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6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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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做就做,拉马丹把坠链从那人脖子上撸下来,又揪着他的领子。呼哧呼哧地往回走。水声哗哗,他想,“要是妹妹能嫁给他,那才叫好呢。”
阿杰姆村的早晨来的分外迟,这是一个惶惑的村庄。四十多年前的那场大战正酣。莽莽的林子被那些欧洲人烧了几百里,火势最大时,都蔓延到尼罗河的对岸。阿杰姆村正在河东不远,一时间人心惶惶,几乎要连夜搬迁。幸亏那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同时村里人争执不下,一两天也搬不走,所以等大火退去,埃及和英国息兵,村子又重新平静下来。只是当初投军的七八个年轻人,一个都没有回来,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在哪里驻扎。又过了几年,土耳其人打来,又是一场恶战,据说整整打了三天三夜,埃及人和土耳其人的尸体堵塞了尼罗河,河水裹着血水漫过林子,居然冲到他们村里。那水腥味重。却极肥,第二年尼罗河两侧的土地上,花开得分外灿烂,哈桑叔叔说。那是死去战士的魂灵,没有升到天堂,寄在花朵上开放,因而没有人敢去采摘。
这些年中,村子一直在搬迁在留守间摇摆不定,村子外常有一茬一茬的军队路过。年老的妇人总会拉住战士的衣袖询问儿子的下落,却从来没能得到令人欣慰的答案。拉马丹不管那么多,他有自己的手艺,捕鱼,打首饰,修理杂物,到哪儿都吃得开。可惜弟弟妹妹不争气,一个发痴,一个发疯,做大哥的天天要提心吊胆。
历尽千辛万苦,拉马丹终于把那个湿漉漉的家伙背到了家门口,一路上他时不时的摩挲手中的金坠子,给自己一个继续前进的理由。他的家就在村西,此时弟弟杰哈尔正坐在高高的屋顶上,严肃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杰哈尔,今年十二岁,发育基本正常。他生下来就从不啼哭,安静得像个水杯。四岁那年在母亲的葬礼上,他说了有生以来的第一句话:无人永生。然后又是四年,父亲失踪的那天晚上,他说了第二句话:过往者永不再见。从此后他开始说话,每天一句,内容绝不重复,有时浅显,有时玄妙。村里人把他当疯子,也偶尔有人以为他是通灵,外村曾有些人找他问卜,可他要么不开口,要么说句不着边际的话,长此以往,来找他的人也绝迹了。
拉马丹使出吃奶的劲来,把那沉重的躯体往屋里拖。
眼看就要胜利了,头顶上传来一句,“真神的礼物,都会以真神的名义收回。”
拉马丹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要知道,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听到弟弟说话了没有人知道杰哈尔会选择一天中的哪个时刻开口,所以听到杰哈尔说话,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他决定以后有了钱,就专门雇个人守着弟弟,把他的每句话都记下来,整理成册,床头放一本,茅厕放一本,经常阅读。
哈桑叔叔果然是个渊博的人,可惜太脆弱。他看到那个坠子以后,一眼就瞧穿了它的来历,然后脸色煞白,舌头打结,几乎就昏过去了。拉马丹也吓得不轻,敢忙拧开鼻烟壶,倒出满把鼻烟,对着哈桑叔叔的老脸吹了过去。老爷子连打七八个喷嚏,终于缓过劲来;他老泪纵横,泣不成声,“真神哪,这一天终于来了。”拉马丹一头雾水,但也知道自己救的那人来头不小,心里一阵激动。他抓起哈桑叔叔的胳膊,“哈桑叔叔,您倒是说啊,他到底是什么人?”
