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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兄长在上-第74章

小说: 兄长在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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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五是端午节,同往年一样,沈氏早早命人悬挂菖蒲艾叶,熏苍术白芷。
  因为今日和大哥约好了,要一起去宫中拜访太后,所以韩嘉宜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
  夏天她醒的早,到正房也早。
  沈氏一眼看见女儿,忙冲其招手:“嘉宜,过来。”
  “娘。”韩嘉宜笑着上前。
  沈氏自袖中取出两根五色绳,拉过女儿的手,就要给她系上。
  韩嘉宜下意识缩手:“娘,我都多大了,还系这个?这是小孩子才系的。”
  “你再过四天才及笄,不就是小孩子吗?”沈氏嗔道,不由分说,再一次拉过了女儿的手,“驱灾辟邪,你二哥想系还没有呢。”
  一旁的陆显听到自己的名字,朝她们看过去,冲韩嘉宜做了一个鬼脸:“系着吧,小孩子。”
  韩嘉宜远远做了一个要打他的手势。
  沈氏瞪了女儿一眼,视线却被她腕上的镯子所吸引。她轻声问:“你这镯子什么时候有的?我看成色不错。”
  韩嘉宜一阵心虚,将袖子往下扯了扯:“前几天有的。我前几天戴,娘不是还见了吗?”
  正说话间,陆晋走了进来,下意识看向她们。
  韩嘉宜随手自母亲手里接过五色绳,轻声道:“我自己系就好。”
  沈氏想了想,似乎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也不追问。她笑了笑:“好了,吃饭。不管你们待会儿去哪儿访亲问友,晌午可得回来,喝点雄黄酒……”
  “是,是,是。”韩嘉宜与陆显齐齐应道。
  用过早饭后,陆显先行离去。临行前,他特意冲韩嘉宜打了个招呼:“我,先去了。”
  韩嘉宜心念微动,知道他是去看望静云,她“嗯”了一声:“我和大哥进宫。”
  陆显点了点头,继而轻松一笑,指了指手腕:“小孩子记得系五色绳。”
  他匆匆离开后,韩嘉宜才与大哥一起乘马车进宫。
  已是五月,马车里不免有些闷热。
  韩嘉宜坐在大哥对面,轻轻摇着折扇,袖口稍褪,露出一截玲珑皓腕,以及腕上的玉镯。
  陆晋眼神微黯,轻咳一声,佯做无意问道:“你不是要系五色绳吗?系了没有?”
  “啊?”韩嘉宜摇扇子的动作微微一顿,她迟疑着摇了摇头:“没有。小孩子才系这个,再说,我手上戴着镯子……”
  她说着将手往大哥面前稍微伸了一下,好让他清楚地看到自己戴着的玉镯。
  陆晋眸光轻闪:“谁说一定是小孩子系了?大人也可以。驱灾辟邪,长命百岁,图个吉利。”
  再过四天就及笄的姑娘,算什么小孩子?
  韩嘉宜眼珠子转了转,她放下扇子,身体向陆晋稍微挪动了一些,仰脸笑道:“大人也可以,那我给大哥系上?”
