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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幕僚生存法则-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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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郁寡欢坐于一角的李骏显然留意到此幕,眼神往李英知那一扫,只见李英知淡淡一笑:“不该少的没少,该少的少了又何妨?”
    柳子元恨恨将酒杯一砸,指着他厉声道:“我算是见识到了何谓忘恩负义中山狼,薄情……”
    旁边的同僚们忙将他拉下,打着圆场道:“中书令别介意,台主他喝多了,喝多了!”
    李英知凤眸一撇而过,转头继续与旁人饮酒谈笑。
    李骏咀嚼着他的神色,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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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帝年幼,李英知身为朝中的中书令,甫一回朝,许多积攒下来的政务轰然压下。时逢新旧接替的敏感时机,京中又盘桓了诸多节帅,哪一面功夫没落到落实,可能就是一场无妄兵灾。李英知重回中书令之位,自然再没有往日在朝中游手好闲的清闲时光,日日在官署待到深夜,他总算是体会到以前的谢安有多辛苦了。
    忙人不易做啊!李英知捶着颈椎,将今日谢安写来的信展开,一打开却是皱了眉头。因为纸上笔迹并非谢安所书,落款倒是她自己写的,歪歪扭扭。原来她在小院里待得已十分不耐,急着下床走动不小心,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扭到了手。好在迎面落地,背上的伤没挨着,故而由白露代笔给他写了封信报平安。
    李英知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他真不知道平时看着端稳持重的一个人,出了西京就原形毕露和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摔吧,摔得好!不摔不长记性!李英知攒着薄怒摊开纸,本想奋笔疾书嘲讽她这番自作孽不可活,可一落笔又犹疑了。
    结果谢安接到信时一打开,照旧密密麻麻一长落的叮嘱念叨,絮絮叨叨,像个老婆子!谢安没趣地横扫过两眼,看到最后一行字时顿住了:
    “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卿。”
    谢安紧紧握着信纸,指尖微微颤抖,不知是因剧痛还是别样原因。
    “少夫人,这药……”白露捧着碗如同捧着个火炭般,他的心和手一样抖成个簸箕,这么大的事要是被公子知道,他非得被剥了皮不可!
    谢安看了一眼褐色汤药,一手捏着李英知的来信,一手拿过碗一口饮下。她喝得仓促,不小心呛到了喉咙,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没过多久,一缕殷虹血流从裙间缓缓流出……
    “但度无所苦,我自迎接卿。”谢安一波一波痛楚催得额头冷汗淋漓,她进将信纸捂在心口,仿佛能传递给她一些温暖。
    ……
    李英知写完这首诗,其实有些赧颜,如果与谢安面对面这些话他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偏偏叙以文字,总有些男儿气短的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谢安早晚要进他李家的门,当然也有可能反过来……咳,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与自己媳妇肉麻一些有何不可,中书令大人遂理直气壮地将信寄了出去。
    将信送出,李英知掸掸衣冠,上了马车赴往安国公府。今日一早,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国公亲自邀他去府中一叙。同是李氏中人,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何况他也正要去找一找他呢。

  ☆、第六十九章

安国公回到府中翻来覆去地愁思许久,既然木已成舟李英知他福大命大,前有突厥后断粮草还能打胜仗回来,不如先和他联络联络感情?左右粮草那件事已天知地知仅有他知,而王谢已公然联手,单打独斗哪成得了气候?!
