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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冠盖六宫-第5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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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礼笑了一笑,而后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觉得,既我是这么过来的,那么就不该再这般对墩儿?”
    杨云溪承认了,事实上她也的确是如此想的。不过她也没说得那般的直白,而是叹了一口气道:“墩儿毕竟还小呢。”
    “墩儿性子不太适合做太子。”朱礼沉吟了片刻,却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之前值所以执意不肯立太子,并非是因为我偏爱旁人,而是因为,不管阿石也好,或是墩儿也好,都不适合立太子。”
    他这么一说,杨云溪倒是忍不住的沉默了。好半晌嗫嚅了一下嘴唇,却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立太子的事儿,却是她一手张罗的。而如今……
    朱礼将她神色看在眼底,而后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手,宽慰道:“我与你说这话,并不是为了责怪什么,只不过是在告诉你我的想法罢了。墩儿性子软弱,又不算特别聪慧,更是处处叫人摆布。若是我真的没醒过来,墩儿势必也就是一个傀儡皇帝罢了。终其一生,只怕也难以摆脱傀儡的命运。”
    说到了这里,他又笑着夸赞了杨云溪一句:“所以你挑拨胡家和徐家,在他们之中埋下了反目的种子,却也是再明知不过。至少这般一来,就算当时我不醒来,总算也是为墩儿争取了一线生机。”
    杨云溪抿着唇说不出话来,若是换成平常的话,朱礼这般夸她,她自是高兴。可是此时听见这些,却也不过是后怕罢了。
    “若是换成阿石——”她一开口,自己都是觉得自己的声音太过艰涩。
    朱礼叹了一口气,只说了一句话:“古家毕竟已经是不如从前了。若真走到了那一步,只怕不仅阿石护不住,古家也要跟着陨落。”
    杨云溪沉默了一瞬,却也不得不承认,朱礼说得的确是半点不差。当初她之所以选了墩儿,舍弃了阿石,除了考虑阿石的身子之外,却也是更多的因为古家势力逐渐弱了,并不如墩儿背后可以利用的。
    群狼环饲之下,要么自身足够强大,要么就是庇护自身的力量足够强大,否则也不过是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罢了。
    “那样的情况下,你的选择已是很好。”朱礼拍了拍杨云溪的手掌,似有些感慨:“换做是我,在那个时候,也必然是只能选墩儿。只是不管如何,墩儿到底并非我心中最佳人选。我如今对他严厉,也是对他好。而且,不知你发现一个事儿没有。”
    杨云溪无话反驳,朱礼说的字字句句,都是再有道理不过的。而对于朱礼的问话,她更是一头雾水,便是挑眉看着朱礼,等着朱礼解答。
    朱礼苦笑一声:“徐熏性子温柔,却也是太过柔软了。柔软有余,刚强不足,墩儿若是跟着她,总归也是只会养成那样的性子。而且徐熏的心胸……不够大气。今日她的作法,你也瞧在眼底。你怎么想?”
    杨云溪张了张口,几次欲言,却又生生将话咽下去。今日徐熏的作法,却是多少有些叫她失望的。只从今日的事儿来看,徐熏的确是不适合做太子的养母。墩儿这么被养下去,性子绝不可能是朱礼所期望的那样。
    最后,她叹了一口气,勉强替徐熏说了句好话:“好在她总算是真心疼爱墩儿的,这也算是极为难得了。”

  ☆、1036。第1036章 打算

“前朝曾有不成文的规定,一旦选定太子人选,便是早早的让他离了生母的跟前,只让乳母和宫人将之抚养。你可知为何?”朱礼轻笑一声,没有正面回答,却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杨云溪倒是从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儿,还有些诧异:“有这样的事儿?”
    “嗯。”朱礼笑了一笑:“就是我,也是从小在皇祖母跟前长大的。长于妇人之手的男儿,多性情偏柔,遇事优柔寡断。尤其是生母——生母多偏宠,更是处处护着,这样长大的孩子,跟没经历过风雨的山鹰一般,一遇到风雨,便是只有被风雨摧残的份儿。太子何其重要?自是不能如此。”
    杨云溪便是明白了朱礼的意思,轻声的问他道:“你的意思是,不打算让惠妃继续养着墩儿了?”
