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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帝王掌心娇-第14章

小说: 帝王掌心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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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莲女名唤阿莲,自从任丰年来了府里,她便负责守着任丰年的院子。
  阿莲低下头,“嗯”一声,把她抱起来。
  任丰年红了眼眶,圈着她的脖子,小声在阿莲耳边嗫嚅道:“李家哥哥会不会不要我了?外祖家的老人都说,娶了媳妇就忘了爹娘弟妹了。他要是娶了那个小姐,是不是就不帮我找娘亲,也不给我梳头了?”
  阿莲样貌平平,人也木讷,紧了紧抱着任丰年的手臂道:“不会的,主上对任小姐很好。”
  任丰年被她放进被窝里,滚了一圈,又难过起来。她也知道,自己现下这样不正常。隔几日还是会失眠,经常焦虑不安。虽然念珠说她只是精神不足些,没什么大碍。
  秋风起,蟹脚痒。任丰年坐在桌前吃大闸蟹,并吃点小酒。这是经过阿莲同意的,也就是李琨应允的。桌上摆着蟹八件儿,任丰年倒是一点也不手生。从前在家时,路氏也不准旁人给她剥蟹,向来都是她自己一点点剥开的。
  任丰年把下人都赶去下人房,一个人坐在桌前,边看话本子边吃菜。她叫念珠给收集了一书柜的话本子,闲来没事翻翻看着,非常有意思。因着在看话本,倒是冷落了桌上的菜肴,酒倒是一小杯接着一小杯,无意间喝了许多。
  她有些醉醺醺的,脸盘子都看不清了,晃了晃脑袋,想下桌睡一会儿却一脚踩到一旁放置的火盆里,她个子小又迷糊,连人带身子摔倒在炭火里。她吓得清醒过来,灼热的痛感让她变得清明又敏锐,连声惊叫把念珠几个引了来。
  李琨到时,任丰年正被丫鬟压着涂烫伤膏,半边雪白的身子露在外头,因为疼痛和抗拒而剧烈颤抖,尖叫着不肯。她仍旧不喜欢被她们碰触,边抽泣边扭动,丫头都不敢强按她,只怕伤口崩开。
  看到他来伸了任丰年手要够,眼睛亮晶晶的。他停下脚步,沉声叫她们全到外候着,念珠顿了顿,还是退下了。他近前,把她按下,用指腹沿着她赤|裸的后背耐心查看一番。
  她没有被烫到大片,因着衣服穿的稍多,只灼伤了一小片,大夫说好好吃药擦伤膏不会留疤。任丰年被他碰触到,反而太平了,也不闹了,乖乖偏头看着他,眨眨杏眼。
  她的目光清透自然,同他暗含欲望的眼睛,就像隔了十万八千里远,遥遥对上了。噗嗤一下,她不知为何从喉间笑出了声,软软的脸颊上露出一对孩子气的梨涡,又把脸买到枕头里,一点也不羞耻的拱拱脊背,示意有些“发懵”的哥哥给她上药。
  李琨凝神,克制住欲望,冰凉的手指温和的摩挲她的身子。她痒的咯咯笑起来,碰到伤口,又咬了牙克制住。
  上完药,仿佛已经过了很漫长的时间,他叫侍女进来给她穿衣服,摸摸她的脑袋,转身离开,他怕再呆在她身边,真的会做出逾越之举。
  任丰年在后头喊他两下:“哥哥!你怎么走了!哥哥啊!”
  出了院门,李琨有些无奈。若是她恢复到从前一般,大约能气的想杀人,还能依依巴着他不放呢。他再过半年,也就要启程回京了,到那时候,她若再不好,他也不会带走她。京中局势如此,带上她不啻于带上一个累赘,谁都不会好过。如今能做的便是再照顾她一段日子,待她稍好些再放她回家罢了。
  又过了几日,任丰年的伤好多了,在一日晚间,她又仿佛想起了一些往事。血腥的、泥泞的,还有使她惊恐不安的高楼,以及李琨的脸,任想容的,那个她不知道存在的庶妹,还有爹娘的。
  她摇摇脑袋,却理不清思路,可是也不肯再叫李琨给她擦伤药,也渐渐有了羞耻感,日日躲着只说体乏早睡了,不大敢面对他。
  任丰年虽然记忆不曾完全恢复,也至少想起许多事情,不至于仍旧天真的以为李琨只是个大户人家的落魄公子。她察觉出他的怜惜,却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当晚李琨来瞧她,她难得不曾“睡下”,只躺在床上仰头同他讲话。
  任丰年装作好奇的问道:“听闻院子里有个小姐姐,她会当我的嫂嫂吗?”
