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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帝王掌心娇-第16章

小说: 帝王掌心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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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琨隔天就使人,把任丰年打包送走了。任丰年觉得这很值得开心,毕竟她要回去见娘亲和爹爹了,同李琨一道的日子也再与她无关,就当做是南柯一梦也好。几十年以后,说不定她还能放下一颗心,把从前与皇帝的二三事说与自己的子孙听,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任丰年离开之前并没有再见到李琨,也没有再听闻他的任何消息。
  院落里,总管又最后清点了一遍锦册,确认了数目和细节,才吐出一口气。一边的小厮不由咂舌:“那位贵人也不知是什么缘由,把人送走了,还要带这么一批贵重的礼儿。倒像是彩礼儿似的——”
  总管斜他一眼,厉声道:“上头的心思也是你能猜的?!赶忙住嘴!干活去!”
  看着小厮离去,总管不由叹息一声,这些皆是殿下自己一个个圈出来的,不说本身就是最名贵的东西,便是这份心意,普天之下,又几个女子能受的起?
作者有话要说:  话本子:深藏功与名。

  ☆、第19章 第十九章

  不过走归走,未免引出是非,她是悄悄先去了刁家,再从刁家往回走的。见过了刁家的主母叶氏,在堂屋里正式的拜了义母,又同刁姑娘叙旧,她便匆忙要离开。
  不过后头居然有许多人,抬起了约莫有五六十抬的箱子,跟着她的队伍一道走。只说是刁家准备给她回家的礼物,耽搁了她这么长时间,叫她空着手回去总归是不好的。
  任丰年即使并不多机灵,也知道,刁家能做到这份上,绝对不是看她任家嫡长女的面子。是看那人的脸面吧,不愿意让他觉得,自家没有把事情做到最完美。
  任丰年不由叹口气,她求仁得仁,不如自此以后,忘记这些事,嫁人以后洗手作羹汤,好好同自己真正门当户对的夫君相处才是。至于那个人,她会忘记他的,因为记的再多,伤害的只会是自己往后的家人和孩子罢了。
  任丰年回府回的很风光,刁家义女,这名头按上怎么不风光?光是宴席就开了整整一日。
  不过任丰年才管不着这些,任豪在前头见不着,她便赶忙先见路氏去。这几个月来,路氏倒是没甚么变化,面容还是优雅含蓄的,见着她也稳稳自持着。只是任丰年发觉,路氏抱着她的手在发抖。
  任丰年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这么久不见娘亲,忍不住含泪撒娇许久。屏退了下人,任丰年把这一路来的事情,略过李琨身份有关的部分,一五一十的说了。包括任想容这个白眼狼,和截车的事体。
  路氏微微吃惊,赶忙把她剥了查看一番。任丰年难受道:“我是没怎么受伤,可是玉芝和佛印却……”
  路氏叹口气,念了声佛号,摸摸她的脑袋道:“玉芝她们都是好的,咱们给她们在慈光寺里几盏灯,娘亲也不会亏待她们的家人,阿辞莫要难过了。”
  任丰年难过完,忙扯着路氏,叫她找机会,把她救任想容的事情,告诉任豪。况且想想那日,任想容白眼狼似的行径,她便不想放过。
  路氏微微一笑,给她夹了块儿桂花糕,叫她慢些吃,才道:“想容啊,这孩子现下还自顾不暇,出了葛姨娘的事,她们母女现下都在院里圈着呢。”
  任丰年才知道,碧翠没生完孩子,便死了。说是明玉买通了碧翠身边的丫鬟,做的手脚,幸好稳婆及时发现,碧翠肚里的孩子才幸免于难。是个任家好容易才得来的小少爷,任豪给起名叫任越年,现下抱在路氏身边。