  陆晋皱眉:“我……”
  “你说的啊,大人也可以。你是大人,你为什么不可以?”韩嘉宜振振有词,她自袖袋里取出五色绳,托在手心里递给大哥。
  在睢阳时,这种五色绳,多系在孩童手腕上,一想到大哥这样大了,手上还系五色绳,韩嘉宜不免有些期待。她含笑看着他,兴致勃勃。
  见她一双眼睛流光溢彩,充满了期待,陆晋心中一动,竟不忍心拒绝她。他垂眸,故作为难:“可是,我单手没法系。”
  “那我给你系啊。”韩嘉宜脱口而出。
  陆晋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当即点头:“好。”他大大方方向她伸出了手。
  他双手向自己伸过来时,韩嘉宜心头一跳,脸颊莫名有些发烫。她迟疑了一瞬,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
  她脑海里隐约有个声音告诉她:“这样不妥,亲兄妹长大了以后也要避嫌的。”然而另一个声音却对她说:“大哥都这么淡然,你若刻意避嫌,反倒惹人生疑,显得你心里有鬼。”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慢慢地靠近他的手,稍微捋了捋袖子,为他系上五色绳。
  行动间,免不了要碰到他的肌肤。他的手腕硬硬的,和她软绵绵的手也不一样。他的手很烫,那热度就沿着她的指尖,一点点蔓延至她的心窝。
  韩嘉宜忽然有些后悔了。或许她不应该提出让他系五色绳的,害自己白白紧张了这么久。
  两条五色绳系好,她仿佛打了一场仗一般,紧张而又刺激。
  而陆晋并不比她好受多少。她柔软的小手在他掌心以及手腕抚弄,痒痒的、麻麻的。他略一垂眸,就能看见她一段纤美雪白的后颈。他克制住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喃声道:“嘉宜……”
  “嗯?”韩嘉宜抬头,有些迷茫地看着他。她好像在害怕什么,又像是在期待什么。
  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丝绸,将两人的视线黏在了一起。
  马车行走间,车帘被风吹起一角,一阵凉风吹入,韩嘉宜心中一凛,先扭过了头。她捡起折扇,胡乱扇着,口中说道:“呀,夏天好热啊。”
  陆晋“嗯”了一声,心中的躁动慢慢平复,他双目微敛,极其自然:“不过还不到用冰的时候。”
  “是啊,是啊。”韩嘉宜点头,“到六月才需要用冰吧。”
  两人很有默契地都没再提方才的那些尴尬。
  因为是端午节,太后的福寿宫,来请安的小辈不少。
  陆晋与韩嘉宜到来时,正巧平安郡王郭越要告辞离去。
  看见他,韩嘉宜愣了愣,不由地想起他曾经托二哥问的话。自那次书坊一别,他们数月都没再见过面。这次骤然相逢,韩嘉宜下意识就去看大哥陆晋。
  陆晋则很自然地与平安郡王打招呼:“王爷……”
  郭越拱了拱手:“表哥。”他视线在韩嘉宜脸上凝滞了一瞬:“嘉宜妹妹。”
  他知道,再过几日,她就要及笄了。姑姑说,等她及笄以后,再同她母亲认真商谈一次。山路走不通,可以走水路。历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她母亲同意了,那她也只能应了。不过他则有些犹豫,真要这样吗?
  如今看见她,他有些不安,打了招呼后,匆忙说道:“你们是来给太后请安的么?我,我还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
  他大步离去,而陆晋与韩嘉宜则见到了太后。
  太后今天神采奕奕,甚是欢喜:“快过来。”
  两人一起冲太后施了礼。
  拉着外孙的手,太后笑道:“晋儿,哀家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咦……”她目光落在陆晋手腕的五色绳上,勾起了唇角:“你还系这个,挺好。”
  陆晋还没说话,韩嘉宜倒先红了脸,她也不敢说是自己的杰作,只环顾四周,佯做打量着福寿宫。
  “嗯,觉得挺好的,就系了。”陆晋的视线有意无意落在韩嘉宜身上,眸中闪过一抹温柔。
  就五色绳一事,太后并没有说太多,她急于告诉外孙的,是另外一桩事:“宣王嗣子定下了,就是郭锦。今晚端午家宴,哀家就跟皇上提,说哀家要收了嘉宜做孙女。”
  “什么?我?”韩嘉宜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太后?”
  她的反应让太后意外。太后奇道:“你这么吃惊做什么?难道晋儿还没跟你说么?”她说着用眼神询问外孙。
  韩嘉宜闻言看向大哥,她后知后觉想到前几日大哥说的,端午节送她一份大礼,难道就是这个?
