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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2章

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7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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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青注意到这个显得有些落寞的身影,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冷风吹动了满城白幡,街道上行人们都在左臂扎上白纱,城中最繁华的天桥街上,一向热闹的酒楼妓馆也都停了往日缭绕的丝竹之声。只有若有若无的哀曲悲歌从远处传来。

三个月前,年八十五岁的延圣公太夫人去世,按照孔氏一族七百余年的惯例,全族要守孝三月。以示对这位逝去长者的哀思。

今天正是她的灵柩下葬的日子。

城北缓缓使出一对车马,从走在最前的仪仗开始,所有的人都穿着白色的孝袍,缓缓沿内外御道走向城南的郁非门。

在十二名前导仪仗过后,是二十四架用白绢扎起来的马车。每辆车上站了四名裹在孝袍中的祭者,他们在洒出纷飞的纸钱的同时,用尖锐的声音念着悼文。道路两旁跪满了孔氏族人,城中百姓被负责治安的巡防营士兵隔开在更远的地方,全都沉默着。

吹奏哀乐的乐师队伍走过,之后便是是十六人抬着的巨大棺椁,漆成了暗红色的香柏木棺材被黄铜打制成的花卉图案装饰,跟在延圣公孔苓翌身后缓缓前行。孔苓翌身穿官服,外套白色麻衣,尽管天气寒冷。他却没有戴帽子,而是在额头系了根白带。

长达里许的队伍就这样前进,除了那些反复念诵悼文的祭者之外,没有人说话。

巡防营细作阿尔哈图穿着便衣站在围观人群里,和周围的人一样都是踮着脚尖四处张望,只不过他看的不是车队,而是身旁的百姓。

“乱臣贼子!”

一片哀声中,突然间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句。短暂的寂静,然后有零星的声音随之附和,加入呼喊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变成了汹涌的声浪。人群骚动起来,涌动着去冲击巡防营组成的人墙。送葬的队伍还在缓慢前进着,只是当初那分肃穆却已经不在了。

北京城做了几百年的中土王朝国都,城中百姓也都以在天子脚下为荣。自从延圣公孔氏一族四年前入了北京,这种不满就在暗地里滋长着,由于孔氏一族倚仗权势,在地方横行霸道,北京城的很多读书人都在非议这种他们看来难以容忍的事情,更是隔三差五的有人在城中街道上题诗。以表达心中的愤怒。

大乾圣祖皇帝曾经下过旨意,说本朝切不可因言论滥杀读书人。仗着这条祖训,北京城的读书人从来都是以评论朝廷政事为乐,在他们看来,哪怕是太和殿上的皇帝也是能说得的,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延圣公。

孔苓翌起初也指使顺天府抓了一批当众非议他的读书人,可后来发现这些人既受不得打,又杀不得,只好在关了几天之后打了一顿板子,就给放了。但自此之后,北京城的读书人也都学了个乖,把非议程度控制在一个孔苓翌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保持着一个平衡。

可是在这一刻,多年前埋下的怨恨种子终于生根发芽,在逐渐增大的声浪中人群也骚动起来,涌动着的人群反复冲击着巡防营组成的人墙,无数夹杂着污言秽语的词句从人群中涌出,坐在马上的孔苓翌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送葬的队伍还在此起彼伏的声浪中缓慢前进着,只是当初那分肃穆却已经荡然无存。

只是孔家一向手段强硬,百姓们平日里敢怒而不敢言,却是谁也没有想到,积累多年的民怨会在这样一个场合爆发出来。

阿尔哈图随着人流前后走动,似乎是身不由己的样子,不过他的双眼始终在监视四周,一刻也没有松懈。人群的反应并不像自发的,倒像是有人从中煽动,而且声势愈演愈烈。他不由把手缩进了袖中,紧握住暗藏的兵器。

他慢慢地向着喊声最大的几个人靠近,这种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并控制住煽动者,而且越快越好。