  但是生下来没几天,便发觉这孩子有些不灵光了,因是早落地,又生了病发了热,眼神却散漫暗淡的很,像是个傻的。任豪虽是而立之年,还有机会再生孩子,却也给狠狠打击到了,一夜之间多了许多白发,整个人憔悴许多。
  路氏说完叹了口气,捏捏任丰年的脸,道:“所以你这几日,便不要惹你爹生大气儿了,啊?他已经够烦了。”
  任丰年有些没胃口,心里心疼自己爹爹,纳了这么个妾室,搅的后宅不得安宁,又心疼碧翠,怀胎十月,一点儿福也没享着,丢下小崽子撒手人寰。
  任丰年忍不住道:“那妾室都这样了,怎么还叫她活着啊?该叫她给碧翠偿命才是!”
  路氏眼仁一暗,嘴上笑道:“偿命要偿,但你妹妹还没出嫁,若是你爹真不留情面,想容在任家怎么过?”
  任丰年冷笑三声:“都这样了我爹还想着她呀?多大脸呢。”
  路氏看她不用了,亲自绞了巾子给她抹嘴,柔和道:“毕竟她也是你爹的女儿,哪儿有爹娘不为自己孩子考虑的呀?”
  任丰年扑上去抱住路氏的细腰,撒娇道:“娘啊,我可算发觉,只有您待我最亲近了。我爹这心里头能装的太多了。”
  路氏含笑在女儿脸颊上亲两口,道:“娘带你去看看你阿弟吧,这会儿该睡下了,不要吵着他便没事。就是吵醒了,他也乖得很,一点都不哭闹的。”
  任丰年对这个新生的小婴儿没有感情,但是却忍不住同情他,亲娘死了,自己还是个傻子,将来也不晓得怎么过。点点头,跟着路氏去了侧间。
  她还没见过这么小一团的孩子,白白嫩嫩的闭着眼,嘴巴下意识的吮吸两下,发出哼哼,团在褥子里像只小兔子,在姐姐怀里无意思的蹭蹭。瞧的她心都化开了,又想起这是她的第一个弟弟,还养在她娘跟前了,不由抿嘴笑了出来。
  路氏见她喜欢这个弟弟,不由也笑了笑,并不愿她多呆,把人拉走了。任丰年这心里愈发痛恨明玉了,自己是条贱命,还要带上无辜之人,实在该死极了!
  任丰年一连两天也没有看见任豪,直到第三天,终于瞧见他来了正院。任豪瞧见多月不见的大女儿,长得愈发亭亭玉立了,不由心里点点头,刁家确实会教孩子,自己这三个子女,也就阿辞还算上得了台面了。
  任丰年乖乖在他爹跟前撒了会儿娇,又是背诗又是辩论的,倒是消磨了一会儿时间。这些都是李琨逼着她学的,那时候她傻了,乖乖听话,被他搓磨了好些时候。
  任丰年有些好奇道:“想容怎么今儿个没来啊?好些日子不见她了。”路氏交代她,这些事情都要装作不知道,看任豪自己的态度再说。
  任豪瞧了眼路氏。路氏跟他摇摇头,表示还没来得及交代府里的事情。
  任豪果然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道:“你妹妹身子不好,现下在屋里歇息呢,怕过了病气,你也莫要探望。”
  任丰年忧心忡忡点头,乖乖表示知道了,又叫念珠准备了一些好克化的吃食,送去小院子里。果然如娘亲所料,爹爹根本不想她知道那些事情,还是更希望看到姐妹和睦帮衬的样子。
  任豪又去瞧了瞧任越年,才出来,回了前院,瞧着像是已经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了。路氏一路都带着笑,小心翼翼的伺候到他离开。等任豪走了,把任丰年支去看管家册子,才把李嬷嬷叫来身边。
  任丰年见不着任想容,自然也乐得开心。至于庄子里的事情,她倒不忙着现下说出来了。毕竟看任豪的态度,像是觉着任想容挺无辜,又不愿意见她的样子。这个档口,没有路氏把关,她也不敢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任丰年:明明越年还在睡觉,除了卖萌什么也没干,为什么是他呢?
作者: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滴孩纸像根草———点蜡,点蜡,点蜡………………
任丰年满脸黑线:是你自己把人家亲妈写死的吧…………