哈桑叔叔不肯回答,只是哆哆嗦嗦站起来,径直往门那边奔去,“快,快来,我要去见他。”
老爷子心中有大事,脚步如飞,若不是年龄大了精力不济,恐怕早就跑得没影儿了。拉马丹忙不迭的跟着,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兴奋。
哈桑叔叔一看到地板上那人,便扑上前去,口中念念有词,大意是请求宽恕什么的。拉马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在怦怦地跳。几乎要挣破胸腔,迸出体外。
这时候哈桑叔叔又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跑到门边鬼鬼祟祟的张望一通,随机把门关上。上了门闸。拉马丹从来没见过老爷子这么紧张,心中琢磨,那人可能是大财主,或者是大贵族,总之是了不起的人物。他有点后悔。刚才应该在那人身上仔细搜搜,可能还会有很不错的发现,现在哈桑叔叔接了手,机会就不大了。
哈桑叔叔仔细检查了那人的呼吸和脉搏,脸色沉重。他把拉马丹拉到身边,吩咐道:“去我家,把壁柜第三个抽屉里的药箱拿来,快去快回。”
拉马丹看了一眼地上那人,转身出门,到了门口。哈桑叔叔还不忘嘱咐一句:“今天这事,千万不要泄漏出去。”
米拉拉坐在高高的树杈上,看着哥哥拉马丹从脚下经过,神色慌张,动作猥琐。她有些悲哀,不知道一母同胞怎么会生出这样不同的孩子来。比如,无论何时何处她永远都会高昂美丽的脖颈,而哥哥则像个屡教不改的贼,从来都是探头探脑,东张西望。虽然大家都知道。阿杰姆村里没有贼,至少一百年之内没有,可是贼这个字眼,这个形容词。经过了六十多年的沉寂和遗忘,在哥哥身上苏醒了。他就是那副模样。
她站起来,站在纤细的树梢,清晨的阳光明晃晃得照在脸上,有点刺眼。她闭起眼睛,伸开双臂。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新无比的空气,一头跳了下去。这一瞬间,她听到风的清响,闻到树叶的香味,感到四肢百骸的舒畅,砰的一声,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满嘴泥。
拉马丹听到耳边一声呼啸,心里一哆嗦,几乎跪到。回头看见妹妹脸朝下趴在地上,愤怒与怜惜同时涌上心头,不禁暗暗的骂了一声,“这个疯女人又来了。”他走过去蹲在妹妹身旁,捅捅她的脑袋,散乱的黑发间混杂着草棍和落叶,“嘿,你没事吧?”
地上的女孩没有抬头,伸出右手做了个简短有力的手势,意思是没事,你忙你的。拉马丹摇摇头,站起身来,自顾自地走了。听到他的脚步走远,米拉拉从容不迫地抬起头,草茬子簌簌落下,她看着哥哥走远的方向,幽幽地叹了口气,感怀身世,怎么世上会有这么无情的哥哥,抛下凄楚可怜的妹妹,话都不多说一句,简直混蛋之极。
那边拉马丹走在路上,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知道有人骂他,多半就是妹妹。他仰望树梢间青白的天空,长叹一声。这个月,自己都撞见五六回了,就算再体贴的哥哥,也麻木了。
米拉拉饿了,决定回家找吃的。
木屋的楼梯嘎吱吱的响,米拉拉脚步轻盈地走在上面,她的房间在西边的二楼上,不过食物只有客厅才有。杰哈尔还坐在屋顶上,眼神空洞地俯视大地,不知道脑海的影像中,有没有姐姐的存在。米拉拉快乐地跟他打了个招呼,没有指望回答上次听到他回答,好像是去年春天的事,不,是夏天,已经穿裙子了。
站在客厅门前,米拉拉有些诧异。哥哥已经出门了,杰哈尔还在房顶上,可门反锁着,难道里面有人?偷订鱼网的人前天才走,难道又有人来打首饰?但锁门干什么?米拉拉敲敲门,再敲,居然没反应!她生气了,嘿,这可是她家。要是别家的泼妇,或许已经破口大骂了。但米拉拉不会,阿杰姆村里最聪明美丽的米拉拉姑娘怎么会那么没有风度呢?她抓住门口悠来荡去的藤条,轻轻一跳,身体在空中轻盈地翻转,下一个瞬间,她已经挂在房间的侧窗上了。
什么人哪,连窗帘都拉的严严实实,窗户自然是锁上了。米拉拉发誓进了门要把那人的脑袋按在脚下踩。她从黑色的小靴子里拔出一把弯弯的小刀,这是她十四岁时哥哥送的礼物。哥哥为了换来这把象牙柄的小弯刀,足足编了一个月的渔网,做了七件细甲。要知道,哥哥细甲一年也只做十件,卖一件就够他们吃一个月。米拉拉把刀刃伸进窗户的左边的第四个格子里,轻轻一挑,窗上的栓子就跳开一边家贼难防,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三年前一个夜晚,她翻遍了柜橱都没找到一点吃的东西,正在苦恼的时候,发现角落里弟弟杰哈尔乌亮的眼睛。九岁的弟弟一动不动地望着她,说,“姐姐,睡啦。”那个晚上,她把弟弟搂在怀里,蜷在客厅的桌子底下睡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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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一章侦察先锋
米拉拉挑开窗闸,翻身跳进屋里,便看到哈桑叔叔惊慌失措的脸。
此时的哈桑叔叔,已经不是平日里见多识广,博学多闻,广受村民敬仰的哈桑叔叔了。米拉拉有些诧异,老爷子来自己家里干吗?难道是偷东西?她不禁打量打量老头的衣服,看有没有夹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哈桑叔叔看到是她,松了口气,赶忙过去把窗户锁严,窗帘拉上,嘴里还埋怨,“你这丫头,进来也不走大门,跳什么窗嘛……哎,别!”