孔苓翌还端坐在马上,脸色却是愈发的难看,仿佛一头发怒的野兽,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跟在队伍后面的大小官员也都是一脸的惴惴不安,生怕这个被他们私下称为“乡巴佬”、“山东棒子”的人会突然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很快,四散在人群中的细作控制住了煽动者,身边突然出现的冰冷的刀刃让那些人选择了闭嘴,而沉默也像是骚动刚开始爆发时一般逐渐传播开去。随着躁动的声音逐渐降低,孔苓翌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好转。

就在躁动将要平息的瞬间,从远处飞来的一支响箭打破了这微妙的平衡。

这箭是从两百余步外的阁楼里面射出来的,为了及远,箭路只能取高,这个距离上想要一箭准确命中目标几乎就是不可能的。而在这个距离上使用鸣镝,只有一个目的发出信号。

箭在距离孔苓翌三尺远的地方飞过,钉在他身后的棺木上,箭尾不停地震动。

就在这一瞬间。场面一下失去了控制。原本在阻拦人群的巡防营士兵,突然有一部分人调转矛头向孔苓翌杀去,他们身后的人流也随之涌上,更有煽动者藏在人群中突然爆发,他们大喊着:“杀了这狗贼!杀了他!”

突然的转变让所有人都无所适从。原先被控制的人突然都亮出了武器,贴身的搏斗伴随着喷溅起来的鲜血让更多无辜的人感到惊恐和愤怒,他们忘记了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只是跟着人流大声地喊:“杀了他!杀了孔苓翌!”

阿尔哈图被无数的人挤压着,袖中的短剑早已握在手中,可这一刻他却毫无办法。身边是失去理智的狂热呼喊和更加尖锐的哭泣声,他不可能杀掉所有人,在这种情况下动手的唯一后果就是被更多的愤怒的人撕成碎片。

孔府的小队骑兵作为仪仗,和更多的士兵被安排在队尾,与孔苓翌有着几十丈的距离。他们拼命催动着战马。想要尽快赶过去,用手中的刀和自己的身体来护卫他们的主子。可涌动着的人群阻挡了他们的道路,哪怕是他们再凶狠地砍杀,也无法加快前进的速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七八支长枪刺向赤手空拳的孔苓翌。

涌动的人流,愤怒的呼喊,躁动的马匹,慌乱的百姓,冲锋的骑兵。无比混乱的场面中几乎所有的人却同时都在做同一件事盯着孔苓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突然间,有一个人侧身。赤手抄过第一杆刺向孔苓翌的枪,他攥紧了枪身,将枪头夹在腋下,雄浑的臂力竟连同整枝枪与持枪者一起举了起来。紧接着手臂一震。将持枪者摔入人群,砸倒了更多要冲上前的人们,随后就以枪尾横劈出去,将已经刺到面前的枪杆尽数打折,暂时逼退了冲上来的刺客。

没有人能指望几个伪装成京军的士兵就杀得了孔苓翌,真正的刺客潜其实早就伏在百姓中。他们煽动人群。并藏身其中借以接近目标。京军当中的内应只是个幌子,就在他们纷纷倒地的时候,刺客已接近到足够的距离,纷纷从怀中掏出了暗藏的手弩。

阿尔哈图看到第一支弩箭射出就已经失去了目标。刺客抬起头来,只能看到刺目的阳光和笼罩而下的黑影。一个人高跃到空中,双手握枪下劈。

阿尔哈图看过那天的武举会试,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那个叫费扬塔珲的渤人,听说是从关外来京赶考的。

枪杆重重劈在刺客肩上,响起了骨胳碎裂的声音,那个人的身体以一种可怕的姿势折断,垮了下去,砸在地上,夹杂着内脏碎片的血从口中喷出,空气中弥散着腥甜的味道。坚硬的枣木枪杆竟也受不得如此大力,从中折断。

两支弩箭插在费扬塔珲的身侧,手弩的劲力不足以穿透他衣服下的软甲。暴露出来的刺客来不及进行下一步动作,费扬塔珲一记肘锤已将其一撞的吐血倒地,同时手中半截长枪掷出,刺穿了另一人的咽喉。