  ☆、第20章 第二十章

  任丰年现下已经到了要定亲的年纪,路氏也想着给她看亲事,最好是为官的人家。一来当官太太有个诰命在身上,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二来官家好歹有些约束,有些放肆的事情也不敢做,多少更估计嫡妻的脸面身份。三来官家重嫡长子,有些规矩的人家都会叫正头妻子,先生下儿子,才能给通房妾室停了药去。即便是任丰年这样性子的人,有了儿子傍身,好歹过得去了,接下来便要看夫妻情谊了。
  不过要嫁官家也不容易,即便任丰年是路大儒的外孙女,她还是刁家夫人的义女,可任家上数三代都没有为官的,怎么看都不算乐观。可路氏在这点上非常坚持,任豪同她再三讨论之下才得出结论,若是任丰年及笄之前还不曾定下这样的亲事,便要在门当户对的人家里面挑选了。
  任丰年自己自然不知道,爹娘为了她的亲事,百般烦扰的事情,她只知道,自己也要给烦死了。先是梳妆台上不知名的胭脂盒,瞧着名贵稀奇,嵌了几块拇指大小的珠宝,印着美人图。她试在手背上,里头的胭脂是酒红色的,有股子自然的牡丹香。
  她其实还蛮喜欢的,不过看到盒底压着的书信,脸便刷的沉下来。不耐烦的撕开信纸,那人苍劲有力的笔迹跃入眼帘,干干净净几个大字:日常用即可。
  任丰年觉得日子没法过了。这人一直是这样,她寄住的时候也是珠宝首饰,名画古董都不缺,只是他从来不问她喜欢甚么,只爱把自己觉得好的赏赐一般,从库房里搬给她。小到一簪一饰,大到床单被褥,屋里的摆件都要照着他喜欢的来。
  她偏偏就不要用,把胭脂塞进妆奁里,打开旧的胭脂盒子,才发觉昨日刚刚用完。
  任丰年愈发不开心了,她不知那人的眼线在哪里,但是她非常讨厌被盯住的感觉。独自坐在闺房里,都觉得后背上能起一层白毛汗,毛骨悚然到想颤抖。
  任丰年把念珠叫进来,睁大眼生气道:“我不在的时候谁进过屋子了?不是同你们说过!我的屋子不准别人乱进了?即便我出去有事,你们也不能没规矩!”
  念珠有些茫然道:“不曾啊,奴婢都吩咐过好几遍,几个丫头都把着门呢。哪里有人敢随意乱进?小姐是有甚么地方不妥了么?”
  任丰年想自己总不能同念珠说,有登徒子给我送了盒胭脂膏吧?她随即哼一声道:“那便再加紧给我看着!同她们几个都再交代着!”
  念珠喏一声,刚要下去交代,便听她家小姐在背后又道:“去我娘那儿,给我带块胭脂回来!不要桃红的那种,要最显白的!”
  念珠心里叹息道,您还不够白啊,再显白不得成仙了。脚上不停,麻溜的干活去了,毕竟小姐的话比什么都管用,不说从小服侍的情谊,便是衣食父母这条,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不过显然,任丰年发的脾气并没有用处,夜里便发觉自己妆奁里多出一支华丽的多宝簪子。静静的躺在绒布上头,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不过她翻了许久,也没再看到那人留下的字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任丰年不由想着,不过他知道自己喜欢华美的簪子,瞧着四下无人,拉了帘子。她卸下头上的簪环,把多宝簪在五黑的云鬓上比了比,忍不住戴上,瞧着铜镜托腮。
  不过打死任丰年,也不会把这簪子戴出去,过完瘾,把簪子放在妆奁的最底层,使唤婢子进来侍候沐浴,擦上香膏便扑上了床,美美的睡上一觉比什么都好。
  第二日,任丰年起了大早,梳头的时候发现木梳也给换了。原本家里用的,换成了在那边,那人给她刻的象牙梳。梳子放在最外面的大妆奁里头,这把一般非是早晨她从来不动,便是昨日就给换了,她大约也是不晓得的。
  不过任丰年已经是忍无可忍了,拉起一张宣纸,拿了细笔管沾上点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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