  李琨闻言给她整了整被子,淡淡道:“不会。”
  任丰年见状似乎有些失望道:“是么?那她是来做客的?”
  李琨浅笑:“她只会是我的妾室。”
  她放在被子里的手攥紧了,面上露出一点惊讶的神情,随后又有些倦怠下来,耷拉这眼皮打了个小哈欠,摇摇他的手表示自己想睡觉了。
  李琨见她如此,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任丰年转过身,对着墙边,有些发蒙。那个姑娘是大官家的嫡出女儿,可是也只能做他的妾。那她这样的,该怎么办?他的身份应该很高,不然不可能让一个大官折腰献女。
  她这样普通人家的女儿,即便家中富贵,又有亲戚在朝为官,可在真正的大家闺秀眼里,恐怕也不过尔尔,同他真正的身份,也许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她发觉稍稍记起一些长大后的事情,反而更加迷惘起来。
  任丰年想着想着便半梦半醒起来,浅浅的呼吸着。
  “主子,任小姐睡下了。”阿莲见到李琨,一礼如是说。
  他负手进入,隔着架子床的几层纱帘看见她安稳睡着,半张脸埋在枕间,一头黑发零散铺落。
  李琨踏着月光出门,进了另外一个小院落。
  程雪怡还醒着,坐在绣榻上等他。
  她见他微微一笑:“您可叫小女好等。”
  李琨冷淡的看着她,随意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你每日都在这里等我?”
  程雪怡微微一笑道:“然。”
  李琨道:“你父亲所求是我与他的事,程小姐不必太过忧心。要知道孤喜欢本分的人。”
  程雪怡这些日子所作所为他都看得见,那些消息都是她想尽法子,透露给任丰年的。他不阻止,只是有两面考虑。
  程雪怡下榻,为他斟茶,淡然笑道:“这只是一张请帖而已。若非与那位任小姐相关,想必殿下明年也未必见小女。小女并无恶意,只是一个为自己的前路担忧的人。”
  李琨冷淡又索然的看她:“说罢。”
作者有话要说:  任丰年最爱的兔兔头花被扯掉了,头发乱乱。
任三岁抽噎。
李琨贤惠的给她扎了个麻花,掏出镜子:美否?
任三岁哇哇大哭…………
从此殿下下定决心,成了一位心灵手巧的,Tony哥。
殿下:何为汤尼哥,是在称赞孤么?
PS:程姑娘X姑娘都是路人配,最大的作用就是助攻,不可能真的虐到任任的~~

  ☆、第16章 第十六章

  第二日任丰年醒来时候,尚且很早,她照着李琨教导的习惯,读了一会儿书,写了五张大字儿,才传了膳食。
  用完早膳便歪在榻上看本子,期间念珠进来,同她说了一件事儿。昨日在院子里洒扫的几个丫头,全给打断腿,连着全家一块儿发卖了。
  任丰年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震惊道:“为什么呀?”
  念珠道:“说是乱嚼舌根,这几位,前些日子在院里不是念叨的起劲儿嘛。”
  任丰年瞪大眼睛:“他居然都知道啊!”