又一名刺客拔出匕首冲了上去,面对着似乎遥不可及的费扬塔珲,他像是在做一场疯狂而沸腾的舞蹈。他嘶吼着,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

一颗颗头颅翻滚上天空,四溅的血染红了青石铺就的地面,杂乱的呼嚎声中费扬塔珲负手而立,他的衣袂随着风飞舞着。几名黑甲的骑士如暴风一般刮至他身旁,挥刀砍杀一切敢于接近的敌人。

在一个又一个的刺客倒下同时,鲜血和死亡让陷入狂热的百姓清醒了过来,他们似乎刚刚想起自己面对的是多么可怕的人物,及至巡防营大队赶到,人群终于因恐惧而崩溃,原本涌向前的潮流逆转了方向也因此仍然试图逆流而上的人再也无所遁形。每一个仍然面向费扬塔珲的人都成为了黑衣骑士们攻击的目标,刺杀转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阿尔哈图在那之前早已回过身。混在人流中离开了现场。

顺天府和九门提督的人马赶到时,场面已经得到了控制。隐藏在人群中的巡防营细作早已盯上那些煽动人群的人,在人潮退却的时候开始将他们一一抓捕,少数还没有暴露的刺客也纷纷落网。缴获上来的手弩、匕首被堆在一起,旁边有人正在清点。

“费兄好手段啊。”费扬塔珲正在现场监督着整个过程。身后突然传来和他打招呼的声音。

费扬塔珲回头。来者身材瘦小、尖嘴猴腮,形容并不起眼,但气派很大,正是顺天府的总捕头包一越。

“包兄来的也快。”费扬塔珲面无表情的拱了拱手。

两人也不多作寒暄。一起看着那些人忙碌。穿着皮甲的捕快们和匆匆赶来的京军士兵手里提着盾牌和裹了熟牛皮的木棒,开始驱散人群,少数想趁乱行窃的贼人也大多在刚刚动手的时候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捕快按倒在地。

那些刺客死去的位置被一个个用白粉标记出来,每一个可能是刺客的人所在的位置都记录在一张五尺见方的图上,上面的标注甚至详细到了每个人是怎么走,都到哪里都做了些什么。生擒的刺客则反绑双手,嘴里被塞上了木塞以防止他们咬舌自尽。由于有巡防营士兵参与刺杀事件,于是当天所有参与护卫的京军都被缴了刀枪,然后带回军营慢慢甄别。

不久后射出第一支响箭的房屋也被找到,射箭的人自然已经不见了。但现场还是留下了凶器,是蒙古人长射惯用的制式长弓。房间的主人被捆了手脚塞在后院的马棚里面,嘴里塞着破布,据他交待是十几个黑衣蒙面的强人闯进他家里,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晕了他。至于那些人长什么样什么口音,他自己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由于顺天府人手充足,很快现场工作就被他们全部接管,费扬塔珲见状也只是不动声色。其实说到意图刺杀延圣公的人,除了那些孔氏的仇人,曾受孔氏一族欺压的百姓也应该在考量之中。如果当真是百姓所为,那么将调查工作交给顺天府就等于永远也无法水落石出。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京城发生这种事情,从职权上来说由顺天府负责本就是天经地义。何况法不责众,孔家人这几年搞的民怨沸腾,即便强行调查,在百姓的暗中干预下也不可能有收获。

“延圣公受惊了。”包一越突然长施一礼。孔苓翌在巡防营的护送下从他们身前经过,“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随即去的远了。送葬的队伍也终于再度起程。

这时有眼尖的人发现那支响箭居然忘了被取下来,还插在孔太夫人的棺木上,就像是在嘲笑着孔氏一族的威严。

“那个费扬塔珲,是什么来路?”茶楼之上,目睹了事件全过程的林逸青喝了一口茶,问道。

“关外渤人,玄武部人,敬亲王府上的护卫。”雾隐武右卫门说道,“关于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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