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块小说网 > 历史电子书 > 并蒂择凤 >

第22章

并蒂择凤-第22章

小说: 并蒂择凤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该来的人也该到了。”

    锦月话音未落,落锁的木门咣当一声被外力挣开,数十个御林军闯了进来,恭敬的立在两边,锦月侧身将正路让开,傅秋澄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锦月转头回来,门外那人一身墨色便衣,款款而来,漆黑的眼眸深不可测,面上带着些许威严的怒气,锦月俯身跪了下去。

    墨承乾走到锦月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她似乎很淡定,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来。

    “不想说些什么?”

    锦月低头跪着,盯着眼前看似平常的靴子,内衬却描龙绣凤内藏身份。

    “月无话可说。”

    此刻一声弦响将屋外的人震了一下,轻缓且悲怆的音律缓缓而出,震的屋外那片桃林簌簌而颤,扑棱棱的一阵响动,从七面八方涌出成千上万的飞鸟,齐齐朝着紧闭的房屋撞去。

    看到之人瞠目结舌的看着,为防止那些飞鸟伤到皇上,侍卫拉起满弓,不断的朝接近的飞鸟射箭,青鸾也将锦月护在身后,拔出腰上缠绕的软剑,嗖嗖的一阵响动,脚下飞鸟死伤无数。

    在众人都在全力击杀飞鸟之时,突然有一股轻柔的萧声响起,空中的飞鸟突然冷静下来,不再朝着屋内撞,屋内的人似是察觉到有人干扰,便加速了手指拨弄琴弦的力度与速度,而同样远处的萧声比之刚才也增加了音调。

    墨承乾眉心一皱,从身边侍卫手中夺过佩剑,向紧闭的房门用力一扔,那剑穿透门框,噗一声,似是刺到了什么人,屋里的琴音立马停了,于是只有一股萧声在空中回荡,空中的飞鸟缓缓散去。

    侍卫一脚踹开房门,洛惊鸿趴在桐木琴上,看样子已经死了,瑾瑜趴在地上泪眼婆娑的在哭。

    墨承乾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犀利的眸子冰冷似剑,冷冷的看了看屋内的人,手掌握在一起,咯嘣只响,这响动不仅让人毛骨悚然。

当时明月在 第七十六章:天子君威不可逆

    他盯着瑾瑜看了许久,屋内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只有瑾瑜抱着洛惊鸿的腿在轻声抽泣,墨承乾抬头叹了一声,转身朝外走,锦月不明所以静静的看着他,她在等这天朝皇帝做最后的抉择。

    墨承乾行至门口,眸光不动神色的闪了闪,脚尖一抬,恰好将守在门口侍卫腰间的佩剑踢飞,那飞剑又分毫不差的插入瑾瑜的胸口。

    “把瑾瑜带回去给先帝陪葬。”

    墨承乾的话说的没有丝毫温度,锦月像被抽走了心神一般,怅然的后退了一步,青鸾伸手扶住了她。

    “一定要这样赶尽杀绝吗?”

    墨承乾沉了沉眼眸,一脚迈了出去,朝着锦月所在的方向步步紧逼,让锦月没由的心内一紧。

    “都下去。”

    墨承乾声调依然不高,却极具威严,院子里的侍卫连同青鸾都退了下去。

    “你觉得朕太不通人情了是吗?”

    墨承乾的眸光一凛,凑近了锦月,有了一刻的缓和,锦月已经恢复了平静,缓缓低眉顺眼的垂下眼眸。

    “月不敢。”

    墨承乾冷笑了几声,从他的角度可以察觉到她颤动的眼睫,他明白,这个聪慧的女子那句一定要赶尽杀绝吗,不仅仅问的是瑾瑜跟洛惊鸿,所以他半分都不能心软。

    “锦月你筹划今日之事,不正是想要试探君威是否可逆?”