    “嗯。”朱礼揉了揉眉心,神色冷峻:“惠妃不适合再养着太子了。否则只怕太子有朝一日长偏了。”而且太子和徐熏亲近,将来难免偏向徐家,他如今铺的路,也就算是彻底的白费了。
    杨云溪沉吟片刻:“那大郎你是打算直接让旁人抚养墩儿,还是将墩儿挪出惠妃跟前。”
    “挪去东宫吧。”朱礼一句话,便是定下了墩儿未来的命运。
    杨云溪顿了一顿,神色古怪的看了朱礼一眼,最后才咳嗽一声:“这……大郎你倒是先指个东宫出来才是。”
    之前朱礼做太子的时候,也是住在太孙宫的,宫里到现在为止,还真就没有正儿八经作为太子居所的东宫。
    朱礼一愣,随后也是笑了:“我这个记性……那就让墩儿住在东边的晨曦殿罢,那地方离后宫颇远,倒是适合太子。”
    杨云溪挑眉,意识到朱礼这是真要将墩儿彻底的和徐熏隔开来,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劝了一句:“可是到底太远了些,毕竟墩儿还小——骤然一下子分开,只怕他心里也是觉得慌乱不已,到时候别适得其反。”
    朱礼看了杨云溪一眼,眼底出现了一丝愧疚和歉然:“墩儿与你也算是亲近,你便是多去看看他就是。”
    杨云溪听了这话便是皱了皱眉,直觉有些不大合适:“这……徐熏该怎么想?”
    朱礼笑了一笑,眼底的那些复杂情绪倒是都退去了,最后只剩下了温和的笑意和理所当然的神色:“这有什么?作为嫡母,你自然是该多关心墩儿。谁能说什么?“
    杨云溪张了张口,只觉得竟是无法反驳朱礼的话。最后她索性也不去反驳,只是看了一眼朱礼:“我去看看墩儿。”
    “嗯,如此也好。我再去看看小虫儿。她今日受了惊吓,只怕睡不安稳。”朱礼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还搁在桌上的碟子,乳白色的碟子里勾了一支斜斜的桃花。焦黑的花生将那支娇艳的桃花衬得越发粉嫩。不过他倒是也不怕脏了手指,反而眼底充满了温情的拿起一个来,侧头含笑问杨云溪:“这是小虫儿弄的?特意留给我的?”
    杨云溪这才注意到了这个碟子,没想到混乱之后还留在这里,当下便是无奈笑了笑:“可不是?引发了一场事故的,可不就是这几个烤焦了的花生?”
    看着朱礼那样子,她挑了挑眉:“难道你却是要吃?”这花生虽然焦了不少,可是有的却也不一定熟了,这么吃下去,只怕是吃坏了肚子也未可知。
    朱礼却是轻笑一声:“我闺女孝顺我的,为此还受了伤,我怎么能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说完便是将那花生捏开了,看着里头两颗发黑的花生米,倒是也不嫌弃,就那么塞进了嘴里。
    杨云溪心想,焦黑成了那样,必是苦的。偏偏难为朱礼还能吃得面不改色,甘之如饴。
    微微的摇摇头,她好笑看朱礼一眼:“你慢慢吃着,我先行一步。”看着朱礼吃得这般满足,她只觉得身上鸡皮疙瘩都是冒了出来。
    杨云溪一路到了墩儿罚跪的屋子外头,也不急着进去,先是站在了门边听了听里头的动静。
    屋里却是静悄悄的,偶尔还听见一两声打嗝的声音。杨云溪听不出个什么,便是也没再听下去,只是提起裙摆跨进了屋里。一进屋,却是立刻忍不住皱了眉——朱礼罚墩儿的跪,虽说是狠了一些,可是却也不是闹着玩儿的。墩儿就算年幼跪不住,总也该是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可是眼下不过是她和朱礼说了一小会儿话的时间,墩儿倒是已经趴在了他乳母的怀里快要睡着了。