    将想法一说,底下门客也纷纷表示赞同。李英知风头正胜,又是陇西李氏大房嫡传,不论是不是先帝之子,眼前笼络好这位天之骄子百利而无一害。
    到底心中有鬼,李骏踯躅了两三天,前后安排了妥当才赶着个朝后亲自邀请李英知来府中小叙家常。可两人虽是同族,但李英知这人从来没什么宗族概念,与朝中族人走动得向来稀疏。李骏忐忐忑忑地去了,没成想李英知半分犹豫都没有,一口应了下来。
    这不,一回府李骏就命人将家中安置好,找了西京教坊中最有名的乐伎舞伎,烹制时新的野味珍蔬,眼巴巴地等着李英知来。坐等右等,天近擦黑,人没等来倒等出李骏一窝子心火来。这个李英知论辈分还是他子侄,立了区区一战功而已就见风涨势,浑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好歹也是先帝时加封时的国丈爷!好歹也是世袭三代的公爵!好歹也是……
    “大人,中书令大人来了。”
    李骏一口野气生生堵在胸口,平复再三才起身换了张面孔,笑容可掬地起身相迎:“怀仙啊,这忙到此时可是累坏了?快快入座,入座!”
    “比不得国公爷您老清闲吶,”李英知锦袍轻束,大袖满风,朦胧灯火落在他白玉无瑕的面庞上,宛如谪仙入世丝毫寻不出战场上弑敌攻城的凌厉煞气,瞧得周围一旁伺候的侍女们纷纷羞红了脸,想看又不敢看地张望。
    李骏一听又来气了!这不是明摆着讽刺他空有高位并无实权吗!他好歹也是先帝加封时的国丈爷!好歹也是世袭三代的公爵!竟被你这个不懂礼仪教化、尊老爱幼的竖子冷嘲热讽!他……
    他还能怎么办啊,有求于人,李骏一边端着破碎的玻璃心,一边笑容不改:“贤侄笑话啦!族叔老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这大秦的未来可是你们手中啊!”
    这种没什么营养的寒暄话听听也就罢了,李英知面上不动声色,心中一声冷笑,且看这刁钻老儿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结果李骏东拉西扯了半天,从李家家史说到当今朝局,无非是两人为族亲,理当经常走动,互相理解,互相扶持。
    最后李骏终于半抱琵琶半遮面地点出主题:“小儿已年满十六,功名未取,便想替他在军中谋个小小职位。老夫空担个国公之名,但口笨嘴讷在军中没什么大交际,贤侄你看……”
    就这么简单?李英知微有差异,看着李骏满眼真诚,他澈然一笑:“小事而已,族叔既然开口,小侄定当尽力而为。”
    李骏面露狂喜,立时敬了满满一杯酒。酒过三巡,李英知面颊染了薄薄一层酒意,似已微醺,眸光也慵散开来。
    察言观色已久,李骏替他斟上一杯酒:“贤侄啊,谢安一案你也知晓了吧。唉,风华正茂之人好端端地就葬生火海了,真是可惜可惜。族叔听闻你与她颇有情谊,担心你心情致郁啊。”
    “女人而已,逢场作戏罢了。”李英知笑中满含深意。
    “明白!明白!”
    出安国公府时已是月近中天,李骏亲自将李英知送上马车。大行皇帝的丧期未满,偌大个京城仍在宵禁之中,挂着邵阳君府灯笼的马车畅通无阻地行驶在渺无人迹的朱雀大街之上。途径西市某处,李英知忽然心有所至,推开折窗,多年前的情景仿佛重现眼前,熟悉的街角屋檐下那个小小的人影仰头看着漫天的烟火,有追忆,有叹息,有迷惘……
    那时他万万想不到,他会和她有今时今日的牵连羁绊。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妙不可言……
    “公子,您真和安国公言和了?”以白霜的身份,其实没资格置喙这些事。可跟着谢安久了,白霜其实已经把她当个正经主子了。谢安遭此大难,本来他以为李英知不把李骏这厮大卸八块,也得五马分尸方能泄恨。岂料一回来就上门喝酒,白霜心里有点小怨念。
    李英知丢下一句高深莫测的话:“从没交好过,谈何言和?”