    锦月咬了一下唇角,没有出声,眼睫加大频率颤动几下。

    “你很聪明,知道把左相跟傅家牵扯进来,但你却不知道先帝弥留之际留下口谕,瑾瑜若是离宫,杀之。”

    锦月心中猛然一震,帝王果然出乎意料的狠戾无情,连对心尖上的人都可痛下杀手,丝毫不会留半点情面。

    “秋澄,跟朕回去。”

    墨承乾抬声一呼,簌簌衣襟大风,银铃响动,秋澄垂头乖顺的落在墨承乾身后。墨承乾猛甩了一下衣袖,迈开步子朝外走。

    此时夕阳余晖收尽,西边的天际只留一片苍茫的白,墨承乾眸光收了收,忆起先皇弥留之际以手撑着窗棂,缓缓吐出那句话。

    “朕死后,若是瑾瑜离宫,杀之,这样起码她不会发现,她的一往情深非枉然。”

    已经空了的院落里还有一丝血腥气绕着鼻息,僧人已经开始晚课,诵经声响在耳畔依然不能消除心间回荡的絮乱。

    “这样的结局,你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吗?”

    迎着昏暗的关泽看去,一抹清浅的月白似从天际飘来,孑然一身的飘逸,如一汪春水绕在心间。

    “这残局的确是月一手促成的,月难过的实在无道理。”

    锦月涩涩的笑了笑,风吹过的那片桃林沙沙作响,只不过明天开花之时,再无人在哪里抚琴了。

    “我不是这意思……咳咳……”

    南宫霖震肺的咳嗽,在静谧的寺院分外惊心,锦月愣了一下,上前扶住了他,掏出手绢递给他,南宫霖又咳了几声,雪白的丝绢上落下一小片血红。

    “你……”

    久闻南宫家医术高超,传言有起死回生之效,与南宫霖认识有些时日,早就察觉他有些体弱,却觉得不够亲熟,便没有问出口。

当时明月在 第七十七章:医者却不可自医

    方才吹箫费了体力,引发了旧疾,没事的。”

    锦月想起方才那场声势浩大的音律之战,心中有些酸楚,追根究底是自己引发的祸端。

    “什么样的旧疾,连南宫家的医术都束手无策?”

    锦月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毕竟南宫霖是为数不多,对她坦诚相待的人。

    “锦月你聪慧过人,怎会不懂医者不能自医的道理。”

    丝绢上那抹触目惊心的红,像一枚钢针扎在心上,锦月有些惋惜,这样一个清风朗月,温润如玉的人物,怎就缠了一身除不去的旧疾呢。

    “锦月不必为我担忧,我这旧疾也就让我体弱些,并无性命之忧。”

    锦月笑了笑没有说话,锦月虽不通医理,但从南宫霖的症状猜测,怕是并非他说的这样简单,但她也不想过多追问。

    “那便好。”

    好在夏季天长,日头虽已经落下,天却没有马上黑去,锦月赶回右相府后,空中才浮起一弯清丽的月牙。

    翌日的天有些阴沉沉的,乌云布满天空,久久也不见下起雨来,屋里更是闷的发慌。

    锦月特意让厨房做了些慕珏爱吃的点心装进食盒,算算自己已经好几天不曾去看过他了。

    碧玉园的大门是虚掩着的,青鸾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两排长过高墙的柳树,因为无风,柳枝静然的下垂。

    纵横交错的柳枝深处,那抹飘逸如仙的月白身影,手握一本书卷,边缓缓踱步,边垂眸细读,面上依然透着温润之色,神情安然如深谷雏菊,不染尘世。

    在他数步之外,那十二三岁的沉默少年手持一柄短剑,正耐心的教慕珏,慕珏手里抓的是一根除了叶子的柳条,面上浮现出少有的专注,倒也学的有模有样。

    “珏儿。”

    锦月轻声一唤,院子里所有人都停了手上的动作,同时回头看她,慕珏率先跑了过去,手中的柳条却没肯丢下。

    “阿姐,钟灵哥哥在教珏儿武功呢。”

    锦月暖暖一笑,俯身掏出丝绢,帮慕珏擦掉他额上的汗珠。

    “珏儿喜欢吗?”