  陆晋眸光轻闪:“是还没有告诉她。本想着,等事成之后再说的……”
  却不想太后直接说了出来。
  太后笑了笑:“放心,这事儿肯定能成,不过是加一笔的事情。”
  韩嘉宜现在还有点懵:“我?我做太后的孙女?为什么啊?那我岂不是……”
  太后笑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生的好看,又会给哀家写有趣的故事,逗哀家开心,哀家当然想有这么一个孙女陪在身边了。”她故意板起了脸:“怎么?你不愿意做哀家的孙女吗?”
  韩嘉宜连忙表示:“没有不愿意啊,得太后垂青,嘉宜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不愿意?”
  只是,这么一来,她名义上,不是成了皇室宗亲吗?她是太后的孙女,大哥又是太后的外孙。那他们岂不是成了表兄妹?
  电光石火之间,韩嘉宜忽然想起那晚大哥问她:“……如果我们也不是名义上的兄妹,你会怎样?”
  所以说,大哥当时问她,不是说假如娘没嫁到陆家,他们不是继兄妹。而是换个法子,让他们名义上不是兄妹吗?
  不是兄妹,你会怎样?
  一时间,她一颗心怦怦直跳,脑海里转过万千念头。她忽然有了一种猜测,却不敢深想下去,唯恐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太后笑得很满意:“愿意就好。”她指了指陆晋:“这是你大哥的心意。他拿你当亲妹妹,才会这般想让人抬举你,你们日后可要好好相处。”
  “他拿你当亲妹妹”这句话,仿佛给韩嘉宜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她方才生出的那些旖旎心思,一瞬之间消失了大半。她“哦”了一声,有些闷闷的:“我知道大哥对我好。”
  陆晋有心想多说几句,但当着太后的面,他也不好开口。他心说,她既然知道了,少不得要选个时间,好好问一问她的看法。
  这俩人各自怀着心事,却又打起精神,若无其事陪太后说话。
  与此同时,陆显使人驱车出城,直奔他名下的庄子。这一段时日,其实他已经差不多想通了。姨妈和表妹搬出去也挺好的,不论其他,她们也不好一辈子都住在侯府。
  他在城西找到了一处宅院,不算大,但环境尚可,给她们母女住,倒也合适。总比住在城外庄子上强。
  马车行到庄子外,陆显下车叩门。
  不多时,门被老仆打开,一脸欢喜:“少爷,您来了。”
  “嗯。”陆显颔首,“梅姨妈近来可还好?”
  老仆犹豫了一下,回答:“刚来的时候,闷闷的,好像还哭过,这些天,好多了。”
  陆显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梅姨妈很快得知外甥到来的消息,匆忙收拾了一下来见他。
  庄子上的厅堂甚是简陋,家具普通,一件名贵的也没有。
  一个多月不见,梅姨妈看着清减了很多,脸颊瘦削,两腮微微内陷,连颧骨都更明显了。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看着浑浊了很多。乍一看,很难让人想到在侯府时爽朗热心的梅姨妈。
  陆显心中酸涩,他默默移开了视线,低头饮茶。
  庄子上也无好茶,陆显只喝了两口,就放下了。他尽量轻松地道:“我在城西相看了一处宅子,不大,不过勉强能住得。我打算赁下来,给姨妈和表妹住。”
  梅姨妈慌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住这儿就行。”
  怎么能让静云住在城西的宅院中呢?最好还是住侯府啊。
  陆显面色微沉:“住庄子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姨妈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表妹想想。”
  表妹虽不是真正的大家千金,但是自小在侯府长大,出入皆有奴婢跟随,可以说养尊处优。庄子生活艰苦,才短短一个多月,姨妈就变成了这样。表妹身体弱,也不知要成什么样。
  梅姨妈偏过脸,眼眶微红:“我就是为她想啊。”
  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静云吗?
  陆显心中烦闷,瞬间就想起了姨妈给嘉宜下药一事,方才变软的心又不自觉冷硬了一些。他忽然想起一事,问道:“表妹呢?怎么不见表妹?”
  “什么?”梅姨妈懵了,“她不是在侯府吗?”
  “什么在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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