米拉拉正在拨拉地席上那人的头发,想看看这家伙长什么模样,被哈桑叔叔一叫,停下手里的动作,正待发作,不料地下那人突然一动,居然抓住她的右手腕。米拉拉吓了一大跳,拼命挣扎,想甩开那人的手,可是那人手劲奇大,双手如铁钳一般,几乎要把米拉拉的手腕夹断。米拉拉眼睛一瞪,左手又抽出刀来,正要对着那人的手腕切下去。此时耳边一声大叫,“住手!”哈桑叔叔几个大步窜过来,居然伸手就抓住米拉拉的手腕。米拉拉的小刀切金断玉,哈桑叔叔的手给刀尖划了一下,血一滴滴落在那人的脸上。此时那人睁开眼睛,眼神中有近乎疯子般的执着。
透过几缕湿漉漉的黑发,米拉拉看到那人狂乱的眼神,不但不觉得害怕,反而有几分亲切。
哈桑叔叔苦笑着说:“米拉拉,你还是先放手吧。”
米拉拉松开持刀的手,心里不以为然,哈桑叔叔号称死人都能医活,削破点皮算什么。不过她的注意力大部分已经转到那人身上,不再搭理抓着受伤的手颓然坐倒的哈桑叔叔,饶有兴趣地问:“你是谁?”
那人表情痛苦地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然后他松开手,双手抱头。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号叫,双手胡乱挥舞,挂住米拉拉的裙角,几乎把米拉拉扯倒。米拉拉受不了如此凄厉的叫声。不禁伸手掩着耳朵,紧靠在墙上。那人已经陷入极度疯狂的境地,挣扎着跳起来,仿佛要把自己撕碎。米拉拉仿佛置身于梦魇之中,闭着眼睛。浑身动弹不得,只在心中不停念咒,“真神谙拉,让他快快醒来,让他快快醒来。”
突然间,尖啸中传来一声闷响,叫声嘎然而止,有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米拉拉睁开眼,看到顶门的棍子当啷一声扔在地上,拉马丹汗涔涔的脸上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对面的窗帘被风吹动。飘飘荡荡,杰哈尔坐在窗台上,严肃地注视着这一切。
夜幕降临了。
阿杰姆村的夜色平静而安祥。
夜深了,大家聚在屋子里,守着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饭吃得也不香。拉马丹在无意中透露了对那个家伙的期望,以及妹妹的婚事问题,米拉拉差点跟他翻脸。饭后碗也不洗,只是蹲在那家伙的旁边,捏着那人头上的大包。动作毫不温柔。哈桑叔叔非常惶恐,不顾伤手的疼痛,跑到旁边去央求。米拉拉眼睛一瞪,“你也想让我嫁他?”说着手上一使劲。似乎要把那大包捏破。哈桑叔叔赶忙伸手扶住,“可别,米拉拉啊,你可知道这是谁?”
米拉拉松了手,眯着眼睛问道,“他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