    慕珏瞪大了漆黑的眼眸,转头看了看南宫霖,随后对着锦月郑重的点了点头。

    “珏儿喜欢,珏儿要变的很厉害,这样就可以保护阿姐了。”

    锦月怔了一下,想是方才练了许久,慕珏额上的汗珠虽然被擦去,但脸颊却依然红红的。

    “青鸾姐姐那里有点心,拿去分给钟灵哥哥吃。”

    孩子就是好哄,一听到有吃的,便雀跃的跑开了,锦月也起身朝着南宫霖走去,南宫霖便放下书卷迎了上去。

    “玉和好些了吗?”

    本来吩咐青鸾给慕珏做点心时,顺便让厨房熬碗参汤,却又怕贸然进补,对他有害无利,便就此作罢。

    “我很好。”

    南宫霖的气色确实比昨日好了很多,锦月心中的愧疚也便少了几分。

    “钟灵哥哥你尝尝这个,可好吃了呢?”

    锦月和南宫霖闻声同时看过去,慕珏正端着一碟点心献宝似得呈给钟灵,钟灵愣了愣,别扭的接过去。

当时明月在 第七十八章:人在高处不胜寒

    “玉和怎么突然想起来让钟灵教珏儿练武了?”

    南宫霖也看了看那两个孩子,温和的笑了笑,挪步与锦月并肩而站。

    “慕珏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因为心智受限,学文有所限制,或许会在武学上有不凡的造诣。”

    锦月眸光淡淡的闪了闪,似乎并不在意南宫霖所说的事情,清丽的嘴角微不可见的扬了扬,轻轻的吐出一句。

    “是吗?”

    锦月淡漠的神情,让南宫霖有些疑惑,外人传言慕珏的夫子没有一个教学超过半年,他还以为是锦月不满那些夫子的才学,才频繁的去换,可自己教学以来,她数次过来,从未过问慕珏的学业,起先还以为她是信任自己,如今看来是自己会错意了。

    “锦月,难道你不想慕珏日后有所作为吗?”

    秋水明眸缓缓转动,看着慕珏,虽然脸上的笑容依然清淡,可南宫霖却能感觉到这笑里有暖意。

    “玉和,我们都算得上出类拔萃得天独厚的人吧,可我们活得开心吗?”

    锦月的问题,南宫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经她这样冷不防的一问,他以往的想法到有些动摇了。

    “或许开心的仅仅是进步这个结果。”

    锦月回眸笑了笑,此时天阴沉的更加厉害,似乎下一刻便要下起雨来。

    “看来有一场大雨将至。”

    南宫霖也抬头望了望密闭的乌云,再看一眼锦月,总觉得她意有所指,猛然想到明日似乎就是云裳出嫁的日子。

    “明日你会去吧?”

    锦月眼波流转,想起那高洁如云的皇家御妹,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意,却分外的苦涩。

    “公主这一嫁,恐再无相见的可能了吧,月岂有不送之理。”

    南宫霖久居潋滟谷,他并不清楚锦月与云裳是否有过深的情谊,这数月的相处,只觉她对人总是清清淡淡,不远不近,实难辨别,除了她的母亲幼弟外,还能有谁占些分量。

    傍晚时分,狂风仄起,便是一场倾盆大雨,凌云宫内,有人要关门窗,却被云裳呵斥退了下去。

    一早起来,云裳便未曾梳妆,一头乌发散在脑后,随意穿了几件云萝衫,连衣襟都未曾系好,脚下凌乱的放置着几坛桂花酿,而她人早已喝的酩酊大醉。

    忽觉有一人影靠近,她以手支头,即使看到数个重影,依然不难辨出来人是谁。

    “醉酒伤身,公主还是不要喝了。”

    云裳目色迷离,很难找到焦距,伸手去抓,却抓错了位置,夜冥便靠前一步,让她抓住自己的手臂,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与之对视。

    “夜冥,本宫是今日才开始醉酒的吗?”

    夜冥错开云裳的视线,没有说话,却暗中用一只手撑着云裳一条手臂,防止她摔下去。

    “你总是这样箴言少语,可本宫偏偏就喜欢了你这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性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