  念珠给她重新泡了茶,笑道:“这院子都是公子的,他怎么能不知道,估计就是不肯同您明面上说罢了。”
  “要奴婢说啊,公子他也算是给您表态了,这几个人要平常来说,也不算是太过分,也不曾传些不存在的事情,顶多打一顿拉去北院干粗活。奴婢瞧着,公子倒是像不希望您知道的,说明您还是特别的。”
  念珠算是唯一能近身侍候她的,又跟了她这么些年,任丰年记忆恢复所带来的变化,她自然不可能一无所知。她只觉得自家小姐和这位,已经到这样的程度了,这非亲非故的男人,要照常说,嫁给他也是极有可能的。
  任丰年却一点也不高兴,她斜了念珠一眼,“啪”一下把茶杯拂在地上,四分五裂,冷冷道:“关我何事了?别人家事你也少掺和,咱们只是暂住罢了,总归夹紧尾巴做人了。再想东想西的把你丢北院去。”
  念珠知道她嘴巴硬,却也惊讶于任丰年的态度,心里为她担忧,默默点了点头,道声再不会了。
  这几日李琨再不曾过来看她,她也乐得不想见他,见到了总是不知如何自处。不过天不遂人愿,当天中午李琨就来了。
  任丰年继续装相,僵硬着手腕子,用公筷给他加一个油煎馄饨,甜甜笑道:“李哥哥你来了呀?是不是我娘亲也来了?”
  李琨看着她,俊美的脸上没有太多笑意:“年年不是说想逛逛夜市么?今夜带你去好不好?”
  任丰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犹豫着咬了一口馄饨,点点头。
  他起身闲步离去。
  他一走,任丰年顿时觉得饭更好吃了,食欲也上来了,把一桌菜都吃了七七八八。
  夜里她倒没什么好准备的,绾一个简单的发髻,插上两根银簪,一身家常的衣裳,戴上锥帽便牵着他的手离府了。
  夜市都是些吃食和小玩意儿,李琨太讲究,吃食之类的都不许她碰,哄她闻闻味儿便是,吃了要生病。小玩意儿倒是扯着他,买了一大堆,后头又不曾带下人,只能叫李琨手拿着。
  他们到了一处酒楼,进了包间,意外的遇上一个人。
  吕大公子有些意外,对李琨一礼,含笑道:“不想您也在这儿,难得会在外头的酒楼碰见您,是我不曾料到,照顾不周。”
  任丰年在纱帘后瞪着他,攥紧了袖口。
  吕大公子一眼便看见了她,嘴角含笑道:“任小姐也在?这几月一直不曾听闻您的消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
  任丰年不说话,心里有些打鼓,拉了拉李琨的袖口,示意他快点走。
  她总觉得那件事情,同这位吕公子脱不了干系,但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和李琨,看上去关系不错。
  任丰年没了胃口,不过半个时辰,两人便早早离开酒楼。
  吕大公子掀珠帘,看着两人离开,不由一笑。
  外头已经黑了,一盏盏花灯一路亮起,城东有人家娶亲,一路吹吹打打,喜气洋洋路过,新郎官满面欢喜,路边的人也得了喜钱。任丰年有些羡慕,她再过三五年也要嫁人了,就是不知道那时候,她能不能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
  刚刚回府,迎面就走来一个女子,婷婷袅袅的身影在夜色,冲着他弯腰一礼,纤细的腰肢柔韧的弯曲。
  程雪怡抬头看他道:“您回来啊,雪怡等您许久了,羹汤还热在炉子上,糕点也是现成的,只等您去品尝了。”
  她看了看任丰年,亲切一笑道:“妹妹要不要一起尝尝,暖暖身子。”场面话罢了,任丰年识趣些就懂了。
  任丰年的脑子一团浆糊,茫然看着她点点头。
  程雪怡:“……”笑容僵了僵。
  李琨心里叹息一声,真是养得愈发傻了。
  程雪怡的小院布置的很雅致,小桥流水和精致的庭院相辅相成,这个院子比任丰年自己的更漂亮,更大气。
  喝汤的时候,任丰年也发觉不对了,人家可能根本就没有请她的意思吧。顿时觉得非常尴尬,想起李琨可能还是要来睡小妾的,不由尴尬之上更冒出一团无名火。
  她把碗在桌上一放,对程雪怡点点头,带着念珠走了。实在想不出自己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对影成三人了都。
  转身出院门的时候,一张脸已经憋出了柔粉色,心里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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