    杨云溪看了一眼兰笙,兰笙颇有些无奈的解释:“太子殿下的意思,奴婢们不敢反驳。”只是这么说着,却是拿眼睛看了一眼墩儿的乳母。
    杨云溪便是明白了兰笙说的话。当下淡淡的扫了墩儿的乳母一眼,而后出声:“墩儿。”
    墩儿猛然醒了过来。哆嗦了一下,心虚的立刻跪好了,而后才看一眼杨云溪,怯怯的唤了一句:“杨母妃。”
    “墩儿,我很失望。”杨云溪看着墩儿,心里半是无奈半是失望。
    墩儿怯怯的看杨云溪,一句话不敢多说。倒是墩儿的乳母出了声:“贵妃娘娘,太子殿下毕竟年幼,膝盖跪得都发红了,奴婢们着实看着心疼——”
    杨云溪看也不看墩儿的乳母,直接便是一声冷喝:“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兰笙,掌嘴二十。”
    墩儿就算年幼,就算跪不住,可是发话的是朱礼。朱礼是谁?是皇帝!是墩儿的父亲!若是此时便是挑唆着墩儿不听话,那等到墩儿再大些,那该成什么样子?
    况且那话是怎么说的?什么叫奴婢们看着心疼?难道她不心疼?难道朱礼就不心疼?也就是墩儿还小听不出什么来,若是大点,想着这个话,会不会就琢磨出别的意思来?会不会心里就是个疙瘩?
    杨云溪恼这样的人,所以倒是动了真火。而后又吩咐跟着自己来的宫人:“去,告诉惠妃一声,墩儿身边的乳母着实有些不大好,就说我做主,将人换了。”

  ☆、1037。第1037章 对立

杨云溪这么一句话出了口,倒是让兰笙惊了一惊。当下便是看向了自家主子,不过不等她开口劝一两句,却是看见自家主子一眼扫了过来,当下便是心头一惊。猛然的反应了过来自家的本分,登时就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
    杨云溪制止了兰笙,随后又看一眼同样呆愣的宫人,那宫人回过神来,也忙不迭的告罪去通知徐熏了。
    其实兰笙想说什么,她是心知肚明的。无非就是想要提醒她,她若是这般做了,到底会有什么结果:徐熏听了这句话,必然会觉得她太过霸道了。毕竟墩儿怎么说也不是翔鸾宫的,她更该将此事儿告知徐熏,让徐熏来决定那奶娘的去留。
    只是杨云溪却是觉得没有那么一个必要了:墩儿一旦搬出了徐熏那儿,她按照朱礼的意思多去关注墩儿,徐熏同样会不满。自从雁回一事儿之后,她和徐熏之间已经失了那种默契和宽容,而且隐隐的更是形成了一种竞争的味道。
    与其在隐忍中退让,她倒是宁可压住徐熏。至少保住自己的利益,保护自己的孩子。自私也好,天性如此也罢,她却是也不大在意了。
    至少她压住徐熏,倒是能避免她和徐熏最后你死我活的局面。
    说句再直白一点的话,就是她不信任徐熏。或许以前是信任的,可是现在徐熏的这些做法,却是很难再让她去相信徐熏了。她不觉得,她若是退让,徐熏最后得了能压住她的力量,会放过她。可是她却是和徐熏不一样,纵然是她站在了最顶端,她总也不会想着要徐熏的命。
    所以,她宁可自己握住那样的权力和实力。
    杨云溪这番话,同样也是吓到了墩儿的乳母——事实上,墩儿的乳母也不过是仗着自己亲近服侍墩儿,又深得徐熏信任,所以才敢如此大胆罢了,此时一听说要换了自己,当下便是觉得腿软了几分。
    而后便是猛然抱住了墩儿,哭道:“殿下,殿下,殿下您快跟贵妃娘娘说,要奴婢服侍您。”
    杨云溪本就深恨这乳母的这般作为,听了这话,登时便更是说不出的恼,眉都是几乎倒竖起来,火气喷薄而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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