    他话是这样说,可翌日李英知便着手将李骏之子安插入了禁卫之中,提了个小小的郎将。李骏自是感激不已,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对李英知千恩万谢。
    柳子元眯着眼睛来回看着两人,回去之后大书特书写了满满一张纸,向远在靖州的谢安告了李英知一大状。
    而此时此刻的谢安,哪还有力气管西京这档子事。一碗去子汤灌下去,疼得她数度昏厥,难得清醒一时半刻就是喝药。喝到最后,痉挛的胃部已容不下那些苦涩冲鼻的药汁,直接吐了个干净,吐完后歇了半晌睁开眼:“再去熬。”
    为了尽快养好身子赶回西京,她必须逼着自己灌下去闻着就作呕的草药。每喝一口她就想起那个未成形就流失的孩子,想着西京中的李英知若是得知这个消息会有多怨恨自己……
    滚烫的泪水落进碗里,被她仰头饮尽。
    近半月过去,谢安在生死之间徘徊数次,终于转危为安。
    “夫人能熬过这次,已经无大碍,只需好生调养即可。”大夫喜气盈盈地向谢安道贺。
    谢安放下衣袖,纸一样的唇瓣蠕动再三,方轻声问道:“那碗药……对我以后的孕事可有影响。”
    “影响嘛肯定会有的。”老郎中拈着须道。
    谢安心一沉,随即听大夫道:“但夫人年轻,日后注意饮食作息,早晚还是有孩子的。你们年轻人,不要自以为年纪尚轻就不注意保养……”
    之后的念叨谢安压根没有听进心里去,与此同时放下心来的还有蹲在外面的白露,看样子公子不会把自己碎尸万段,顶多抽筋扒皮了,呜呜呜……
    半月里,李英知送来的书信已在案头堆了高高一垒,大部分回信都是趁着谢安清醒时由她简单口述,让白露回的。以李英知的心思缜密,想必猜出了她的异样,只不过碍于西京事务繁忙,分身无术,只得一封接着一封接连不断地发信过来。
    谢安拿起那叠厚厚的书信,简略翻看一番,唤道:“白露。”
    “少夫人?”
    “准备回京。”
    白露手里的碗啪嗒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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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的西京中,各地节帅看小皇帝龙椅坐得煞是稳当,各大世家之间也没有斗得你死我活的兆头,各自没趣地向皇帝辞行回了自己的藩镇。节帅这个位置也和坐龙椅差不多,离开节镇久了保不准回去就被自己的部将给窜了位。
    最后迟迟留在西京不走的也就魏博之主田婴了,因魏博与朝廷之间关系尚算平和,人家不担心自己后院起火,皇帝自然也没那个闲心去管他留去走动。小皇帝自己的分内事都做不好,以前先帝在时同庆帝余威犹存,各派势力尚不敢轻举妄动。现在轮到李颀坐上这把龙椅,这可就大不同了,先帝大行前没留下遗照任命辅政大臣,这朝上谁说了算只能看谁的声音响了。
    以王谢为首的群臣仗着扶持新帝登基有功,联手独大一方;另一片则是以李英知为首的军中新贵,异军突起,锋芒显露。
    各地节帅一走,诸臣不再粉饰太平,纷纷撕破脸在朝堂上你明刀来我暗箭去。小皇帝默默坐在龙椅上,张开口就被老大一嗓门吼了回去:“我操,你老子娘的!你们文官就会耍嘴皮子!使些下三滥的伎俩,上次拿霉粮充数的事老子还没和你算账!”
    李颀:“……”
    唾沫横飞中,柳子元施施然走出:“说起粮饷一案,陛下,臣有本奏。”
    李颀两眼一亮,如见救星:“爱卿但说无妨,速速讲来。”
    柳子元先是不声不响地环视朝堂一周,目光所及之处诸人各个面色略僵。柳子元的名声和他名字全然不符,可谓臭名昭著,人人避而不及,生怕入了他的法眼。原因无他,只因在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酷吏,哪个倒霉催的落到他手上不脱个三层皮,抽几根骨头,想死?没门。
    “臣与大理寺这些日来一直重审兵部尚书谢安渎职一案,发现此案中疑点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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