笑。心里又默念过令九这个名字,忽的有些促狭。
    “相识一场同行一路,你可记得我的名字?”她问道。
    你可记得我的名字?
    一个男人家没事记得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做什么?
    再说女子的名字除了父母兄弟,也就只有丈夫才知道的。
    这话说的有些不严肃吧?
    高管事抬头看天凝这眉头,手中掐算似乎是要立刻知道什么重要的数字一般。
    护卫们则都看着自己手中的弓弩,神情严肃,似乎立刻要进行一张殊死搏战。
    雷中莲和方承宇一如既往。
    朱瓒嗤声,冲她挑了挑眉。
    “君小姐,相识一场同行一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钱货交易而已,已经两讫。”他说道,“你不要想太多了。”
    想太多。
    她并没有想太多。
    他到底是为什么总怕别人想多呢?
    君小姐笑了没有再说话,朱瓒也不再看她翻身上马向前。
    那边的官兵看到了阻拦。
    “什么人?现在不许乱走。”他们齐声喝道。
    “往家里报信的。”朱瓒停也没停的喊道。
    官兵们向君小姐这边看过来,高管事迟疑一下伸手做个确认的手势。
    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要急着往家里报信,官兵们不以为疑没有再理会。
    君小姐看着朱瓒消失在视线里。
    真是出现的突然,离开的也突然。
    就如同人生一样,瞬时万变,永远猜不到会发生什么。
    不过当然,君小姐还是能知道眼前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的。
    “是方少奶奶吧?”
    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魁梧将官说道,视线落在君小姐身上。
    纵然亲眼看着这些人绞杀了适才的官兵,但护卫们心有余悸对他很是戒备,手里的弓弩毫不客气的对准他。
    将官脚步停下,锐利的视线扫过他们。
    这几十个护卫形容疲惫但却双目有神。
    这些人适才的英勇他亲眼看过,就算见惯了悍勇的将士,他也面露赞叹。
    而且这其中有两个更为悍勇的。
    将官视线扫过,看到坐在车上的握着长枪神情木然的雷中莲,这是一个好汉。
    虽然军中不能普及他这般的枪术,但收在军中也能成为一个悍将。
    说到军中,另外一个人就更值得收入麾下了。
    如果说这个耍枪的是个悍将,那那个人就可以能培养成一个万人敌。
    虽然他看起来没有杀敌多少,但这边几十个护卫全赖他的指挥才能逼退这些山贼。
    要知道这些假冒的山贼虽然只是散兵,但跟这些没经过团体作战的护卫们来说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但这些护卫却硬是扛住了山贼的攻击且将他们击溃,逼的隐藏在背后的官兵们不得不亲自出面。
    这才让他们抓个正着,人证物证确凿,省却了拉扯麻烦。
    将官的视线扫视过,却看不到那个人。
    那个人呢?
    适才好像走了一个去送信的,莫非是他?
    算了这个不急。
    他收正视线笑了笑,摆手制止亲兵们的跟随孤身迈步上前,在这些护卫弓弩前几步才停下,拿出一块木牌。
    “德盛昌方曹氏说此事交由你处置。”他说道。
    
    第五十七章 险中求生的如愿
    
    听到德盛昌和曹氏,高管事深吸一口气。
    这件事原来如此啊。
    老太太可真是瞒人瞒的吓死人。
    早知道如此危险,他同时又想到,当初可还敢主动请缨来接方少爷回家?
    其实这次来除了对方家的忠心,他也是有私心的。
    宋大掌柜已经落马,票号里人事大变动,当然高管事的资历还没想觊觎大掌柜的地位,但级别高一些的掌柜还是很有希望争一争的。
    所以他才这么积极,原本想着这次的任务没什么难度,毕竟护卫肯定周全,也必定保证方少爷行路舒坦,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回想适才的杀戮,虽然暗地里藏着这么多精兵,但当时都那么激烈了,精兵们都没有出来,而是一直等到最终的幕后黑手出现。
    这不是对那些护卫们无情,方家对方少爷也是狠了心了。
    这算是将方少爷直接扔进了狼群里,这种状况下谁敢保证万无一失。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真是一句大实话啊。
    这次是意外的惊险,但也是意外的惊喜。
    高管事看着自己手里的刀。
    与方家少爷,德盛昌未来的大东家共赴险同杀人的情义可不比一般啊。
    那么大掌柜的位置大概也能想一下了…
    所谓富贵险中求,天上不会白掉馅饼,老天爷真是公道。
    高管事深吸一口气,整了整神情上前接过木牌。
    这木牌他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这是德盛昌标志的对牌,陌生的是这种规格的对牌他这种级别的人从未接触过。
    尽管没有见过,他也将对牌认真的审视一遍,这才转身捧给君小姐。
    君小姐接过看了看转手又给了方承宇。
    “这是祖母的令牌。”她说道。“现在你就是德盛昌的大东家了。”
    方承宇伸手接过。
    没有问为什么祖母的令牌会在这个将官手里,没有问这个将官为什么能得到祖母的信任,更不问祖母为什么能指使这个将官。
    并且虽然这将官说的是交给方少奶奶处置,但君小姐递给他时,他也没有丝毫的推辞。
    你给我,我就接着,你让我做。我就来做。
    “辛苦大人了。”他起身下了车。不用人搀扶,也不用拄拐杖,稳稳的站住。对着将官施礼,“我是德盛昌方承宇。”
    将官也看向方承宇。
    这个少年年纪不过十四五岁,面容俊秀,虽然看上去有些瘦弱。但姿态娴雅,风姿照人。更令人敬佩的是他的神情,平静而温和,就好像在平和的大路上遇到了自己的长辈,从容的施礼问候。
    丝毫不像刚经历一场劫杀。
    这种沉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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